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山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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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异走出石洞,深深呼了一口气,再看罗浮山时,发现已经是换天变地了。蔚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棉花一样的白云,放眼望去一片葱绿,空气清新芬芳,不带一点尘土。而山上的景色也截然不同,虽然山形还是差不多,但是少了很多的石路和庙宇庭台,也少了一分人工雕琢的俗气。
李异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目瞪口呆起来,感觉只差一天,却已是穿梭千年,天地换颜。他一时间感慨万千,唏嘘不已。他想起本来的年代,哥哥是不是正在寻找他?找不到他会有什么反应。是不是已经报警了,警察正四处打听,或大街小巷贴满了寻人启事。一会他又想起和他一起来的刘裕,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在历史的轮回中变成了灰烬,或是正在某个地方经历着和他自己一样的“荒唐”事情。和他是不是能在异域相逢的一天?再一会他又想起了今后自己将会是什么样,会经历什么样的人和事?一切想来既荒唐可笑,又迷惘难测。李异想不通,也解释不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地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惊奇地发现手机和一个打火机还在,只是手机已是成了没有信号和电池的一个废物。他又擦了擦火机,让他兴奋的是火机竟然还能打燃。良久,他把火机装进口袋,他想了想又把手机也装了进去。然后找了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翻开了师傅葛洪的“乾坤剑道”。他一下就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他一边看一边照着里面的内容比划着,不知不觉中体内一股气流乱窜着。感觉既好玩,又很舒服。
他看的很投入,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暗,但是奇怪的是他毫无一点倦意和饿意。李异心想一定是“还神丹”的作用。正当他练习出神的时候,山中传来忽远忽近,忽高忽低的狼吼虎啸声,令人毛骨悚然。他心里一阵哆嗦,然后站起身来,找了一个有松油的干材,用火机点燃,然后拿着火把朝洞里走去。
走到洞里他又犯难了,怎么进去呢?那开启石门的机关在哪里呢?师傅现在正休息,说有什么问题明天早上才找他,是不是应该叫他呢?他就这样在洞里徘徊犹豫着。不一会,他探险的心理又作怪了,他摸索着向山洞的另一个分支走去,想去看个究竟。他心想,反正都这样了,死就死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越往里面走,洞面就越开阔,并出现了暗流,流水潺潺,而且水面越来越宽敞。他沿着洞壁缓缓前行,忽然水里“哗”的一声,有一个怪物冒出了水面,它发现有火光就又迅速潜入了水中。由于它的动作太快,李异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的心却被惊吓了一下。他大气不敢出,屏住呼吸,将身体缓缓移到一块石头的背后,两个眼睛盯着水面,等待着那怪物的出现。
过了很久,也没有再见那怪物出现,李异开始有点犯困了,上眼皮和下眼皮频繁地打着架。终于,他缓缓睡去。在他半睡半醒之间,忽然又响起来“哗啦”“哗啦”的物体拍击水面的声音。他猛地惊醒过来,却发现火把已经熄灭,他寻声看去,只见两个发光的东西在水里活动,李异肯定那是一对眼睛,但是由于太漆黑,看不到它的的身体和模样。他想,在这样的灵山灵水中生活,一定也是灵物。
正在他猜想的时候,忽然感觉裤管里进了一个滑不溜秋的东西,正沿着他的小腿向身上面爬行,他惊叫了一声,用力甩了甩脚。由于他立身之处是个斜坡,而且很滑,他站起来用力甩脚的时候,单脚立地不稳,失去了重心,身体向水里栽倒下去。
李异“哗啦”一声落下水,慌了手脚,手脚胡乱拍打着水面,想抓住一个东西作为依靠。他手忙脚乱之际,抓住了一个物体,也不知道手里抓住的是什么。说来也巧,他抓住的就是那个不明动物的咽喉部位,那个东西想溜走却是不能,想咬李异但是又够不着。就这样,李异的一阵挣扎,那个东西却没有了挣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异爬上了岸,但是浑身也没有了力气,就躺在岸边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阳光隐约从洞口射了进来。李异缓缓睁开眼睛,却见手里抓住一个像鱼又像猫的怪物。他吓了一跳,松开了抓住那怪物的手,也隐约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想起来还有点后怕。浑身哆嗦了一下,起来就要往外走,他刚走了两步有蓦然停住了脚步,心想,这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师傅可能见过,何不拿去给他看看?也许还有点用呢。于是他又转身提起了那个怪物。
他走到师傅休息的洞**,却见石门已经打开,于是他走了进去。叫了一声“师傅”。
葛洪看了看李异,“我交给你的书你看完了吗?”
李异笑了笑,“看完了。我都已经能背下来了。”
“哈哈!你果然是很有慧根!那现在你就把书还给我吧。”
李异闻言就摸了摸身上,大惊失色地暗道:“糟糕!书掉了!”他说着又不死心地把手里提着的东西丢到地上,又仔细摸了一遍,还是没有,他喃喃道:“妈的!连手机和火机也丢了。肯定是昨天晚上落下水的时候一起全部掉到水里去了。我本来还想用它们来向这个时代的人炫耀,而且定能泡几个妞。”

“怎么?找不到了吗?”
李异惶恐道:“师傅!我可能把书给弄丢了。昨天晚上我去洞的那边,不小心落到水里。那书可能掉到水里去了。”
葛洪没有责怪他,却是看着地上的那个怪物出神。“你刚刚带进来的东西是何物?”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还正想拿来问你呢。”
“拿过来我看看。”
李异很庆幸葛洪没有追问书的事情,他有点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拿起地上的怪物,走过去递给了葛洪。
葛洪接过那个怪物,眼睛发出了亮光。“你是怎么捉住它的呀?”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捉住它的,只是在慌乱的情况下,糊里糊涂就把它捉住了。”
葛洪用惊奇的眼光看了看李异,“看来真是天意!我费了那么多心思也没有能把它捉住,没有想到你一来就捉住了它。”
李异很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呀?”
葛洪缓缓道:“这是灵鳞,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灵物。吃了它的胆不仅可以百毒不侵,而且可以增强功力,延年益寿。它平时都不出水面,总深藏在深水岩洞中。只有在月圆的时候才偶尔出来活动。”
李异听了很兴奋,“那师傅你把它的胆挖出来吃了吧。”
葛洪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迅速挖出了灵鳞的胆,然后对李异说:“张嘴!”
李异本想说“师傅你吃吧”,但是就在他张口要说话时的那一刹那,灵鳞的胆已经进入了他的喉中。他还来不及推辞,只感觉有东西进了嘴巴就条件反射地闭了嘴,灵鳞胆就顺着喉咙进入了他的肚子里。他就是想吐出来也不可能了。他吞下胆后,浑身都轻松起来,仿佛要飘起来一样。
葛洪看着李异的模样“哈哈”大笑,“这是你的机缘,注定灵鳞胆是属于你的。我现在这把年纪就是吃了也作用不大了。”
李异从葛洪的口气中能听的出来,这颗灵鳞胆不论对任何人都有着极大的作用。对于他这样的重视自己,不由一阵感动。“师傅!可是我把你辛苦著作的‘乾坤剑道’给弄丢了。”
葛洪呆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人生本来就是有得就有失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既然你已经全记下来了就好了。如果这本书落入歹人之手可能就危害世人了。”
李异仍然对此耿耿于怀,“但是这是你老人家一生的心血呀!”
“这事情你就不必介怀了。做人要豁达点,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这样人才会开心。时间已经不多了,你现在就把你记下的说出来,你一边说一边练,我在旁边指点。”
李异点了点头,然后一边背诵“乾坤剑道”一边跟着口诀练习起来,葛洪在一边看一边暗中发功指点,把他不到位的动作纠正过来。
如此三遍,李异已经基本可以把每个动作都能把握准确。葛洪看了不住地点头,“好!现在我送你一把剑。”他说着就拿起放在旁边的剑,“这是战国时期干将铸造的飞龙剑,无坚不催,摧毛断发,锋利无比。”
葛洪抚摩了一下雕刻着古朴花纹的剑鞘,缓缓抽出了飞龙剑,只听见“嗡”的清脆声,如龙吟虎啸。剑体晶莹发光,寒气逼人。葛洪从头上扯了两根银发,往剑锋上一吹,只见毛发在剑锋处,断为两截,徐徐飘落。然后他又手势一变,对着石壁挥舞着飞龙剑,石灰飞扬,火星四射。顷刻,只见石壁上出现了一个飘逸的“道”字,笔画竟然入石三分。
李异看得目瞪口呆,这些以前只有在电视上能看到的场面,如今却是现实的表演。
葛洪写完字后又有点依恋地抚摩了一下剑身,缓缓介绍道:“此剑长五尺三分,宽六寸,厚两寸三分,双刃,剑柄两尺,重九斤九。剑身铸有飞龙祥云纹络!”他说完然后把剑往前一送,“接着!”剑就像装了机关一样,调转个了头,剑柄向着李异飞了过来。李异伸手接过剑,用手掂量了一下分量,感觉不轻不重,寒气逼人。
“你现在用剑练习吧。记住,要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李异点了点头,于是依着剑谱上的动作练习起来,初次舞剑倒也“呼呼”作响,有模有样。
对于剑谱上一些不是很明白的地方,李异也就提了出来,什么经脉啊,**道啊,还有就是文字上的一些不太懂的地方,毕竟年代不一样,文化也有差异。而葛洪也很耐心地讲解给他听。
之后的一个月,李异白天练习剑法,晚上就研究葛洪的道家著作和医术。他每天都是如此,日子过的既充实又安逸。
山中无岁月。一转眼六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而李异也是脱胎换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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