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意外杀死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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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这一刀虽然不能伤敌,但他借这一刀之力冲开了秦雪的防守,马不停蹄直向前跑去。
秦雪和荆怒鹤、木离言在后面紧追,初七之马“照雪”虽然不如“飞电”速度迅疾,但也是叶逢春为女儿精挑细选出来的,奔跑起来风驰电掣,秦雪等人虽然骑良马,一时也追赶不上。等追至岔路口,不见初七踪影,三人略一商量,秦雪独自一路,荆怒鹤和木离言一路,分别追赶。
初七回想自己被伏之事,猜想定是仰天教在路上布了眼线,所以才能轻易找到自己。自己身上最为显眼的东西有两样,一是马匹,一是大刀,如果想真正摆脱敌人的追踪,也很容易,只要将马和刀舍弃,然后改扮装束,换上面具,自然别人认不出自己。但初七又想,如果真得将马和刀放弃,自己也丧失了战斗力,如遇强敌,也断绝了逃脱了可能。
初七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舍马和刀,而是穿山过溪,从小路直奔卫家庄。
卫家庄也处在江州境内,庄主“追风钩”卫风,是长江巨寇,明为长江货运,实则在长江走私盐牟取暴利。自古以来盐的买卖都是官家的,走私盐虽然利高,但随时都有掉脑袋的风险,所以当私盐贩子非得有相当的实力和不要命的勇气。
卫风凭借手中双钩几乎垄断了长江上的私盐买卖,并且家中也有许多亡命徒,连官府也不敢轻易动他。但近几年金宋交战正急,宋朝为防止税收外流,加强了对私盐的管理,甚至有时会有部队介入。卫风的私盐船只数次被劫,日子也逐渐不好过。他最不应该的事是受木离言之托,去管孙小雨的闲事,褚虎甚至杀了孙小雨。现在初七正快马扬鞭而来,要报孙小雨被杀之仇。
初七虽然报仇心切,但并不莽撞,经过黑虎堡一事,让他知道自己的武功再好,也难以取胜众人的群攻,况且卫家庄的实力比黑虎堡不知强了多少倍。
初七来到卫家庄所在的褚家镇,褚家镇就处在长江边上,镇上最气派的一家就是卫家庄。初七来褚家镇并不想惊动太多人,他知道卫家庄不仅有卫风,更有一批不要命的手下,他只想暗中把褚虎捉拿归案。
初七找了家饭馆坐下,一路的奔波让他有些疲惫,略微吃了点东西。初七向小二问道:“小二哥,你知道褚虎褚二爷在那里吗?他欠了我二十两银子,我要向他要回来。”
小二听了不由笑道:“这位爷,你借给他银子,恐怕向他要是再也要不回来了。”
初七急道:“我那二十两银子可是救命的钱啊,还望小二哥说出他在哪里,我一定要找他去要。”
小二听了道:“这褚二爷可不是还钱的主,你老可以先去找一下卫庄主,就不定他老人家见你可怜,可能把你的钱还上。”然后又低声道:“不过您可别说是我对您说的,要不然褚二爷知道了,又得打我的耳刮子。”
初七忙道:“多谢小哥提醒。只是我与褚二爷有些交情,想先找他要一下,他不给我再去找卫庄主。”
小二听了道:“这话也对,二爷刚在我们这儿吃过饭,现在去了‘散花楼’。”
这时店老板大声叫道:“小郭,光顾说话偷懒,还不快招待进来的客人。”然后向初七赔笑道:“这位爷,您老包涵,刚才小二多嘴乱说,您别当真。卫家庄虽然对我们不错,但褚二爷终究是有命案的人,我们怎么能招待他。”
初七一笑道:“老板别多心,我并非是官家的差官,真是褚二爷的朋友,来找他要账的。”
店老板仍是哈哈一笑道:“这位爷,你要问褚二爷的事,就去......
卫家庄,我们确实不知道。”
初七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向老板又道了声谢,吃完饭后走出饭馆。不过他没有去卫家庄,既然饭馆老板都不敢跟他谈论褚虎,卫家庄人更不会说出他的去处了。刚才店小二说了一句褚虎去了“散花楼”,现在只要打听“散花楼”就可以了。
褚家镇因为有卫家庄,已成了长江上私盐贩子的集散地,私盐贩子的收入高,并且是提着脑袋的买卖,所以钱不仅挣得快,花得也快。这褚家镇比一般镇上要繁华得多,充斥着赌场、妓院,这“散花楼”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家赌场。
初七来到“散花楼”外,向门前两个彪形大汉道:“麻烦两位向里喊一下褚二爷,就说卫庄主有急事找他。”
褚虎正在里面大呼小叫地赌得痛快,听见有人喊他出去,不由怒骂道:“***,你没看见大爷正玩得痛快。”等来人一说是卫风有急事找他,褚虎顿时蔫了,只能气急败坏地扔掉色子,还道:“你们都给我等着,等会儿大爷要把输的都赢回来。”然后才骂骂咧咧地出来。里面的人见这冤大头走了,不由都暗叫可惜。

褚虎一露面,就看见了初七。而初七在看见了褚虎的同时,还看见了荆怒鹤。
荆怒鹤和木离言根据初七的马蹄印迹,判断出初七行进的大致方向,木离言猜出初七极有可能去了褚家镇去找褚虎,于是和荆怒鹤两人直接来到褚家镇。木离言和卫风本是好友,他本想同荆怒鹤先去卫家庄,而荆怒鹤报仇心切,独自一人在褚家镇查找初七的行踪,果然在“散花楼”附近找到了初七。
褚虎立即记起了初七,知道初七一定是来寻仇的,他刚想逃,又想这里是褚家镇,在自己的地盘,这初七再厉害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于是叫道:“小子,没想到你敢跑到这儿来,知道这是那儿不?这是褚家镇,是老子的地盘。”
初七嘻嘻一笑道:“是你的地盘又怎么样,你以为你的地盘你就为所欲为了?我今天带帮手来了,你有胆子敢骂后面的那位长痦子的老先生吗?”
褚虎回头一看,果然有一个长痦子的老者目光炯炯正向这边走来。褚虎破口大骂道:“老头儿,你是不是活腻味了,敢上褚家镇找你爷爷的麻烦,你***赶紧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响头,再从老子裆底下钻过去,老子就放了你。”
荆怒鹤刚才见初七笑嘻嘻地和一个大汉说着什么,以为这大汉也定是初七的朋友,现在这长相粗陋的大汉竟然大骂自己,肺都快气炸了。拔出长剑,脸上一片阴沉地走过来。褚虎也拔出手中刀,大叫道:“嗬,你个破老头还敢在褚大爷面前动刀枪,也不问问褚大爷是什么人物。”
这是荆怒鹤和褚虎两人交错而过时,听见有人大喊:“荆大侠手下留情。”喊话之人,正是卫家庄“追风钩”卫风。但卫风显然是喊晚了,一股血箭已从褚虎胸前喷出,褚虎惨叫一声回头叫道:“大哥,我……”话未说完就扑倒在地。
木离言到了卫府之后,卫风听说武林前辈“鹤飞九天”荆怒鹤也来到镇上,忙出来迎接,却看到了自己的师弟死在荆怒鹤剑下。
初七见了荆怒鹤,知道仰天教已跟踪到此,本想让褚虎痛骂、纠缠住荆怒鹤,自己趁机观察周围环境,再想办法脱身。没想到褚虎骂得如此恶毒,被荆怒鹤一剑斩杀。见木离言和卫风也来到了,忙上马横向就逃。荆怒鹤长啸一声,人已在半空,剑若一片银光直飞向初七。初七一拍马股,同时手擎大刀向后猛劈,荆怒鹤一招不成,刚想再使杀招,......
忽听兵刃破空之声,原来是卫家庄的家丁见褚虎被所杀,一起向荆怒鹤杀将过来。
初七趁乱打马就跑,卫风大叫道:“截住他。”
但众人都以为这荆怒鹤才是真正的仇人,将尾随欲追的荆怒鹤截住,而荆怒鹤情急之下仗剑再杀数人,局面乱成一团,而初七打马狂奔,逃出褚家镇。
卫风本来是想亲自迎接荆怒鹤,以显礼节的隆重,没想到荆怒鹤先是杀自己的师弟褚虎,又杀自己卫家庄人。卫风自小被褚顺收养,褚顺交将全部绝学和家当全交给了卫风,只是嘱托卫风能代他照顾好自己的儿子褚虎,而卫风也不欺师命,对褚虎行使了看管的责任。否则以褚虎的傻脑子,早就被人劈烂好几回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因为几句脏话,在家门口被人所杀。
卫风红着眼睛要和荆怒鹤拚命,被木离言拉住。木离言劝道:“卫兄先息怒,此事确是褚二弟失言在先,荆大侠何等身份,怎么会无故遭人辱骂,所以才仗剑杀人,而褚二弟无故骂人,定是遭初七的挑拨,此事的原凶仍在初七。”
卫风知道木离言说得也有一定道理,并且以荆怒鹤的身手,自己的确远不是其敌手。木离言又劝道:“况且以褚虎的所为,给卫兄曾带来多大的麻烦,他恐怕早晚会死在他人之手。你照顾他一年,难道还真能这样照顾他一辈子,以卫兄所为,足以让褚前辈瞑目了。”
木离言本想将荆怒鹤与卫风说合一下,荆怒鹤却冷哼一声上马而去,在他心中,觉得终于找到初七,但被卫家庄一闹才令初七逃脱。卫风见荆怒鹤杀死自己这么多人,竟然歉也不道一声,一言不发而去,是恨得牙根发痒。木离言叹口气,他本想将卫家庄收录仰天教,现在看来几乎不可能了。
荆怒鹤并没有追上初七,因为初七根本就没有走远,他就隐藏在卫家庄不远处的树林里。初七没想到褚虎如此轻易死在荆怒鹤手下,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报了仇,而下步报仇目标就是木离言。他计划等荆怒鹤和木离言离开后,在后面跟踪他们,一旦荆怒鹤和木离言分开,他就有机可乘。这是一个极其大胆、出奇的计划,并且荆怒鹤真的和木离言分开了,初七心中暗暗高兴。他要在此等候木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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