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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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然垂头丧气的走出大厅时,余倩与陈秘书急不可耐的询问面试情况。公输然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得说:“估计没戏!”两人很是失望,便分手各自回去。
公输然总觉得这事十分蹊跷,面试完毕后竟连面试单位名称都不知道,隐隐感到在这背后有一个巨大的秘密。他每日焦急的等待对方再来找自己,但一周后,却杳无音信,不禁怅然若失,自觉工作无望,毕业后估计要漂在广州了。
大学即将毕业,自然少不了一系列的告别仪式。公输然生于南方,却十分好酒,加之前途灰暗,他几乎天天与同学泡在酒吧里,整天喝得烂醉如泥。又过一个月,最后几名未就业的同学也陆续找到了工作,由于公输然十分消沉,也没上心求职,成为了班上唯一的未就业学生。
毕业最后一天,全班举行了一个简单的集会。
辅导员将毕业证与学位证发下来,又做了一通如何成为社会有用的人的演讲,同学们十分兴奋,个个踌躇满志,一副欲大展拳脚之状。辅导员乃心理学硕士毕业,但似乎对心理学并不了解多少,突然大声叫:“公输然!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大家四处观望,终于在教室最后面的角落里发现公输然,他正趴在桌子上,胡子拉碴,神情落寞,一言不发。听到叫唤,他抬起身子,窘迫不已,红着脸回答:“还在等消息,没有确定”。同学中发出几声轻轻的讥笑,更让公输然无地自容。辅导员和气地说:“你要加紧啊!”又转向其他同学,“各位同学就业走在了前面,但也不要忘记帮助后进同学一把,多去指导一下公输然如何求职面试,好不好?”同学们嘻嘻哈哈地齐声叫好。辅导员原是一番好意,结果却令公输然更加难堪,自觉尊严扫地,无地自容,又趴在桌上难受起来。
这时,教室外传来一阵喧闹声,辅导员探出头去张望,却见来人径直走进教室来。
来人中有六名,全部黑西装,戴墨镜,穿着打扮与上次公输然面试时的保镖一模一样。他们护送着一位老者,在讲台上一字排开。公输然一看,老人正是上次面试自己很面善的那位。他顿时精神抖擞,感觉上天终于垂怜自己,毕业的最后一天要送他一份厚礼了。
同学们觉得诧异,全部都奇怪的望着来人。这时,老者叫:“公输然,请你上来。”公输然闻言喜不自胜,果然是来找自己的,急忙跑到老人跟前。老人面含微笑,拍拍他的肩膀说:“本研究院决定正式录取你为研究员,月薪税后1万元,执行一件极为艰巨的野外研究任务,你愿意吗?”同学们听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月薪1万元!这个数字根本不敢想象,大家发出一阵惊叹与艳羡的“哇”声。这时,教室外面也围过来一群人,挤在门口看热闹。公输然欣喜若狂,当即拼命点头,还怕老人理解不了,又大声的说:“我愿意!”
老人很是高兴,又说:“我们研究院位于北京,你现在就随我去报到吧。”
公输然又是大惊,这上班也太急了点吧!总得要回去收拾行李啊,于是说:“我还得处理一些事情,能不能过几天再去报到?”
老人说:“不用了,我会派人代你处理后续事情,你现在只需跟我走就成。”
公输然尽管对老人十分信服,但这事过于急促,心里总是不放心,正要再问,六名保镖却走过来,在他背后轻轻一推,公输然身不由己的跟着老人往外面走去。同学们也蜂拥而出,尾随他们来到教学楼下,那里停着三辆黑色轿车,老者带着公输然和一名保镖上了第一辆,其他人上了后面两辆。汽车立刻发动,绝尘而去。
坐在车上,公输然仍然满腹疑问,便问老人:“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我是北京生物研究所的,主要负责鸟类和奇异自然现象方面的研究,我姓李,名渊博,你可以叫我李教授。”
公输然倒抽了一口凉气。李渊博的大名他早有耳闻,乃是国内著名的生物学家,公输然还曾经看过他的几篇论文,崇拜得不得了。想不到今日竟成为他的门生,与他同车而行,真正是三生有幸,心中残留的一丁点疑惧顿时没了。他望出车外,楼房绿树接踵而过,晃得他如在梦中,不觉想,这种好事,竟让自己碰上了,一定要马上通告家人朋友。此时车已开出十多里,他才想起余倩还不知道他即将离开广州呢,立刻拨通了她的电话。
“余倩!我要走了,我要去北京了!”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接着听到余倩疑惑地问“北京?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被北京生物研究所录取了,现在就在去北京的路上了!”
“你真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余倩声带哭音,焦急的问。
公输然依然沉浸在兴奋当中,哪里听得出余倩的焦虑来,自顾自的又说:“你知道跟我同车的是谁么?李渊博教授呢!哈哈,好开心啊!”
余倩在电话那边也跟着笑起来,一会却又哽咽起来,她幽怨地说:“你就这样去北京了,却没有想到过我,也没提前告诉我,以后我们怎么办?”
公输然一激凌,这才想起这个现实问题来。他与余倩相爱两年,虽常有缺陷感,却毕竟是有感情的,如今这一走,天各一方,相隔万里,只怕这爱情也难以维系了吧?但他不可能放弃这份工作,而余倩在广州也有一份极好的工作,也不会放弃,就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他不禁惆怅起来,低声安慰余倩:“我们总会再在一起的,目前只是暂时的分别。”
余倩却只顾哭,公输然安慰不下,只得挂了电话。他有些怅然若失,但这件事并没有完全压制下他的兴奋。他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他老爸接的,公输然大叫:“爸,我被北京生物研究所录取了,月薪多少,你知道么?1万呢!”公输然的父亲叫公输龙,是个木匠加农民,听到此话,他高兴不已,立即到全村散播消息,又邀了一班人,大饮了三天。
公输然又通告了几个好朋友,手机费用光了,他有些意犹未尽,看着这只用了四年的破手机,暗想,本主人整日见你丑样,受你鸟气,早腻烦透了,待我领了第一个月工资,第一件事就要淘汰你,哈哈!。
这时汽车到达新白云机场,老人带着他进了候机室,保镖全部留在了广州。一个小时后,他们坐在飞往北京的飞机上冲入天空。这还是公输然第一次坐飞机,他坐在窗前,望着无边无际的云海,不觉迷醉起来,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似乎很多年前就经历过。他甩甩头,暗暗好笑,人的意识总是难以捉摸。
他转过头问坐在身旁的李渊博:“李教授,我在学校并不出众,您们为什么要选择我呢?”
李渊博哈哈一笑,回答:“你竟能忍到现在才问,好,我告诉你。我们将要执行的研究任务与巫术、上古遗鸟有关,你不仅是鸟类专业毕业,还是鲁班后人,与巫术颇有渊源,我当时一见你,就觉得有缘。”
“我们将要执行的任务是什么呢?”公输然好奇地问。
“这关系到一个很大的秘密,”李渊博讳莫如深地说,“在你签订合同后,我会详细为你介绍。”
“你会带领我们进行么?”
“呵呵……”李渊博微笑,“你会有个团队,但团队成员不包括我,我老咯!”
公输然很是茫然,更加急迫的想要了解研究任务的真相。不过,他也知道再怎么问,也不会获得更多信息的,便靠在座椅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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