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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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拨云见日
“好了,大哥,你怎么见了我总说同样的话啊?”
“因为你屡教不改。”
“读书,读书,成天就知道读书,读书到底用来干什么?是不是也混个一官半职,像你一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混个一官半职?再说,我怎么提心吊胆了?”
“大哥,你自己没发现吗?自从你当上这个主簿,连话也不敢大声说了,还不是提心吊胆吗?”
“我怎么会提心吊胆?我……我我不作亏心事,不……不怕鬼叫门。”
杨小义一听自觉好笑,“大哥,看你说话这个口气,就像是做了亏心事。”见杨大义不说话,小义便接着说,“咱们家又不缺钱,大哥何必非在寒吴当这主簿不可呢?”
“哼,要是都像你这样,咱们家就该缺钱了。”一句话说得小义低下头去,大义见状,语气也缓和下来,“小义呀,只出不进,有如无底洞,纵是有万贯家私,也只能坐吃山空。你也应该出来做点事了,都这么大了,还让家里人替你担心。但凡你有些出息,我也不至于……唉——”
“大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啊?没事,谁说发生什么事了?”这种欲盖弥彰的说辞只能令小义更加疑心。
“不是说见了你大哥以后,就出不来了吗?怎么还这么有空啊?”成茹问小义。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大哥他不知道,没想到,一出来就碰到你们。魏兄,今天你们打算去哪里?”
“还没有打算,杨兄你呢?”
“你们两个啊,什么杨兄魏兄的,可不可以学一学我,直接叫小义廉劭。”
两人一听,先是一愣,然后相视一笑,似乎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今天他们一整天都在外面疯玩,跟成茹在一起,杨小义觉得比他以前的旅行开心多了,成茹总是有很多新花样。直到傍晚,成茹说:“小义,你一天都没回去,这行吗?”
“反正我偷跑出来,一顿骂已经少不了了,为何不玩个够本呢?不止够本,说不定还有赚。”
是夜,县衙……
“公主,他是杨主簿的弟弟,我们是不是跟他走的太近了?”
“……”
“公主,”廉劭轻轻叫道。
“廉劭,我们就不要把这些事考虑到他身上了,你看他性情豪爽,纵情山水,丝毫不过问我们的来历,我真的不希望我们跟他的交情因为这些丑恶的勾当而变质。”
“可是,公主总有一天会面对的。”
“那就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再说吧。”廉劭见成茹这副失落的样子很是不忍,刚想安慰她几句,她忽然话锋一转,笑盈盈的对他说:“明天我们去哪玩?”廉劭看着眼前可公主,想起皇上曾经说过的话,“我这个不知愁为何物的妹妹,经常前一秒钟还在皱着眉头,后一秒钟就又笑逐颜开了”,皇上还真没说错。
于是廉劭也笑着说:“还是让小义决定吧。”
此刻,成茹的心里可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对于和小义的交情,难道要我自己促使它变质吗?成茹心想,但是,如果这一层关系不善加利用,岂不是对不起老天特意安排我和小义相识。想到这,成茹下定了决心。
这几天,宋世忠在家算是憋坏了,由于跟公主结下了梁子,他也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公主似乎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就连冯知县也放松了警惕。而且,宋员外托冯知县给公主的东西她也照单全收。
要不是因为怕公主追究,宋世忠哪能在家待这么长时间,今天,他终于待不住了,带了几个家丁又出门去了。
“几天没出门了,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
“少爷,朗乐轩新来了一个角儿,听说还是个雏儿,那小曲儿唱的,嗓音甜的跟灌了蜜似的。少爷,要不,咱们去看看?”
“去看看?走。”
朗乐轩,听起来满高雅的,但其实里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朗乐轩本来是喝茶的地方,但最卖座的却不是茶,而是卖唱的姑娘们。这里的姑娘大多都是走投无路无家可归,又生的一副好嗓子,更重要的是还要有副好模样,如果很得客人的“抬爱”,那无疑能一步登天。但这些姑娘也必须做好随时“献身”的心里准备,因为客人们可不只想听她们唱曲儿那么简单。
对于几天都闷在家里的宋世忠来说,朗乐轩又来了新姑娘,这无疑是最好的消息,而朗乐轩也成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前往的所在。
朗乐轩……
杨小义踱到一张桌子前,正对着前面的舞台坐下,他心里嘀咕,怎么廉劭和叶子还不来呢?是他们约我到这里的,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正当杨小义暗自寻思之际,宋世忠等人已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老板,快叫紫娟姑娘出来,给爷唱上一曲。”
“哎哟!原来是宋公子,您可有日子没来了,您快里面请。欢子,紫娟准备的怎么样了?快请出来。”
宋世忠等人径直走到了舞台正对面的那张桌前,正是杨小义坐的地方。
一家丁抬着眼皮高傲的说:“这是我们公子的位子,还麻。烦。你另找地方。”
旁边的老板立刻说道:“这位公子,还请您这里坐,您今天的茶水小店请了。麻烦您,”接着,用几乎乞求的眼神看着杨小义,“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杨小义什么也没说,走到朗乐轩老板给他指定的桌旁入座,接着便不再理睬宋世忠一行人。
“紫娟小姐怎么还不出来?”
“宋公子稍安勿噪,紫娟她正在上妆,马上出来,马上就出来了。”老板谄笑着说道,“您看,紫娟小姐来了。”
朗乐轩里顿时停止了嘈杂声,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舞台上,只见一粉衣女子从后台款款走来。单是她那低头甩袖的样子就惹人爱怜,宋世忠瞪大眼睛,想快一点看清她的长相。
“天边云涛连着朝晓的迷雾,
星河挥舞着衣袖搔姿弄舞。
自梦中回归那天帝的居所,
听闻天帝之音,
试问少女归何处?”
仿佛从天边传来的声音,顿时融化在人们的心里,但也要能欣赏的人才会有这样的震撼,如果此时看一眼宋世忠那一副哈猪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他也正在听着这天籁之音。唱到这里,紫娟和着琴声翩翩起舞,跳起舞来的紫娟更让宋世忠眼馋不已。
接着,紫娟又亮出了甜美的歌喉。
“长空孤雁添悲咽,
此际孤魂话凄冷。
白杨萧瑟雨纵横,
敢问天帝一声,
长将早晚伴幽冥?”
杨小义完全陶醉在歌曲的意境之中,只听,“真他娘的够味儿!”却是宋世忠的声音。“紫娟,别唱了,你以后也不用唱曲儿了,跟公子我回家去吧。”
听到这样的话,杨小义皱了一下眉头。
“多谢公子美意,小女子还想留在朗乐轩。”
“哎哟,不想跟我回去倒也可以,不过……不过,”说着就走上台扯紫娟的衣服,“你就陪大爷几天,嗯?怎么样?”
紫娟一下子把衣服从他手里抽出来,朗乐轩老板赶忙到宋世忠跟前小声说:“宋公子,紫娟小姐跟先前的不一样,她一向卖艺不卖身……”
“啪”一个耳光打的老板原地转了一圈,“我在跟紫娟姑娘讲话,什么时候有你插嘴的份了?”老板捂着脸不敢说话了。朗乐轩的客人们对宋世忠也敢怒不敢言,人们都知道,宋世忠是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
此时,紫娟已经向后台退去,但宋世忠横身挡住。“紫娟,我的小美人,怎么就要走了呢?”说着就打算去抱紫娟,被紫娟闪开。紫娟这时已经开始害怕了,她刚来到寒吴县没几天,眼前的这个人,看样子好像谁也不敢得罪,以前还有老板罩着她,现在老板也不敢说话了,这可怎么办啊?
紫娟左躲右闪的避开宋世忠,宋世忠似乎并不打算立刻抓住她,而是很欣赏这种猫捉老鼠的好戏。就在这时,宋世忠的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宋世忠不由得“哎哟”叫了一声。回头一看,正是杨小义。“你是谁?敢管大爷的闲事?”
“我叫杨小义,这闲事我管定了。”
杨小义?怎么听着有点耳熟?管他呢,竟敢坏我的好事,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宋家的家丁看到公子被人阻止了,都围过来摩拳擦掌的,只等着公子一声令下。
紫娟趁着这个小小的混乱马上回到了后台,宋世忠见状更是怒火冲天,喝道:“给我好好教训这个小子!”家丁们随即一哄而上。
如果是单打独斗,这些家丁根本不是杨小义的对手,可现在他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杨小义索性就不还手了,倒在地上护住要害,任他们拳打脚踢。就在这时,躲在后台的紫娟一下子冲过来扑在杨小义身上,家丁们为突如其来的紫娟愣了一下,都住了手。
看到这一幕,宋世忠气的嘴唇发紫,“把他们两个都给我带回去!”
家丁正待动手,只见紫娟拔下头钗抵在自己脖颈处,“你们要是敢乱来,大不了血溅当场!”
宋世忠根本不理会,但他旁边的一个家丁小声说道:“公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万一事情闹大,公主知道了……”
听了家丁的话,宋世忠双眉紧锁,停顿了半晌,笑着对紫娟说道:“紫娟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宋世忠一向怜香惜玉,既然你不愿到我家作客,我当然不会勉强。”随即话锋一转,正色道:“不过,这个小子,他今天得罪我,如果我就这么忍气吞声,岂不是告诉别人,我宋世忠是好欺负的。那我以后还怎么混?今天,我非把他带走不可,紫娟小姐,你且珍重,不要为了一个无所谓的人,做出什么蠢事来。”

紫娟异常激动,她的头钗的尖端已经刺破了皮肤,“宋世忠,不要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我就不相信,在寒吴县就没有王法了吗?”
“哼!王法算什么东西?紫娟姑娘,我方才一番话,完全是为了你好,要是你不听我的劝,恐怕吃亏的是你自己。”
紫娟正要说话,只听小义说道:“紫娟姑娘,多说无益,那个发钗会伤着你的,把它拿远一点吧。不用为我担心,如果我怕他,今天也不会站出来。”
紫娟把小义扶起来,“可是,杨公子,你要是被他带走了,会不会……”
杨小义微笑着轻声对紫娟说:“没事的,放心吧。”然后,他转向宋世忠,说道:“我跟你们走。”
宋世忠轻轻的狞笑了一声,对他的家丁说道:“带走!”
但紫娟仍然抓着小义不放手,小义对着她低语道:“你要是想救我,就去县衙找杨主簿,他是我大哥。”紫娟狠狠的点了点头,终于放手了。
就这样,杨小义被宋世忠的手下架走了,朗乐轩的客人也逐渐散去,只留下紫娟立于门口独自惆怅……
这一幕,都毫无保留的落入了躲在暗处的廉劭的眼睛里……
“公主,小义真的被宋世忠带走了。”
“嗯,应该是这样的,廉劭,你没有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吧?”
廉劭略显激动的说:“如果我有,他还会被带走吗?公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成茹没有回答,廉劭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对于她来说,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原来,成茹这几天都在关注宋家的情况,宋府的家丁准备“教唆”公子去朗乐轩的事自然也没能逃过廉劭的耳朵。成茹算准了今天宋世忠一定坐不住要出去的,而且一定会招惹朗月轩新来的紫娟姑娘,于是事先约了小义在那里碰面,就是要让他们起冲突的。
“不想因为那些丑陋的事而使我们的交情变质,不是公主说过的吗?”
“……”
“公主,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已经来不及了,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
“就没有办法了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停下来。”
成茹抬起头看着廉劭,“你以为我们出来是干什么的?真的是为了玩吗?你以为这些天我都在干什么?廉劭,如果我们直接去查,就我们两个人,你认为我们能查出什么来?难道你能从他们的账上发现破绽吗?”成茹顿了顿,接着说:“这些天我们无所事事,我是在等,等着他们露出狐狸尾巴。而现在,小义的出现,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廉劭,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把他带到这件事里面的。”
“公主,如果他不出现呢?我们完全可以不把他当作杨主簿的弟弟,你也可以按照你原来的打算行事啊。”
“可事实不是如此,廉劭,他出现了,而且出现的恰到好处。”
廉劭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成茹,“公主,难道你早就有此想法了吗?我们相识,的确是偶然,但从知道小义的身份之后,你是不是在有意和他接近?小义在你眼里,根本就是……”
“是什么?怎么不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廉劭,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如果我只是想利用他,根本没有必要跟他深交,我们在一起游玩的时候,你看出我带着什么目的了吗?但是,你要清楚一点,当小义知道他的哥哥的事的时候,他会如何自处?廉劭,你在责怪我的同时,也想想小义的处境吧。”
廉劭低下头说道:“我没有责怪公主的意思,只是不明白公主的做法罢了。”“小义,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我没想过。”
“那么现在你就想一想,如果我们告诉他我们是钦差,来查他哥哥私吞盐税的事,他会怎样呢?”
“这个……我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是不愿意去想吧?廉劭,与其等到那时候,不如让小义自己去发现真相,让他现在就有了心理准备。而盐税的事已经被我们知道这件事,他们并不知情,所以,等小义知道我们的身份以后,或许会选择站在我们这一边。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廉劭,你想想看,如果今天我们不导演这场戏的话,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的呢?我们最终查出小义的哥哥犯了罪,然后告诉他他的哥哥是罪犯,我们是朝廷的钦差?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仅仅是对不起我们之间的交情这么简单了。”“所以我决定让小义自己做出选择,廉劭,你认为我的决定是错误的吗?”
廉劭半天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公主说,小义会站在我们这边,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发现真相以后,主动告诉我们。”
“公主,如果他不呢?那么他会有……”
“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没等廉劭说完,成茹立刻抢着说,显然是不想考虑另外一种结局。
“公主,现在轮到你不愿意去想了吧。”
“廉劭,你说,小义会不会真的包庇他的哥哥?”
“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公主,如果小义真的包庇杨主簿,你会怎么做?”
成茹正色道:“如果只是隐而不报,自然没他什么事;但如果是妨碍调查,他也难脱干系。我希望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要有自己的立场才好。”
见廉劭又不说话,成茹觉得廉劭一定认为她不近人情,于是说道:“廉劭,我这次是作为钦差的身份出来的。要是没遇到事情,怎么都好说,但如果一旦遇到事情,我代表的是朝廷的法度。廉劭,你知道法官在判案的时候,有什么伦理要求吗?就是他要忘记自己是一个人,而完全置身于法律的伦理之中。现在,我就是这种境况,如果我不是钦差,而只是一个公主,我可以按照我的想法去做我想做的事,可现在我是钦差,我也要忘记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公主,真难为你了。”
“只要你能理解就好。”成茹轻轻地说。
其实,要不是因为这个人是廉劭,成茹才懒的解释那么多。记得乘云和成茹还在家里的时候,爸爸的弹夹不见了,就想当然的认为是平时最爱玩的成茹拿的。当时成茹什么也没说,还是乘云一直跟爸爸说,小茹不会那么没分寸。最后,爸爸的弹夹在风衣兜里找到了,原来是他自己忘在那里的。
事后乘云问妹妹,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呢?成茹说:“解释是最没用的事,理解我的人,自然会相信我,根本就没有必要解释;不理解我的人,我也不在乎他们怎样看我,也就没有必要解释了。”
但是,今天这个人是廉劭,就算成茹不在乎所有的人怎么看她,也绝对在乎廉劭怎么看她。所以她也只好麻烦一点,把所有的事情向廉劭解释清楚。
再来关心一下杨小义的情况,他被宋世忠带回宋府后,很“幸运”的被关到了原来廉劭和成茹待过的柴房里。由于宋员外还很小心,不允许儿子再惹是生非,所以宋世忠并没有对杨小义怎么样,只是把他关到柴房里,顺便又打了一顿。等到宋世忠等人离开柴房以后,小义解开衣服揉了揉身上的淤青,开始思索。
要是没有意外的话,紫娟应该已经找到我大哥了,那么最迟今晚我就应该没事了。这个宋世忠究竟是什么来头,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把我救出去。再怎么说也是县衙的主簿,应该没问题吧?但愿紫娟能快一点,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家伙心血来潮又来揍我一顿,那可就真要吃不消了。
这天晚上,杨主簿和冯知县一起来到宋府,自然得到了宋员外的亲自接待。
“听说世忠抓了一个叫杨小义的人,贤弟,有没有这回事?”冯知县直入主题。
站在一旁的宋世忠听罢说道:“世伯,您可真神通广大,连这也知道。他跟我抢一个妞儿,就被我带回来了。”
宋员外毕竟不像儿子那么白痴,便问道:“这个杨小义是何许人也?劳烦冯兄亲自挂念?”
冯知县:“他是杨主簿的亲弟弟。”
“啊?”宋世忠的嘴巴已经成了O型,“我说听着名儿怎么这么耳熟呢?原来是……”
“你个混帐东西,还不把人放了。”没等儿子说出更白痴的话来,宋员外便训斥道。
“切,放就放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随即转向杨主簿,面带挑衅的微笑,说道:“我想主簿大人一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吧?”不等杨主簿回答,人就走了。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愣是把杨主簿想要嘱咐宋世忠的话给忘了。他想嘱咐什么呀?自然是关于盐税的事,他想说自己的弟弟不知道这件事,告诉世忠千万别泄漏。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放人还需要多少人?怎么,本公子亲自来放你,还不满意?”
“哼!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吗?”
小义当然知道,如果宋世忠说的是真的,那么一定是大哥这个救兵到了。而且,他很有可能说的是真的,因为如果他不是真的想放我,那么他不会一个人来,他不敢冒这个险。
“嗨!你到底出不出来?本大爷可没功夫跟你在这儿耗着。”
小义见状,随即走了出来,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你,你都不知道感谢我?”
小义只是不理他。
“你以为你是谁呀?要不是因为你大哥帮我们搞盐税的事,我爹和冯世伯会买他的账?”
小义一听,感觉出有些不对,“你说盐税的事,是指什么?”
“你不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寒吴县的盐税有六成都进了我们的钱袋,你大哥是帮我们做假账的。”
“你说的可是事实?”
“切,谁还至于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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