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个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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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直到上午十点钟,叶梦得才从熟睡的梦中醒了过来。昨晚他睡得很不踏实,所以早上起来眼睛竟然带了点血丝,不过还好他的全部体力精神都已经恢愎过来了,本来他的睡眠时间就不需要很长的,通常的他睡眠时间都只在五到六个小时之间,可看看昨晚,虽然睡得不太踏实,好歹也休息了九个多小时,无论何如都已经足够的了。
起来梳洗完毕后,仍旧打电话到服务台叫了餐点。不管怎样,都得填饱肚子先。人以食为天,半日不食饭都可以活活把人给饿瘦一圈呢,何况以前他被老鼠牙那两个混蛋困在伍小梅公寓里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饿肚皮的味道,那种感觉简直就是比有人拿把刀杀了还痛苦,那里眼中金星乱冒,都快把神志都涣散了。从此以后,不论如何,凡事都得先填饱肚子先。不过对于他守在母亲病床时的那段饿肚皮的光景,要不是黄落霞劝着多少吃了点的话,恐怕还得品味饿肚子的难受了。
餐点上来后,叶梦得风卷残云般就把摆在面前的食物一扫而光,等吃足了,才把自己这愊别人看不到的狼狈相重新梳洗干净。他暂时并不打算退房,盘算着在这里坐上个十天半月,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再说,顺道打听一下李海威的地方,李海威在电话中和他提过他那是叫什么路的第几幢写字楼内上班。而且就在这罗湖区里,只是那么大地方上哪找去。想想还是先逛逛这个他一直想来却一直都没有机会来的地方。这回他可得先好好地玩玩。反正只要自己不大手大脚的挥霍花销,自己的狂维持个二年半载还是可以。只是如果真那样的话,恐怕等他这最后一笔钱用完的时候,就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时候了。他打算先在这里转两天,然后再找个工作,不管如何,他都会把他曾经那种大老板的身份放下来,用平常人的心却面对自己的新生活。过去的毕竟无法挽回,现在惟一可以做的就是在这片热土上重新开始自己的事业,自己还那么年轻,而且凭借自己的经验重新开始可能并不会是什么难事,只要自己认真、用心去做。
现在靠的只有自己了,连个帮衬的人都不再有。如今父母都已经故去,连个亲人都没有,唯一的一个阿爷刘大才恐怕也不会再喜欢自己了,因为自己实在是太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片心。事到如今,任凭怎么后悔也已经无济于事。不过至少还有一个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黄落霞。她已经是他今生的最爱。除了她之外,还能有谁呢?就连自己昔日的铁杆兄弟都没了音迅,这怎不让他到忧心。
不过现在什么都已经不必去想那么多,事情到了那个地步,自然会有解决的时候。现在多想亦是无用,倒不如省点心思,想想下一步的路该如何走。
叶梦得把自己重新打扮了一下,除了些证件之外,什么也没有带,全部家当留在旅馆内。到了楼下,向服务台打过招呼后,便出了旅馆。
去哪儿?看着宽阔街道上来往穿梭的车流,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这么大个城市,哪里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啊。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打算徒步行走,这样才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顺便好好打量下这个年轻地,美丽的海滨城市。
他一路走一路望,虽然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但还是很认真地看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看得那么地认真,走到不知道的地方,便向路人打听,还好对方很热情,一一指点,但是偏偏对方一口一句半吊子广东话,硬是听得他这个不懂广东话的人一愣愣地,好半天都弄明白时,他不由地有点哭笑不得。看对方的话音也不像广东人啊?怎么……?于是他有了一个想法,就是如果想要在这里混的话,首先就得忙学会广东话。这座城市虽然是流动人口的城市,却不知怎么地,大家都爱买弄不太标准的广东话,听得他都起鸡皮疙瘩,好不舒服。看样子能够买弄一下广东话也是很得意的事。要不然别人还真把自己当成BZ了,岂不有损于曾经大老板的身份呐!
就这样持续转了两天,第一天他只是在罗湖转了一天,累得他回到旅馆后连凉也懒得冲,还要是大冬天的,冲不冲都无所谓,反正又没有人知道,怕个啥,如果身上真有什么气味的话,在身上洒点香水,谁还能闻得出来。
第二天照常出门,这次他跑得很远,先到盐田转了半天,然后又从盐田直接坐地铁去了南山区,顺道看了看一直如雷贯耳的世界之窗,还特地跑去欢乐谷里逗留了一会儿,在那里,他仿佛回到了他的童年,仿佛还在爷爷奶奶的身边,像个调皮的小鬼,皮得不得了。但是现在自己孤身一人,空有美好记忆也已经成为了时间的洪流中的一小块碎片,但仍是记忆犹新,就像在昨天。但是时间如水,距今已隔将近二十年。
他没有在这里呆多久便离开了。虽然神情黯然,但还是放下了这份伤感。他现在不能、也不想让自己沉迷于其中。他在心里给自己暗暗起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来,以祭父母在天之灵,以雪自己受辱之耻!
在浏览的同时,他没有忘记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自己的工作。他曾经是某名牌大学财经系的高材生,而且一直梦想着能够佝他的哥们一样从事IT工作,但现在他精通的却不是那方面的东西,反而是广告工作了。
在南山区,他还走访了几家IT公司,顺便年年有没有合适自己的工作,不过不是对方娴他没有实际工作经验把他拒之门外便是他看不上对方。比竟他是年轻人,年轻人的高傲之心还是存在的。他也顺道去了几家一流的广告公司,他们对他的经验及经历都表示着良好的兴趣,还邀请了他的加入,但他还没有答应下来。因原无他,只因想先见到兄弟李海威之后再做打算。对于和对方留下通讯之后便返回罗湖。

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叶梦得一回来后首先就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浴,把一天下来的疲劳统统洗掉,这样一来,精神便又好了许多。不过他还是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地,可想到前几天晚上都是辗转难眠时的情景,便放弃了休息的念头。
忽然间产生出想去酒吧里喝酒的念头,他此时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喝过酒了。记得就在这旅馆的不远处有家很不错的酒吧,刚好可以去那里打发一点时间。
叶梦得随便打扮了下便出了门。
这家酒吧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Crazypleasure酒吧,意为疯狂快乐的意思。至于为什么会起上这么个名字,他没有去过,如何疯狂法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其实这家酒吧在刚到这儿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当时由于疲惫的原因而没有去,而这两天外出,更没有时间了,现在刚好趁此去看看,顺便喝个痛快。
Crazypleasure酒吧的外面看来起并不怎么起眼,有着那种欧洲风格的装修,把那种欧洲的味道一起融入到了这里。叶梦得走到酒吧门口,看了看门口被彩灯修饰成的一串英文字母不时地闪烁着,竟然有点令人晕眩。整了整衣衫慢慢地走了进行。他叶梦得虽然现在是落魄的时候,但是形象还是不得不保持着啊。
进了里面,令叶梦得惊讶的是这Crazypleasure酒吧的外面看起来平平淡淡,内部却装修的非常豪华,豪华的同时又透露出一股大气的狂野,使他至身于那种狂野中,同时却又感到恰意,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如果黄落霞此时在身边的话,就更有趣味了。这家酒吧还有一点就是大,很大的酒吧厅。呈环圆状向四周扩散开来的各式吧台横列其中,这些吧台并不高,只有人的半身高。而在这些吧台的最里面,是一坐大的舞池。上面有许多成双成对的男女摇来晃去地扭捏着腰肢在七彩灯光的照射和曲缓的舞曲下忘情地舞动着。而这些吧台上都坐满了许多红男绿女,老少皆有,少指的当然是那些广东话说的“后生仔”的那种半大的男女,
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就有酒保问他要什么酒。叶梦得要了威士忌,那酒保很快就为他送上一大杯威士忌酒。
叶梦得慢慢地,独个儿地喝着酒,看着前面舞池里的人,忽然觉得有点寂寞起来,端起酒杯仰头就把里面的酒喝了一大半。
就在他刚刚把酒杯从嘴里取下来准备缓一口气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吃吃地笑声,笑声中夹带着些许暧味。“请问先生,我可以坐这里吗?”
叶梦头转头看去,是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在看着他并指了指身边的空位,征求他的意见。说真的,这女子很漂亮,但也很娇艳,就看她这副形像便可以看得出来。
叶梦得听了,眉头一皱,也不说话,点点头算是同意。那女子见叶梦得点头后,也不客气便一**坐了下来。冲酒保便叫道:“来一杯Rum!”
叶梦得听她的口气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但心下不以为意,他对这种女子一向都不大感兴趣,看她那狐媚的言谈举止,比起伍小梅来还要多几分。举起酒杯,再也不看她一眼,独个儿喝了起来。大有一口气把剩下的大半杯威士忌干掉方休。
不料他刚刚到嘴边的酒杯,旁边的女子便又吃吃地笑了起来。“先生,这Whiskey可不是像你这般喝的哦。”
叶梦得不理她,忽然心生一种厌恶之感。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再说这种地方本来人就杂,他可不想初来乍到就惹上什么麻烦。但是酒杯已经送到了嘴边,好歹也得喝了吧,难不成她一句话就把自己说得不好意思喝么?
“你好像在喝闷酒?”女子停住笑,忽然冲他说道:“有什么心事呢,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说着好奇地盯着他看了半天。
叶梦得虽然没有看她,但直觉告诉自己她的眼睛正像扫瞄仪一样扫视着他呢。可他偏装做没有听见。仍旧故我,想着自己的心事。
那女子笑笑,也不介意他如何。端起自己的Rum细细地轻啜起来,看他这样子哪里是在喝酒,分明是在买弄风骚才对。叶梦得心里想着,当然不会把这些说出来,否则话没说完那方的酒会不会全部波到自己身上也说不准啊。
叶梦得看着前方的舞池上热闹的人群,以下感叹不已。这酒吧虽然唤作Crazypleasure,可疯狂算不上,快乐却是名符其实的。
“你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吧?”那女子好奇地问道,也不顾叶梦得对她的冷淡。“不过刚来的人好像都是这样。习惯了就没事了。”
哎,怎么这人咋就这么多话,不说话可没有人当你是哑巴呢!叶梦得不悦地想到。看来这个女人挺喜欢去打探别人的心思啊。
不过为了面子上的问题,还有涉及到对方的面子,还是冲他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刚来深圳三天。”
“哦。”女子见他的脸色带着许多的犹豫迷茫,更多的是失落,不由叹息了声。
叶梦得听了奇怪,“你在叹息什么?”这话虽然问提有点冒昧,但可以听出她是在为自己叹息的,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从她的眼神上看去,什么也看不出来,她的眼睛就像一汪海洋,深不可测。她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呢?
女子仍旧冲叶梦得笑了笑,“我在为你叹息,因为我从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你很迷茫,很失落,所以你想用酒来麻醉自己吧?”
切,还真以为自己聪明呢。叶梦得鄙视地想道。“你的眼光很厉害,不知道你是……”
女子笑了笑。嗯,看来她的确挺喜欢笑的,是媚笑。“多谢过奖。”脸皮还挺厚的?
“我叫阿尘,只是一个混迹于红尘的舞女。很可笑吧!”女子说着再次冲叶梦得笑了笑,这次笑中带着诸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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