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三卷走过荒原和牧场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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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来谈谈我们这次旅游的路线,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c2城还有76公里,我们的车子正以每小时九十迈的速度前进,按开开的想法还应该再快一些,体验一下“速度是人类的第二兽欲”(劳伦斯)这种说法,可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委婉劝阻了她,因为我们还得留下这条小命来走完其它的路程。
C2城是一个多民族混居的地方,维吾尔族汉族回族等等,所以在这里你可以感受到不同文化底蕴,特别是建筑风格,那些尖削的伊斯兰教堂和异国情调的民屋。尤其令人耳目一新。走在c2成的街道上,你的感受像是走在另一片国土上,到处充满新奇。在开开的带领下,我们入住了一家回民开的旅馆。开开用当地土语跟那些人谈话,最有说我们省了百分之三十的住宿费。然后跟着他们爬上三楼,开开说我开了一间屋。里面有十六张床,你随便挑一张吧。十六张床分三排展开。整齐的摆在那里,清一色的床单被罩,像是一些等待放上尸体的停尸床。
现在我们四个人坐在一张餐桌面前,面对满桌的食物却没有食欲,不停的幻觉让我们身心憔悴。在c2成的虚无氛围中,我们四个渐渐感觉到去往某城之路不可能完成。在这种悲观的状态下,意识思想现实都处于停滞之中.。半夜会不会有人来敲门?我想不会。我们四个人分别坐在四张床上,都穿者一模一样的条纹睡衣。像是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四个病人。我们为什么要去某城?刘佳第一次问完问题,我们三个人面面相窥无言以对。在后来我们分别在四张床上睡过去,分别在噩梦和意识的边缘挣扎了一个夜晚。分别介入其他三个人的梦中纠缠不清。
在我的梦中是关于性的,无休无止的真实的呻吟。我总在睡梦中摆脱现实的焦虑和狭窄。与一个面目狞狰的女人幽会。并且让她为我生下一个孩子,后来我们都在茫茫人海中消失了。我在睡梦中站在沙漠之城的边缘。永远无法怀着崇敬的心情走进这座城市。即便那扇大门是开着的。另外三个和我毫不相干的女人,她们隐伏在城角嚼食着奶制品。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嘲弄着我。你没有,那是绝望的可怜的事情。
在开开恶梦中她的钱被人偷走了,因此她无法使自己从这巨大的悲痛中醒来。她泪水涟涟得趴在我的怀里哭泣,虽然我是个与她毫不相干的男人。在**的时候,她甚至非常讨厌我。她不停的诉说关于钱的来历,以及她在c城与一万六千个男人**,那些男人吸干了她丰润的躯体,又开始变着方法折磨她。用皮鞭和尖刀划过她干枯的身体,开开异常痛苦的呻吟在暗夜里传出来,后来她梦见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诗人,他们有短时间曾经不停的幽会,所以在梦临近醒过来的时候,开开露出笑容。C2城巨大的太阳散发着灼热的光,开开从梦中清醒的时候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许面对的必须是一张有弹性的床,她可以自由的在那里做肢体舞蹈,一边面对台下数百人的欢呼。后来她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弃掉所有的梦想,忘却所有梦境中发生的事情,许在日后成为了一个杰出的电脑程序设计员。她的程序是这样编排的,用一种奇妙的代码可以随意进入人的大脑中,随意翻看那些潜意识所带来的罪恶根源。后来许在翻看一个犯罪天才的脑中事务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同时还是一个温柔的纯洁少年。而且在那些浑浊的充满暴力迷幻的色彩中,许发现局限于某种境遇的迹象。许想了想,启动程序把亮色扩大。这样她就把他变成一个善良多与邪恶的翩翩少年。许在梦醒来的时候,微笑不已。她完成了一件让她一生都激动不已的事情。在c2城的巨大烈日下,她是最心满意足的一个人。
关于刘佳,她则成功地介入了一个现代家庭,并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这些成员包括一个教授物理的中年讲师,他带着一幅六百度的眼镜,风度翩翩而又不失阳刚之气。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她的温柔贤淑和超强的涵容性让刘佳感到很温暖。另外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这个小姑娘因为沉积于童话故事的魔幻城堡而不能自拔,刘佳自然扮演了英雄角色,她骑上战马穿上圣女贞德的盔甲去解救她。画外的音律是这样说的,他们成功的组成了一个温馨浪漫的的家庭。
关于c2成的梦境还有很多,开开的大鼻子回族情人,圈养的羊和野生的狼之间的不停争斗。街头的小市民们相互指责,不同信仰的人在同一个城市里发生的战争.但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一切都变得无影无踪。
现在我仍然倒背着手在c城的某一房间里来回踱步。我吃完了最后一片兴奋药。抽着烟,手不停的哆嗦着。不停得想着这次旅行所带来的希望和恶果。后来我在马路边翻看大江健三郎先生的一本书,企图在他那里寻找到一种界定这次旅行的价值的文字,可后来我发现我拿倒了书本。我企图想感觉到一种现实中不断涌现的恐惧,但后来我发现我的恐惧存在于我自己的臆想之中。

有人按响了我的门铃,是老电和他十二岁的儿子,他儿子骑着小三轮车把他带到这里来,老电说长时间不见你,有些想你了。他儿子拎着一些吃的东西,炸得黄花鱼,南源的烤鸡。老电说我们得喝一杯。我去厨房里拿了一瓶上等的白酒。那是老k送给我的,我没舍得喝。老电说你这里干净多了,也冷清多了。他们都不来了吗?我说不常来了,个人忙个人的事情。我们喝着烈性酒,撕扯着鸡腿。叫小元的小家伙参观我的房子,他对我养的一株剑兰很感兴趣。他说叔叔,看不出来你还会养花。我说花是别人养的,我只负责看管它。谁养的?小家伙看看我。我说很久以前的一个阿姨,后来她去了南方,把花放在这里了。她还回来吗?也许会回来看看,谁知道啊。我喝着酒。
后来我记得我们还谈了一些关于家庭的事情,老电说他总想再找一个女人,为了这个孩子吧。老电说他儿子对音乐很感兴趣,可是老电没有足够的钱供养他去学习音乐。老电说让他自己努力吧,以后有机会总能学到东西,出人头地。老电喝醉酒的时候表现得有些语无伦次,老电拍着自己的腿说我从此变成了瘸子。他说我干不了任何事情了,只能去某工厂做看门人。老电说我做看门人够不够资格?我说你那样子就很唬人了,你坐在那里谁敢进啊。老电说那我没别的事情可干了。后来我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我说你家不是住一楼吗?你在靠街的墙上开个门,搞个小卖铺什么的吧。肯定行。我说哪天你决定了,我去负责给你搞个门洞。后来我记得我们异常兴奋的策划了十三个方案,做各种生意的都有。而且是符合现状的,投资不大,受益不小的那种。
今天九月十号,我在公园碰见了叫刘佳的女大学生,她坐在长椅上看书,看到我跟我打招呼。她说你怎么会舍得出来走走啊,不写那作品了。我说你怎么没去上课,坐在这里干什么。她说我在这里等个男人过来跟我聊天,她说你呢,你在这里转悠什么。我说我转转看看有没有单身女人,我想教育教育她不要一个人坐在醒目的地方,很容易找来一群狼,刘佳咯咯的笑了,她说今天你有别的节目吗,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去哪儿啊。我抽了口烟,她说你拿主意吧,你是男人。我想了想我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后来我们去了电影院,那里正上演一部大片,第六日。
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在刘佳的催促下我们出了影院,因为那里有三个专事交易的妓女四处转悠寻找客人而影响了情绪,刘佳有些心怀鬼胎的看了看我,她说你没事常到这里来吧。我说我第一次来,我一般都去联通路的那些洗头房。她说你怎么喜欢这个,看不出来啊。我说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别毁了我在你心目中的伟大形象。刘佳说这有什么,很正常,正常人才这样。不正常的人才认为做这种事见不得人。她说我们学校很多女生晚上都跑去做伴舞,我不认为这是不正常的。她装了一副看透了社会的样子很可爱。
后来我记得我们坐在影院门口的台阶上。她给我提了很多问题,比如怎么看待一个妓女。我说她们都是社会的功臣,为了推动经济发展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比如怎么看待一个老色鬼,我说一个老年人为了证明自己和年轻人一样有性能力不能算是坏事,这是勇气和信心的表现。比如怎样看待纯洁,我说纯洁是一个浪荡女子在每次干完事之后常常想起的一个词,但是现在这个词只能在词典里看到她的踪影。她说怎么看待性。我说性是一个仅次于吃饭和排泄的重要词汇,它的出现是正常的,虽然人们常常给它带上遮羞布。她说怎样看待第三者介入家庭。我说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它基本上只属于社会学家和道德学家的讨论范畴。我无法界定它。比如她问怎样看待存在年龄界限的爱情。比如一个十八岁少女喜欢上一个四十六岁的男人。我说爱情部分界限,不分种族,部分时空。任何人都可能爱上不可思议的东西。比如老鼠如何爱上猫,我开始胡说八道。
后来她还提了许多古怪荒谬的问题,我发现她正处在一种反叛思维的萌芽期,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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