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秘密弹劾
在京城的一些扫尾工作都结束后……
“他也算是皇亲国戚，要不要留一条命。”
“哥，斩草要除根，当初就是因为先皇一念之仁才给你留下了这个隐患。”
“小茹，你什么时候这么狠了？”
“嘻嘻，你是皇帝嘛，不狠一点怎么可以干大事？再说，谋朝篡位的除非成功，哪个有好下场？把他交给刑部算了，不要管。不过，除了六王爷之外的人，你要是想从轻发落都无所谓，毕竟杀人不是一件好事。”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他们有的人也不是自愿的，我就给李固下旨，让他好好弄清每个人的具体情节，从轻发落，能不追究的就不追究了。”
“哥，你可不可以把两个人给我？”
“是不是那风氏兄弟啊？”
“没错，就是他们，其实，这次他们帮了大忙了，我不想他们受到牵连。”
“没问题，人就在土藏司，你不让别人把他们带走不就行了。”
“希望你下旨赦免他们。”
“不用这么麻烦吧。”
“什么啊？要是你不下旨，名不正言不顺的。”
“行，你说下旨就下旨。”
“干吗这么颓废呀？”
“是我害了王爷，你为什么不杀了我？现在我对你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冷血呀？你帮了我大忙，我要好好感激你。”
“有这么感激的吗？”
原来，风言的**道始终被封着。
“我不是怕你自杀吗？”
“难道我不该死吗？”
“你死了，你弟弟怎么办？”
“我和他都会去追随王爷。”
“别傻了，那个王爷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你们这样要死要活的。”
“当初我们无依无靠，是王爷收留我们的，否则我们早就饿死了。”
“真没办法，又是这个版本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只希望在我死之前，让我见小语一面。”
“让你见他可以，除非你答应劝他跟你一起活下来。”
“你怎么回事啊？我是真不想活了，我是你的敌人，你就这么希望我活着？难道你就不怕我们会找你报仇？你让我们活下来，就打算一辈子关着我们吗？”
“当然不是了，当初关着你们是因为怕你们通风报信，现在你们已经完全自由了。”
“我这算自由吗？”
“只要你答应活下去，我立刻给你解**。”
“我真不明白你的想法，究竟为什么？是不是你想我们一辈子活在内疚中？”
“唉！”成茹长叹了一口气，“风言，你以为死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说出口的吗？没错，要想死容易，但是你想过没有，你的死是否有任何意义？结束一个生命只需要一秒钟，但要孕育一个生命却需要十个月的时间。你知道你娘把你孕育成一个生命有多辛苦吗？难道她把你生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去死的吗？”
“……可我……可我对不起我的恩人。”
“恩人？六王爷？你们为他卖命，他可曾给过你们什么？我已经很清楚你们这些在他手下的杀手了，如果失败，等待着的结局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和你弟弟从没失手过，在我这儿是第一回。如果你回去了，而不是被我抓住，你就已经被他杀了。当初他收留你们就是因为你们有利用价值，如果你们不会武功，我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收留的吧。你把这样的人成为恩人？你到底能不能分清好坏呀？”
风言想起了刚刚遇到王爷时的情景……
“滚开，臭要饭的。”
“我不是乞丐。”
“不是乞丐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是要钱的？”
“求求你们救救我弟弟吧，他就要病死了。”
“滚开！”那人准备把风言打开，可是自己却弹了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你弟弟得的什么病啊？”一个好像是那人主子的人和蔼的说。
“我叫风言，弟弟得了风寒，再不医治，他会没命的。求求你了，大爷，救救他吧。”
跟风言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六王爷了。
“风言，你看见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了吗？女人就该待在家里，挺着大肚子还出来，真是不守妇道。去，把她杀了。”
“什么？”
“只要你把她杀了，我就出钱为你弟弟治病。”
“……”
“你只是杀一个不守妇道的人而已，是为这个世界除去一害。”
弟弟的病再不治会没命的，可是真的要杀人吗？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风言，想想你弟弟，他还在等着你为他请医生，你是不是跟他说，医生马上就会到。你想想看，他还能坚持多久，你不是说他快要没命了吗？如果你不去杀人，那么就是你害死了你弟弟。”
我害死了弟弟，我害死了弟弟……“不——”一声怒吼之后，那名孕妇倒地。这是风言杀死的第一个，不，是头两个人。连孕妇都下得了手，其他人就更不在话下了。风语从来都是听哥哥的话，既然哥哥成为杀手，他也就理所应当的也成了六王爷的杀人工具。
“怎么？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啊！没有。”
“你的脸已经告诉我了。风言，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王爷一个人对你好，还有你弟弟，你就不能为他而活吗？”
“好吧，我会活下去，你可以给我解**了吧。”
“呃……”
“怎么？想反悔？”
“反悔倒不是，不过，我还想让你答应一件事，才给你解**。”
风言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说道：“什么事？”
“做我的手下，怎么样？”
“什……什么？”
“你和你弟弟现在能干什么呢？出去以后找个活干，每天挣一点辛苦钱，还不如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原来成茹打的这个注意，的确如此，现在成茹也需要杀手，土藏司要想成为优秀的特务机构没有优秀的特务是不行的。而且，成茹的确很喜欢这个风言，对他也稍稍有那么一点愧疚，所以便打起了招安的注意。
“哼，把我们留在你身边，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
“诶？我自己也在奇怪，为什么对想要杀我的人如此感兴趣，你知道吗？他叫廉劭，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他也差点杀了我。是不是，廉劭？”
廉劭点了一下头，成茹接着说，“不过，只要有廉劭在，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可不可以让我跟小语商量一下？”
“不可以，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让你见他。”
“你到底讲不讲理呀？”
“我没理，干吗要跟你讲理？”
风言真是快要晕倒了，就算不讲理也没有这样直说的呀。这时，廉劭发话了，“风言，公主既然能选上你们兄弟，证明你们的确是可用之材。连跟着王爷造反的事也干了，就不能跟着公主为百姓做一些事吗？公主不像你想的那样，她非常善良，你们跟着公主，不会吃亏的。”
善良？她？风言一副没看出来的样子。
“风言，之前会那么对你，完全是出于无奈，你想一想，公主有伤害过你吗？只是因为我们的立场不同，才会让你受一些委屈。现在我们完全可以站在同一个立场上，你就会知道，公主是什么样的人。”
风言看了看鬼笑的成茹，又看了看微笑的廉劭，他虽然不能相信公主，但他相信廉劭，廉劭一眼看去就像是那种光明磊落的人。于是他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同意拉！太好了！我告诉你，既然你已经同意了，就是我的手下，要是你敢像背叛六王那样背叛我——哼哼……”
风言立刻额头冒汗。
廉劭说：“公主，您就别吓唬他了。”
成茹偷笑。
在其后的岁月里，风言似乎被成茹的转生丸留下了后遗症，那就是疯狂的害怕成茹，甚至只要听到她的声音，风言就觉得绝对没有好事发生。
“小茹，你看看这封信。”
“潮州前定县县官……是一封举报县官的信，怎么了？”
“这封信是写给监察使的。”
“监察使就是监督官员们的，写给他有什么奇怪的？”
“你知道，监察使是怎么收到这封信的吗？”
“怎么收到的？”
“有一个小乞丐塞到监察使家管家的怀里，然后就跑了。”
“这么说，是找不到写信的人了？看来这个举报者害怕打击报复啊。”成茹笑着说，“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弹劾县长。”
“别开玩笑了，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这可是我的工作呀。”
“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派个钦差之类的到前定县去看看，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
“哥，你看，我来皇宫也有一段日子了，正在考虑出去走走，前定县应该在南方吧？我正好想去南方玩一玩。”
“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去当这个钦差。”
“我就是这个意思。”
“小茹，你要想出去玩玩当然可以，但是这可是办正事，你别胡闹。”
“谁胡闹了，保证完成任务还不行吗？”
“这可不是去玩，你真的能查出来吗？”
“哥，你就让我当一回检察官，我保证把前定县的赃官给你揪出来。”
“看你说的信誓旦旦的样子，行不行啊？”
“你就瞧好吧。”
成茹真的像她说的那么有信心吗？才不是呢。她只不过就是想去凑个热闹，到时候真要调查的话，再现想办法。反正这事又不着急，就是在现代，要想查出一个贪官，那还不得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我嘛，最多几个月也就回来了，是到时候要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再让哥哥派别人不就行了。
成茹兴高采烈的回到水榭阁，对廉劭说：“我马上就可以到南方玩了，你要不要去？”
“保护公主是属下的职责……”
“行了行了，那就是跟我一起去了？那么现在你就回家跟你爹娘辞行，我们随时准备出发。”
成茹正在后花园散步，看见前面平安公主正在大声的骂人，她的面前跪着一个宫女，那不正是水榭阁的云儿吗？成茹赶紧上前看个究竟。
“平安姐姐，怎么这么大火气呀？”成茹笑着说。
“呦，是成茹妹妹，这个不长眼的丫头撞翻了我的花盆。”平安公主气愤的说道。
成茹看了看地上被打碎的花盆，说道：“平安姐姐，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我的丫头不懂事，是她的错，平安姐姐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是你自己的。打坏了姐姐的朱穗，我在这里给姐姐陪不是了。”
“你也认得朱穗？”
“是啊，这么有名的花，谁不认识啊？既然我的人打坏了姐姐的东西，我陪给姐姐。”
“你也有朱穗吗？”
“姐姐兴趣高雅，我哪里能比，朱穗放在我那里，也糟蹋了，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养呢，正好给了姐姐，也算姐姐帮了我的忙了。”
“那好，既然如此，我就不计较了。走！”
这个平安公主，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平时在宫里不可一世，自从成茹进宫以后，后宫似乎都成了成茹的了，她很看不惯，成茹她不敢惹，就拿成茹的丫鬟开刀。刚才看见成茹低三下四的样子，她还以为成茹怕了她，现在简直爽透了。
“云儿，快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啊？”
“公主，平安公主的丫鬟抱着那个花盆，是她撞到我身上的。”
“我知道了，现在回水榭阁吧，下次见了她，躲着点，我不在宫里的时候，你们低调一点，以免别人找麻烦。”
“公主要出门吗？”
“嗯，马上就走了。现在我还得先回去给平安弄一盆朱穗。”
“公主，您真的有那种花啊？”
“有啊，就在我的止园。”
成茹回到水榭阁，把一株朱穗起出来栽到花盆里，让太监小丁送去，这个小丁，成茹平时就叫他小钉子。瘦的皮包骨头的，风一吹好像就会倒的样子。
小钉子拿着那株朱穗，往平安公主的住处走去。成茹无事可作，便到处逛。
她竟然不知不觉的逛到了平安公主的地盘，这次，发生了让她忍无可忍的事。平安公主正在一个接一个的打小钉子的耳光，成茹一个健步冲过去，说道：“平安姐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妹妹，你的人都是那么不懂规矩的吗？”
成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钉子，小钉子很委屈的看着成茹，两边的脸已经肿了，还有几道红指印。这些宫里的下人们本来就已经够可怜的了，被成茹要去的人境况还能好很多，说实话，成茹的确没有也不可能把他们当成下人看待。她倒是也想过过当公主的隐，可是她始终不能心安理得的“欺压”别人，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把他们当成伙伴，她怎么能忍受昔日的伙伴这样被欺负。成茹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她一抬手就甩了平安一巴掌。
所有的人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就连小钉子这个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打平安公主，更没想到是为了他这样一个下人动手打太后的亲生女儿。
平安公主恐怕自出生以来还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捂着脸说不出话来。
“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管他犯了什么错，他也是我的人，要打要罚也都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代劳。我平日里不愿意跟你计较，凡事都让你三分，但是你不要把仁慈当成懦弱，把容忍当成放纵，把怜悯当成惧怕。平安公主，我告诉你，大家明人不做暗事，你有什么就冲我来，要是再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我就跺了你十根手指头。”说完，成茹拉着小钉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公主，您这样做合适吗？”
“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恐怕，这次太后也不会罩着您了。”
“太后已经有好几件事对我不满了，也好，在我走之前，一起都解决了吧。”
平安公主哭得泪流满面，向太后说道：“母后，那个成茹，平日里仗着您老人家对她的宠爱，放肆至极，丝毫不守规矩。母后您不是不知道，侍卫也只有在有特殊需要的时候才能到后宫来，但也万万没有在公主宫中留宿的道理。可是成茹却让那个魏廉劭住在水榭阁，这分明就是在自己的宫中养一个男人。自开朝以来，还从不敢有男人在后宫中留宿的呢，此其一。其二，成茹穿着随意，哪里像个公主，就连平常人家的女孩儿也没有穿成像她那样的呢，母后仁慈，不跟她计较，上次母后还跟女儿说她的衣服也不错。但是母后您看，她是越发变本加厉了，竟然——竟然把大腿都露出来，堂堂公主，成何体统。母后若是不闻不问，我们皇家的颜面何在？其三，母后您疼爱成茹，这女儿不敢说什么，但成茹不仅不知报答母后的抬爱，还把自己看的比天还高，根本不把母后放在眼里。母后您也看见了，她……她连女儿都敢打，就算她有意欺负我，也该考虑母后您啊，我可是母后的亲生女儿，她这么做分明就是冲着母后您来的。”
“这个茹丫头，的确是太过分了，哀家对于她也是一直忍让，她的一些行为，哀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她是在宫外长大，不懂规矩呢。可是，她的确是越来越放肆，看来，是时候该教她一些规矩了。茹丫头机灵可爱，要是能稍微守一点规矩，哀家也不想与她为难，再不教教她，她还真以为哀家这个后宫之主是个摆设呢。”
太后没有注意到，平安公主得意的笑了。
“成茹公主，太后请您到她那去一趟。”
“这么快就来了？”
成茹她向小蚊子使了一个眼色，小蚊子会意。
“那好，我们走吧。”
他们前脚刚走，小蚊子后脚马上出发，目的地当然是乘云现在所在的御书房。
“跪下。”
成茹一愣。
“哀家叫你跪下，没有听到吗？”
成茹只得跪下。
“茹丫头，听说你今天把平安打了，哀家希望你能向平安道歉。”
“如果平安姐姐肯向她打的那个人道歉的话，那么我就向姐姐道歉。”
“平安所为虽然鲁莽，但只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打也就打了。”
“太后，您应该知道，越俎代庖是多么令人讨厌的一件事，平安姐姐竟然不通过我就教训我的人，那么太后，我的做法虽然鲁莽，但也只是为了自己讨回公道而已，打了也就打了。”
“你……那好，平安，你擅自教训茹丫头的人，也就是不给她面子，现在你赶快向茹丫头道歉。”
“母后——”
“还不道歉。”
“是。对不起。”
“既然如此，平安姐姐，我也为我的冲动深感抱歉。”
“那么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茹丫头，哀家今天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不知太后所为何事？”
“哀家就是想教教你，如何做一个公主。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样子，你的一切行为都代表皇家的风范，不可以给皇家丢脸。”
“太后，我给皇家丢脸了吗？”
“当然，你看看你这身打扮，还好今天没把腿露出来，但是怎么把半截胳膊露出来了？”
“这样比较凉快。”
“你就知道凉快，像你这样穿衣服，我们皇家的威严何在？还有，赶快让魏廉劭搬出宫，不能继续让他在宫里停留。”
“太后，廉劭是我的贴身侍卫，我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你这是坏了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改了不就不坏了？”
“规矩是祖宗留下来的，怎能说改就改？”
“活人怎么能被尿憋死？”
“像什么话？满口污言秽语。看来哀家今天真的教教你，什么叫规矩。来人，掌嘴！”
乖乖，这怎么可以呀，竟然要打我？成茹正在考虑要怎样才能不挨打时……
“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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