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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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旁生枝节
当几人来到泰安殿的时候,皇上和太后已经在那里了。泰安殿是皇宫前殿的组成部分,上朝自然是在正对宫门的天主殿,但不上朝的时候,乘云就在御书房或者泰安殿接见大臣们。因为泰安殿的正座前不像御书房一样还有张桌子——不对,应该叫御案才对——所以视野比较开阔(其实都是精神作用,桌子又挡不住眼睛),乘云就选在这里作为这次重要会面的地点。
有人说为什么还要让太后长途跋涉的来到前殿来?诸君不要忘了,除了侍卫偶尔可以去后宫之外,后宫之中就不能有男人。
小毛子通报完毕,成茹等人进入殿内。一见成茹进来,乘云便走到妹妹的身旁。魏将军父子双双跪下,给太后和皇上行礼。
只听太后说道:“魏将军免礼。”听见没有,太后说了免礼,不过是魏将军免礼,也就是说魏廉劭你最好还是跪着吧。
这也是在意料之中,不过魏将军好像也没打算免礼,他说:“罪臣不敢起身,罪臣生一不孝子,愧对太后和皇上,又怎敢起身?”
“唉——”太后长叹了一口气,“魏卿家,这件事不能怪你,”
“太后,小儿犯此重罪,罪臣不敢请求太后能赦免小儿,但请太后看在罪臣这么多年效忠朝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答应罪臣一个请求。太后,罪臣与夫人就这么个孽障,请让罪臣代替小儿去死,也好让魏家的香火继续下去。”
廉劭本来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但听到父亲竟然要替自己去死,忙说道:“太后,一人做事一人当,您千万不能答应父亲的要求啊。”然后转向父亲,“爹,您这又是何苦呢?孩儿真的不孝,竟然把爹带入这等境地,就算孩儿死一万次,也不能弥补所犯下的罪过。”
太后此时也颇有些动容,成茹觉得该是他们出场的时候了,于是一推乘云,乘云立刻说道:“魏将军不必如此激动,您是国家的栋梁之材,怎可轻言生死。”
太后也说:“是啊,魏卿家,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怎么就轻言生死呢?”
成茹说:“太后,事情的确可以挽回啊!您也看到了,当初的刺客已经成了忠良之后,太后就给他一次机会吧。”成茹见太后还在考虑,于是不得不拿出杀手锏,缓。缓。的。说道:“太后,您不记得了吗?当年,先帝在灵湖遇到叛军,是怎样才能脱险的?太后,是已故的魏老将军,他用身体替先帝抵挡乱箭。当时,魏老将军身中十一箭,还毅然挺立在先帝的前面。太后,我们贵为皇族,难道就可以忘了自己的恩人吗?”
成茹这段话极尽煽情之能事,说得是声泪俱下,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就连魏老将军也眼睛噙着泪水,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只有乘云差点忍不住笑,成茹昨晚可是排练了大半天,什么时候要用什么语调、什么表情还是他给指导的呢。
成茹接着说:“太后,圣人教导我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我们非但不报答,还要伤害他家唯一的子孙,这就是我们皇家的态度吗?”
太后再也忍不住了,竟然老泪纵横,向天说道:“魏老将军,我们皇家对不住你啊!”
魏将军说道:“父亲为保护圣上而死,他死而无撼,为皇上尽忠,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太后不必如此,魏家也不敢因此而邀功。”
成茹接着说:“太后,您看,魏家世代忠于朝廷,如今,廉劭的确有错,但其情可悯,他骨子里流的是忠良之血,我想他今后不会再做蠢事了。”如果说昨晚和刚才是动之以情,那么现在就是晓之以理了。成茹对海日说太后要是再不松动,我就把我的头给你当凳子坐,虽然很想真的坐一下,但太后的决定可不是海日可以左右的。
随着一声叹息,太后终于说道:“是该给魏家留下一条根哪!不过,毕竟是刺杀皇帝,死罪可免……”
“活罪难饶是吧?”成茹连忙接过话来,“其实,太后,我看活罪也可以不用追究了。”
“哦?茹丫头?”
“太后,您看。”说着,成茹竟然把廉劭的衣服解开,看到廉劭身上的累累疤痕,太后着实吓了一跳。
廉劭的伤虽然已经愈合,但即使是成茹的灵丹妙药,要想完全去疤,也还得再等几天时间。现在,廉劭身上的鞭痕还清晰可见。太后可从没见过受这么重伤的人(应该说根本就没见过受伤的人,不对,应该是没见过人的伤,在她看来,廉劭身上到处都是疤痕那简直就是伤重的不行了),当然会吓着。
“令太后受惊,成茹罪该万死。”
“茹丫头,这是怎么回事啊?”
“太后,这是廉劭在刑部的时候所受的酷刑。”添油加醋一点也没关系,反正太后是没有酷刑的概念。
太后平静了一下,说道:“快把衣服穿上,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廉劭赶紧把衣服穿好,一时间泰安殿里传来铁链叮当的声音。
“太后,这样,活罪还不能抵消吗?”
“罢了罢了,都已经这样了,哀家还能再坚持什么呢?皇帝,你自己看着办吧。”
“等一下,”成茹立刻换上了衣服讨好的面孔走到太后面前,说道:“太后,人家还有一件事想求您。”
“看你这个样子,准没好事。”
“嘻嘻,还是太后了解我。那个廉劭,我想要,您同不同意?”
“什么?你要?”
“是啊,皇帝哥哥都有八大侍卫保护,我一个人也没有,那太不公平了。太后,就把他给我吧,太后——”成茹拉着太后的衣角,使出了超级无敌耍赖功。
太后终于经不住她软磨硬泡,说道:“只要你皇帝哥哥同意,哀家没有意见。”
“皇帝哥哥,你同意吗?”
乘云装腔作势的说道:“这个嘛,还要考虑考虑。”
成茹投去了一个“一会我就杀了你”的眼神,乘云马上说:“其实有什么不好?魏将军,您舍不舍得儿子在宫里当一名侍卫?”
“皇上,微臣受宠若惊。”本来嘛,一个刺杀皇帝的刺客,不仅没被定罪,反而封了官,不受宠若惊还能怎样?
廉劭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每天待在公主身边?虽然进宫实非他所愿,但只要能天天见到公主,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们父子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件事还没就这样结束,因为太后这关虽然过了,可是还有李固他们呢,成茹必须要让廉劭的“无罪”名正言顺才能堵住李固的嘴。
太后同意廉劭做成茹的护卫的时候,也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她允许了廉劭留在后宫,这显然违反了宫中的规矩。但她日后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成茹到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走廉劭的,这还引发了她们之间的一场冲突,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从皇宫出去,成茹就给廉劭除去了手上碍事的东西,说道:“你先回去见你母亲吧,我在土藏司等你。”
魏将军说:“公主,劭儿还要去土藏司吗?”
“将军,您别忘了,还有李固呢,就算是皇帝哥哥,也要有令人信服的理由才行,我们会继续想办法。”
这几天,成茹都是以公主的身份到土藏司,因为大司属下令,见公主有如见大司属本人,所以成茹在土藏司也畅通无阻。她要绕这个弯子也是无奈之举,大司属露面越多,穿帮的几率也就越大,成茹可不想找无谓的麻烦,所以她就想了个一劳永逸的办法,直接以公主的身份出现,必要的时候把大司属搬出来就行了。
她本来想直接去土藏司等着廉劭,但一想廉劭回家想必一时半会也会不来。就又回到了皇宫,找乘云商量解决李固的办法。两人正在御书房交换意见的时候,李固纠集了几位大臣想要晋见皇帝。两人不约而同地说“来得正好”就宣几人晋见。
这位正气凛然的李大人倒是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就谈廉劭的问题。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双方达成合意:由土藏司公开审理魏廉劭行刺一案,百官可以列席旁听。这样的结果很合李固的意,因为如果依照律法,那么廉劭死定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始终没能查出那个帮助廉劭进宫的人。这个李大人,还真是鞠躬尽瘁啊,就是有点顽固不化,脑筋不转弯,他完全都是为了皇上着想,到头来却吃力不讨好,这何苦来的呢?
本来称了李固的心就不该中了成茹的意,但成茹好像很有信心打赢这场官司,毕竟判官们都是她一手培训的,他们的判案风格成茹再清楚不过了。要是真有个万一,成茹也还有杀手锏,那就是她的皇帝老哥呗。他们都说好了,乘云也会去旁听,要是真的输了官司,乘云就用他身为帝王的特权,念在将军一家居功至伟,给予特赦。总之,不管赢了还是输了,结果都是一样,就是李固一伙服不服气的问题。不服又能怎样呢?谁叫你跟皇上叫板儿呢?自古有几个臣子能斗得过皇帝的?
他们达成合意之后,成茹便去了土藏司,廉劭果真还没有回来。那是自然了,和分别二十年的娘亲见面怎么也不能三两句话就走啊。在等廉劭的这段时间,成茹想了想廉劭的案件,“杀人者死”是大昭刑律明文规定的,昭律疏义还具体解释了杀人未遂的处罚,即使是杀人未遂,也有可能被判处死刑,杀皇帝就更不用说了。审理此类案件的应该是崔判官,崔判官是受成茹现代法律思想毒害最深的一个,由他来审理,成茹安心了不少。只要能想办法让跟廉劭沾边的罪名都证据不足,那就一个罪也判不了。
想着想着,廉劭回到了他的牢房,一见到成茹就单膝点地给公主见礼,成茹很是意外。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以前廉劭虽是囚犯,但也跟皇家没有关系,而且廉劭还是很排斥朝廷的,所以他压根儿就没想着还要行礼。现在不同了,他已经把自己当成公主的手下,见到公主也很自然的行君臣之礼。这种身份的转变造成了廉劭在礼节上的转变,都是下意识的行为,连廉劭自己都没注意其实他对公主的态度已经发生了转变。
另外,刚见到公主的时候,廉劭说不上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公主最起码是他的朋友。但现在不同了,公主在他的心目中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外加顶头上司,公主现在就如同女神一般的存在,至于朋友这个词,根本就不能用在他们之间。
这可不是成茹想要看到的,成茹原本想先跟他建立良好的情谊,让他喜欢自己;然后再慢慢相处,日久生情,让他爱上自己;接着便继续巩固双方的爱情。但是现在,似乎剧情并不是按照成茹的设想继续下去。他们俨然成了君臣关系,廉劭好像不敢爱了。成茹仿佛一下子受到了委屈,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住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就要再重新计划了,现在先想办法让廉劭摒弃那种等级观念。
其实成茹并不知道,甚至连廉劭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这不是因为不敢就能不爱的。
他们的感情如何发展,不是现在要讨论的问题,究竟如解决眼前这场官司,才是现在需要应对的。成茹扶起廉劭,让他坐下,便对他说:“刚才见到李固了,那个老匹夫还是揪住你不放。最后,我们决定让你接受公开的审判,你有意见吗?”

“没意见。”
“时间在三天后。审判不在土藏司,也不在刑部,地点选在了一个礼堂,那里地方大,我估计有很多官员们都会去的。”“不过地方没有关系,重要的是由我们土藏司的判官审理,一定会依法办事。”
“公主,如果是依法的话,我还能有命吗?”
“开玩笑,有我叶大律师亲自为你辩护,怎么可能会输呢?”
廉劭虽然不太懂她的话,但有一点听明白了,就是公堂之上,公主会为他辨白,而且好像很有自信不会有事。但他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于是成茹说,“啊呀!反正太后那关都过了,接下来的就是皇帝哥哥说了算,你怎么可能不赢官司呢?”
比起那叶大律师的辩护,似乎这个理由更能让人相信。成茹无奈的摇了摇头,想我叶大律师一世英名,竟然现在要把皇帝抬出来才能安抚当事人,唉!真是失败呀!(晕!)
土藏司……
“下官见过大司属大人。”
“崔判官不必多礼,我是来跟你讨论一下三天后审判的事。”
“怎么?大人也要参与吗?”
“不,审案是你们判官的事,我自然是不会参与的。这个案件虽然由你审理,但从程序的适用却不能完全按照土藏司的规矩。比如坐次,你想到皇上的座位了吗?”
“大人,下官并没有考虑那么多事情。”
“嗯,作为一名判官,不考虑这些事是应该的,不过我是大司属,就不得不考虑了。”
“那大人只管自己作主就是了。”
“有些事我还是要事先跟你说一声的。”
“大人请讲。”
“你也知道,各地方审案,不管是民事还是刑事,当事人都跪堂听审,我们土藏司却给每个当事人都安排了座位。”
“大人的意思是,也要当事人跪堂听审?”
“崔判官,虽然案子是你来主审,可实际上有很多其他部门的官员都要来监审,如果让人犯坐着的话,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下官明白,这一点下官可以让步。不过,在审理过程中,下官还是要按照下官自己意思办理,希望大人能够成全。”
“这个没问题。还有,一开始,你就不要说什么请人犯入堂,直接说带人犯就可以。崔判官,到时候成茹公主会担任人犯的状师。”
听了这个消息,崔判官竟然笑了,“那这样案子一定有趣的多。”
“哦?”
“下官听说那个成茹公主机灵的很,皇宫里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一定不得安宁。现在竟然又跑出来当状师,大人您说审判过程还会沉闷吗?”
不知成茹听了这份评价以后做何感想呢?
三日后……
廉劭在囚车里,只有头和双手露在外面,手上又被铁链锁住了。成茹和李固都在押送的行列,场面颇为壮观,不知情的群众还以为是要押往刑场砍头呢。
他们正在去那个礼堂的路上,忽然廉劭眼中闪过一股暗流。“有杀气”,廉劭对公主说,成茹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果然有刺客,街道两边一时之间涌出很多黑衣人,各个手里拿着剑,朝着成茹这边过来。黑衣人已经跟侍卫们交上手了,一开始人们还以为是劫囚车的,但渐渐形势明了,他们根本就是冲着成茹来的。廉劭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想杀公主,他非常替公主担心,真想冲出去与那些黑衣人交手。他们一共来了九人,其中一人的功力明显高于其他人,不需片刻,就有许多侍卫倒在他脚下。
成茹观察着对方的实力,如果真的面对面交起手来,这些人还杀不了她。想到这,成茹不禁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袖箭朝成茹的面门飞来,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听一片铁和木头的爆碎之声,所有的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廉劭就已经到了公主面前,手中拿着刚才那支射向成茹的袖箭。
原来廉劭挣脱手上的铁链和囚车的束缚,及时阻止了公主被袖箭射中的危险。就在人们刚看清楚廉劭的时候,他就没影了。只见一名侍卫的手中剑脱手而出,随着剑光一闪,已经有八名黑衣人倒地,这时大家才看清廉劭拿着剑站在八人中间。剩下的那一个人也就是他们中最厉害的那一位,见势不妙,准备遁走。廉劭把剑抛出,剑立刻飞到那人前面,挡住了那人的去路,廉劭也随即跳到那人的跟前,还没等黑衣人有所动作的时候点了他的**道。
整个过程还不到两妙,这种电光火石的凌厉攻势令众人惊呆了。等事情结束之后,廉劭走到那名侍卫身边,把剑还给他。如果说现在还有谁保持理智的,那就是成茹、廉劭和李固了。成茹知道,廉劭这个举动很可能被李固抓住把柄,说廉劭还有危险性,土藏司的措施根本就不能有效的制住他。但成茹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她要先发制人。
成茹拿出她能摆出的最愤怒的表情,“简直岂有此理!”
“公主何必动怒,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依老臣看,我们还是……”
“李大人说的轻松,那些人自然不是冲着你来的,他们可是冲着我来的,今天要不是廉劭,我的命恐怕就要报销在这了。李大人,今天我心情不好,麻烦你通知其他人,审判取消,择日再审。”“走!”说完下令回土藏司,自然是把廉劭也带了回去。
公主的态度如此强硬,李固也来不及反应,只能任由他们走了。
到了土藏司,成茹根本不理廉劭,自顾自的坐下一言不发。廉劭已经是第二次看见公主生气的样子了,上一次是脸色阴沉,这一次好像是撅着嘴赌气。不用问,这一定是在和廉劭生气了。
廉劭站在她旁边一声也不敢吭,片刻的沉默后,成茹突然站起来,眼睛直盯着廉劭。半晌儿,说道:“你简直太胡闹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冲动,我们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为无用功,你到底知不知道?”
成茹因为激动而剧烈的喘息着。廉劭说道:“公主,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好。”
成茹转过脸去不理他,廉劭眼中流露出悲哀的神色,说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明白我自己的处境,太后会同意放过我完全是受到情绪的感染。有一点对我来说是致命的,那就是究竟谁是帮助我进宫的人,李固千方百计的想从我口中得知。如果我们能平静的走下去,那么这件事也就可以不了了之。可是我今天破囚而出,如果李固到太后那里煽风点火,太后很可能因此而把我交给李固,让他继续调查帮我进宫的人,这样太后也没有违反当初她答应的事。一旦到了李固手里,等待我的将是什么,不用说也知道。这就是我的处境,公主,我说的对吗?”
成茹语气缓和下来,说道:“既然你都明白,又为什么会那么冲动?”
廉劭没有说话。
“刚才的刺客幸亏是冲着我来的,要是他们真打算劫囚,我们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你如此冲动行事,简直糊涂透顶!”
廉劭低沉的说:“公主,我那不是冲动,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公主被袖箭射中吗?”
这时,只听一声“皇上驾到”,皇上根本不理跪倒在地的一干人等,径直跑到成茹这里问道:“你有没有事啊?”
正当成茹决定如果太后真的要把廉劭交给李固的话,她就来个死活不同意,实在不行就泼皮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引起什么波纹,李固也好像忘记了似的。其实李固被廉劭那高超的武技深深震撼,看到他那不顾一切解救公主的样子也颇为感动,不禁暗叹到他要是没有刺杀皇帝有多好啊,但我身为刑部尚书,决不能放着这样的大罪而不追究。不知道审判的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公主现在恐怕要处理黑衣人的事情,暂时不会同意审判了吧。
可是他想错了,马上就有人来报说审判就定在明天。
成茹有她自己的考虑,这次的黑衣人恐怕不是真正要杀她的人,应该还有一个幕后黑手。成茹并没有什么仇人,竟然有人想要她的命,所以这件事一定不一般。要想彻底弄清楚,廉劭无疑是最好的帮手,成茹就决定赶快把廉劭的问题结束掉。
不过今天,她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先去拜访一下那名黑衣刺客。
土藏司地牢……
这里是土藏司的地下室,这些都不是一般的牢房,如果说一件东西有阳光的一面,那么相应的就一定也有阴暗的一面与之对应。
土藏司平日里是那些犯了重罪的人的救星,有很多必死之人在这里被无罪开释。而且土藏司大牢的待遇无疑要比别处好的多,平时被看押待审的人在这里也可以受到优待。被审判的时候不仅有座位,而且绝不会用刑。对于他们来说,土藏司的大司属无疑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可是他们不知道,在土藏司,还有一个大地下室,这里真可谓是人间的炼狱。
这就正如一个国家要有公安系统,但同时也要有特务机构一样。成茹不仅使土藏司成为最高法院,还使它成为了国家最高安全部门。今天遇到的刺客,使成茹那种不好的预感再次出现,她又不由自主的为哥哥担心起来,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怀疑有人在打哥哥注意。
这个黑衣刺客,有幸成为光顾土藏司地牢的第一人。那个人就被固定在墙上,手脚都被墙上的铁环套住,成茹封了他的**道,更是令他动弹不得。成茹在石井老头那里学来的东西还真是派上了用场,成茹甚至比那些精通于点**的人更清楚人体的**位规则,也有自己独特的点**手法,所以凡是被她点**的人,除了她自己以外,别人都休想解开。当然,如果成茹只是用一般的手法,那么过一段时间以后**道会自动解开,再有就是碰见内力远超过成茹的人,能够用自己的内力冲开**道。但现在内力超过成茹的,放眼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个人吧。
成茹来到黑衣刺客面前,问道:“姓名?性别?年龄?住所?”(老大,你在干什么?)
遇到这种审问方式,黑衣人愣住了,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一时间只是愣着不说话。
“你发什么呆呀?我在问你话呢。”
“既然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这才算是这种场面的正常台词,“能不能有点新鲜的,说来说去,都是那么几句。杀你,是不可能的,不过你的第二种选择嘛,我倒是可以考虑成全你。”
“你以为我会怕你?”
“用不着这么凶吧,我只是问问你叫什么,你们不是经常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吗?怎么?难不成你的名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叫阿猫还是阿狗啊?”
“你……”
“我什么我啊?本来就是你自己不敢说名字嘛。”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叫风言。”
“那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风语啊?”
“你怎么知道?”
“哦,是这样的,我和你兄弟是好朋友,昨天还一起喝酒来着。”
这下风言完全愣住了,这不可能啊!只见他思考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成茹看他那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耍了,气急但又没有办法。
“看你满可爱的,今天就放过你,明天我再来看你。不过你要是明天再不配合我,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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