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慢旅日记{方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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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的快乐渗杂着清纯的空气变成一种很好的养料吸入她的体内,使方蝶的伤势恢复的惊人的快。她还想休息一天,不过,这一天不是在家里,她要独自出门兜风去,闷在屋里太久了,好人也会发霉的。年轻人就是这样,一高兴了往外跑,像花草一经春雨滋润便要拼命的长一样。她把一天的游荡目标安排如下:晨起七点,花半小时做早餐吃,内容是自制葱味荷包蛋两个,外加一份清蒸年糕(注:年糕、蛋黄耐饥,游击一个上午不易快饿)。花十五分钟准备衣饰,这得瞅准天气行事:阳光明媚得疏淡一些,如棉纺、针织之类;如阴色迷濛,则厚实、稳重些,如粗麻、线、绒之类。底下配一双舒适型动动鞋。八点出门,骑单车去市区最繁华的商业街;一小时后离开商业区域,再沿着环城江路跑两圈,据说江边的风景是最柔和而多情的,尽管天气有些冷了。花一些时间用来玩江赏舟,那个三叉江口的来往小舟挺忙的;中饭随便找一家不太知名的小餐馆,方便即行;午后安排江边慢旅,这个词是不久前梁太处“进口”来的,一听到它便有一种莫名的诱惑,趁着这个机会顺便独自体味一下;最后是边郊之行。
早晨一起来,第一件大事便是打开窗户,观察一下天气:阴,有薄雾,昨晚气象台显示:阴转多云,平均气温20度,应该算是不错的气候,她浅浅的一笑。半小时用完早点,换上一款稍稍靓丽的装束:上身是宽胸条纹针织衫,下面配相近色系休闲肥裤,车兜里备一件无扣大号绒布衫。最后备点护肤霜、唇膏之类的,一切就绪,出发了。
大约十五钟来到市区,这儿便是一条横贯南北的解放路,其中将几十条街街弄弄巧妙的联成一串,形成一条张牙舞爪的“卧龙”。人流车辆在它胸膛来往窜动,仿佛复活了它千年的沉睡,将万年的舞动。“天堂”是什么?是心灵的自由,像舞龙。她像一位初到此地的乡下妹子,又如一只充满新奇的南归燕,燕儿的世界是春天,燕儿的理想是寻找旧日的巢,而燕儿的天堂即是快乐的飞翔、和主人的惜惜相融。
西面有并排两座商品大楼。购物是女人打开彩色生活的大门,比如买衣服,买各种别致时尚的小包包,买一些可以放进包里的小什件,买卧室的装饰品,身上的配带物。购物可以理解为“装饰各种乐趣”,只要自己喜欢或需要的,总能成为购物的一大元件。可有一位女孩却迷迷糊糊的,一点儿也记不得什么,惟觉东西缺了才知道买。看着商厦进进出出手里拎着自己喜爱的东西的人们,那种感觉多美妙啊,尽管是用钱来换取的。

不过,今天可不是她购物的是日子,就算需要也得从明日开始,她的“慢旅日记”排程表中没有购物这一类。再往南端一直下去,“K误”到了,这儿是她在古城留下最多足迹的所在,还有一些真正的笑容。假如这儿的清洁工人没有将她的足迹擦去,她想她肯定可以清晰的看到地板上一个比一个浅的足印,她的花季历史就是这样用不同的脚印串联起来的,让她回观悲喜所占的比例。女孩抬头,却观察到天上厚实的天块层层分离,稍后变成薄薄淡淡的一片……
今天是他有场次的日子,偶像——她想到这个令她看到“绿色的海”的男孩,他的内心像一潭清水,纯净的可以使人看到他灵魂深处最微妙的活动。难忘的那日农郊,她算是真正弄懂那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了,他从淡吐中挥示出来的那股子诗意真如取暖机的热气驱走了她所有的寒冷。
但女孩惟一不解的是,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一个跳着现代舞的青年哪来的勇气敢于接受生命中那块寂寞的圣地?
女孩按罢车子,随人流走进了步行街,但觉一股古风迎面扑来,让有些人一时难以适怀,但这个女孩不再感到惊奇。这儿是古玩爱好者、收藏家的风水宝地。这儿所陈设的古玩奇珍大到木榻、雕椅、茶几、匾额,小至茶杯、银筷、烟具、木枕,琳琅满目,各具特色。除了惊叹,女孩是再也不能从这些沾了灰的东西里发现什么的。当然,她对近代的名家字画比较种情一些,按着落款处,她看到了郑板桥的竹,徐悲鸿的马,张大千的山水,但她不知道,这些很大一部分是造假高手的伪作。长长的一字街很快便到头了,没有得到什么收获,可她不急,她只在乎真正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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