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风狂夜探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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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刀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木离言已是汗流浃背,立即上前道:“此事全怪属下办事不力,导致宝画流失。”
凌刀笑笑道:“你不要自责,本香主已经查清,当时你虽知孙林有宝画,但不知是真是假,教主当时也未曾提起过,你未全力去办也属正常。况且你当时一直在总坛,我仰天教也未想现身于江湖。你在此地的职责,主要是监视上狂风岭之人,没取到画,没有你的责任。”
木离言忙称谢道:“多谢凌香主体谅。我也曾听说近期江湖中突然传出多幅‘隐鹿’,但都是临摹的假画,不知这真画现在谁手?木某愿奉命前往取画,以抵前罪。”
凌刀道:“这也是我想说的第二件事,我决定在江湖中捉拿一个人,不仅是因为‘隐鹿’在他的手中,而且他多次和我仰天教作对。想来此人和在座诸位都有些瓜葛,他名叫初七。”
凌刀此言一出,各人有反应不同。木离言暗想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虽然和荆香主比武时侥幸获胜,但还不至于如此隆重的召集大家来商量如何擒拿。荆怒鹤一提起初七就怒从心头起,恨声道:“不错,这小子屡次犯我仰天教,更让我在天下群雄面前丢脸,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唐风心中最为矛盾:一方面,初七是神刀门的人,和自己虽然谈不上交情,但终究有十年的同门之谊,应该放他一马;另一方面,初七奉师傅之命要捉拿自己回神刀门,应该将其擒拿。
凌刀看了唐风一眼,又道:“就在今日,初七上了狂风岭,曾和唐风决斗数十招,但在秦雪去时,被他逃掉。我已安排人手在各路口设了眼线,大家也要留意他的动静。此子年龄虽轻,但武功不错、又极富心机,大家在碰到他时一定要小心。”
荆怒鹤怒哼一声:“如果让我碰到他,决不能让他逃走,我要把他碎尸体万段。”
凌刀却道:“我已将此事告之教主,教主言明对初七务必要生擒,他老人家有话要问,所以我才召集大家告之此事。”荆怒鹤一时愕然无语。
凌刀又道:“现在天色已晚,等晚饭过后,大家仍在此处商讨我想说的第三件事,现在大家请回吧。”
到了晚间,大厅内点了一些蜡烛,众人仍按白天的位置坐在那儿。凌刀道:“我想说是第三件事,是关于仰天教攻占武林之大事。前一阶段我们在江湖中已放风,仰天教要重出江湖,并且荆香主在春风庄当着各门派的面将事情挑明。”
荆怒鹤想起那天被初七所辱之事,不由红了面庞,幸好面对红烛,令人看不出来。凌刀没注意荆怒鹤脸色的变化,继续说道:“现在各派基本没有什么动静,他们都不敢正面对应仰天教的挑战,只能装做对我们的作为无所觉。但看似平静的江湖其实暗潮汹涌。”
凌刀说着说着站了起来,缓缓向窗边走去:“现在许多门派只等着有人高呼一声,就会立即组织在一起,合力对抗仰天教,而有威望、有能力振臂高呼之人,只有高山派的江行天。前两次仰天教也都是因为高山派的介入而功败垂成,而在春风庄江行天的弟子慕怜香已然知道仰天教再出江湖,会立即回去报告给他的师傅……”
这里屋内众人察觉出凌刀的异样,他虽然面向窗子,双手负后,看似淡然,但后负的双手一手握拳一手成掌,仿佛随时都要出击。莫非他察觉出有人在暗中**,双或是在座各位出了叛徒?
初七就隐身在窗外的屋檐下,但虽然行事谨慎,好几次面临强敌不战而逃,但他并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何况今天月黑风高,正是**的好条件,现在屋内灯烛亮,......
外面一片漆黑,绝不会将他的影子映到窗纸上。初七将手指用口水粘湿,轻轻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通过小洞,他可能看到屋中的几人。屋内虽然点着蜡烛,但灯光昏暗,众人都把心用在凌刀的谈话上,根本不可能发现有人**。
但他刚戳开小洞,凌刀竟然似有所觉站起来,边说边向窗处走过来,初七暗暗心惊,简直难以相信凌刀竟然能在呼呼的风中,听出这微小的声音。但他经过与慕怜香一战,变得更加谨小慎微,知道江湖中有一些超乎想像的高手,谁又能说这凌刀不是其中之一。
凌刀还未出手,忽听风声一响,是**之人知道被人发现的逃离之声。凌刀身形一振,整个窗子变得粉碎,凌刀一冲而出。这时一只钢镖夺面而来,凌刀招手捏住,这只镖竟然丝毫没有减缓凌刀的来势。凌刀只几个起落已跟在初七身后,初七大骇之下,叫道:“看镖”,一挥手没打出镖,却打出一把黄沙。凌刀见暗器不知有多少粒如飞而至,惟恐有毒,双袖挥舞之下,劲气四溢,黄沙不及身上就都弹飞了出去。

初七又大叫道看镖,不过这次打出的仍不是镖,也不是黄沙,而是一把稀泥。凌刀见来物星星点点,不知为何,只能缓身形用双袖打飞。黑夜之下,面对如此暗器,凌刀虽然听见辨器的本领了得,也难以尽数轻易避过,从凌刀面前掠过的暗器略带腥臭,而且暗器打在袖子上竟然粘住了一些。凌刀略一犹豫之时,初七展开金雁功已越过院墙,凌刀再起身形,同时将刚才接住的钢镖反手打回。
初七马上要进入后面的山林之中,忽听后面风声劲疾,身形一侧,钢镖已扎在他的左臂上。初七闷哼一声,投身入林。这时凌刀也已赶到,但要在这狂风四起而又漆黑的夜里,从树林中找到一位一流高手并生擒他,即使强如凌刀也没有可能。
这时秦雪、荆怒鹤、唐风、木离言等人也赶到了,秦雪问道:“师兄,是谁这么大胆,敢偷闯仰天教。”
凌刀这时已意识到,刚才对方打出的奇异暗器只是一把稀泥,不由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此人必是初七。此人机智、谨慎,凡事都做好了周密的准备,怪不得他犯我仰天教能屡屡得手,我倒真想见见此人。”
初七趁着黑夜和狂风,逃离了木府,但他对凌刀的武功仍心有余悸,他估计此人的武功已逼进慕怜香,和大哥王隐的武功差不多。如果不是自己事先作了周密的安排,还用了黄沙、稀泥等无赖暗器,又仗着天黑风大的环境,自己根本不可能逃脱。饶是如此,初七仍是受了镖伤,幸好他平时不用带毒的镖,否则要自食其害了。
最令初七懊恼的是,如果有凌刀在,那么他就不可能找木离言报仇,更不可能将唐风捕回神刀门,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他反遭凌刀的捕杀。如果再遇到凌刀,他不可能再有如此好的机会逃走。
初七对自己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躺在树上休息了一会儿。第二天一早,初七到农家取了大刀和马匹离开。既然没有办法完成目的,那就只能暂时离开,以后待机再来。他准备先去卫家庄,去找褚虎,他准备到卫家庄将捉了褚虎送给官府治罪。
初七有些失望地走在路上,忽然感到有些异样,似乎被人跟踪。但初七回顾了半天,才见到两骑姗姗而至,马上之人竟然是荆怒鹤和木离言。初七大惊,上次在春风庄他虽然胜了荆怒鹤,那不过是他根据荆怒鹤不知自己已对“绝天剑法”有所了解的情况下以计制敌,如果两人再来一次比试,初七未必能胜,何况自己已受了......
伤,而对方又添了一个木离言。
初七再扭过头来时,前方马上有一少年正对他微笑,正是秦雪。
初七不由头皮发麻,估计他出农家不远,就被仰天教的眼线发现,立即回去通知了秦雪等人。现在三人堵在路的两边。初七观看地形,两侧都是山坡,难以逃脱,只能向前突围一条路,但面对秦雪,他突得过去吗?
初七向秦雪笑道:“小兄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上次向你领教还觉不太过瘾,现在再来领教你的高招。”说完拔刀一拍马股,向前就冲。
秦雪仍是笑盈盈的在原地等着,他曾和初七交过手,知道初七的武功并非自己的敌手,况且荆怒鹤和木离言也正纵马赶来,自己只需拖住初七几招就可以了。
但有一点是他判断错误,那就是马上的功夫。武林中人的比武,都是以步战,因为只有步战才能真正发挥个人的本领,步法本身就是重要的一项比武技能。只有双军作战、纵横沙场时,马上的功夫才最为重要。而初七曾和汤宪有过一场马上的回合战,初七败北之后,曾潜心研究过马战,并且在安民镇大展身手,杀死金兵多名。初七之所以敢面向秦雪突围,就是考虑自己纵马的技术。
初七将马提到最高速,与秦雪仍未接近,就挥起了大刀,猛喝一声,人借马力,向秦雪劈了过去。秦雪的长处在于剑法精妙、招式变化多端,如果两人比武,初七这刚猛一刀肯定缺少后招的变化,他就可以避过锋芒,施以后手。但在马上面对初七这来无可避的一刀,只能以剑硬抗。
初七这一刀运足了全身劲力,没有任何变化的余地,又借了马的力量。两兵刃相撞,秦雪只觉一股大力涌来,身子一侧,用剑一挑,将来力化去,些剑用招非常之妙,以巧胜力,初七的大刀从身旁斜着空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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