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十九节 旅途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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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的号召力是相当惊人的,戴弗妮是学院里有名的大美女,为了博取她的欢心,一般她走到哪里,她的那些铁杆追随者就会跟着去哪里,这些人不放过任何机会争相表现自己贬低别人,以期最终赢得美人归。
兰博见到戴弗妮时,她正和七八个衣着华丽的贵族男女走在一起,在她们身后至少有一百多名随从,怀着“二人世界、浪漫之旅”幻想的兰博被小小地打击了一下。
不等戴弗妮介绍,兰博抢着说:“各位公子、小姐早上好,我是戴弗妮小姐的侍从文森特,很荣幸见到各位。”
众人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们觉得那样做与身份不符。戴弗妮舒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她刚才正为此发愁呢,如果实话实说,同伴们肯定会笑话自己、看低自己,如果不说实话又怕会伤害兰博的自尊心。
“文森特,康纳和利滋都是我的好朋友,而马克格雷男爵他们也将和我们一起去劳迪基亚。”戴弗妮略作介绍。
“那真是太好了,刚才我还在为路上的安全发发愁呢。”兰博口里是这么说,其实他非常沮丧,他知道自己和戴弗妮完全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对她也终于不再抱什么非份之想了。
戴弗妮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出发吧,希望大家能有一个愉快的旅程。”
两辆豪华马车,戴弗妮和她的两个女伴一辆,五个男士乘一辆,其他随从有的走路有的骑马,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路都是平原地带,非常平坦,两边长的全是庄稼,农夫们自由自在地穿梭在田埂上,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兰博坐在车夫的旁边,女士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清脆的笑声不时地从后面的车厢中传来,可惜兰博对此毫无心情,他此刻只想快点赶到劳迪基亚,然后去完成拉马克先生的嘱托。
从柯林斯去劳迪基亚城有两百多里路,要四天才能到,途中经过的唯一大城叫奇佛,是商业联盟的经济中心,这是一座交通非常发达的城市,城内街道很宽阔,各式店铺和酒楼林立,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众人安顿好后,有人提议晚上出去逛街,立即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女士们也许是出于本能,先生们则可能是为了在意中人面前表现自己不怕辛苦、出手大方的一面吧。
兰博是最无辜的。一连坐了两天马车,颠得他**难受得要命,而每次吃饭他都不敢吃饱,因为他担心自己的食量会给戴弗妮丢脸。晚上正准备回房休息的兰博,仍然不能逃脱厄运,他被拉了去当苦力,谁让他是戴弗妮唯一的随从呢?
历史学家评论女人一生当中有三个不停:嘴巴吃零食嚼个不停,聊天可以说个不停,逛街时走个不停。女人逛街是让人很难琢磨的一件事,即使是再娇贵的女人也能逛上半天而丝毫不知道累,即使是再平常的东西她们也能拿着看上半天而不觉得烦。
戴弗妮和她的女伴显然是逛街的高手,一出门她们就买好了一堆零食,然后边走边吃,边吃边看。男士们不时为她们出主意和掏腰包,兰博等随行人员则负责搬东西,对!是搬东西!服装、首饰、零食和各种小玩意,只要是她们看上的全都不能幸免,她们恨不得把整条街都搬回去慢慢挑选。钱是这些贵族们炫耀的资本,奢侈是他们的本性。
走着走着,兰博忽然拉住了戴弗妮,并指了指拐角处的一个小乞丐。
“是个乞丐,我们走吧。”康纳不以为然。
“走吧,我们没有带零钱。”一位贵族男子接口道。
戴弗妮望向兰博,点了点头,示意他施舍一点,她的钱袋放在兰博那里。兰博掏出一枚银币,塞到了小乞丐手中,然后迅速转身准备离开,他不忍心多看,这个小乞丐实在很可怜。

“喂,等等,这里还有一个。”另一名贵族少女利滋指指拐角的另一边。
面对戴弗妮不解的目光,兰博轻轻说道:“走吧,小姐,这个不用给。”
“咦,文森特,刚才那个小乞丐,你毫不犹豫地施舍了他,而这个人年纪大了,腿也跛了,为什么又不给了呢?”戴弗妮很是疑惑。
“小姐,这两个人不一样。那个小乞丐的衣服破烂而且很脏,全身都是尘土,到处都是青淤,显然挨了不少打。这老头的衣服是破旧了一点,但他的头发乱而不脏,他的皮肤很黑却没有什么污垢,尤其是他的手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兰博顿住不说了,他发现那老头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戴弗妮带领众人离开了,她边走边说道:“文森特,想不到你知道的东西还真多啊。”
“那当然,他们下人对这些事情自然了解得比我们多。”一个贵族青年讽刺道。
兰博没有理他,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于是他匆忙对戴弗妮说:“糟啦!小姐,我们走后,那小乞丐多半会被那老头欺负,你想不想帮他一把?”
戴弗妮看了兰博一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走!我们马上回去看看。”
众人回到刚才那个地方时,老头已不见了,小乞丐躺在地上呻吟不已,那枚银币带给他的竟然是灾难。往来的行人从旁边路过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真是个冷漠的世界啊。
兰博很后悔,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刚才不施舍给这小乞丐,或者同样给那老头一个银币,那这一切就可能不会发生了。兰博上前扶起小乞丐,然后抱着他回旅馆去了。
戴弗妮等人回来时,眼前顿时一亮,兰博身边已多了一个新仆人,他大约十四、五岁,眉清目秀,身材很单薄,他低着头看着地面显得很紧张。戴弗妮看了很满意。
“他叫杰克,是个孤儿,到处流浪受了很多苦,希望小姐能收留他,他一定会成为一名合格仆人的。”兰博回来后,先带他去洗了个澡,换上崭新的仆人装束,然后好好吃了一顿。
戴弗妮点点头:“你先带着他吧。这事我不能作主,得等到了劳迪基亚后,由我外公决定是不是留下他。”
“姐姐,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我正少一名随从呢。”利滋小姐对杰克很感兴趣。
“这个嘛…得问问他本人才行。”戴弗妮说着望向了杰克,虽然她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但她还是希望杰克能自己拿主意。
杰克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角,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父亲是卢瑟帝国的伯爵,你要是跟着我肯定不会被人欺负。”利滋小姐补充道。
“是啊,你说吧,别怕,利滋小姐是真心想帮你的。”兰博拍拍杰克的肩膀,安慰他。
“我…我想跟着你。”杰克低声说道。
“啊!”众人脑子一齐短路。
“我?!不行啊,我只是个下人。”兰博吓得往后倒退了一大步,他四处漂流自身都难保,哪还有能力照顾别人啊?
杰克死死抱住兰博的胳膊,好似生怕他随时会走掉。
“好啦,文森特,先让杰克随我们去劳迪基亚吧,我会尽力说服我外公的。你先带他去休息吧,明早我们还要赶路呢。”戴弗妮接着说道:“利滋,我不能帮你什么,真是抱歉!回家后,我一定会帮你另外再找一个的。”
“没关系。”利滋勉强一笑,这个文森特真是可恨,居然抢她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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