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激流暗涌
这一天，廉劭对公主的印象大为“改观”，如果是没去过土藏司地牢的人，恐怕谁也不会相信这个看上去一副天真模样的公主究竟有多令人吃惊。其实，如果成茹没有经过在回音谷的那段被石井老头调教的日子，应该真的像廉劭一开始看到的样子吧。不过，如果成茹不是现在就发现了六王爷心怀不轨的话，恐怕整个大陆的历史就要被改写了。
从土藏司出来，成茹没有去找乘云，而是邀请乘云到水榭阁来。因为现在成茹已经可以确定宫里有内奸了，但绝不可能是水榭阁的人。所以保险起见，成茹就在水榭阁与皇帝密谈。
首先要确定内奸，成茹的重要作用主要体现在土藏司上，可以说土藏司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也是皇帝权力重心所在。那么知道土藏司事情的就只有几个人而已，他们去茧抽丝，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先帝的贴身大太监——唐根身上。这个唐公公，侍奉先帝，等乘云继承皇位以后虽然开始重用小毛子，但这个唐公公却一直管理着宫中的太监，他也就是俗称的太监总管，凭着这个身份，他平时也在皇帝的身边，自然会知道一些蛛丝马迹。如果是他泄漏出去的，倒也不足为奇。
但这一切也都是猜想，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是内奸。成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希望找出一个办法。
如果把他直接抓来问，不是不可以，但这是下下之策。目前对方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识破了他的野心，如果把唐根直接抓来问，我们就会失去这个优势。如何能确切的知道谁是内奸，又不打草惊蛇呢？最好还能一举三得，顺便混个内奸给他们，那就再好不过了。等等，自古以来，把奸细放到对手那里，有一个办法是长盛不衰的，那就是苦肉计了，就像周瑜和黄盖。
于是，一个主意又在成茹的脑子里成型了……
她笑着瞅了瞅跟在哥哥身边的小毛子，小毛子有一种被蛇爬上脊背的感觉。廉劭也稍微知道了公主的作风，他有点同情小毛子，虽然不知道公主在打什么主意，但对小毛子来说绝不是好事就是了。
成茹这样跟乘云说：“要论正面冲突，六王爷绝不是我们的对手，京城附近的兵力都掌握在赛阳等人手里，哥哥不用担心。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从皇宫内部着手，这样的话，他在皇宫的人一定不在少数。若是被他知道了他的野心已经暴露，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到时候哥你就危险了。我们倒是可以先发制人，直接派兵扫平他在皇陵的根据地，但他毕竟是王爷，要是到时候我们找不到证据，不好收场。最好的办法就是能有人打入他们在皇宫的集团中，这样既可以调查证据，证据一到手就可以去端了他的老巢，又可以把他在皇宫中的势力一网成擒，让他孤掌难鸣。”
这一天，唐根在御书房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之后，随手拿走了一支御笔，既是御笔也是玉笔，价值不菲，这一幕落入了小毛子的眼中。
乘云正在批阅奏章，小毛子给乘云磨墨。忽见乘云一皱眉头，“小毛子，朕的那支笔怎么不见了？”
侧立在御书房门附近的唐根听到后不由得浑身一颤，只是一支笔而已，皇上平时都不会注意的，怎么今天偏偏会发现的呢？
“皇上说的是哪一支？”小毛子问道。
“就是挂在这里的那一支。”乘云指着笔挂的第三个钩子。
小毛子脸色一下子变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唐根一见，心里顿时发虚，莫不是被小毛子知道了？要不他怎么不说话呢？
“你到底看见没有？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乘云的口气似乎很生气。
小毛子嗵的一声跪下，“皇上恕罪，昨天奴才不慎弄污了御笔，怕皇上怪罪，就……就……”
“就怎样？”
“就……扔了。”
乘云一掌拍在御案上，脸色铁青。小毛子俯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过了一会儿，乘云慢慢坐下，“你的胆子也真不小啊。”
“皇上，奴才罪该万死，皇上一心系着国家大事，奴才以为皇上不会在意一支笔的。”
“你的意思是说，朕在意一支笔，反倒误了国家大事？”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一边说一边不住的磕头。
乘云大怒，下令重打三十大板。
一个失宠的太监的境况远比根本没有得过宠的太监悲惨的多，小毛子现在就是如此。都已经天黑了，他疼的根本无法移动，但始终没有人过来关心他一下，皇宫里的人不要落你的井下你的石就已经很够意思了，还打算有人关心吗？那纯粹是痴心妄想。但是有一个人是一定会来看他的，那就是唐根。
“小毛子，呜呜呜呜——”唐根一见小毛子，就哭了起来。
“公公，您这是何故？”
“小毛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所做的事，杂家谢谢你了。”
“公公何出此言？小毛子自幼入宫，如果没有公公提携，恐怕早就饿死了。皇上对我宠信有加，这件事我应下来，总比皇上追究公公您要强的多。不过公公，您向来持重，为何会做那种事呢？”
“唉！你又怎会知道我的难处呢？这些都不说了，小毛子，发生这样的事，你认为皇上还会继续宠信你吗？”
“恐怕不会了吧，公公，您看……”说着，小毛子竟然也哭了起来。
“啊呀！你都老大不小的了，这像什么话？小毛子，小毛子，你听我说，我们做奴才的，哪天不是在刀尖上过活？伴君如伴虎——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毛子，你要是愿意，就跟着我干，总有你的出头之日。”
“公公，此话怎讲啊？”
“公主，人已经找到了。”
“是吗？做的好，月亮，人在哪里？”
“就在天聚香茶楼。”
“廉劭……”
“属下明白。”廉劭还没等公主发话，就已经出发了。
不一会儿，廉劭已经在天聚香茶楼开始饮茶，不过却怎么也不如公主泡的八清茶好喝。该怎么说呢？就像一个人一样，真正的美轮美奂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是灵魂深处的气质，而八清茶正是给人这种感觉。其他的就算是再有名的茶也不能脱俗，始终还是人间的东西，但品着八清茶就有如走进了仙境一般。
就像咖啡厅一样，在茶楼等人也无非是一种好的选择。喝茶的人都不是为了单纯的喝茶，所以即使你坐上一天也不会有人怀疑和关注，廉劭便是如此。在等了大半天之后，猎物终于出现了。
他悠闲的走进茶楼，急匆匆的上了二楼，就在这个时候，廉劭的座位突然空了，就好像从来没有人坐过一般，只是留下了一个茶壶茶杯而已。
“老板，还是没有我大哥的消息吗？”
“只是知道他被抓到了土藏司，就再也没有消息出来。”
“老板，最近我们又没有行动，我能不能……”
“不行，你想坏了我们的大事吗？”
“可是我大哥……”
“那天要不是你突然拉肚子，有你们兄弟联手，说不定就已经得手了。你们联手，根本就没失败过。”（因为拉肚子，行不行啊，老大！）
“老板，我如论如何都要去一趟土藏司，至少要知道，我大哥现在是死是活。”
“没有王爷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王爷没有下令救人，但也没有反对啊。”
“王爷没有命令就是反对。”
“我还没有必要听你的指挥！啊！”
原来那个叫老板的拿出了一块白色令牌，这令牌周边都是白色，只有中央有一小块火红，怎么看怎么像日本国旗。
不用说想必已经知道了吧，另外一个人就是风语。风语看见令牌连忙跪地，说道：“你怎么会有王爷的令牌？”
“你当然不知道，王爷在京城的事都由我作主，平时只有我和王爷单线联络，王爷则直接对你们下令。现在你大哥生死未卜，王爷特别恩准你留在京城，让我照看你，可你却不知好歹，硬要冲动行事，你可知罪？”
“属下知罪。”风语虽然不服，但见令牌有如见王爷，他也不能再出言顶撞。
“念在你年轻气盛，又被王爷所看重，今次就不跟你计较，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但你大哥的事交给我，有了消息自然会告诉你，王爷不会放着你大哥不管的，出去吧。”
“是。”
这些话自然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廉劭的耳朵，以他的轻功，纵然是屋里的两位高手也毫无知觉。廉劭再考虑是不是把那个老板也一起带回去，但又觉不妥，既然京城只有他与六王爷单线联络，要是他没了消息，只怕那个王爷会狗急跳墙。一定要等皇宫里有了进展才能让他们发现他们已经暴露。那个风语就不一样了，只要放出话来，说风语夜探土藏司被捉拿，那个老板一定不会怀疑。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在京城的根据地，自然不怕再让他们逍遥一些日子。
“风言。”
这个熟悉的声音又想起来了，风言真的很怕听到。一听到这个声音，准没好事。
“风言，我又来看你了。”
风言躺在牢房里一动不动。
成茹走到风言的牢房里面，说：“这次我给你带了礼物，诶，你就给点面子，朝那边看一眼嘛。”
风言费力的把头偏了一下：“小语？”然后转向成茹，“你……”
风语看见大哥那幅样子，试图向风言那边冲，但是廉劭自然阻止了他的动作，而且风语被廉劭点了哑**，有口难言。
“我把你弟弟带来给你作伴，你不谢我也到罢了，还用那种表情。算了，你们兄弟好好聚一聚吧，不叨扰了。”成茹说完在风语身上点了五下，封了他的主**，这样他的日常活动不会受影响，但要想发功是不可能的。这就不用担心他会逃跑了，随即又解了他的哑**，便跟廉劭离开。
“大哥，你怎么样？”
“你怎么也落到她手里了？难道你没回去吗？我就是担心你会留在京城，结果……唉……”
“大哥，如果我走了，就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就算是死，我们兄弟也要死在一起。大哥，你怎么落到这步田地？”风语把哥哥扶起来，靠在牢房的木头边上坐着。
“一言难尽，她根本就是个妖魔，她不是人。”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于是风言把他和成茹相遇以后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么说，大哥你出卖了王爷？”
“小语，我是个叛徒，你杀了我吧。”
“大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死，也不能出卖王爷呀！”
“如果可以死，我早就死了，可是，我却连死都做不到，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是什么样子。那个转生丸，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抗拒的，吃了它以后，浑身就一点力气也没有。小语，你快杀了我吧。”
“大哥，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能下的去手杀你吗？”
“小语，你杀了我，然后你也别活了，落到那个女人手里，她会让你比死痛苦千百倍。从我被抓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给我自杀的机会，现在你有这个机会，千万别错过呀。”
“她有那么可怕吗？她虽然说话有点怪，但我看她挺随和的。”
“你可千万别被表面迷惑，她是拿刀杀了你你还认为她不是故意的那种人。她的手下一瞬间杀了我们八个人，她连眼都没眨一下。她用酷刑折磨人，依然面不改色，甚至好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其实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这个风言，恐怕被转生丸吓怕了。
“你把她说成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可是她为什么还留着你？”
“我也不明白，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不知道她还有什么阴谋。所以小语，你要是真当我是你哥哥，就杀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再见她了。”
“大哥，说不定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呢？说不定她会放过我们？就算不会，我们只要等到王爷成功以后，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可是，王爷会是那女人的对手吗？现在我终于明白，王爷为什么要先除掉她了。”
“大哥，你在说什么呀？王爷一定会成功的。”
自从有了风语以后，月亮的手下轻松多了，因为少了给一个丝毫不能移动的人喂饭这个任务。
可能是唐根太心急了，竟然轻易的就让小毛子打入他们的内部，虽然已经失宠，但有些伺候皇上的事还是要小毛子去做的，所以拉他入伙，无疑又在皇上身边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
听了小毛子的汇报，不单是乘云和成茹，就连廉劭都惊出了一身冷汗。皇宫组织里的成员大多数都是太监，还有几个宫女，甚至连皇上的近身侍卫都有渗透，要是他们想取乘云的人头，还不是易如反掌。这些人除了小毛子之外，都是先帝时期发展的，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皇帝还真是得人心啊！
自从新皇登基以来，他们就无法再壮大了，可能是只有像小毛子这种事发生的时候，他们才会去拉拢人吧。像乘云这样的好脾气，他们找到机会不容易，这次好不容易又见到机会，所以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小毛子了。
这天夜里，储香宫突然失火。储香宫里都是一些不干活、光吃饭的女人们，她们是太妃，也就是先帝的妃子，还有嫔，再低一点等级的也有。储香宫本来是皇上待选的秀女暂时居住的地方，说是暂时，也有可能是一辈子。但乘云可没有选秀的意思，他曾下令不许储香宫里再出现秀女。管理后宫的人们于是就把那些随着先帝的消失，房子也跟着消失的先帝的女人们打发到了这里。
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住了，但原因还没有查明。太后对乘云说一定要尽快追查，反正凡是威胁到皇宫的事，那个死老太婆就特别紧张。
乘云也很重视，命令赛阳调一千豹突营的士兵入宫。豹突营就驻扎在城外，不消一会的功夫就可以到达皇宫。
其实，储香宫失火这件事就是为了让豹突营入宫有个理由，如果没有理由就要调兵势必会引起唐根一伙的怀疑。他们如果狗急跳墙提前发难，局面也不好控制。
这次，赛阳去调兵成茹也带着廉劭跟着去了，不是信不过赛阳，而是成茹要熟悉一下，以后说不定有用得着豹突营的地方，自己就能去。反正皇上给了她一块九龙御璧，见御璧有如见皇上，不管何时何地，都如皇上亲临，什么事都好使，没人敢不听话，比免死金牌还管用。当然，想造反的人除外。
等到了皇宫以后，成茹简直就成立这一千人的指挥官，如何调配、如何布置，都被她这个外行搞的有鼻子有眼的。赛阳见了吃惊不小，他在刚见到成茹的小黑时候就已经心生敬佩之心，现在又多了一分。
在发起“总攻”之前，成茹下令宫门口留守的豹突营士兵坚决不能放任何人出宫，如果有人想出宫，立刻来报。
在唐根等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豹突营已经将他们拿下。当唐根日后上断头台那一刻，才想明白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圈套而已。从那一晚上起，成茹的名字在豹突营中广为流传，凡是参加这次行动的豹突营成员，都见识了成茹的果断作风。人们都说成茹公主以雷厉风行的手段阻止了一场宫廷暴乱，如果成茹不是女人，他们真希望成茹是豹突营统领，在她手下一定更有干头。当然，这也只能在暗地里流传，如果被豹突营统领知道了，不气的七窍生烟才怪。
这一晚上，几个想出宫的人都被成茹扣了起来，其中之一还是太后的亲生女儿逸安公主。虽说是公主，但难保不跟六王爷有关系，所以成茹报了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的心情，把想要出宫的人都无差别的扣押。理由是储香宫失火，任何人都是嫌疑人，有嫌疑的人均不得出宫，直到事情水落石出为止。逸安公主气极，抬出公主身份，但豹突营根本就不买她的账，他们现在就只听成茹的命令。
等宫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成茹便去了土藏司地牢。现在天还不是很晚，风氏兄弟还没有休息。
在成茹去土藏司的过程中，赛阳奉乘云的命令再调集一千豹突营兵在城外随时等着公主的差遣。成茹和哥哥商量好的，等宫里的威胁解除，就立刻用那一千人去端了六王的老巢。乘云本来也想跟着去，但成茹说宫里还需要你来坐镇，我把公主都扣押了，太后那边你还得顶着，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出去。乘云要去“打仗”的念头也只有作罢。
现在成茹一脸凉快的去土藏司的地牢，“廉劭，别那么紧张，放松一点，尤其是见了那两兄弟的时候。”
“公主，这种时候您还不紧张？”
“紧张只会坏事，放心吧，现在皇帝哥哥已经没有危险了，我之所以急着去找六王是因为现在是消灭他的最好时机，等他有了准备就会比现在麻烦很多。”
“公主不准有人出宫也是担心有人会透漏消息？”
“是啊，谁知道六王在京城会有多少耳目，现在是非常时期，即使不是六王的人，一旦出宫，宫里的情况也有可能泄漏出去，目前决不能让六王知道今晚的事，否则他难免不会怀疑，只是失火，用得着那么劳师动众吗？我想六王不是傻瓜，他一定会有所准备，那么我们的奇袭就只能夭折了。”
“风言风语。”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你们还没睡吧？我没打扰你们休息吧？”
“你又想干什么？”风言说道。
“没什么，只是我想，也应该是时候拜访一下你们的六王爷了。”
“什么？小语，你快杀了我，然后自尽，快呀！”
但是，还没等风语有所行动，廉劭就点了他的**。
“你不会得逞的，就算死我也不会告诉你王爷在哪？皇陵那么大，你根本找不到他。”
“没错，要是真的让你死你当然不会带我去，但是……”成茹又掏出一颗药丸。
“不要，求求你了，不要。”
“那么……”
“我带你去，带你去就是了。”
“大哥，不能啊。”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对不起王爷了，等到事情结束以后，我自会以死向王爷谢罪。”
“那好，”成茹竟然把那颗药丸塞到了风言口中。
“你……为什么？咦？”
“能动了吧？刚才给你吃的是聚气丹，你要是不能动，怎么带我们去呀？”
服用了转生丸之所以会浑身乏力，是因为转生丸的药效令体内气息散尽，如今成茹给风言服用聚气丹，正是替他彻底解除了转生丸的效果。但就在风言可以自由行动的时候，廉劭立刻把他的**道封死，因为这个家伙随时可能会自杀。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聚气丹的内部还是包着一颗转生丸。不过，要等到两个个半时辰之后才会发作。我们从这里赶到皇陵，两个时辰足够了，半个时辰之内要是我们出了什么差错，或者六王的势力还没有被我们控制的话，嘿嘿，你知道后果。”
风言的后背直冒冷风，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说道：“你放心吧，我会带路的，而且绝对是正确的路，我不会耍花样，也不会试图通知王爷。”
“你还挺聪明的嘛，都懂得举一反三了。那我们出发。”
一出城，成茹就看见了赛阳，“公主，一千人马已经准备就绪，遵照公主的吩咐，都是轻骑兵。”
“做的好，跟着我，即刻出发。”
“是。”
成茹的坐骑当然是小黑了，他们在风言的带领下，一路狂奔。所有人包括廉劭在内都惊诧成茹的马技，因为成茹小黑身上什么也没有，成茹的手里什么也没拿，只是抓着小黑的鬃毛。其实他们不知道，小黑的背比小汽车还稳，汽车还会颠簸呢，但由于小黑脚下可以腾空，就没有落地时的惯性，背上自然很稳了。但离地面的距离非常近，人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来。
今天小黑有些不满，平时小黑总是不在成茹身边，自己不知道跑去哪里，但只要成茹一叫小黑，它便马上就会现身。小黑不满不是因为成茹打扰了它的睡眠，是因为成茹从不肯让它痛快的奔跑或飞翔一回，这也倒罢了，今天还让它跟在一匹马的后面，它当然不满了。
不过不满归不满，成茹的话它还是很听的。反正成茹答应它等这次的事办完了，就带它一起出去玩。成茹也早就想出宫玩一玩了，祖国的大好河山两亿年前是什么样子，她都还不知道呢。等这事完了以后，一定要出去旅游，这也是和廉劭培养感情的大好时机。孤男寡女，出门在外，要是这还没进展，成茹你快撞墙算了。
还在成茹做着旅游的“黑日梦”时，皇陵已经到了，虽然六王爷一伙事先听到了马蹄声，但也已经开不及逃脱。等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成茹已经控制了六王爷的所有人马，唯独六王爷不见人影。成茹微笑的注视着风言，风言从牙逢里挤出几个字：“跟我来。”
于是，他们很快在一个秘道里找到了六王爷。风言当然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一件事，“把解药给我吧。”
“什么解药？”
“当然是转生丸的。”
成茹笑着对风言说：“你还真是单纯的可爱呀，其实刚才给你吃的仅仅是一颗聚气丹而已，根本就没有转生丸。”
六王的事终于告一段落，进展之顺利令成茹有些意犹未尽，她跟廉劭说：“我还以为怎么也得再多点波折呢，结果三下五初二就解决了，害的我白紧张了这么多天。早知道就等六王爷羽翼丰满了再跟他刀光剑影的大干一场，那还比较刺激。”廉劭心想不是你说的要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时候奇袭吗，这样才会省去很多麻烦？难道你想事情变得再麻烦一点？
虽然跟公主只相处了几天，但他也差不多能读懂成茹了，她就是那种得了便宜卖乖的人。她会想尽办法把麻烦减到最小，但等事情真的解决以后又说什么太顺利了，没意思啊之类的话。其实那只不过时成茹在解决麻烦之后的一时轻松表现罢了。
但廉劭无论如何也不能懂的就是成茹对他的态度。公主平日可谓是对他照顾有加了，吃的穿的用的都替他想的很周到，有什么事也都把他带在身边，可就是时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令廉劭不知所措。
有一次，成茹边吃西瓜边走路，结果被台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幸亏廉劭及时扶了她一把。廉劭躬身抱拳说道：“属下失礼，但情非得以，请公主见谅。”
“你是不是不想扶我呀？不想扶就别扶了呗，干吗扶过了之后还说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廉劭见公主生气了，连忙跪下道：“刚才公主就要摔倒了，属下才会冒犯公主，实在……”
“你……你想跪你就给我跪着吧，哼！”
说完就跑了，但马上掉转头又跑回来，在廉劭的大腿上狠狠的踢了一脚，就又跑了。廉劭等公主跑远之后，才敢揉一揉吃痛的腿，但他不敢起来，一直就这样跪了一下午。直到成茹到了晚上回到水榭阁的时候，很吃惊的对他说：“你怎么跪着呢？快起来呀。”似乎丝毫不记得中午的事，廉劭差点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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