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二卷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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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相信我的朋友刘二正处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处境中,他最初去那个村庄的木的只是为了那座巨大的墓,他的企图后来被一个叫彩霞的姑娘用柔情和身体逐渐消弭,虽然这事看起来和柔情似水没有任何牵连,所以我的朋友刘二就在那里长时间的住了下来,他以为自己得到了一个中世纪花园,并企图象亚瑟那样在那里兴建一座戈米洛王国,把精美的用黄金和钻石组成的桂冠戴在叫彩霞的十七岁姑娘头上。
他发现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得到人们的认可,及不要把他当作一个怀有恶毒目的的外乡人来看,而是把他当作一个朋友或是自己人来看。于是他就像那个七旬的驼背老人学会了行医用药,以此来让人们确信他的到来对于一个偏僻的村庄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可后来,他发现他的威信远远不及邻村的一位自称是什么老祖下凡的算命先生,人们大都相信和一口他的符水,就能画病痛未力量,而且简单易行。人们的盲目崇拜心里可以从一次突发事件中看出来,有户姓万的人家,在供奉祖先的神像是突然发现,在香烟缭绕中一只异常美丽的蝴蝶停止在其中,不动也不飞走,而且那只蝴蝶体形之大,样子之花哨美丽,是前所未见的。于是人们便哄传开来,说是哪一派神灵的化身。被誉为什么***圣姑,顶礼膜拜的人络绎不绝,这下子小卖点里的秃头老板发了财,他准备用于七月十五祭奉祖先用的黄表纸和榆树粉末做成的香,在短时间里销售一空。可怜的刘二令着小药锄,站在山脚哭笑不得。
另一方面,刘二打算从一群孩子入手,孩子毕竟是未来的主人,看来我们的刘二的确要下定决心在这里有所作为,他的思想里已经把某种野心想到了下一代,他在池塘边上立了一块黑板,企图用自己的理论来感化这些皮肤黝黑,动不动就脱个精光的孩子们。可事情的结果仍未能如愿。刘二的辅导班被迫解散,刘二在失望之余,又见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让他不得其解,某天早晨,他出门散步的时候,发现那群皮肤黝黑的孩子正在谋杀一只垂死的猫。他们用石块把猫的尸体打得稀烂,并用脚把它碾成碎末,然后丢进了山脚边的臭水沟里。刘二心中的幻想彻底破灭了,他向他的想法也许根本行不通,他恍然大悟,原来电视剧里演的朴实善良的,把猫作为好朋友的孩子是虚幻的。他感到自己呆在这里非常的多余,所以我们的刘二打算回到C城来,可是还有些事情未能解决,就是那个年已七旬的老人,和那个美丽的姑娘。
我知道刘二近日一定返回来,因为在睡梦中他告知我,他已经有些厌倦了那里的生活。他所有的娱乐项目,就是凌晨或者傍晚的时候,坐在院门前的大石头上吹笛子。可据我所知,刘儿会吹的曲子仅限于一首叫作[外婆的彭湖湾]的老歌,现在不是到他老吹这首曲子吹烦了没有。
陈捷有时候会和我提及她上司的事情,那个头发危秃的中年人,叫什么曹挪威斯基,我们只是简单的称之为曹。曹先生对陈捷的工作常给与肯定,他竟常对她说,将来公司某位置是你的,好好干吧。我不知道陈捷听了会作何感想,但我想我会为了这句话而努力工作。因为这句话让我感觉到,前面有个香饽饽在等着我。这就是诱惑,它最初源于人们的希望。这是最起码的规律。因为连狗都会梦见吃肉而不是吃屎,何况是人。陈捷说她觉得老板对她的期待仿佛另有含意。她说会不会是喜欢她。她说这话的时候变成了一个小鸟依人的正常女人。她说如果是那样,我该不该。我告诉她你不要忙着下结论。我说你先去问问别的女同事或者男同事,你们老板是不是也对他们说过同样的话。我说要是没说过,你可以考虑和一个秃头男人出去吃个饭或者接受一下他的特别关照。如果不是,你回来告诉我,我令把菜刀去把他剁了。我说把我们陈捷搞得神魂颠倒,他***还是人么。陈捷说你生气了。我说我没有,我也希望人人都有个好归宿。我说谁叫我把你教的开始喜欢男人了呢。
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二卷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六章
说实话,我心情烦闷。我躲在幻觉的阴影了生活够久了。我努力构筑的空中楼阁出现了裂痕,但这毕竟不是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有些东西总会来,有些东西不会逝去,这是自然规律。
我居住在一个中型城市里,这个城市有八百万人口和无数的楼房高耸。我在城市的腹地不停的穿行,不停地幻想,不停地改变自己的想法。我在寻找一些能令我感受得到的东西。这东西最起码能够让我倾听,让我激动或者心潮澎湃。但它不是***虚伪的爱情,也不是结构简单的线性建筑,它在现实中无形无影,但在某处却又充满感觉。现在类似这种物体的东西见不到加了,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有时候偶尔记起,它或许应该叫希望。
那天我见到了陈捷的老板,那个年约四十的秃头男人。两个人坐在一间很有韵味的咖啡厅里喝咖啡,透过窗户,我发现那个家伙没有我想像得那么难看。稍微有些秃的头到显得很有风度。一种稳重成熟的男人味道。一辆黑色的加长卡迪拉克停在外边,司机伏在方向盘上打盹。屋子里两个人有说有笑,陈捷看起来很有女人味。我才发现她原来是个漂亮女人。
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屋子里陈捷和王小婉的争吵声。两个人越吵越激烈,后来我听见王小婉趴在床是哭了,陈捷抱着枕头去了我的房间。她把我的枕头扔给我,你睡沙发吧。她说。我抱着枕头无言以对,电视里一只远古马在跳跃着身躯,在草丛和矮小的灌木丛里躲避着来袭的生物。一只巨大的鸟掠过森林,一株一株远古植物,接出古怪的令人感觉沉重的果实。之后海啸来了,岛上的生物一切皆无。

次日醒来,我觉得头痛欲裂。揉揉眼睛,我发现两个女人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我。两个女人都穿着银白色的丝质睡袍,一个染着红色头发,一个染着金色头发。两个人的表情似笑非笑,桌子上摆着罐装的啤酒,做好的菜。其中有一个辣炒肚丝是我最爱吃的。起来吧,中午了。陈捷说。我坐起来发现自己腰疼得厉害,都是往年落下的毛病。我走进厕所痛快地撒了泡尿,膀胱憋坏了。我刷牙的时候照照镜子,我发现自己的脸有些浮肿。我知道是昨天晚上喝了大量的啤酒所致。昨天晚上怎么了。我洗完手出来,小婉整理好沙发,她拍了拍旁边,她说坐下吧。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小婉说昨天晚是你自己边看电视,边喝了六瓶啤酒。头疼么。她伸手摸我的额头,没事,我躲了一下。有什么事吗?我看了看两个女人。什么事,没什么事。昨天晚上你们,我指指她们,做了个吵架的姿势。两个人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小婉帮我倒上啤酒,她说冲一下,很快会好的。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浪漫主义诗人这段时间情绪有些不高,似乎是他一个固定的女友移情别恋造化成的,其余的人都去上课了,他坐在那里发愁,林雪说,要不咱们去快餐店随便吃点吧。出去走走,这里太闷了。我正在拾掇线路,有个家伙打电话反映某处常有火花溢出,我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烧坏的地方。我才那家伙可能喝多了酒,出现了幻觉。厨房里的空酒瓶子堆了半屋子,房间里到处弥漫着垃圾释放出的馊味。我说走吧走吧。我拍拍那家伙的肩膀。我说我也烦得要命,最近老有人吵架,而且还当着我的面。林雪说,谁当着你的面吵架,亲密爱人还是性伴侣?我看了看她,我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她实情,后来我想了想,我说是两只发情的猫,一直准备撕我的裤子,一直努力捍卫者不让。所以就打起来了。浪漫主义诗人笑了一下,女人们都去夜总会了,女人们都他妈去迪厅疯狂去了。浪漫主义发着感慨,林雪告诉我,她们单位准备搞一个什么实体,她准备下来参与其中。我不愿教那些孩子,没多大意义。她夹着半生不熟的笋片吃得津津有味。我搞不清楚浪漫主义的女朋友到底是哪一位,那个穿蓝色裤子露肚脐眼的那个,还是那个瞄着黑眼影黑唇膏,涂得像严重受伤的那个。林雪讲是那个内裤反穿在外边的那个,长得挺漂亮,留个短发。我渐渐有了印象,我说她不是学工艺美术的吗?林雪说是,是学什么美术。不过几个人晚上都去一家夜总会上班。这样就有足够的钱供这帮傻鸟吃喝玩乐。我点点头,我说明白了。
林雪说我其实只想找个性伴侣,不用结婚的那种。我说这太容易了,你把衣服敞开点,成千上万的男人做梯队式进攻。林雪说你真无聊。她说你对这个有些误解吧。她讲了一些现代的观点,为了不过分迷惑年轻的少女读者和温柔贤淑的住家少妇红杏出墙,此处略过。不过对我来讲,我听不懂那种语言。
老杜拐着腿说我吃顿饭,我说不是又要让我掏钱吧。老杜说,哪儿啊,我带钱了。我坚持要带上王小婉,我说等一会儿,她一会儿下班。陈捷这一段时间都回来得很晚,她总说她要加班。但我想她可能有意的回避跟王小婉单独相处。另外说一句,这段时间我一直睡在沙发上。
老杜说世事难预料啊,哥哥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什么人我没见过,什么抢劫的盗窃的,都纷纷被我斩落马下,可是家里却出了内乱。老杜吃了一片牛肉,喝了一口酒。他说你嫂子有了外心,最怕就是这个,整天睡在你身边,没准那天就不见了,真他妈受不了。小婉说这不是常事吗,现在哪还有白头偕老的。各管各的钱,各吃各的饭,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太平常了。老杜说你小毛丫头你不懂那种感受,关键是有人做得到我做不到,我疼雷琳着呢,她身上掉根毛,我都心疼半天。我说那雷琳天天洗澡梳头你还不疼死。这事看开点吧。现在什么社会?再说我也没觉得嫂子对你有什么不好,每天一早一晚还净唱歌给你听。小婉咯咯笑了。老杜说你这家伙,就知道气我。那叫唱歌吗,那时生怕我休息得太好了。
在我的印象中,老杜始终是个乐呵呵的人,他曾于某年因一件小事被判入狱,但那并没有改变他的性格。老杜仍旧做他该做的事,和该喝得酒。虽然我对他从事的工作不干过分恭维。叫雷琳的女人是个多少有些神经质的女人,听过她得尖叫声的人无不留下深刻印象,但总体上他们之间相处的还算融洽,虽然吵架,但还没有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我觉得老杜有些多虑。至于那个斯文的带着眼睛的中年人跟雷琳是什么关系,众人也只是猜测,我觉得老杜有些过于敏感。看着老杜日益消沉,面容憔悴。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毕竟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成为浪漫主义诗人。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对新人的结婚典礼,女人穿着拖地婚纱,男人穿着深色西装。看上去美满幸福。陈捷坐在一边吃一个苹果,小婉坐在我身边看一本书,那时日本女作家吉本巴娜娜的作品集。我们精心侍候的花开了,屋子里淡淡的香味掩盖了常年飘荡的下水道的气味。天花板上一只蛾,正围着吊灯,扑闪着翅膀。
总体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我所构筑的幻象就是这样的。一会儿叫陈捷的姑娘回起身去洗澡,水生哗哗的传遍整个房间,叫王小婉的姑娘会把电视调到她喜欢看的频道,那里经常上演一些独幕喜剧。我会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吸着烟,想着我的作品给怎么安排一些有意义的人物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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