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收了少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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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爷暗中嘀咕,这“浔阳剑客”平时吹嘘自己有多厉害,现在看来是吹牛,连个小子也打不过,还得靠自己。对方只有三人,自己带了几十号人,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既然单挑不行,那只能是以多取胜了。于是哈哈笑道:“三位年轻人,俗话说:识货人手中才有宝物。这画在我家老爷手中才算是珍宝,在你们手中只不过是破纸一张,不如将它卖给老夫,至于价钱还可以再商量。”
初七笑道:“这世道岂有强买强卖之理,画不管是不是宝物,你出多少价钱我们不愿意卖,我看你还是请回吧。”
王师爷脸一沉,道:“那就休怪我们以大欺小、以多取胜了,小的们都给我上,打赢了都重重有赏。”
一听说有赏,众打手也毫不客气,一起抽刀拿剑拥上前来。他们平时欺负老百姓惯了,根本没遇到过高人,当下不知深浅的冲上来,竟然还有两个大汉奔向了孙小雨。初七回刀入鞘,空手打入人群中,众打手一个个被他高高抛起。只片刻间,院内只有几个武功高一些的还能支撑两招,其他的都被初七直接扔出了院子,还有一个被挂在树枝上哇哇乱叫。而奔向孙小雨的两人最惨,被江宛歌打掉满嘴牙齿,又被踢出院子。
剩下的几个武艺相对较高的打手,还在犹豫是否再进攻,只见眼前剑光暴闪,右耳一痛。竟然在眨眼间被江宛歌割掉了右耳。江宛歌虽然只出一招,但其身法之快、剑法之疾,已令泰不凡胆战心惊,才知道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这两下子,别说比作“流云剑客”李不凡,就比这青年自己也相差甚远。
江宛歌望着已经吓呆在那儿的王师爷,笑道:“怎么了,还不快滚。”
王师爷二话不说,抱头就跑。初七道:“站住,没看到已经弄乱了院子吗?把东西都带走。”王师爷呆了一下,忙猫下身将江宛歌刚才割下的耳朵一一捡起来,也顾不上答理别人,抱头鼠窜。其他人见讨不了好去,也都尽数离开,连个回头说狠话的也没有。
孙小雨见一向横行的慕家打手夹着尾巴逃跑,当然非常高兴。但他高兴没多长时间,又怛心起来,向初七道:“大哥哥,你们走了慕家人再来怎么办。”
初七沉吟了一下,还没说话,江宛歌抢先道:“你别害怕,我们暂就住在这里,他们如果敢再来,我就再打他们一顿。”
初七拍了拍孙小雨的头道:“我们虽然能帮你一时,但不可能长居此地。你年龄尚小,着实令人担心。不如我教你些护身武功,传你内功心法,习成后就再也不用怕慕家的欺负。”
孙小雨高兴地跪下道:“孙小雨拜见师傅。”初七忙道:“这可不行,我还习艺未成,年龄也小,怎么能收徒弟?”
孙小雨道:“年……
龄小为什么不能收徒,你的武功是不是比刚才那个叫‘浔阳剑客’的高?”
初七笑道:“我虽然武功不高,但比他还能强些。”孙小雨道:“既然他能收徒弟,你为什么不能?”
江宛歌也道:“我看可以啊,别管什么年龄大小,论是否收徒弟就以武功而论,刚才那个糟老头都能收徒,你为什么不能?不过我看你的武功虽然比那个糟老头强,但也是稀松平常,别把小雨给教坏了。”
孙小雨也听出了江宛歌有股酸意,福至心灵地向江宛歌跪下:“孙小雨拜见师傅,希望江大哥也能将我收入门墙。”
初七笑道:“拜师可以,但你怎么能拜两人两派为师,这不符合江湖规矩。”
江宛歌道:“别提那些烂江湖规矩,我看可以。你要不服,咱俩比一比,看谁教得好。”
初七和江宛歌就留在了山上,教孙小雨武功。两人在山上呆了几天之后,才发现对面的竹林里,还有几间草房,只是没人居住,但孙小雨按照父亲的指示,每隔几天就要去打扫一次。而初七对孙小雨的父亲也有几分疑惑:
第一,不知他为什么将家安在这种地方。此地荒无人烟,距城又远,还时常有狼出没,没有理由将家安在此处,难道仅仅是为了打扫对面的草房,那么对面的草房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第二,孙小雨父子住得十分简陋,只是以砍柴为生,但家中养有“爪黄飞电”这种绝世名马,而且还有一幅画,根据慕财主的表现,这幅画也非凡品。
第三,孙小雨竟然有内力根基,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只知是父亲教的呼吸之法,那么他的父亲应该是懂内功的,那为什么还会受慕财主的欺负呢,难道是为了隐藏身份?

第四,最令初七疑惑的是,孙小雨的父亲竟然和自己长得相像,估计这也是飞电一开始就听从自己命令的原因。
不过他的疑惑孙小雨并不能回答,而孙父已经过世了,也无法回答,初七只能当做胡乱想想罢了。
转眼冬去春来,满山都是翠绿之色。江宛歌将院子栅栏拆掉,让小屋直接包围在青竹中。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沏一壶茶,任轻风送爽,听鸟鸣阵阵,让人感觉轻松自在。
三人将飞电和桃花马放也不圈在马厩,而是解开缰绳,任它们满山飞奔,自由去吃草、喝水。只需一声呼哨,它们就会飞奔而至。
初七作为孙小雨的师傅,当然以传授武学为第一要事。但他只教了时间不长,甚至说只有两天,江宛歌坐在石桌上,手中拿一要竹条,点评道:“土包子,你会不会武啊?就知道练力气,将来是和别人比抗大包还是比掰手腕啊?就你传得内功那也叫绝技,连卖大力丸的都会。你懂不懂因材施教啊,你看小雨多么俊秀可爱,以还想把他也练成个肌……
肉隆隆、以力取胜的土包子啊?”
初七虽然肚量大,也被气得够呛,笑道:“好好,我就这两下子,要不换你来教?”
江宛歌从石桌上一跃而下,笑道:“等得就是你这句话,你站在一边好好跟我学学。”
江宛歌的传授确实令初七很惊讶、佩服,甚至感觉到江宛歌笑话他也有道理。江宛歌心中的武学知识不知比自己高了多少,无论是招式还是内力功法都不知比自己高了多少倍。甚至他可以判断,江宛歌的师傅定是一位绝世高人,他的武功肯定要高过王隐。
江宛歌最擅长轻功,也是她传授的重点,按她的话说,只要轻功足够高和人比武基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初七听江宛歌传授轻功,不由心折,他没想到,天下还有如此神奇而变化莫测的武功,他不禁也成了江宛歌的徒弟。
刀为百兵之胆,最重力度和气势,对轻功的要求不高。但初七也听王隐说过,神刀门不练缚龙神功和惊龙刀法,终生难成一流高手,而初七由于身体所限,不能练缚龙神功。于是他在江宛歌的帮助下,将江宛歌传授的金雁功溶入到刀法中,在重力度的同时,还注重刀式和步伐变化。虽然初七和李洞天接触时间长,但他没有李洞天的天赋,轻功虽然比以前高多了,但并未充分用到刀法上,几乎每天都要被江宛歌嘲讽好几次太笨。
而孙小雨人极为聪明,武功进步极快,两人看在眼里,高兴于心。
其实初七和江宛歌两人之间还有一些变化,只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初七从神刀门到空云寨,除了王老夫人外,基本没和女人打过交道,竟然不能看出江宛歌的女儿身份。他非常喜欢这位江宛歌“弟弟”,虽然有很多不允许别人闯入他的房间、一定要单人到城里洗澡等毛病,也有些顽皮,还经常笑着嘲讽他,但初七对他一直有种特殊的感觉,甚至是对李洞天也没有的亲切感。而江宛歌感觉初七和她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他长得土里土气,看着就令她发笑;他容人量非常大,无论自己怎么嘲笑他,他也从不生气,从初七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令江宛歌感觉和初七在一起时非常轻松、高兴,甚至这个武功不太高的人令他有种安全感。
虽然江宛歌认为初七太笨,但初七对自己的武功进境很满意,感觉自己很有进步。这一天初七又练习了一阵刀法,正暗想,如果能有人来陪练一下最好。这时听见远处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三人抬眼望去,有四个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为首一人瘦小枯干,旁边一人还用帽子遮住了耳朵。
初七不禁一笑,陪自己练刀的来了。江宛歌更是热情地招呼:“晚辈,你又来了,还没给打怕吗?”
王师爷这次没有争口舌之利,默默地走到他们面前,回头向后面的两位拱手道:“两位英雄,这两个小子就是小人所说的厉害角色。”
立即有人怪叫道:“我还道什么厉害害角色,闹了半天就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用得着大爷亲自来?”此人长得五大三粗,眉歪眼斜,最主要特点就是在下巴右边长了个大瘤子。他用手指指点点着初七和江宛歌道:“大爷就是威震长江两岸的‘双头虎’褚虎,这位是我师兄卫风,你们一定是听说过了,识相的就快把宝画拿出来,不然老子把你们的头扭下来当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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