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二卷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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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敲开我的门,一进门他就不客气地往我厨房里闯,他努力寻找的结果只找到一块吃剩下的烙饼和半根大葱还有一块模样象屎一样的香肠。老杜说我老婆今天又罢工了,原因是她厂里的一位领导突然打电话来问她近况如何,她笑眯眯的变幻着腔调象母猫向公猫诉苦那样说了一小时零九分钟,结果一扣下电话就冲我开战了。
老杜津津有味的吃着硬的戈牙的烙饼,他说***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说这话我听全中国两亿三千万男人说过。他说没有一个象我这么倒霉的。我说你不算倒霉,相比而言你还是幸运的,这与你的脾气性格有关,台湾正上演杀父你知不知道。老杜说台湾还想购买空对空导弹和F——16战斗机关我什么事。我说你看这就是你的弱点,你除了福尔莫斯以外谁都不关心,这就是问题,你也不想想你老婆为什么跟你吵,你老婆呢。吵累了在那里睡觉呢。老杜说,我说他心倒挺大啊,把你骂跑了她倒睡过去了。我笑嘻嘻的给老杜倒上一杯水,老杜说我得走了今天和迟所上新华街抓人去,一帮新来的小妓女给她们点下马威。他一本正经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服,推开门悄悄的下了楼梯。
我要了一箱啤酒去看望我的老师,他退休了正在用心钻研古代最伟大的发明之一象棋,他说我正在研究一个新的下法。他说你最近都忙什么,很少听到你的消息了,他从棋盘上抬起头来,眼睛从眼镜上方注视着我,我说您的头发又白了不少。我坐在桌子边上看他制造的新规则,他说你还是那么聪明啊,问你问题呢没话说就顾左右而言他。他笑笑呵呵的摘下眼镜,他说我的头发又白了么,我倒不觉得。他照照镜子,他说白了就白了吧,年纪大了哪有不白头发的道理。之后他给我讲解他研究的新规则,他说这盘棋可以任何打法,不接受任何老一套的规则限制,王和后都可以出阵杀敌,而且手握银枪分外妖娆,马和车的功能相互调换,有时候可以两个字合并,马可以驮着车四处奔腾,但威力要比单子大一半,所以不能让两个子合成也是一种战术。我说哎呀,坏了,我说我忘记告诉你我没买楼下谭大妈的酱牛肉。他笑了一下,他说这还用得着你操心,他说你过来。我跟他进了厨房,他拉开冰箱的门他说这是什么。他的神态有些洋洋得意。
正文第10章: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三卷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二章
我说你坐着我给你露一手。我把牛肉切成薄片稍为打上一点芡粉,加上各种大料熬成浓汤,我说这种做法叫陆氏糊牛肉,蒙古人的做法。我打开啤酒,我说干一个。他眯着眼睛喝了酒,然后尝了汤,他说不错,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我说自从一个叫陈晓的姑娘走了以后。我的心情一下子黯然下来。

后来我醉醺醺的离开那里回家,心情沉闷,我想着一个叫陆哲的人在这个城市不停的幻想,有时候停滞不前,有时候义无反顾,幻觉的历程就像能源不断的火山,间歇或者停止就意味着死亡,我在想着我一直不停的走着,我在想着我那些比抒情诗更具韵味的东西,一只焦黄的面包,一辆黑色的大二八式自行车,一只幻觉中的鸟,还有人群。但总言之我仍然不停的爱这个城市,就象爱那位慈祥和充满学术气味的中学老师一样。
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最愚蠢,陈捷正在织一件毛衣,她说要给我准备过冬的衣服。她说万一我们都像鸟一样飞走了,你可就惨了。我说那是在遥远的一九九零年,我兴致勃勃的画了一百五十块钱邀请我的一位打工的朋友去看达利的画展,我喝口水,我说我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点,他没读过什么书,所以当他站在一幅画面前做深思冥想状想了两个小时的时候,我觉得坏了千万不要沉浸进去,有些东西我们不学已经够惨的了,我当时担心他会因为这样而迷上绘画,结果两个小时以后他惊喜地告诉我,他说我看出来了,原来是三个做鬼脸的女人。[达利,超现实主义画家]陈捷哈哈笑了,她说你的朋友真可谓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我说这足以证明我是一个博爱的人,充满圣人一样悲天悯人的情怀。
可是事情本来不是这样的,我的那个所谓的朋友并没有去看达利的画,我也无意嘲弄一个朴实的憨厚的人,我的那个朋友在此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他们的离去如同迁徙的兽类,从一个草原到另一个草原,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他们的梦醒总是在遥远的他乡,没有任何自我选择的理由,贫穷造成了他们必须听从他人的安排,也造就了走出家门游离在各个城市的男人和女人们,我的朋友,我们在短暂的交往第一百一十天以后,他就去了另一个地方,从此音讯皆无,我有时候想不知道他会不会记起一个在C城游荡的叫陆哲的年轻人,他曾经是他的朋友。
我仍然没有改掉心烦的时候喝酒的毛病,如同我无法改掉面对每个美丽女人产生性幻想一样,我总是习惯在某种气氛下强迫自己喝上一杯,那种感觉如同服用迷幻药得病人一样。能让你忘记你想忘记的所有事情,进入梦幻的边缘,如同一间空房子,你推开门的一瞬间你拥有了那里的一切,充实洁白的阳光灿烂的某一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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