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流行病是这样的，所有有姿色的女人都跑去勾引他们认为有用处的男人，所有没有用处的男人和丑女人只有站在那里羡慕的份。他们的叹息一般是这样的，男人会说，谁叫我没本事呢。女人会说，谁让我长得这么丑阿。这一点在多年前截然不同，那时候人们管那种女人叫娼妇，咒骂她们不得好死。可后来渐渐地发现她们有她们的妙处，她们促进社会迅速发展的速度不亚于一场经济革命。她们让没本事的男人奋发图强，为了干一下美丽女人而痛恨自己无能，她们让女人努力想在别的方面出人头地，比如温柔，贤淑等等，以弥补自身的不足之处。
所以开开说这就是漂亮而**的女人的妙处，她说我是其中之一，人们叫我亲善大使，专门负责联系两个男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开开有一天醉熏熏的告诉我，她已经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富翁，可反而对生活厌倦了。她现在正在联系领养一个孩子，男孩女孩无所谓，开开说我要和这个孩子共同度过剩下的时间。
我们平时只吃一些廉价的蔬菜，喝一些劣质的白酒。我，老K，开开，和明明还有许国华。我们有时候会上一次饭店，掏钱请客的有两个人，一是明明，二是开开，明明有钱是因为她有一个日子过得相当富裕的父亲，她的父亲在她母亲死后就搬到另一个城市和一个年轻女人结了婚，走的时候留下大批供明明过完一生的物质。所以明明就选择了在奥维尔一九八四学院学习，她说她应该去上乌托邦大学的，可是性格原因，她不能上那个学校。开开的富裕是她自己奋斗的结果，她奋斗的副作用就是搞坏了身体。此之后无法再用正常人的**方式感受快乐，她只能躺在那里受到肆虐。因此她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虽然她得到了某些物质的东西。相比之下我们两个男人就很惭愧。老k月薪只有一千块钱多一点，他必须考虑要结婚，生孩子，买房子之类的，所以有时候他宁愿去啃一块**的干面包，也不会掏钱去吃一顿饭。不过别人请客当属例外。至于我，我是一个可怜的只会躲在房间里编撰故事的家伙。没人理我的时候，我吃方便面过日子，有人的时候我会偶尔喝一点酒，吃一些对胃比较有好处的食品，以补偿我长期以来造成的营养不良。
我们五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会谈一些文学，旅游，冒险或者性之类的话题，这些东西往往会引起周围食客的侧目，因此我们谈话的时候会尽量把声音压得很低。但这样一来会引起人们的猜测，以为我们是在密谋。李某某的余波尚未肃清，难道这帮人又在密谋成立一个什么新的组织。所以我们总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再说我们五个人坐在一起，也显得有些滑稽，开开喜欢穿性感的衣服，她说是为了引起男人的无限遐思，以此来作为她受虐待的报复手段之一。明明自从减了肥以后，开始穿一些超短裙之类的，她看起来像个冷漠严肃的女摔跤手。许总给人一种柔弱清纯的印象，她仿佛是一个受害者，被这伙人骗到这个团伙里来的，人们总对相对柔弱的个体带有同情心，至于我们两个，我总是一身脏兮兮的破牛仔服，有时候还经常敞开怀露出里面无甚个性的肚皮。老K自从当了领导以后穿着越来越讲究，他总是打扮得一本正经，像是在出席某个会议。
C城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沉郁的夏秋交接的雨季之后，开始呈现出阳光灿烂的日子，我们的交际场合已开始由我那狭小的房子里迁进公园，露天舞场，和一些公共设施齐全的商场门口。我称之为换换空气。我闷在一间小屋子里太久了，脑袋变得没有了幻觉，这对于我一个专门从事写作的人来讲是件多么惊恐的事啊。
我换换空气的做法一直沿袭我多年以来的习惯，和一些素不相识是的陌生人闲聊，往往从一条鱼，一只鸟或一片唯美的颓废主义落叶开始，有时候也和这些人谈谈人生理想什么的，但大多数人都感觉题目起得太大，而且过于沉重，所以这些话题一般都不太招人喜欢。后来我换了一种方式，采取截然相反的态度，比如和一个看上去有些忧郁的人谈流行的紧密节奏，充满快乐的音乐，谈一些在网上流行的笑话，和一个看上去活泼青春的的少女谈一些倾向于自杀的一些人物传记，流露出严重的悲观主义情结的问题少女等等。人物的表现一般都过于惊讶，而且极其感兴趣。这样我的脑子就等于用一种阴谋手段获取了休息的机会。看来我还是一个很会处社会的人，如果改行做推销员，我觉得自己绝对出色。
为了提起我的某种兴奋点，我买了一些苯丙胺，匹莫林之类的兴奋药。吃下去以后浑身处于紧张的兴奋状态，并且逐渐变得精神紧张和反常。许说你这样下去会搞坏身体。我说我查阅过，法国人萨特服用了长达二十年，但他仍然能够活到了一九八零年四月十五日，享年近七十，我说我不需要那么长时间，我应该活到五十岁就够了。许说你怎会拥有这种思想。她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乐观的人，你为什么会考虑在五十岁死去。我的回答是因为我性无能。
另一件让我感到有些难看的事是明明居然找了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做男朋友，而且还带来参加我的聚会，我冷眼看着这个身高一米八零长得有点像陆毅的小家伙，我怀疑他是否有某种怪癖，比如喜欢一个反乌托邦学院毕业的人是否会给他带来一种类似极度兴奋的感觉。那种感觉应该是荒谬和变态的。因为我们必须张开双手深深呼吸，仰天赞扬这个世界是美丽的，我们的日子过得多么舒心之类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毕竟没有那么多的**，那么多的萨达姆，那么多道貌岸然的绅士，流氓成性的女议员，削尖了脑袋附庸权贵的商人和投机者，专门喜欢虐待的变态**着，和互相猜忌的疑虑的m15情报人员，他们都得了妄想症。可从这个年轻人的眼光中看出来的东西不是这样的，他的讲话略带有粗鄙的北方口音，而且所用语言隐含着悲观的厌世哲学。我怀疑他有过经历一段阴暗生活历程的经历。
明明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这样挖苦他。他其实是个好孩子，受过良好的教育，毕业于某某经济学院，出身是好的，他没有什么生活阅历，也不想与他人发生争执，你为什么总和他过不去呢。后来她一本正经的想了一会儿，说原因只有一个，你难道会吃醋。因他跟我在一起？在后来她面露惊恐的神态说，你爱上我了。我有些手忙脚乱，语无伦次，我说不不，我怎么会爱上一个令我想起河马的女人。明明说现在你还能联想到河马么。瘦身成功的明明显得很俏丽，穿着超短裙，尖头皮鞋。头发染了一缕明黄色，皮肤白皙。我叹口气，我说我也说不好，我现在总想起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女贵族。我这句恭维的话让明明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抽泣着说，我一个半月的苦没有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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