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露锋芒 智勇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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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清逸从小二那里得知听雨亭位于风雨镇西南十里外的竹林旁,但未曾听说过什么叫月映雪的人。疾马奔行,紫清逸本身负师命务必在近日之内查出杀害玄天五子的凶手是谁。方才与红尘醉在逸闲客栈的共酌不过是因为对他的身份好奇,谁知红尘醉看似豪迈实则机智,总巧妙的移开话题令紫清逸毫无所获,特别是最后红尘醉点破紫清逸内心所想更令紫清逸对红尘醉的印象暗暗加深几分。“你究竟是敌是友呢?”紫清逸沉思着。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兵刃相接的打斗声,紫清逸提缰加速,只见不远处一名满身血迹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正侧刀当下旁边一个使戟者的一击。几具尸体倒在男子周围,而还有九名手持不同兵器的人在围攻那名男子。只见一个秃头面黠的小矮子正欲使出袖里剑背后偷袭,紫清逸见状急忙双脚踏鞍腾空而起,施展轻功救援,运劲凌空一掌,人未及掌风至,小矮子突感一阵劲风袭来,未及反应便被打飞晕倒在地。其余八人被这突来的变故所惊,同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从天而至的不速之客。
紫清逸轻摇羽扇,漫步悠然走向众人,此时才看清那个被围攻的男子虽倚刀立地但全身已伤口无数,鲜血直冒早是强弩之末。再观其余八人,皆是满脸戾气,一看便知是阴邪之辈。紫清逸道:“诸位以九人之力围攻一名重伤者,未免太乘人之危了吧。”见紫清逸形态飘仙掌力不凡,似乎是头目的面带刀疤的大汉不敢大意地道:“方才击倒我兄弟就此罢了,先生最好莫再插手此事,否则小心惹火烧身。”“哦?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日之事若吾不闻不问,岂不有愧于侠义之道?倒不如诸位高抬贵手放过这位身受重伤的兄台吧?”紫清逸趣道。“哼!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插手阎魔殿的事!杀!”大汉见紫衣人决心救人,当下喝道。
闻令其余六人立马围攻紫清逸,顿时刀光剑影杀云再起。六人围攻虽颇有阵势,但紫清逸武功非凡,脚下轻踩莲花步,以羽扇左拆右挡,化众人攻势于无形。大汉见手下久攻却难伤紫衣人分毫,立即气运丹田决定亲自出手,喝道:“散开!”六人霎时跳出战圈,退守六角远远围住紫清逸与受伤男子封住去路。只见大汉虽虎背熊躯但行若轻羽,身法极快直奔紫清逸。两人身为位相近之时,大汉先发制人一拳轰出,来势凶猛劲道十足,紫清逸略有讶色道:“来得好!”以扇画圆,气劲急转,大汉一拳轰中却如泥牛入海,有进无出,拳劲被化于气流而散。大汉立刻又化拳为掌,吞吐丹息再发杀招。紫清逸退步半丈,暗使内力以掌对掌。双掌一碰,尘沙飞扬,大汉连退三步,吐气稍乱已然受了内伤。紫清逸站立原地摇扇拂尘悠然道:“没想到阎魔殿的杀手竟会使天英派的伏魔破金拳和削浪掌,而且功力不弱着实令我惊讶。看来阎魔殿果然不愧为两大邪道组织之一,手下能人不少呀。”“哼,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今日插手了阎魔殿之事,就等着组织的追杀吧。哈哈哈,唔啊。”只见大汉说完后面呈灰青,口溢黑血赫然中毒身亡。其余六人也已倒地身亡。“哎呀,没想到任务不成功,便会服毒而死。看来阎魔殿培养的杀手果然不凡呀。往后的日子不安稳咯。”紫清逸摇头心道,但见状又不由心生悲凉:人命难道就真如草莽无用即舍吗?师傅尘世难道果真如此残酷吗?
紫清逸哀叹走到了受伤男子的面前,虽有心相救但因伤势太重失血过多已回天乏术。只见男子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已气力不足,紫清逸立刻以掌击于其背连绵不断的内力直输体内。只见男子一口血气吐出,启口微声道:“多谢侠士...相救。”紫清逸面有愧色道:“不敢当,汝之伤势吾无能为力也,你还有什么遗愿尽可告诉我,若在吾能力之内,定当相助。”男子断断续续道:“吾身上有一封很重要的...信需送...至玉家庄,此信关系到两个...月前陈家堡三百多条...命案的线索,望侠士能...相助,陈风...感...激不尽。”“你是一刀断海,陈风?!”紫清逸惊道。“没错...正是在...下,望侠士...为武林苍生...着,噗”话未完一口黑血喷口而出,陈风气息转若浮丝无力发声。紫清逸再强灌内力,可惜陈风三脉重创其余五脉更已被击断,真气泄体不止,内力已无法再令陈风续气。
斜晖暮末,冷风长吹,沉默的荒野再添一座无名的坟丘,只有那柄插驻于坟旁的阔刀在向世人诉说主人生前的英烈事迹,亦哀伤亦悲愁。
黄土飞扬,白马急奔,紫清逸心中沉痛,没想到一夕之间武林正道就失去一位栋梁之才,可悲可叹。从陈风身上所找到的那封信件已被鲜血染透,据陈风所言此信至关重要。虽师命在身,但紫清逸决定先将信送至玉家庄,再到听雨亭寻访月映雪。但紫清逸却不知自己已与江湖未来的血雨腥风牵扯上了无尽的关系。
月影浮动,一位鬓白须花的老者静坐于山崖之上。一道黑影从老者身后的树林中出现。“信件被一个紫衣人所夺,而且此人正急速赶往玉家庄。”蒙面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密实的面罩中传出。老者闻后道:“此人武功来路可有看出?”“此人以扇为兵,身法飘渺,善使柔劲,内力不凡,但与刀疤对战之时却未曾用过实招。”蒙面人道。“唔,看来是一个棘手的人物。此人暂时不用理会,邪月飞鸽传书于我,有急事商讨,我即刻便要动身回阎魔殿。这边的行动暂时交由你负责,记住暗地监视,不可轻举妄动。”老者说完后起身一跃,竟直接飞身下崖。“遵法命,恭送魔阳祭祀!”蒙面人弯身敬道。蒙面人直身后沉思:虽然交由我负责了,但你真的信任我吗?是考验亦或试探呢?黑影一闪,崖上只余静夜中的蝉音寥寥。
玉家庄,三代名门,虽家史不长,但自建庄以来便是武林中人所周知的富贵世家,历代庄主皆是心善胸达之人,常散财扶贫,深受武林正道人士推崇。此刻玉家庄迎宾堂内三人以主客之序相排,只见大堂主位之上一位衣着富丽面容慈祥体态略福的中年男子正手持一封信道:“如此说来此信便是陈家堡血案的关键所在咯。”这位中年男子正是玉家庄现今的主人玉非贵。只见位于左边客位上的男子颔首示意。“有劳侠士了,现在我就将此信内容于大堂之上公布于诸位英雄,共同见证!”正当玉非贵准备开启信封之时,突然外面传来打斗声,一个声音倏然传入大堂之内:“不可开启,信中有诈!”只见送信之人突然目露凶光,跃位而起右臂一抖,翻掌握住一把藏于袖中的匕首,直刺玉非贵。突生的变故令玉非贵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眼看就要遇刺。
刺客的匕首够疾,但出鞘的剑更快,白芒一现,一柄利剑已替玉非贵挡下了致命的一击。瞬间玉非贵之旁竟多了一位年若十六的灰衣少年横剑御匕。此时大堂门外也飞进一道身影,伴随而来的三道掌气直袭刺客,刺客也应变极快,立即回身撤匕硬接一掌,只见挪身一跳脚下连踏掌风,竟借力而遁,飞出大堂十丈有余,再施展轻功跃墙而逃。正当来人正欲追击之时,大堂之外又冲进两人一刀一剑直杀发掌之人。“住手!”玉非贵急忙喝止。二人闻声立即止身散去刀剑夹攻之势。玉非贵这才看清来者的模样,玉面红冠,紫衣素带,手持一把蓝玉孔雀扇,姿态飘逸如仙,神情悠然,正是紫清逸。玉非贵笑道:“在下玉非贵,多谢侠士刚刚施以援手,天剑地刀适才对侠士的冒犯,想必是某些误会,在下在这里赔礼了。侠士如何称呼?”“不敢当,在下一介闲人紫清逸,方才是我迫于形势强行闯庄,多有得罪望刀兄剑兄见谅。”天剑地刀这才察觉刚刚庄内果有刺客行刺,于是不好意思地道:“望紫兄海涵我们两兄弟的无礼之处才对。不仅不信有贼人行凶,刚刚却还对紫兄出手相阻。”紫清逸道:“哪里,刀兄剑兄也无非是为护庄安全,职责所在而已。”“既然误会已解,大家不若坐下再谈。来人,为清逸先生上茶”玉非贵道。紫清逸也不多说,就椅而坐。“庄主,我们兄弟二人先告退了,庄门还需我二人把守。”地刀道。“好吧,有劳你们两兄弟了。”玉非贵道。“庄主言重了。紫兄,我们先行告退,晚点再来以酒代过。”地刀道。“好,请。”紫清逸道。

仆人略微收拾过后大堂又恢复往日模样。紫清逸细细观赏,见大堂内玉柱理壁,名画古器四处可见,茶具皆非凡品,就连桌椅也是珍贵的红木所造,当真不愧为武林中享负盛名的豪门世家。“清逸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玉非贵笑道。“在下此次而来,乃是受人之托。”紫清逸道。“哦?不知是何人所托?”玉非贵问。“此事关系重大,我希望庄主能换一步讲话。”紫清逸直视玉非贵双眼道。“无妨,在大堂之中只有清逸先生和,对了,忘了介绍,这位是本庄的座上宾,追风剑白少英,白少侠。”“呀,原来这位少侠就是武林鼎鼎大名的追风剑,久仰久仰。”紫清逸向白少英报以微笑道。白少英无话更冷眉对之,眼神紧锁紫清逸,放佛在寻找什么。紫清逸对白少英的态度略有尴尬,玉非贵忙打圆场笑道:“两位皆是人中之龙,既然以在场的人身份,那也就没什么好回避的了。还望先生道清来意。”紫清逸本非计较之人,也没有在意白少英冷漠无礼的态度。从衣怀中取出了那封被干血染透的信,交予玉非贵,声音微沉道:“看信即知。”玉非贵连忙打开信封,虽血红满布但好在字迹尚能看清,眼随着一行行的字过,玉非贵脸色也越发沉重。紫清逸捧茗轻饮。白少英却仍紧盯着紫清逸的一举一动。
当玉非贵看完整封信时,脸色突转惊恐顿时大叫:“糟了!”紫清逸闻声道:“庄主怎么了?”“大事不好了,若果如信中所言,那陈家堡三百余口皆是死于非命呀!”玉非贵悲叹道。“此话怎讲?”紫清逸问。“信中说两个月前陈家堡本要秘密接受来自天海派的一件委托之物,但因途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护送的天海派弟子于是改变初衷,将此物暂寄到了我们山庄。但谁知在预定接受委托之物的当晚,陈家堡三百余口竟全遭人杀害!”玉非贵面色悲痛道。“哦?莫非庄主一直以来竟不知此事吗?”紫清逸疑问道。
“当初天海派的弟子到来时只说将此物暂寄一段时间便离开了,却未成说明此物的将送至何处。毕竟是别人门派的**,我不方便过问。没想到我们山庄居然间接害死了陈家堡三百余口呀!”玉非贵沉痛无比,已泣不成声。紫清逸见状道:“事已至此,请庄主不要过于自责,不知者无罪。那委托之物何在?”“这就是最关键的地方,说起来惭愧,半月前山庄遇盗,丢失的正是那件委托的物品。因为怕有损山庄名声,所以一直没有将此事告知于天海派。前几日才拜托到白少侠前来调查此事。”紫清逸听完后略有所思,再道:“莫非当初天海派弟子将此物送来暂寄于山庄中之事,只有庄主你一人知晓?”“嗯,确实如此,因为天海派弟子要求保密,所以就连那件委托之物也是我亲手安置的。清逸先生从何得知此事?”玉非贵十分惊奇问道。“果然如此,看来刚刚行刺之人定与盗取委托之物之人是同伙!”紫清逸肯定道。“哦?愿闻其详。”终于在一旁静听的白少英开口了。“请清逸先生指点。”玉非贵也问道。
紫清逸望了一眼白少英,再转首对玉非贵道:“首先以天海派门威都如此慎重保密的护送此物,可见此物必定会对武林产生不小的影响。但不知护送此物的消息从何泄露,陈家堡三百余口一夜之间因此惨遭灭门。陈家堡虽非武林顶尖名流,但堡中还是不乏高手护卫,能无声无息地将陈家堡灭门绝非个人之力能做到。所以应该是有某个组织在密谋策划,而且此组织势力庞大。其次凶手们在灭尽陈家堡后定发现他们的目标早已转移,于是只好从护送的天海派弟子入手,若我猜得不错,护送的弟子也应该在半个月前全部被杀害。而据庄主所言半月前委托之物被盗,想必也是这个组织从天还派弟子身上获知消息后预谋已久了吧。而今日刺杀的目的就更险恶了,只有庄主知道委托之物被安置在玉家庄,若连庄主也一死,此事便从此断了线索。而恰好在庄主遇刺前唯一有过秘密会谈的人自然就属白少侠了,如此以来天海派定会将委托之物下落的线索放在白少侠身上,但白少侠明显对此事没有实质的了解,可是以天海派的作风一旦认定白少侠可能知道些内幕便绝不会轻易放过白少侠,加上众人皆知的白少侠所属的碧云山庄与天海派曾有过大过节,两大门派很可能会因此而再次不和,甚至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那么这个组织不仅得到委托之物,更同时令两大正道门派元气受伤,正道联盟内部分裂,此计谋实在是毒无可毒呀!”
在紫清逸分析完后,玉非贵恍然大悟道:“没想到今日行刺之事竟还有如此大的阴谋,若非先生指出,愚下恐怕还被蒙在鼓里。但是请教先生现今该如何是好?”紫清逸轻摇羽扇道:“如今只有请庄主急书一封向天海派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相信天海派自会派人相助。”“看来只有如此了。”玉非贵道。紫清逸再看向白少英,只见他终于不再盯着自己而闭目若有所思。“对了,刚刚被这接连而来的真相冲昏了头脑,请问先生委托你的人究竟是谁?”玉非贵突然想起道。“唉,委托我的是断海一刀,陈风。不过,他已经因为护信力战而亡。”紫清逸感叹道。听到此处白少英双眉略跳。“现今武林动荡不安,正是需要像陈大侠这样的人呀,但却...唉,袭击陈大侠的是什么人?”玉非贵沉声道。
“他们自称是阎魔殿的人。”紫清逸道。“居然会是阎魔殿!那这一连串的事件会不会都是阎魔殿搞的鬼?”玉非贵闻后惊道。“虽然不能肯定都是阎魔殿所为,但铁定脱不了关系。”紫清逸道。“如果真跟阎魔殿有关的话,看来我必须还另书信一封给圣贤岭了,希望武林正道门派之首出来主持公道。”玉非贵道。“也好,有圣贤岭出面的话,阎魔殿应该就不会再有太大的动作了。”紫清逸道。“事不容缓,我即刻书信。这次的事先生实在功不可没,还请在鄙庄多逗留几日,好让吾以尽地主之谊以表感谢。”紫清逸闻言后寻思到:在圣贤岭没有出面之前玉家庄必定还生变故,先留下来观察几日再说,玄天五子之事只好暂时缓一缓了。“那在下就打扰了。”紫清逸道。“没有,先生愿意留下,实在是本庄之幸呀。来人带清逸先生去观星阁休息。”一位家丁进堂至紫清逸面前道:“清逸先生请随小人来。”紫清逸道:“有劳了,那庄主,白少侠,我先行告退了。”“先生请。”玉非贵道。白少英亦睁开双目对紫清逸颔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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