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话 消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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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杨有些事情要办所以亚他们暂时在客栈住几天,浩杨很神秘,亚询问有什么事情时他总是微笑不说。
浩杨不在亚甚是无聊,一天时间总是望着窗外的大海或者是瞧着忙碌的人们在上下船搬运货物,或者是执笔在草纸上胡乱地图画,有图案的有歪斜的字。
亚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地失落与虚无,感觉到好像自己不是自己的,或者是整个人浮在半空中失去重力的吸引,眼睛会感到疲劳而想睡觉,身体很虚弱全身时常会感到无力的,晚上,她明明睡得很好的也没有做梦,却醒来的时候感觉很累很累,甚至睡不好睡不够似的。
浩杨说,她是水土不服而已,亚相信了,因为只有这个理由才符合她现在这个样子,很困很想呕吐很累还有时常食欲不是很好;浩杨配了些香茶给她每晚睡前喝,他说那是安神茶,亚似乎想起以前也曾经喝过这茶的,却想不起在哪里发生或者是给自己喝过。
问客栈老板借来的草纸不够,亚不好意再向老板借了,因为她已经借了三次了,三次中老板还是不愿意给的样子。
地上满地是亚胡乱图画的纸张,黑乎乎一团,可以知道亚她不会写毛笔字。
亚纳木地瞧着地上的纸张,这几天她都在想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有些事情是很清晰,但很久很久的事情,例如是童年啊,十几岁的时候啊,她的父母啊,都记不清楚了,全都消失似的,还有进来的事情,一些事情明明是记得清晰的,却突然脑海闪电般划过,然后忘记刚才想到的记忆,亚觉得很奇怪。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进来,把地上其中一张纸吹散起来,落到亚的脚边。亚捡起来。
那是一张写满潦草而且很丑的字,亚清晰并确定眼前的字形是那么地熟悉的,一笔一划的汉字,草纸上是写着‘回去’两个大字,还有‘疯’字,接着是‘白依’,其它的一片模糊与一团黑,看不清楚。
又一阵微风吹进来,亚疼痛地托着自己的头,越来越感到自己快要消失似的,难受与不适。
一个月前,火国忽然发起突击企图与冥国发生冲突,原因是一场小小的误会引发的,火国率领有千几人埋伏在冥国的边境势要来过突袭,后来火国的王及时撤兵才熄灭这次别有阴谋的一战并传书信向冥国的王道歉并礼赔。本来冥国与火国来往并不是很好的,因为这次莫名奇妙的战事让他们两国的关系更加僵硬与不和,要不是当年先王的签订协议他们一定会不顾所有与之发生一场战事的。
另一方面,听说雪国的新任的雪王第四个儿子对水国的女王有爱慕之情,并会向水国的女王求亲,雪王的第八位女儿倾慕水国的某位儿子,两兄妹为此而远行到水国见他们倾心之人并提出连婚的意图。
夜国几个月前举行的举试将近尾声,这是一次举国瞩目的试举,即公平又公正,第一轮选出的贤才在自己的职位中表现出色,引起夜国子民的赞赏与欣慰,毕竟他们的才能就是为他们百姓的好,但世间是没有完美的事情的,一些图谋不轨之人借此机会滥用职权或者受到外来的影响失去原来的原则或者是心态,从而走上不归之路。孔申权不是泛泛之辈,他是个千年狡猾的老狐狸,他知白玲并不单单是铲除他布下的棋子这么简单,虽然不知他有何意图,但他不会中她的圈套,现在他正在静观其变再出手也不迟。
而一向很低调的雷国,一切是那么地平静的,须不知雷国才是一只胃口很大的豺狼,暗中与雪国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交易,正蠢蠢欲动着,虎视眈眈地关注着其他五国的变动,却没有人会预料到,一个月前冥国与火国的交战未果正是雷国间接引发的。除此之外,雷国进来崛起一个秘密组织,正潜伏在其他各国各地,等待着候命,谁也不会预料到,雷国居然胆大包天并妄想着他将来并会实现的伟大基业……
浩杨这两天一直密切着与他的少主的联系,他不知如何办,那天晚上,他偷偷地潜进亚的房间里,她睡得很沉很沉,轻轻地帮她把脉时候发现她居然没有脉象,当时他以为自己没有对准位置于是乎再来一次,这次他是百分百肯定他的位置是对的,就是感觉不到她的脉象,接着他瞧见亚神情很不对劲,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外表没有发生变化但凭感觉可知是不妥,他尝试抚摸了她一下的脸颊,是冰冷的。
当时他真的吓了一跳了,差点跌坐在地上。
亚的异常让他更加不安,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情,可以肯定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
那一夜,她睡得很沉稳,呼吸也很正常,他一夜在守候着她,关注着她。
第二天,他曾经试探过她的体温,是温暖的,再帮她把脉,脉象一切正常。
这几天,他发现亚神情恍惚,总是一个人发呆好久的时间,或者是心不在焉的,她会一边坐在窗外,静静地瞭望大海,然后是不自禁地在草纸上胡乱地涂写着,他曾经看过,但是全都是一团黑乎乎的,还有几个字形有点奇怪的大字,那是‘回去’、‘疯’、‘白依’……

现在,他不知怎么办,唯有暂时在这里住着,等着少主的来信或者少主的到来。
浩杨立在某处,注意着坐在窗外叹气的亚。
亚已经好几天都呆在房里,快要郁闷死了。但浩杨警告过自己,不能随便离开房间也别想偷偷溜出去玩,亚感到很好笑,浩杨就像一个管家婆那样啰嗦的,亚不知自己为何会说‘管家婆’这个奇怪的词语,不过她明白是什么意思。
近来,亚越来越迷糊了,有时会不注意浩杨与自己在说话而独自在思游着,有时会忘记之前浩杨跟自己说的话,有时会不经意地微笑,但不知自己为何而笑。
现在,头不再时常疼痛了,身体有点力气了,不再感到疲倦,只不过,心口会感觉一阵阵疼痛的,似乎为某人而感到心痛的感觉,有时会心跳怦怦地跳得很快,不是恐惧的也不是紧张而是那种见到心上人的感觉。
亚不知为何总是感觉有人在呼唤自己,在等待自己,似乎等待了好久好久了……
吃饭时,亚对浩杨说,“我们什么时候走,我想走。”浩杨夹起的豆芽跌落桌上,不敢正视着亚,只是干咳几下。
浩杨说:“亚小姐,因为你忘记回家的路,我也不知你的家在哪里,所以,我们唯有等一个人来帮我们带路。”
“或许我会记得回家的路。”亚说,夹起一块白切鸡嚼着。
“什么?”浩杨仰起头,望着亚问,“你记起了?”亚摇头,嘴里的鸡肉很硬,一边嚼着一边说,“不记得,但我似乎可以一边走一边凭感觉走的。”
听后,浩杨张开嘴巴,无奈之下把饭碗放下,托着额头烦恼着郁闷着,这是人说的话吗?凭感觉就能回家的吗?那么凭感觉就能当上王了吗?
“亚小姐,我们还是别焦急,那个人很快就来接我们的,你耐心多等几天,好吗?”浩杨好言好语地对亚劝说着。
亚想了想,知道浩杨是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了吧,没有勉强他,毕竟她自己也很惊讶自己会这么肯定地说的,于是乎答应再等几天。
三天后,遇到一场暴风雨,那场暴雨足足下了七天之久,海岸的渔船有好几艘被大浪卷走了,一个孩童在巨浪中卷走,海平面一直波涛汹涌着,水位一直攀升着,淹没了岸边淹没大街小巷,有几间草房被冲塌下来,还有来得及躲避才躲过死神的召唤,天空一直是乌黑的厚云,时常伴着雷声闪电,因为客栈离海岸有点距离,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
天还下着细雨,亚趴在窗户边,吹着凉风,瞧着一直没有平静过的大海,雨打落到她的脸颊上,让亚感到很舒服与清醒。
这场大雨似乎是为她下似的,把一切郁闷与压抑随着暴雨一起爆发起来,下雨这几天亚非常地清醒,她想起梦中一直呼唤着她的人,是个男子,除了他外,还有一个人也在呼唤着自己,是个女子,样子很模糊,虽然不知脸容如何却似乎是熟悉的陌生人,那个男子时常进入她的梦境中,与她私语或者与她亲昵着,有时她不感到生厌反而很喜欢,而那个女子总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瞭望着,除了呼唤她的名字外,其它一句话也没说,亚知道那时的女子是露出很悲伤的眼神,忧郁地一直望着她看……
“在想什么了,亚小姐?”听见亚在叹气,在一边配制什么药粉的浩杨好奇地问道。
“唔,”亚摇头,“没什么,在想,雨一直下着多好啊。”
“为什么?”
“唔,”亚想了想,还是老实地说,“因为下雨时,我会感到很有精神,会想起忘记以前的事情。”
浩杨惊讶地放下手上的功夫,望着亚的背影问道,“亚小姐,你想起什么了吗?”
“不,只是想起这几天做的梦而已。”
“是吗?”浩杨有点失望,“这是好事的好事。”浩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能忆起已经是还是,不能勉强她,希望自己配制的药能帮助她。
“浩杨,你说要等的人究竟要不要来啊?”亚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不然我们自己走吧。”
“亚小姐,你看这几天,狂风暴雨的,必然会耽误点时间的,在等几天吧。”浩杨也在焦虑着,给少主的信已经好几天了,如果没有意外大概三四天就能收到的,少主应该会有所指示的……
第九天,雨终于停了,久违的阳光在天边厚厚的云中四射着,一条条的彩带照射进海平面上,云开始在阳光下消散去了,水逐渐退进会大海中,那些渔民开始忙碌地修葺着被风浪吹袭而破坏了的船身或者是其它,码头上又开始恢复着运营,也有人忙碌修建自己的房屋,雨后是一片晴空,碧海蓝天,亚像劫后余生似的郁郁寡欢的,精神不振,浩杨见亚又恢复之前的样子非常之担忧,他不敢加重药的分量,况且这药并不能医治好她。
终于,雨后的第三天,亚忽然沉睡着,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第四天,无助的浩杨终于等到他要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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