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三卷走过荒原和牧场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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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缠绵的爱情歌曲,也曾感动过。抬头看看转瞬即逝的某种流星也曾迷惑过。我叫陆哲,总在不恰当的时候出现忧伤的情绪。我坐在我的八平米的小书房里,或是走在人群涌动的大街上,五颜六色的真实的面孔从我面前一一流淌过去。我努力寻找我的记忆和我曾经相恋过的女人。或是遗留在我身上的某种旷日持久的馨香味道。
许说你的兴奋和悲哀都是季节性的,就像候鸟一样四处迁徙,我相信她的话。
我往老电家里打了三次电话,都只响振铃却没有人接,这令我困惑不解,通常老电的出入场所只有两个地方,一是他家,一是我家。除此以外老电很少到别处去。我坐108路车去了一趟他家,大门紧锁着,屋里也没有声音。我猜想他可能真的去旅行了,也可能真提着枪去杀人抢钱,这令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曾读过一个案例。一个家伙因做了一个古怪而充满暴力的梦,而变成了一个杀人狂魔。四处按照梦中的严密布置而杀人放火。而且,在众多的梦境和现实的传说中,老电不是第一个,恐怕也不是最后一个,我感觉到我无缘由地变成了一个教唆犯。我不应该在这次幻觉之旅中把老电描绘成一个杀人狂魔。我应该把他描绘成一个软弱的逆来顺受者。爱护家庭,不喝酒,不吸烟,如同传说中的国人的好男人那样。
我把我的担心告诉开开,开开有些不以为然,她说不太可能,老电不是三岁小孩。我说我读的案例中那个人也不是三岁小孩。开开说那是生长在西方的心理变态者,跟我们中国人不同,中国人受**他老人家的教育日久年深,从来只知道当雷锋,哪会做出如你所想的那种事来,你太多心了。我听从了开开的劝告,放弃了对老电的那种不必要的担忧。开始专心致志的继续写作我们这次毫无缘由的幻觉之旅。
我觉得很有必要描绘一下,饭店老板十七岁的有些忧郁的女儿,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带着耳麦,踏着方步。在作英文的口语练习。我们四个人狼狈不堪的样子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仍旧在那里有些自我陶醉的大声朗诵英文。有时候也学着恐怖片中有些沙哑而忧郁声音大声说,onmargd之类的。她的母亲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让她去给我们取热水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的回到现实中来。她极不情愿的摘下耳麦,把随身听放在桌角,蹬蹬蹬跑到楼上去取热水了。我注意到她的样子很清洁,身材有些象运动员的身材。穿着长半裤,运动鞋。浑身收拾得干净利索。不像开开那样有些妖气,也不像许国华那样看上去有些柔弱。
我们闹玩的时候,她静静地坐在墙角看着我们,我们给她的感觉像是一群外来的流浪汉。后来我注意到她开始和小狗贝贝逗着玩,弄了一些馒头给它吃,并轻声吟唱着一首音调杂乱难以听懂的歌曲,陌生人来到我家里,夺我衣服杀我妻。她轻声唱道。中年女人一脸不快,她说你快去把火烧着准备一下看客人吃什么。小姑娘就起身走进厨房,重重的摔上门。中年女人换了一副笑膜样对我说,这孩子从小宠得没了样子。
关于那个姑娘的构想我们是这样写的,那是一个生长在单亲家庭里造成的严重影响她性格的女孩。她父亲死于她尚未出世之前,因此父亲这一古怪名词,在此后许多年里她一直茫然不知。有一段时间她认为家庭组成只有两个部分,母亲和女儿。因为这种观点她不断遭到嘲弄,在一个以男权为中心的偏远的村庄里,这意味着什么。因此家庭的不幸和其他人对于家庭的凌辱造成了她对所有人怀有敌意和仇恨心理。即便对我们这些外来人也不例外。
中年女人一脸沧桑,坐在柜台后面听一首老歌曲。那是流行于许多年前一首用单调的民族乐器演奏出来的曲子。时值今天,早已变得不合时宜。叫贝贝的卷毛狗莫名其妙的趴在她的脚边一动不动,似乎早已睡过去了。我们四人在吃一只鸡,用北方的大粉条和白菜炖成的鸡。老k喝她们自酿的酒,我和许在作着关于老电的种种猜测。开开相当仔细的用餐巾抹着桌子,偶尔会跟着音乐哼上一曲老掉牙的歌曲。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那种老歌。
在那个一脸忧郁的姑娘的日记上应该有这样一段记述。她称之为类人群的群体应当是令人颤栗的。充满各种好奇和贪淫,这种欲念让她们对于一相对惨痛的家庭充满狂想,开开不赞同这种说法,她说我觉得那个小姑娘之所以一脸严肃,是因为我们的装饰给她带来了不安。开开说她们的故事应该是这样的。在一个祖先靠牧羊和种植业为生的村落里,一家酒店这种新的经营理念带给人们是种种猜测和疑虑。而从某种角度来讲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而开的店里又大都成了一些酒色之徒和闲极无聊的聚集场所。在一个赌博和酗酒极为猖狂的地区。伴随而来的他们拥有的种种劣习引起了许多家庭主妇和贤淑女人的极为不满,甚至谣言和各种恶毒的攻击甚至找上门来挑懈,所以母女俩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活成了她们的最基本的方式。对于一个尚未完全踏入社会的少女来讲,这是一种致命的打击,所以她的冷漠和带有敌意的眼光频繁闪现,也就不难理解。

后来我们的狗屁猜测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我们四个人分睡两间房,我和老k睡一间,开开和许睡一间,夜半吵闹声经常从前后左右传过来,狗吠的声音,雨停歇了,空气变得清新无比,窗外的原野静静的酣睡,陡涨的河水静静地流淌,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我们的幻觉一般都是这样的,集中于一点对于一些反常事务的妄加猜测,成为我们最大的障碍,并且不间断的持续的延长着兴奋的焦点,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在飘渺的自然之音中,我觉得我们应该持续的不加任何思索的摆脱异化走出困境。
老电决定在这个树林里呆上一天,他从后备箱里拿出水和干粮,一边咀嚼,一边想着该怎样在这里截获我们。并且不留痕迹的把我们做掉,抢回那笔钱。按照明明对老电的思维分析,老电应该是个孩子气扔为退尽凶残杀手。因此他对娱乐和酒精相当有兴趣。因此从和老电接触以来,尚未发现老电对性有任何狂想和偏执爱好。所以只好在这方面对他不加描述。虽然有时候也确实有过对开开的实施极其残忍的性虐方式的幻想,但按明明的说法是这样的,男人大多数只是口头上表现得如何神勇无敌,一旦到了床上才发现自己是个笨蛋,明明的这些说法大都与我有着密切的关系。我猜想跟老电可能没有太多的实际联系。
老电躺在那堆干草上设想他的计划,首先他必须用砍刀砍倒一棵靠近路边的大树,让它横躺在路上,并且老电弄了许多石头档在路面上,我们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必须要下车检查,或是搬开这些石头和树木,通常做这种工作有两个男人,老k和我。老电就躺在小山坡上向我们开枪,剩下的两个女人就不足为患了。因为考虑到可能有别的车从这里经过,必须准确地看到我们的车靠近的时候才能将那株树放倒,他提前将那株树砍到一大半,让它摇摇欲坠。然后找出一些铁丝,一头连着树木,一头连着他那大马力摩托车的后架上,这样他站在高处只要一看见我们就发动摩托车把树拖到,另外他把一些石头绊倒路面上,挡住一部分路,以防树倒下来的时候不能完全封闭路面,我们会从另一边逃走。老电躺在草堆上思考完了这一切,他起身准备的时候,按碎了一只鸟蛋,弄了他一手肮脏的液体。老电随手在自己的牛仔裤上擦了擦,反正一搞过钱来就换一条新的,老店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做完了该做的一切,剩下的就只等我们来了。他歪着头靠在一块石头上眯着眼睛看太阳。一只鸟飞过他的头顶的时候拉了一泡屎,老电一边抹一边找石头,鸟确飞走了。老电认为这是不祥之兆。
现在我们重又回到我们住的那家小旅馆,天亮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它的全貌,这是一家地道的按当地样式建造的农家小院,它的院子里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树木,石头砌成的墙没有装饰,二楼的走廊上挂满了晒干的红辣椒。[对这一点许持反对态度,她认为这一带不产辣椒,我说他们花钱买来当装饰品行吗。]姑娘坐在院门口,用口琴吹奏一曲节奏明快的乐曲。中年女人把被褥拿出挂在晾衣绳上,昨夜下了一夜雨,太潮湿了。院子了满是积水,我们的车停在院子的一角,美国人威廉斯在描绘这一景象的时候是这样说的,这么多东西,依靠一辆红色吉普车,雨水淋得它晶亮,旁边是一堆垃圾。[好像我给加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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