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真正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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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在虔城剿匪后,官职一直升迁,由神武副军都统制转为镇南军承宣使、江西沿江制置使。不久迁为江南西路舒蕲州制置使,在江州置司,独立建置帅府。而岳飞很少呆在帅府,他的使命是北向抗金。(其实当时的江南西路是和金朝不搭界的,由于故事情节需要,就让岳飞呆在前线,还望读者别太在意)
金宋交战之地,兵荒马乱,两国在楚州、临淮、寿州、信阳一线上展开争夺,宋、金两国互有胜负,形成一个变化的边境带,当地的官府是轮番担任,岳飞的大军就暂时驻扎在临淮城内。
岳飞的军队并不难找,路人以为初七是去投军的,都热心为其指路。初七曾在虔城和岳家军一战,为提防被人识出,初七乔装打扮成一个行旅客商,粘了几缕胡子,在一个雪夜黄昏牵马进入临淮城。
临淮城由于屡遭战劫,大街上人丁稀少,并且大多行色匆匆。初七来到此城,就感觉到一种大战当即的压抑气氛。城内兵丁巡逻、盘查极紧,士兵个个小心谨慎,提防金国的奸细入城,要想在此地暗杀岳飞,难比登天。但初七不想放弃,他坐在帅府不远处的小茶馆,希望能等到岳飞出来。
但初七只坐了多半天,就有巡逻兵认为可疑,过来盘查。有一名军官上前问道:“这位老兄,我看你不似本地人,又久坐此地,不知到临淮有何贵干?”
初七抬头却发现来人非常眼熟,见来人一脸络腮胡子,竟然是当年在空云寨教自己射箭的郭大胡子。初七强自镇定道:“这位军爷,我有位亲戚听说流落到这里,我是来接他回去的。”
郭大胡子眼睛不眨地盯着初七,又转脸看了看“飞电”,虽然“飞电”在进城前被初七用染料冲一下,但仍遮掩不住它的神骏。郭大胡子半晌才说:“你的亲戚恐怕已不在这里,不要徒劳无功地寻找了。”初七感觉有一粒汗珠从额头渗出,明显郭大胡子已认出了自己,如果他高声呼喊,自己插翅难飞。
郭大胡子又道:“这位兄弟,我看你是有武功的人,我劝你不要意气用事,而是将武功用于正途,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既然你亲戚不在此地,就尽快离开吧。”
旁边的兵丁听郭大胡子说得乱七八糟,都有些莫名其妙。初七拱手道:“多谢军爷提醒。”
初七骑马出了临淮城,心头有些迷茫,这时听见从城中传来一阵笑声。初七心中一动,将马牵入城外树林,自己飞身上了一棵大树。这时仍下着蒙蒙细雪,最适合隐藏。
从临淮城走出牵着马的两人,一个是雄壮的大汉,另一个正是汤宪。大汉拱手道:“汤将军,已出了城门,无需再送了。”汤宪笑道:“王门主,汤宪向来对您敬佩有加,容我再送您一程。”
初七隐在树梢,暗想,当日义兄身死,这汤宪也是主犯之一,更难得他今天独自出城,刺杀他实是天赐良机,自己经过师傅的指点,武功与当初与汤宪比武之时已大有提高。初七有把握趁汤宪不备,一刀将其斩杀。
两人说说笑笑,向前走过来,一直走到初七所在大树下,大汉道:“汤将军,你军中仍公务繁忙,请留步,等岳元帅回后,我再来拜访。”两人又客气几句,汤宪才回。就在他刚转过头要上马之时,初七抓住这一瞬间,从树中一跃而出,一式“盘龙入海”,双手擎刀下劈。如果汤宪用剑来挡,初七就要连人带剑一劈两半。
但在初七刚刚跃出时,那大汉猛然回头一望,一双眼精光乍现,初七突然有种不妥的念头。
刀风烈烈,直扑汤宪,但初七未到,大汉不知何处抽出一把大刀,横......
向初七的肚腹斩过来,刀如电闪,初七就像将自己向对方刀锋上撞过来一般。初七大惊之下,大刀方向微转横削大汉的脑袋,要逼他自保。大汉冷哼一声,刀势不变,只是身形一矮,竟然向初七迎了过来。
初七人仍在半空只觉小腹一凉,大汉已用大刀在初七身上划了一道。
初七转过的刀才到,两刀相交,初七借刀反弹之力,向后一跃,转身就逃。这时大汉喝一声,哪里走,随后就追。初七回手就是一镖,大汉左手凌空将镖抓住,右手出手如电点向风门**。初七身体一滑,大汉一指点在初七后背上,虽然未点实,初七也觉后背一阵酸痛。
初七运足金雁功,在树林里来回绕动,趟起地上的片片积雪。大汉虽然武功远强于他,但一时也无可奈何。

这时一阵马嘶,“飞电”听到响动,跑了过来。考虑马匹也有启动速度,初七不敢直接上马,仍是发力狂奔,有几次大汉眼看就抓住他,都被初七以金雁功又借助环境躲开。初七在“飞电”和自己平行跑的时候,一古脑将身上的飞镖向后全打出去,趁大汉身形一顿,纵马狂奔。
而大汉身如电闪,紧追不放,以“飞电”之神速,竟然一时间甩不开。大汉也有些意外,这匹杂色而且看起来脏乱的马竟然有飞一般的速度,任自己运足功力,仍是追赶不上。初七不由暗暗心惊,这大汉看来如此雄壮,没想到轻功如此之强,如果是平常马匹,定然已被他超过。这时大汉一抖手,一只钢镖直奔向初七的大腿,初七一摆大刀,钢镖正打在刀背上。初七只觉刀身巨震,大刀几乎脱手而飞。
飞电跑了好久,初七才停下马来,低头看腹间衣服被削开,露出里面的皮肉,上面只有一细细如线的血痕。大汉虽然只出一刀,但他的刀法之快、用力之准,令初七咋舌不已,同时也有些纳闷:如果那一刀是想要他的命,初七恐怕已是变成两截;在树林中显然大汉也只是想活捉他,如果存心伤他,初七根本就没有机会逃出来。这位使刀的人是谁,显然他的武功要远远高出王隐,刚才汤宪叫他王门主,难道他就是被称为“天下第一刀”的大刀门门主王彦?
初七刚才只顾逃命,天又下着雪,早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只是顺着路走,一直来到了安民镇。此镇名为安民,实则民非常不安。小镇上也没什么客栈,只有家骡马店,这骡马店是专为行脚的商人特设,人与牲口同居一室。初七管不了那么多,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了。只是自己小腹处的衣服破个大口子不太方便,而这小镇上也没什么成衣店,初七只能跟店小二买了一身破袄,虽然穿起来不太合身,但毕竟暖和多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初七才起来,在小饭摊上要了一个大火烧、一碗糊辣汤,边吃边发愁下步去何处。这时听见一阵马蹄之声,初七不禁低下了头:难道是汤宪带兵追到这里来了。
来得并不是汤宪,也不是宋兵,而是金兵的一只骑兵队。金兵的战风飚悍,是以骑兵为主,而宋兵是以步兵为主,机动能力差,并且作战能力也差。所以金国常有小股的骑兵队到宋地实施抢劫,而宋兵在不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根本不敢一战,一旦大军出来,金国骑兵马上撤退。
随着金兵的南侵,这安民镇也第一次有金兵闯入,这一次来的金兵足有三百余人,小镇上顿时乱做一团。饭摊上吃饭的一条汉子要一怒而起,却被旁边人按住,低声道:“不要乱动,小不忍则乱大谋。”
金兵铁骑除了几名在镇口把风外,其他人破百姓门而入,抢掠金银细软,安民......
镇一时哭喊连天,如有反抗者,金兵皆挥刀就斩。初七因为报仇无门感到无计可施,本不愿多管闲事,但眼看着金兵烧杀抢掠,正在饭摊吃饭的一名少年也无端被杀,不由心头火起。这时对面的两条汉子也站起来,暗自抽出兵刃。
初七从后背拨出大刀,人跃起半空,刀光闪动,直取最近的一名金兵,这名金兵举刀来敌,初七大刀一转,竟然轻巧绕过刀,将金兵的脑袋砍了下来,然后随手取下这名金兵的弓箭。众金兵见有人反抗,并且杀了自己人,登时高喊着围拢了上来。
初七屡经群战,他深知绝不能让金兵形成合围之势,在其他金兵到来之前,飞身上了房,然后拉弓一箭,一名金兵躲闪不及,大叫一声受伤落马。金兵取箭还射时,初七已穿房越脊直奔骡马店。
初七刚下了房,已有四名金兵在下面等候。金兵甲趁初七还未落地,上前就是一枪,初七用大刀将枪磕在一边,趁金兵回撤枪不及,大刀前取,正砍在金兵甲的前胸,同时另三只长枪也已刺到,初七曲步拧身,将长枪躲开。但其中一枪竟有变化,改刺初七的面门,初七再一仰身,枪贴面而过。
初七在仰身地同时大刀一挥将敌人一只马腿斩断,金兵乙一头栽下来,人还未落地,已被初七一刀斩死。另两名金兵见对方轻易杀死两人,不由大惊。这时初七暴喝一声,大刀猛劈,金兵丙举枪来迎,顿时枪断人亡。金兵丁回马就跑,初七拈弓搭箭将其射杀。
等初七跨上“飞电”,大街两头已被堵死,众金兵正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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