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俘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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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田豫,公孙瓒转向张燕,说道:“燕帅,你忙碌了一天一定饿了吧!我在后厅准备了一桌家宴为你洗尘,请……”
张燕呵呵一笑,说道:“公孙将军太客气了!我张燕不过是一介草莽,怎么能当得起你如此厚待呢?”
博轩说道:“燕帅说得哪里话,你是我们公孙家的恩人。区区一顿家宴又何足挂齿呢?”
张燕一阵激动,他出生市井,又沦为贼寇,一向被士族门阀所歧视。公孙家是幽州豪门,能得到他们的认可足以让张燕感激涕零了!
“燕帅,请……”
“请!”
内厅要比议事厅狭窄得多,不过却布置得十分温馨。厅内早已设下了六张暖席,席前也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酒菜。
落座之后,自有侍女为众人斟满了酒水。
公孙瓒首先说道:“各位,燕帅不远千里赶来增援,又亲冒矢石击破袁绍的大军,如此义气,如此豪勇,实在令人钦佩!来,大家一起敬燕帅一杯!”
张燕不好意思的举起了酒杯,说道:“其实此战主要是靠续公子从中谋划,我不过是使了些蛮力而已!”
博轩笑道:“燕帅太谦虚了!没有你和黑山铁骑的奋勇拚杀又哪来的如此大胜呢?燕帅不要谦虚啦!”
赵云、关靖、田荣一起举杯,齐声说道:“请燕帅满饮!”
几杯烈酒下肚,众人又亲近了几分。
博轩发言道:“父亲,燕帅,各位。我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扫大家的兴,可是现在袁绍的主力仍在,对我们的威胁还没有解除。所以有些事情是必须尽快解决的。”
公孙瓒笑道:“续儿,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就直说吧!”
“是!根据斥候传来的情报,袁绍已经逃往雍奴。他手上应该还有近两万名冀州精锐和数千士族兵。再加上张郃、沮授所部,总兵力接近五万人。其长子袁谭、三子袁尚所部也随时可能北上支援。而我们公孙家的人马久战疲惫,燕帅所部又是装备不足。一旦让袁绍稳住军心士气,恐怕幽州战局还会有所反覆!
所以我提议,明天处理完鲜于辅的事情之后立即集合人马南下雍奴,不给袁绍喘息的机会,一鼓作气将他赶出幽州!”
关靖担心的说道:“公子,鲜于辅是刘虞的旧部,又有田豫为他出谋划策,恐怕不是那么好料理的吧!”
公孙瓒也说道:“是啊,为父早就和你说过田豫是个奸猾似鬼的人物,你还非要在今天的会议上和他耍心眼儿。一旦他看穿了我们的处境,非要我们降低投降的条件,那我们岂不是骑虎难下嘛?”
博轩笑道:“父亲多虑了!正因为田豫是聪明人,我们才更应该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明白我们的厉害!而且,袁绍惨败之后,鲜于辅的人马早已是军心涣散,根本无力再战。我相信以田豫的聪明自然会明白如何取舍的!”
田荣说道:“公子的才智田某非常佩服,可是兹事体大,万一公子判断有误,岂不是白白葬送了眼前的大好局面?”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有时候不得不碰一碰运气。况且鲜于辅和我们公孙家的嫌隙很深,如果给他缓冲的时间,早晚还是会成为心腹之患。所以如果不能彻底压制其发展,倒不如立刻将他翦除来的干净!”
博轩自信满满的说道。他不禁想起了轮回僧的那句“每五百年,必有王者兴”,相信自己这个“王者”的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吧!
众人细细的品位着他的话,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博轩转向张燕,说道:“燕帅,我曾经答应过你,此战所得的全部俘虏都归你所有。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恐怕要食言了。首先田荣先生的人我就不能交给你,另外如果鲜于辅向我们投降,他部下的降卒我也没办法交给你。此事还望燕帅体谅!”

张燕的脸色微微一变,心道:“莫非我看错了此人?”
博轩继续说道:“不过,我另外想出了一个弥补的方法。就是以粮食代替俘虏,补偿燕帅的损失!以十斛粮食换一个俘虏计算,一万七千名俘虏,也就是十七万斛粮食。再加上马匹器械和这次燕帅远道而来的消耗,我们公孙家会一次性向黑山军提供五十万斛粮食作为酬谢,不知燕帅能否接受?”公孙瓒在易京囤积了三百万斛粮食,分出六分之一来巩固与张燕之间的同盟也算是非常划算的了。
张燕露出了敬佩的神色,深深的为自己刚才的怀疑感到羞愧,连声说道:“续公子果然是信人!既然你如此爽快,那我张燕还有什么话说?全凭续公子安排就是了!”
解决了这个最棘手的问题,博轩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来!让我再敬燕帅一杯,感谢你的慷慨!”
众人再次具备,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再说田豫,他回到军营的时候,鲜于辅、鲜于银两兄弟早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国让,公孙瓒怎么说?”
“鲜于兄,我此去有负所托呀!”田豫叹了口气,把博轩提出的条件详细的说了一遍。
鲜于银大怒,说道:“哼!好骄狂的公孙续,难道他真以为我们鲜于家怕了他们不成?大不了拉着队伍返回上谷,我就不信他还敢追击?”
鲜于辅瞪了弟弟一眼,问道:“国让,你有什么看法?”
田豫苦笑道:“在我看来投降的条件倒是小事,难缠的是这个公孙续啊!”
鲜于辅一呆,问道:“此话怎讲?”
“从我旁敲侧击了解到的资料来看,正是靠着他的谋划,公孙瓒才能在最近半个月的守城战里逐渐占据了上风。这次张燕出奇兵大破袁绍也是他从中谋划的。公孙家在幽州的根基很深,又有此人主持,恐怕不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了!”
鲜于银冷笑道:“国让切莫涨他人志气,灭我们自己的威风。那个小子要是真有能耐怎么早也不见他有什么惊人的表现呢?我看这次也不过是他运气好而已。”
田豫摇头道:“我自信绝不会看错!今日的公孙续已经不比从前了。如果真要我给他一个评价的话,恐怕只能以‘深不可测’来形容了。另外我还听到一个消息,他在攻打袁绍的中军的时候,曾经单挑高览,并亲手将其俘获。”
“什么!”鲜于兄弟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高览是袁绍麾下有数的猛将之一,如果连此人都不是公孙续的对手,那他的武艺恐怕已经和颜良、文丑相差不远了!
鲜于辅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国让究竟有什么打算,不妨直说吧!”
“立即向公孙瓒无条件投降!”
鲜于辅神色一黯淡,说不出话来。
鲜于银道:“我反对!我们还有两万铁骑,还有一战之力,凭什么要向公孙瓒那奸贼投降!”
“二弟不要说了,你也是知兵的人,应该知道我军军心已乱,根本无力再战。”
“大哥,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撤回上谷郡呀,何必非要投降公孙瓒那个奸佞小人呢?”
鲜于辅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两位,一念兴邦,一年亡国,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还望你们能多为家族和麾下的战士们考虑一下。”田豫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明白了!二弟,你好生约束部下,守护营盘。我要连夜进城面见公孙瓒,亲自向他请降!”两行热泪从鲜于辅的眼角流了下来,这个豪迈的汉子终于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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