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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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天,我们终于到了杭州。当我踏进杭州的轩辕客栈时,接待我们的小二吓了一跳,连连惊呼“鬼啊”,弄得我满脸黑线,果然他们以为我已经“光荣”了,那九日是不是很伤心呢?我不管那个被我吓得瘫倒在地的小二,径直冲向客栈的后厢,这里是九日和我住的地方。
走到半路我突然被一个黑影拦住,定睛一看原来是珩叔叔。他见到我满脸的惊讶,但是却不是把我当成了非生物。
“洛小姐,你没有死啊!你终于回来了!”他的手扶着我的肩,激动地颤抖。
“珩叔叔,是我。九日哥哥呢?他在哪里?他好不好?”我赶忙问他。
珩叔叔略略稳定了情绪,说到:“少主知道您遇难之后,悲痛欲绝,一连几天都不吃不睡。最后一心道长来了,他一掌把少主劈晕了,少主才休息了下来。然后一心道长接到空智大师的信,说是在河南洛阳的魏紫山庄召开大会,商讨煞门残害武林正道的事。为了让少主分心,一心道长已经带少主去了。”
“河南洛阳吗?好!我现在就出发!”我听到了九日的行踪,马上带上东西护法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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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洛阳之后,我和两位护法住在了月朦宫在洛阳的落脚点——月黄昏饭庄,谈到这个饭庄它竟然是洛阳轩辕饭庄的竞争对手。我怎么成了九日的对手了?月朦宫的所有产业都是为了宫中门人在各处有落脚的地方所设,但是这些酒楼、饭庄、客栈、茶楼什么的都是人员聚集地,所以它们也就成了月朦宫打探消息的地方。
“现在宫主的师父师兄住在魏紫山庄,过两天大会就要开始了。”东护法蓐收把打探来的消息告诉我。
“谢谢你,辛苦了蓐收姐姐。”我向她道谢。她忙说不敢,连连鞠躬行礼。我让她坐好,继续问:“那么知道这个大会的目的具体是什么吗?”
西护法白藏忙对我说:“据门人的汇报,近些天来江湖上许多较小的门派都遭人灭门,武林人士认为凶手是为了想称霸武林才这样做的,那么他们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武林上的一些大门派。从残杀现场来看,凶手使的是煞门的武功,而煞门向来是以凶狠闻名武林的,现在江湖上人心惶惶。空智大师觉得事态严重,所以借了魏紫山庄的地方召集武林人士,共同商讨应对的策略。”
原来是上次要杀我和九日的那个杀手门派啊?他们不是杀手吗?只要拿钱杀人就好了,又怎么会扯上称霸武林的事,他们不无聊吗?
“宫主不必惊讶,因为煞门的门主野心很大,所以他会这样做,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白藏为我解惑道。
“嗯,”我点点头,这个世上总是有那么多权利的争斗。“现在我们下楼去吃饭,楼下人多嘴杂,也许能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在蓐收和白藏再三恳求下,我不得不带上面纱。下了楼,我和蓐收、白藏坐在一张靠角落的桌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此时,两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我在他们的手上看到了黑色的云纹。
“宫主,这两个是煞门的人,他们手上那个黑色云纹只有内功修为到一定境界才能看到。”原来蓐收她们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人。
“蓐收,能听到他们在谈什么吗?”我问。因为我知道在月黄昏的厢房都有窃听的机关。
“宫主请!”白藏带我上楼,走到那两个人要的厢房旁边的房间。进房后,蓐收关上了门,而白藏来到靠着那两个人房间的一面墙,拿开上面的一副画,墙面上有一个小小的旋钮。白藏把旋钮顺时针旋了两圈,墙面上出现了一个窥望的小洞,而隔壁的说话声也清楚地传到了我们这里。
“现在那些什么正派人士都聚在魏紫山庄,商量着要讨伐我们煞门。哼,这回让他们试试厉害的!”一个胖胖的人说。
另一个人像是很感兴趣说:“这回门主派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任务交给你吧!兄弟我真羡慕你,给门主办好了,那可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啊!哥哥这回发达了,可别忘了小弟啊!”
“那是当然!这回你可派得上大用场。听说你有人在魏紫山庄里?”胖胖的人压低了声音。
“嗯,有个兄弟潜伏在里面!”
“那就好,这回门主要对武林人士一网打尽。所以你让你的手下把这个放到山庄里点得薰香里,只要武林人士闻了,嘿嘿,看他们还能反抗门主不能?”那人笑得阴险,让我不寒而栗。这个煞门的变态门主又想出什么坏招数要害人了?
蓐收在旁边嗅了嗅,说:“宫主,这是煞门的软筋散,有淡淡的檀香味,闻久了之后会让人不能使用内力。”蓐收是月朦宫中最懂得药理的人,她可以仅凭嗅觉分辨出混合在一起的各种药物,还能说出它们的作用。只要她闻过的毒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制出应对它的解药。
“不过,”蓐收肯定地说,“软筋散的解药配制不是很难。给属下一个时辰就可以配出解药。”
我相信她说的话,因为我绝对相信她精湛的医术:“那姐姐就多配一些解药用来救治那些人。还有,白藏姐姐你去通知在洛阳的门人,让他们抽调一些武功好的和我一起去魏紫山庄救人。事态紧急,还请两位姐姐抓紧时间。”
蓐收和白藏一刻没有耽误,都各自忙各自的事。现在事情的发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那个煞门的门主想要吞并武林根本是痴人说梦。他诬陷羽谦、算计众人,到头来还是不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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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会在魏紫山庄的前厅召开。我和一众门人躲在山庄外的一处高树上注意着大厅里发生的事,因为我们用上了内力,所以大厅里所有人的小动作我们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我在众多的武林人士中间搜索着那张让我思念不已的面容。在大厅的角落里我找到了他,他并没有与师父待在一起,而是一个人落寞的待在那里。他憔悴了好多,人好像瘦了一大圈,原来脸上的意气风发也被伤痛代替。我知道他是为了我的事而伤心痛苦,天知道我现在多想冲到他面前告诉他我没事,可是为了在场众人的性命我只有忍耐。
“这些日子煞门连连对一些门派赶尽杀绝,手段残忍无比,令人发指。今天将大家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商讨应对之策,决不能让煞门在为所欲为下去了。”空智大师在堂上对众多的江湖人士说。
“空智大师所言极是,煞门干出这些暴行,还和魔教暗门狼狈为奸,我们一定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青城派的掌门也是义愤填膺地说。
在场的江湖人士听到几位武林泰斗都要求去讨伐煞门和暗门都积极相应,众人各抒己见,讨论得不亦乐乎。我躲在树上,看着师父和九日似乎心不在焉,都没有加入到讨论中去。
“一心道长,”一个华山派的人说到,“您在江湖上也是说一不二的,晚辈敢问一句,您对此事有什么想法?”
师父愣了一下,看着提问的人,半天才挤出一句:“对不起,您在说什么?抱歉,我没有听见。”
众人一下明白过来,师父走神是因为丧徒之痛,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师父。清零道长向大家说:“据说,‘小飞侠’的死和暗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都受过她的救命之恩,所以我们有这个义务为她报仇。”
我在树上听得很无奈。我出事和羽谦没有多大关系,和暗门也没有多少关系。那个青龙堂堂主很有可能根本已经背叛了暗门了。

“宫主,煞门的门主就快出现了。我闻到了软筋散的味道,看来煞门已经开始行动了。”蓐收凑近我对我说,“宫主现在吞下这个药,可以防止软筋散带来的伤害。”
我依言吞下药丸,果然,不一会厅中的众人开始对软筋散有反应了,渐渐瘫倒在地。这时,煞门门主就大摇大摆地走近大厅,对着倒在地上的一众武林人士说:“各位,你们中了我煞门的独门毒药软筋散,如果各位想要解药的话就听从煞门的吩咐。否则,这个软筋散可是会永远有效,到最后你们连动都不能动,身上所有的肌肉都会萎缩,那可是生不如死啊!”
武当的清零道长听了他的话很是气愤,努力提起内息向他攻去,可是却被他轻松地挡开。道长重重地摔在地上,煞门门主哈哈大笑:“道长,你还是不要再多费力气了,现在还运用内力,无疑是自寻死路,现在你身体里软筋散的毒是不是更加厉害了?你们放弃吧,软筋散的毒不是你们可以抵挡的,还是乖乖地和我合作,否则……”
“哦?是吗?”一个黑影飞入厅中,他带着黑色的面具,面具上用金色勾勒了一个奇怪的图腾。原来是羽谦,就知道他会来趟这趟混水!
“煞门的软筋散闻名海内,凌某偏偏不信这个邪。”他露在面具外的嘴角嘲弄似地勾了勾。几个月不见羽谦的脾气还是不变嘛!我轻笑了两声,继续注意着厅里的情况。
“我今日来首先要向泉谷的一心道长和轩辕兄道歉,因为我的失察才使得门中奸细有机会伤害到宓儿,还请两位原谅。”他说得很诚恳,“还有我已将门中奸细带来,请两位发落,也算是给宓儿一个交代。”
说完,他拍了拍手,两个人押着那个青龙堂的堂主进入了大厅。羽谦对师父说:“就是这个人勾结了煞门的人,在我不在的时候,将宓儿打下了山崖。”
九日看着那个害我的人,眼睛里充满了憎恨之情,但是又苦于被软筋散所制,否则怕是早已将仇人手刃了。
“刁门主,你最近做的事可不太厚道,”羽谦继续用一种淡然的语气说,“这灭门惨案可不是暗门担得起的,也不知刁门主这样做居心何在?”
煞门的门主哈哈大笑:“凌兄弟,你暗门与我煞门不是同被武林正道贬为魔教?难道我们不需要联合起来做些事,也不枉这魔教的名号?”
“刁门主说笑了,你煞门和我暗门素无往来谈什么合作?更何况您一直视我暗门为敌,我又怎么敢和您合作?”羽谦笑道,“而且此次那‘倾城小飞侠’是我刚刚认的妹妹,您却指使人害了她,难道我和您不是仇敌的关系?”
“哦?一直行事狠决的暗门竟然和所谓的正义人士成为好友,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而且我听闻,这个小姑娘还伤过你暗门的人,难道你和她就不是仇敌了?”煞门门主笑得阴险,看着羽谦的眼神也是让人很不舒服。“好吧!我承认武林上盛传的暗门做的灭门惨案是我煞门所为,可是你别忘了即使这样,你暗门还是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的敌人!”他大笑起来,让人觉得他很“欠揍”!我向蓐收、白藏做了个手势,让她们马上行动,我是再也忍不住了。
羽谦也是气结,忙提高嗓门大声地说:“我们暗门的事还不需要你这个暗门的敌人过问……”
“各位,月朦宫东西两护法奉新任宫主之命前来救助各位,请各位放心!”蓐收、白藏很帅气地飞入大厅,引来了所有人的惊叹,因为她们的容貌都是惊为天人。
蓐收来到羽谦面前说:“暗门门主,我们宫主要我转告你,她会全力担保你的清白。还请你帮助她救助这些武林人士!”
羽谦皮皮地一笑,说:“哦?连月朦宫都牵涉进来了,看来我暗门的清白是一定能保得住的。您说是不是,刁门主?”
煞门门主见情势有了个大逆转,也没了刚才的气势,向自己的门人做了个手势,灰溜溜地走了。走之前还叫嚣着:“你们月朦宫也解不了我这软筋散,你们就等着一点点瘫痪死去吧!哈哈……”
“哦?是吗?”我听了他狂妄的笑声,从树上飞掠而下,制止了逃走的脚步,“刁门主是不是对自己的药太自信了?这样可不是一件好事啊!”我稳稳地降落在大厅中央,身后跟着几个宫中的门人。所有的人除了我皆是以真面目示人,月朦宫的门人长相都是绝顶的,她们的到来让大厅里又传来了一片惊叹的声音。我刚站稳,蓐收和白藏就向我行礼,那个煞门的刁门主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原来这月朦宫的新宫主还只是这么个小孩子,我当这月朦宫有什么厉害之处,也不过如此嘛!”他很不屑地瞟了我一眼。
“是吗?那我们就试试!您也算是武功高强了,如果您能在三十招之内走出这个屋子,那么我就让您走。如果不能,那么就麻烦您留在这里做做客,也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好好交代交代!”我无视他的不屑,一拱手让他和我比试。
那门主也不多话,很快攻上来,一直往门外退。我一个转身将他困在屋子里,又接下他十几招凌厉的攻势。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好了,刁门主已经输了,还请刁门主遵守诺言!”蓐收帮我数着招数,她知道我的内力还不是那个门主的对手,如果和他对战超过了百招那么我的弱点就会展现,到时候就危险了。
可是那个门主还是不停地攻击我,这令蓐收和白藏很是着急,她们大声斥责:“刁门主你这样是言而无信,还请你遵守诺言!”
煞门门主大笑两声,大声说道:“你们这群傻子,我又没有答应你们宫主的提议,而且我不遵诺言又能怎样?哈哈!”
和他打到两百招时我渐渐露出了疲态,心脉的损伤也渐渐显露出来,我只能孤注一掷,用全力打出一掌,可是他躲了过去飞出了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捂着心脏,皱了皱眉头,抬手让蓐收她们不必再追了。然后我强忍着不适,对蓐收说:“蓐收,你把解药分给大家,不要再耽搁了。”
蓐收依言分派着解药,我从她手里拿过一颗,走到九日面前:“九日哥哥,你快点服下。”
九日愣了一下,也没有接过解药,而是抬手摘下了我的面纱,看到真的是我,他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带着些许的哭音:“洛洛,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还是活生生的?”
我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那里有着我最想念的味道,是专属于他的味道,我闷声说:“是的,我还活着,我真的回来了!”
九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血脉里。我挣扎着离开他快要令人窒息的怀抱,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九日哥哥瘦了!”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用无力的声音说:“洛洛,以后别再折磨我了,这样的折磨太痛苦了!”
看着他憔悴的颜容,让我的心更加疼,那种闷闷的感觉让我快要支持不住了。我只能用尽全力抬起那只拿着解药的手,用稍显虚弱的声音轻轻地说:“九日,你把解药吃下去,快点!”
九日接过解药吞下,我的心里一松,人再也没有力气支持下去,倒在了九日温暖的怀里。
我虚弱地笑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啊……”看到九日焦急的面容我的意识离我越来越远,终于我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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