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二卷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二十五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陈捷和王小婉正在亲亲热热地聊天,看见我进了门就像没看见一样,小婉说你那秃头有什么好,弄得你满脑子像缺了东西一样。陈捷说我的考虑我的下半辈子。之后她想了想,不但如此,我觉得我对他有感觉。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动作片,大致上是一个西班牙疯子把一个贵妇当作落难公主,准备去救护她的故事。小婉说搞搞关系也不错,最起码工作上顺利。陈捷说就是老吃那些狗屁日本料理受不了,害得我直闹肚子。小婉说我给你揉揉吧。陈捷说不用我刚吃了药。隔壁老杜家又他妈吵起来。但仔细听听好像是老杜指着一个玻璃瓶子在怒骂,还砰的一声把它摔了。因为雷琳去了另一个城市看亲戚,走了三天还没回来。电视上陈佩斯正在和他老爸争风吃醋,把自己家的酒吧打得稀巴兰。一个骗子又落网了,听说他为了骗保把自己的八岁的儿子扔进了小水库里。陈捷说你抽空去学学社交,你们单位那帮老太太都过了更年期了吧。小婉说哪里,一个个都像吃了疯牛肉一样。整天指手画脚看我年轻好欺负。陈捷说我想把电脑卖了,买件像样的衣服。我穿那件牛仔裤,都穿了十几年了。小婉说发了工资你去买吧,卖了多可惜。再说,她抬头瞟瞟我,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我一个小时零十三分钟以前,我等你们聊完天,好选派一人去做饭。陈捷说今是星期天,我休息一天,我给自己定下规矩,星期天一律不做饭洗衣服。小婉说我又不会做西红柿蛋汤,每次你都说做得不好,你去做吧。现在我觉得我像个受大户人家虐待的小媳妇。
吃饱喝足的两只小动物,一左一右躺在我的腿上,陈捷正在读今天的报纸,她说你看,沿河东区一带全部拆迁,化工厂搬到南山上去,以后这城里就没有那么多怪味了。王小婉正在听音乐,她带着耳机,晃着脚,跟着节奏,嘴里哼哼唧唧的。陈捷说今天气温高达三十八度,真没发让人活了。陈捷说在这样下去,城里就成了闷罐子车厢了。眼看着不远处高楼正在平地升起,大吊车摇来晃去。以后再看到某些风景可就难了。我叹口气,我说找找看C成最近有没有地震。陈捷哗啦哗啦翻报纸,她说地震倒没有,预报后天有暴雨。这里要拍卖一部九六年的吉普车,底价才两万三千块钱。哎呀,陈捷突然叫了一声,一下子坐起来,她指着报纸上一则启示,指着上面一副黑框,一张照片。她说你看你看,这不就是你那个朋友刘二吗?
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二卷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七章
我的朋友刘二死于一场车祸,他的死亡时间是他离开C城的那一天,在通往某处的路上,他坐的中巴和一辆货车对撞。车上有十八个人受了轻伤,十二个人毫发无损,只有刘二死了。我坐在桌子前面想着刘二应当在某个村子里和一个姑娘相恋的时候,刘二已死去多时。不管怎样,我的那个叫刘二的拥有一对厚嘴唇的朋友不存在了。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黑颜色,涌动的无穷无尽的,让人窒息的黑色波浪。我现在该感受到如同那个浪漫主义诗人的那种恐惧和绝望心理。但在梦中,我仍然称呼那位长着陌生面孔,但有一对厚嘴唇的人为刘二。他们也同样笑嘻嘻的叫我的名字,并且相当亲热地搂着我的肩膀。讲一些怎样让**持续硬下去的方法,并且吊儿郎当得脱下裤子示范给我看,每当此时,我都会猛然意识到,那家伙是个死人。确切的说我是在跟一个鬼魂聊天。于是我心中很悲伤,像一个像吃糖果但没有人给的小孩子那样哭哭咧咧。我在梦中哭的样子很像一个智力低下的孩子。双手蒙着眼睛,两腿登来登去。好几次把睡在我身边的小婉弄醒。陈捷说为了她两个不做恶梦,坚持要我睡在她们中间。我不知道我睡觉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但我有时感觉自己像是睡在两个女人中间的一具尸体,面孔朝下,背和**毫无光泽。看起来像死去多时。
浪漫主义诗人对我的来访表示欢迎,他吩咐他的新女友,一个看上去挺文静的女孩出去买点吃的东西。并且捎上一瓶烈性的白酒,他说,没有酒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日子。今天刚好下雨,我们两个借者酒劲,吟首诗如何?我表示欢迎,我说反正闲着没事,就吟几首诗吧。早晚要倒牙,啊。我张口刚来一句,可是后面怎么也接不上来了。好了好了。浪漫主义诗人说,咱们还没开始喝呢,你就醉了。敲门声响起,我去开门,一个少女背着背包,披头散发而来。那时他的前女友,诗人目瞪口呆,他说你干什么,还背着包,你原来那一半床早被人占了。女人放下包裹,坐在椅子上开始哭,诗人不耐烦的挥挥手,他说你赶快走吧,我女朋友马上就回来。女孩说我上哪里去,我刚出了拘留所,没地方去。她索性脱下上衣进了洗手间,她说我要洗澡,把洗刷用具给我拿过来。诗人紧张的来回边走边搓手,怎么办怎么办。***这个妓女。诗人恼怒异常。

接下来的故事是这样的,诗人的新女友令着东西进了门,淋得湿透了半边身子。就女友推开洗手间的门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用浴巾把自己裹起来。她看了看拿着东西的女孩,转过头去对站在一边咬牙切齿的诗人说,我住一晚明天就找工作。新来的女友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愣了一大会而才缓过神来,把东西往地上一搁,噔噔噔跑上了二楼。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开始嘤嘤的哭,用餐巾按住鼻子大声的擤鼻涕,她抽泣着说,我没人要了。诗人说你有的是人要。你长的花容月貌谁不想要你。不过除了我之外。女子哭了一会儿,转过身来问我,她说你要我么,我不收你钱。她说我***就是气死他。我吓了一大跳,我说不不,对不起,我这两天没喝药酒,所以干不成那种事情。诗人笑了笑,诗人说陆哥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上你。我说没道理,她这么漂亮,又值青春妙龄,我怎么会看不上她,不过,我叹了口气,我说我的女人够麻烦的了。我说我倒有个办法,我有个朋友在兴学街友谊宾馆当老总,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去那里住吧。不用给钱,还有,如果他那里需要,你可以留在那里工作。少女千恩万谢出了门,未了还冲我抛了个媚眼,她说你要来我不会收你钱。之后叫了一部计程车,扬长而去。
这个故事应该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波澜。但后来好像诗人和新女友吵架,女孩躲在卧室里不肯出来。我们两个喝闷酒的时候,我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我们还做不做诗?诗人没有回答,他看着窗外出了神。似乎仍旧沉浸在某种极其情绪化的东西里,没有醒过来。
有人在谈到关于诗人的描述时说,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苍白。他说你能不能从诗人的内心去挖掘一下。他说你不能描绘一下诗人和那群性狂乱分子,如何**,吸毒和暴力殴打的幕后到地存在着什么样的思绪。我坦然地告诫那位同志,我说我无法表达这些东西,例如迷幻的假面舞会,**和迷乱。他们的事情他们只有自己能理解。至于诗人内心的东西,那应该是另一位诗人应该了解的,我不想过多的陈述。
关于那个叫林雪的女人,在此后稍晚一点的时间我见到了她,她正带着一个半大小子,在音像店里买一些如何学英文的音像带。林雪隔着窗户喊我的名字,声音像猫一样娇柔。我穿过马路走到她跟前,她笑嘻嘻的抱着一大堆录影碟,她让那个长得像女孩的半大小子先回去,她说你怎么也学着逛街了,你很无聊么。我说是的,你有什么好建议,找点事情来做做。除了**,我说我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林雪说看你那样子就知道你纵欲过度,脸黄黄的,走路有气无力的。后来我记得我们应该去了一家保龄球馆,在那里显了一会儿伸手。又去一家茶楼喝了一会儿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林雪仍然兴致勃勃,咱们租车去城南的小水库游泳吧。她说晚上那里很安静。我告诉她那里一年淹死六对像我们这样的野鸳鸯。我说咱们还是换个方式吧。比如去公园走走,比如去喝杯啤酒,吃点麻辣龙虾什么的。后来我们就去了步行街一家餐厅。
林雪问我,又去见那个诗人了么?我说见了,他正思考着怎样把中美日法英五国文化联合起来,写一部伟大的新的创世纪诗经。林雪说你不觉得他脑子好像坏了一样。我说不觉得,天才一般都有些神经质。林雪说他还搞那种假面舞会么?我说想搞也搞不起来。我告诉她,其实那六位房客都放假回家了,那里只剩他一个人住。我说没有你这类精英分子参加,他搞不起来了。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