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明天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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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一个繁华的世界。在这里,看到的啥时擎天大楼,还有湍流不息的车流人流,喧闹的各种交易场所。
这里的发达令人为之惊叹,这几年来借着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更是呈直线上升的势头,不论是广州还是别的地方,每座城市都有着超然的魅力。
深圳。一座年轻的,新兴的大都市。她就像一个正在倔壮成长的美少女,唅情脉脉地在人们的眼睛注视下走向更美好的魅力城市。这里交通发达、科技发展迅速,人才汇集。她的蓬勃朝气更大地加快了这里的壮大。穿行在这里,看到的就是人幢幛挺拔的高楼,一座座人造景点都显示出她无限的年轻和魅力。
叶梦得拖着简单地行李,刚出了站台,来到车站外面,便吓呆了,只见外面到处扔拥的人群还有拉客的司机,他刚一走出来,便被七八个司机拉拉扯扯,询问他要去哪里,自己的车子费用不高,等等,叶梦得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虽然这些年来一直呆在那座刚离开的城市,而且那座城到底比不上大都市,但以前在上大学的时候,在那座北方的大城市里都没有碰到过这种的士司机拉客的阵势。
他一面拒绝面前吵吵嚷嚷、嘴巴里吐着广东话的的士司机大佬门,一面拽紧自己的行李,就往外挤。现在是冬天,许多在这里工作的民工们都想趁现在还早而提前回家的,所以虽然还没有到过年的时候,这里却已经闹成一团了,真是不知道真正到了那个时候,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地方,以前经常听说在某某地方做事想回一趟家都难的人唠唠磕磕,当时自己听了都不以为意,没想到他自己头一回来这里就见识到了他们所言非虚。
叶梦得提着自己的行李,慢慢地朝被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外面走去。费了老半天才挤出来,可那些司机们却毫不放过他,虽然看着他不像是个普通的人,但是只要有生意,能拉着生意,他们哪里还会管这许多,先拉了客再说,至于怎么宰客,那里他们自己心里盘算的事。他们的眼睛十分的狠毒,只要那么瞟上你一眼便知道你是外地刚来。这种人也是他们最好宰客的对象。一来他们对本地一点也不熟悉,对什么事情都不了解,二来他们这些人人生地不熟,宰了你你就能发现吗?等你发现,人家早不知道去哪儿了,而且更横蛮的是就算你发现并向他索要回自己的损失人家也会疾口否认,要不干脆集合起他的同伙来扁你一顿。
这可不是唬人的,车站这种地方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乱得很,这里鱼龙混杂,叫人防不胜防,出门在外,那个不都得小心点呢。
叶梦得哪里会理会他们,仍自甩脱他们走到车站外面。一般来说火车站的不远处都会有一个车站的,不过那种地方也好不了多少。尤其是深圳这种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大都是流动人员,杂得很。叶梦得先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奔波,早已面带疲倦之色,真想先找个旅馆休息一下再说,但是他已经在电话里的铁杆兄弟说好了在车站外面等他,让他来接自己的。所以他没有去找什么旅馆。
现在是黄昏时分,南方的气候不似Q城那边一样冷得厉害,但由于整座城市都在海边,海风不时地卷上陆地来,冰冷的海风把本来并不太冷的深圳降低了些许温度。叶梦得裹了裹衣领,眼睛不住地扫视着周围往来的人群及车辆,李海威是在深圳的一家知名IT公司任市场销售部经理,是名符其实的年轻白领。虽然不及自己以前风光,但他一年的年薪却并不简单,听他说过他一年下来的年薪就达二十多万,其中还不包括每年的红利及年终奖,看看打工潮流中的人,年纪轻轻就能混到他这种程度的人还着实地少。自己的鹏程还是借了父亲的光才走到今天的,但是现在却仍旧变成了一无所有。
看看时间,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是为什么到现在这小子还没有来接自己啊。叶梦得不由地疑惑起来,莫非那小子忘记了不成,要是真把这事情忘记了的话,那他可就太不够哥们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连个影子都没,他说他会来接自己的啊,可别让自己在这里干等那么久。再说天冷挨冻可不是件舒服的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李海威的人影还是没有出现,叶梦得不由急了,打他的电话又不通,靠!这家伙不会是看到自己落难也雪上加霜,变相打击自己吧?
叶梦得狐疑地想道,可他并不是这种人啊,何况两个人一直以来都是最为要好的兄弟,什么时候欺诈过对方啊。算了,再等等吧。这一等,又是半个多小时,此已天色将晚,都市的灯火渐渐亮起,灯火阑珊处,霓虹闪烁耀眼,给这个繁华的都市更是增添无限的美。都说深圳的夜色是最美,以前或许有些不信,但此时身处深圳,眼睛早已证实。

随着时间的流走,叶梦得再也坐不住了。他干坐在这里,惹得从成面前路过的人们都要打量他一眼,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不屑和嘲弄的表情。心下不爽,干脆起身,提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向城市的深处走去。
由于长时间的干坐,整个身子都有点麻木了,整个身子都酸疼不已,真是奇怪自己竟然会在这种地方长坐这么久的时间,要是以前,哪怕让他干坐上五分钟也会要他的命一样。但是现在,哎……,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这来得也太快了。想着不由地苦笑一声,真是想不到才半年多的时间,自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不但自己的公司被别人整没了,就连现在何去何从都不知道。
他慢慢地穿行在深圳的街头,街头上人潮攒动,各种车辆川流不息。远处的夜总会里传来事剌耳的狂歌劲舞之声,酒店门口及各大商店饭馆揽客的声音,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如果在平时,以叶梦得的性子,无论如何也得去凑凑热闹的,但是现在却连停下脚步来观望一下的心思都不敢有,拖着沉重的步子快速走过。
走在这种繁华的城市里,他感到晕眩,有种不知道自己处身于何地的感觉。走在这里,他才感觉自己竟然是多么地渺小。
何去何从呢?他迷茫,困惑。他的心里酸酸地,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那能真这么容易说哭就哭的。疲惫不堪的他最渴望的莫过于一个房间,一张舒适的床,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其它的什么也不用管。其实许多豪华的宾馆就在他眼前,在深圳,最多的莫过于一家家豪华的宾馆酒楼啦,什么希尔顿、汤姆斯豪华宾馆、极乐酒家等等,应有尽有,都看得人有些眼晕。
可此时的叶梦得根本就不敢去注意这些,如果换做平时,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最豪华的宾馆美美地潇洒一回,但是如今可不同往日了,明天的征程在哪里都不知道,他又如何敢随便挥霍叫劲,再说因为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就连他本来丰厚的身家也变得羞涩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比较普通的旅馆,登记入住后,赶紧冲了凉,翻身就在床上躺了下去。
奇怪地是,本来感觉到的疲惫,此时却一扫而光,反而想睡都睡不着了。叶梦得忽然感觉到肚子很难受,才想起已经有好久没有吃东西了。于是抓起电话就打到楼下的服务台上去叫了一份晚餐。这家旅馆虽然比不上那些豪华的星级宾馆,但它的服务还是一样地完善。而且很到位,不一会儿,门铃响起,叶梦得起身开门,服务小姐便给他送上他所要的晚餐。
吃饱后,这才正直感觉舒服了许多,重新躺在床上,闭上眼,想睡,可就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幕幕画面疾速闪过,有母亲微笑着看着自己,有黄落霞那美丽的容颜和善良的心,不时地关怀着自己,还有他……欧长鸿,让他几乎一夜之间便失去一切的人。然后看到自己开着车直接朝下一个路段飞去,却被闪到了山下,身上到处被刮伤压伤的痕迹……,他就这么烦躁地躺在洁白的床上,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眠。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将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但是,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他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吸了起来,烦闷的心需要尼古丁来麻醉自己,让自己的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至少不会让自己的心更加地浮躁起来。以前并不抽烟的他,这几天抽得很厉害,就这样一支一支一抽着,整个房间弥漫着烟雾的气味,虽然闻着难受,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折腾了一个晚上,直到夜色深沉,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他睡着后的表情京戏像一个母亲怀里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在床头边上的窗户外面,仍旧是喧闹吵杂的车流人流。在这样的大都市里,是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的。在这里,夜生活才是他们生活中的重心所在。
冬天的夜是一个漫长的夜,永无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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