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 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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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用完饭,再聊一会儿,我带着曹冲告辞回商行。一路上,曹冲牵着我的手低头走路,一声不吭,全没了在云哥哥那里的欢快劲。我很奇怪,这小家伙不像以前小嘴说个不停了。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我想了想把他抱进怀里:“怎么啦,是不是想父母了?他们都很好。你父亲听说你大有进步很高兴。”
曹冲嗯了一声,并未答话,我更奇怪了:“是不是怪义父走的时间太长了?舒儿,义父也不是故意的,本想早点回来,可事情实在太多,所以耽搁久了。呵呵,义父很快就可以带你回洛阳了,我在洛阳又给你找了一个好先生,非常有才学的先生。你父亲也很崇敬他呢,专门在洛阳为先生修建了一个大学堂,比这里的学堂大多了。以后,你在那里可以结交到很多很多的伙伴,可以得到很多帮助哟。”
小家伙双手环住我的脖子,把头靠在我肩膀上,闷闷地问:“母亲身体还好吗?”
我点头:“很好。义父给你母亲带去了一个小弟弟,有个小孩子陪陪她,她的精神好了许多,这次回来,她还叮嘱我要好好教你呢!舒儿,这个小弟弟是义父给你找的小帮手,他以后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曹冲伸嘴在我脸上轻轻点点:“谢谢义父。”
我笑了,自从跟我,小家伙就喜欢用这个表达对我的喜欢,这习惯这么多年了他都还没改:“舒儿,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义父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会更多。再以后,你回到自己父母身边后,就要学习如何帮你父亲做事了。你的三位哥哥都开始帮你父亲做事了,你也要学快点才是。舒儿,以后义父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学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义父的人都会听你的吩咐。等回到了洛阳,你的小兄弟们,还有很多小伙伴们也都等着你成为他们的依靠。你要用自己的才能来让他们忠于你,陪伴你一生。”
曹冲轻声哭泣起来,我诧异极了,轻轻板过他的脸:“怎么啦?舒儿,是不是有什么事?”
曹冲抽泣道:“义父,我们回了洛阳,就再也见不到大伯他们了,是吗?再也见不到马谡、杨威他们了。”
我怔了一下,转眼笑了起来,原来这小家伙现在就开始离别愁绪了:“呵呵,不会的,我们先去,不上两三年,他们就能去洛阳和你团聚了。义父会把他们都接去的。”
曹冲摇摇头:“义父,您不用安慰我,我懂事了,我知道您是父亲的人。”
我脚下停顿了一下,不去反驳:“舒儿,你心里明白就好。”
曹冲趴在我耳边轻声说:“义父,我知道这事很严重。我在跟义父以前,就听说了,可我没跟任何人说过。”
这下我愣了:“舒儿,你说什么?”
曹冲抱住我的头悄声道:“我偷听到了那个司马仲谋和大哥的谈话。”
司马懿和曹丕?我一惊,没有再说话,抱着曹冲急急回到了住处,嘱咐秦勇把了门,方询问曹冲:“冲儿,这件事对义父很重要,你慢慢说,好吗?”
曹冲很认真地点点头:“那次我去找大哥,到他窗前,听到屋里有人说话,我本不想听的,可他们在说义父,我以为义父回来了,便想问问,结果我听到司马先生让大哥小心对待您,说您不能得罪,我很奇怪,就听了下去。大哥问司马先生,为什么不能得罪您,您不过是个小商人。司马先生就笑,说:赵子云可不是一个商人,他是主公的谋士。”
啊,那是伏皇后被杀那年了:“哦?司马仲谋这样说,你大哥信吗?”
曹冲摇头:“大哥不信,司马先生就说:大公子何时看见主公如此礼遇小人物的?可偏偏对赵子云宠信万分。大哥就道:那赵如对父亲有大功。司马先生就笑:大公子,这不过是托辞。我观察良久,每次主公召见了赵子云,随后就有重大决策公布或者确定作战之事。而赵子云每每出现在两军交战的关键之处,关键时刻,特别是我们攻占邺城。依我所见,这赵子云必是主公的秘密谋士,主公正是通过他,将各方势力尽在掌握之中。”
这个司马懿果然不同凡响,怪不得羽哥哥让我对他有所提防:“舒儿,这事义父清楚了,你不要再提起,对你父亲也不要提起,这对你大哥不好。”
曹冲点头:“我知道。司马先生也这样说大哥的,让他千万不要表现出一丝怀疑来。”
我回想了一下,这两年每次见到曹丕,他的确不像以前一样对我横竖看不惯了,可那个司马懿比他厉害多了,每次见到我,还是那副不理不笑的样子,这人城府太深,太会伪装,是个很厉害的对手。哼,你挺曹丕吗?那就让我们走着瞧。
曹冲拽拽我的衣角把我从沉思中唤醒,我笑笑拍拍他的小手:“放心,你大哥和司马仲谋义父就当他们不知道,也不会去告诉你父亲。”
曹冲轻声道:“义父,我想问问,你是父亲的人,那就是先生和大伯的对头了,是吗?”
我心里一紧:“舒儿,眼下是这样。但你要相信义父,我一定会让你大伯他们平安并归顺,为你父亲所用。他们是义父的亲人呀,会听义父相劝的!”
曹冲叹气:“可是,义父,先生和师母也能听您的吗?”
“诸葛先生?呵呵,舒儿,他们虽然也在荆州,可并不是别人帐下的谋士大臣,自然不会有事。就算他们不愿意出来为你父亲效力,义父也能让他们施展才华的。”我很得意地想到了洛阳的学业堂,诸葛亮过去,一定能镇住大多数的人。
曹冲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义父原来还不知道吗?先生来这里三个多月了,连我都是先生带过来的。他现在和大伯一样,都是那个皇叔的手下。”
就是晴天把个大霹雳扔到我头顶上,也没有我现在的感觉震惊:“什么?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好好地在襄阳当你们的老师吗?”
曹冲很同情地看着我:“义父,你走后不久,先生就带我回家了。后来,刘皇叔找上门,也不知他和先生说了些什么,先生就同意来这里了。到这里后,先生得知大伯是您的亲兄长,可高兴了。”
他说完,我浑身发冷,很难过,很痛苦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全身心。见我面色苍白,神情呆滞,曹冲吓了一跳,他紧紧拽着我的手,略带恐慌的眼神注视着我。我猛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急忙把他拥进怀里:“没事,别怕,义父走神了。”
曹冲伸出小手在我脸上抚摸着:“义父,你很担心先生吗?你刚才的神情好吓人。”
我勉强自己笑起来:“胡说什么?义父突然想起一个人,这个人对你父亲有点威胁,我要赶快给你父亲写信,让他小心些。对了,你刚才说到哪儿了?诸葛先生带你来新野的?”
曹冲毕竟孩子心性,听我这样一说,他松口气:“是呀,先生在刘皇叔手下了。义父,以后要是父亲和刘皇叔打仗了,他们不会有事吧?”
我故作轻松地一笑:“有你义父在,谁也不会有事。”
曹冲很自豪地点点头:“那是。先生和大伯在一起的时候,老谈论义父呢,他们都很佩服您,说您是难得的奇才。”
我也笑了起来:“那他们在一起还谈些什么?有没有提起一个叫芸儿的姑姑?”
曹冲使劲想了想:“没有呀,我没听到他们说过。义父,这个姑姑是谁呀?”
诸葛亮居然没有向云哥哥提起过赵芸?是他矜持不好开口,还是当着孩子不好问?或者,他真的没把赵芸儿放在心上?心里一阵酸楚,一种失落的感觉,我这是怎么啦,这么在意他对我的注意吗?甩甩头,我把曹冲抱上榻去:“好了,很晚了,你该休息了,义父也要去处理点事情。舒儿,不要想那么多,相信我,好吗?”
曹冲乖乖地钻进被窝:“我相信您。义父,先生很好,舒儿不想他与父亲为敌。”
我乐了:“你呀,这么小就学会替你父亲着想了?你父亲要是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一定很高兴。舒儿,其实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过两年,就要回到你父亲身边了,是应该学会替你父亲分担一些责任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去想你做不到或不能做的事,那些事有义父在。你要专心学习一切知识,等你回洛阳,胡先生的学问有的你去学了。等你年满15岁,就要学着做事了,明白吗?”
曹冲点点头:“义父放心,舒儿明白。”
替曹冲整理一下头发,看着他闭上眼睛,我才轻轻离开。秦勇依然守在外面,见我出来,他担心道:“怎么啦?出事了?”
我苦笑一声:“说不清楚,我现在心里乱得很。秦兄,明日你就先动身去襄阳,探听那里有什么动静,或者有什么事发生。过两天,我就去。”
秦勇答应着去了,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月光下,整理自己的思路。诸葛亮的才能非常强,最强的在于他看任何事总能看的很远,属于非常有远见的那种人。我如果真能把他的出山拖延到我们拿下荆州以后,让他去洛阳就有可能,可眼下,他已经出山,事情就不好办了,因为他也属于认准就不回头的人。认真说起来,我们都是一路人,对理想和目标的追求都不会放弃,也不会轻易认输。看来,我想用逃避的办法来回避与他的较量,怕是不可能了。好在刘备现在还不会完全听信他的,只要拿下了刘备,他也可以死心了。不愿意侍奉二主,去学业堂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对着月光我长出一口气,放松了自己,我获胜的把握依然很大。
没等我去找诸葛亮,他先来了。我得到通报时,才刚刚起来。急忙收拾好自己出来见他:“呵呵,孔明兄来的好早,我还想着用过饭去找你呢!”
诸葛亮笑道:“一早见到子龙将军,他说你回来了,我就跑来了。怎么样,走了这么久,收获还好?”
我点头笑:“这次收获很大,我赚了一大笔。给月英带了些西域特产的玉饰,还给几位老辈子带了点健身的玩意。”
诸葛亮摇头笑:“你可真上心,一个不拉,全想到了。”
我也笑:“你别抬举我了,我可没你说的好。这些东西一买一堆,然后回来分,多买点,就人人有份了。”
诸葛亮扑哧笑了:“抬举你一句,你倒说老实话了。还是要谢谢你。”
“该谢的是我,我一走大半年,把舒儿全托付给了你。这孩子长的好,高出了一个头。”
诸葛亮笑道:“这个我不承认是我的功劳,那是你哥嫂疼他。你回来了,我就放舒儿一天假,今天就不用去我那儿了。我走了,过了晌午,我再来。”
明知道他要去刘备那里,我还是问了出来:“怎么这么急,有事吗?”
诸葛亮笑笑:“现在不像从前自由了。”
我苦笑了一下:“你还是出来了,还是选择了刘皇叔。孔明,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听我的劝?再等等不行吗?刘皇叔就这么值得你效力?”
诸葛亮并不意外:“子云,你也这样问过子龙将军吧!难道你还要问我原因?”
我沉默了,是呀,我还需要问吗?扪心自问,刘备真是个坏人吗?不是。是一个明主吗?我不知道。我对他的反感开始是来自羽哥哥告诉我的那些事,他对羽哥哥的嫉妒,防备、限制和暗中的伤害,现在我对他的敌视则是立场的不同和云哥哥的原因。可如果换成我是他,我即便做不出他的那些事,也不会让羽哥哥过的更好,曹操不是也没让羽哥哥有自由吗?对人才的渴望和限制,是每一个霸主都存在的,他们的做法截然相反,从本质上说,却也没太大的区别。刘备的能力这些年我也亲眼目睹了,的确有他可取之处,他获得这么多人的信任和真心拥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我不会原谅他,也不能放过他了。
诸葛亮见我沉默不语,他叹声气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赞同我和子龙将军为皇叔效力,是因为你不看好他,是出于对我们的关心。子云,你把眼光放远些,不要只看现在势力大小的对比,不要只看现在的情形。只要你用心想想,就明白我们的选择没错。”
我静静等他说完才道:“不看这些,看什么?没有实力,没有势力范围,发展从何谈起?前途又在哪里?孔明,我知道你看的远,想的远,可人无近忧,必有远虑。”
诸葛亮摇摇头:“没有长远的目光,光顾眼前的利益,也是不行的。子云,你做生意时,不也看得很远吗?”
我本想平心静气地和他好好说话,可却忍不住了:“你看的长远,想的多,我承认。可你看到目前形势了吗?北方曹公马上要出兵凉州,接下来就是进兵荆州了。江东孙伯符时刻准备进攻江夏,虎视襄阳。你见过曹军的强盛吗?你知道他们每个人都多厉害吗?你清楚你们面临的对手有多强大吗?曹军的强势,江东水军的威力,你用什么去抵挡,告诉我,你要怎样去抵挡?刘荆州这么大的地盘尚且无法抵挡这两股势力,区区一个新野,怎么去挡?怎么去拼?你要你的主公拿什么去拼?用你们的性命吗?命都没了,还发展,还长远?孔明,你醒醒好不好?”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诸葛亮却笑了起来,很轻松地笑了起来:“子云,你说的我们都知道。曹操把马家军弄到了手,相当于得到了大半个凉州。唉,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况且,皇叔太过仁义……。算了,说这些给你,你又要多担心了。子云,相信我们。”
我愤愤然道:“让我相信你们,我怎么去相信你们,怎么不为你们担心?你孔明再厉害,也不如我这个到处跑,各处都了解透彻的人知道的多。皇叔这里的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连他我都想劝说离开这里呢,还不要说你们。”
诸葛亮笑笑:“好了,子云,你跑的地方多,见多识广,我承认。可许多事情也有它不可逆转的一面。就算曹操拿下凉州,统一了北方,他想南下,也没那么容易。再说,战争打的不是人多,也不是军队的厉害,而是谋略,是人心。真正的较量可不是两个人砍砍杀杀。”
我冲他叫喊了起来:“什么没那么容易,他要南下,简直是易如反掌。新野有多少兵马?一万?二万?面对二十万铁骑,你用新野的城墙挡了了几天?新野这些年的发展容易吗?这些老百姓找到一个安居之所容易吗?打、打、打,你们总要把这个天下都打光了,才心甘。”
我几近歇斯底里的爆发让诸葛亮皱了皱眉头,他轻轻摇摇头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好了,子云,我知道你仁善。我们暂时不要说了,等我慢慢和你说清楚,你才能明白我说的是有道理的。你看,把舒儿都吓着了。”
我回头看去,曹冲正忐忑不安地看着我们两个。我赶快笑了笑:“来,舒儿。没事,义父和老师谈论一些事情,声音大了点,别害怕。”
曹冲牵住我的手,仰起小脸道:“先生,义父,你们都不要有事,我不想你们有事。”
诸葛亮也笑了起来:“放心,我和你义父只是对一些事的看法不同,都不会有事的。舒儿,今天你就不用到我这里来上课了,歇息一天,好好陪陪你义父。”
我渐渐平息下来,这时笑着说:“孔明兄要是没事,还是多教教这孩子。这次回来,我要带他回洛阳了,我在那边的家已经安好了。”
诸葛亮眼光复杂地看着我道:“看来,你知道的事情果然多。”
我明白他的意思,淡淡一笑:“我说过,我走过的地方,见过的世面比你多。算了,我也不想多说,你先忙你的去吧!”
诸葛亮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口气,转身走了。望着他的背影,我嘱咐曹冲在这些天里,一定要努力掌握诸葛亮的教授后,回屋里静静思考起来。诸葛亮对我说话时,似乎很有把握对付曹军的南下,他有什么可依仗的事情吗?新野无论怎么防御,都不可能抵挡住大军的攻打,还不用说刘备现在手下并无多少兵马,而且,就我看来,新野也没有加强防守的准备工作。那么,诸葛亮能依仗什么来抵挡曹军呢?
百思不得其解,我干脆不想了,开门出来,却见曹冲在我门前来回走着,心事重重呀。他那操心的样子让我觉得怪可怜的,赶紧上前抱他:“舒儿,在担心我们吗?好孩子,义父和先生都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走,去你大伯家了。”
曹冲抱住我的脖子叹气:“义父,先生让您为难了,是吗?”
我知道这孩子聪明之极,也不愿意多欺瞒他,所以也轻轻点点头:“说不为难,那义父就骗了你。舒儿,先生才学过人,为敌当然有些可惜。可是,你要相信义父,我能找到两全的方法不让他有事,包括你大伯在内。舒儿,我要去襄阳,你要不要跟我去?”
曹冲想想,点点头:“好,我也想去见见马谡他们。”
我亲亲他的小脸:“也好,这一走,怕也要两年见不到他们了。舒儿,这些小伙伴不仅是你的玩伴和学友,他们每个人有什么特长你要记清楚了,以后对你有帮助。”
曹冲点点头,不再说话了。一路无语来到云哥哥家里,他不在,嫂子把我们迎了进去。让三个孩子一起玩耍,我对嫂子简单说了说西域风光,再告诉她我要去襄阳之事。嫂子边做手工边听我说话,到我说要去襄阳时,她才问道要去多久。
“大概两三个月吧!有些事情要交待清楚,毕竟这么大的生意要迁去洛阳,事情很多。”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
嫂子手里的针线略停了停:“嗯,你回洛阳后,什么时候还回来?按我说,还是不要走那么远的好。”
我叹口气:“嫂子,哥哥和你都这么固执。荆州平静不了多久了,一旦战事爆发,我真担心你们。洛阳虽然遭受过战火,可这些年下来,也没事了,两边比较,那里安稳的多。嫂子,新野这地方太小不说,这一旦开仗,这里首当其冲呀!”
嫂子并不理会我的叹息,她淡然一笑:“打仗是男人的事,我们女人不懂。听你这么说,下次回来又要半年时间了?”
我嗯了一声:“我尽量早些回来。很久没去江东了,洛阳的事安排好了,我想去一趟江东。给老夫人带的东西,也要快点送去才是。”
嫂子点点头:“你哥也说了,你对那个孙将军很有好感。如,有些话,嫂子想……”
望望欲言又止的嫂子,我笑了起来:“嫂子,您尽管说,我是您弟弟,又不是外人。”
嫂子苦笑了一下:“我知道说也是白说,还是想提醒你。如,你在外多加小心,这兵荒马乱的。按我的意思,家里够吃够用就行了,那钱挣不完,花不尽,别好好一个人,让钱给拴住了。”
我急忙答应着:“嫂子,您和哥哥都担心我,关心我,这我都知道。嫂子,我也不是全为了钱,要说钱,咱家里也真够着用了。”
嫂子轻轻拍拍我的手:“我知道,我也不是那意思。你在外养了不少人,那都需要钱。如,那些人不是你能养一辈子的。找着机会,也放放手,别太累着自己。”
我也只好一个劲地点头答应了。嫂子叹口气:“你们呀,你哥哥一心要辅佐刘皇叔振兴大汉江山,我哥也是。你呢,一个……,小百姓,东奔西走,做这些官爷应该做的事。这世道,真乱套了。如,把你的东西收拾归整了,下次回来,怕是我们也搬家了。”

“搬家?嫂子,搬哪儿?这儿不好吗?要不,我叫人……”
嫂子笑笑:“看你,我就说一句,你就想忙活了。我哥那天过来,告诉我说,要不多久,刘皇叔可能带大伙儿去樊城。”
“樊城?陈大哥说的?我哥咋没跟我提?”怎么回事,刘备要去樊城?
望着我不信的眼神,嫂子道:“你哥的脾性你还不知?没宣布的事,他是不会露风的。具体咋回事,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孔明先生给刘皇叔提出的。对了,如,你和孔明先生很是要好吧?”
我一听是诸葛亮的建议,脑子轰的一下,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嫂子连问我两声,我才反应过来:“啊?!嫂子,孔明与我也是知己之交,他们夫妻很看得起我,所以,我们关系是很好。”
嫂子点点头:“我也听说孔明先生有夫人了。呵,当初他带着舒儿回来,吓我们一跳,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如,你也是,要走那么久,把孩子放家里不好吗?却麻烦人家先生。”
我笑了:“嫂子,那是孔明他自愿的。他和舒儿的师徒关系好的很,他夫人也喜欢带舒儿,他学问又好,把舒儿让他夫妻带,我真放心。说这儿,嫂子,我明天就带舒儿去襄阳,争取早去早回。”
嫂子叹口气:“也成。本来我还想跟你商量个事,既然你要带舒儿去洛阳,这事就放放。”
在我一脸疑惑中,嫂子却摇摇头,什么也不说了。
晌午,云哥哥才回来,还把诸葛亮也带回来了,因为早上的争执,我和诸葛亮见面多少有些尴尬。云哥哥却笑道:“先生,我说他会回来。如,先生跟我说了,你怎么能……”
诸葛亮笑了:“子龙将军,子云也是好心,你别说他了。你看,嘴都要翘起来了。”
他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我也笑道:“我可不是小气鬼,不会找人告状。”眼看云哥哥一瞪眼,我急忙道:“早上是我性子急了点,嘿嘿,孔明兄不会跟我计较的。说实在话,我这次在洛阳给孔明兄找了一个好差事,谁知道……”
诸葛亮连连摇头:“给我找差事?我倒好奇了,你说说。”
我笑道:“你们都知道,安家洛阳是我一直在做的事,那边的宅院已经修建了两年了。本来这次我想说服你去洛阳的,那边新建了一个学业堂,我跟胡昭胡先生说好了让你去当老师,可……。算了,我也是自找的。”
“胡孔明?胡先生不是在山里隐居吗?他怎么也……”诸葛亮显然不知道这事。
我淡淡回他:“这个学业堂是专门为天下好学的孩子建造的,胡先生有为天下孩子尽心的想法,所以出山了,学业堂的一切也由他做主。我来前和先生谈论了很久,他很欣赏荆州才子们的学识,我也让他答应了收舒儿为弟子,所以,你不去,我也要带舒儿回去。”
诸葛亮恍然大悟了:“对不住,让你白操心了。是我辜负了你一片好心。”
我脸上一红:“是我太自作主张了。”
诸葛亮笑了:“你是担心我们,我感谢都来不及。”
他这样一说,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笑笑不语。云哥哥却上前拉住我们俩进屋:“这事还是如儿的不是,你应当先说明白,便是好心,也不该这般置气。好了,用饭,用饭。”
我和诸葛亮相视一笑,随他而入。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云哥哥对诸葛亮颇有些敬重的样子,应了羽哥哥说得他对诸葛亮一生敬重和服从,这也是缘分。席间,倒是嫂子老是有意无意地叹气。我仔细想想,也明白了她要与我商量什么,怕是想曹冲做女婿了。我也想,奈何不由我做主呀!目前也只好当不知她的心意。
用完饭后,我和云哥哥送诸葛亮回去,他问我:“你在这里能待多久?”
我想了想:“不知道。我还要去襄阳,毕竟那边的生意才是主要的。我还要去山里看看。反正我走之前要跟你们说的。孔明,哥,其他的我也不说了,你们要记住,关键时刻,月英和家里人知道安排在何处了?”
诸葛亮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客气。子龙将军,到时候,两家一起安排了就好。”
我看着云哥哥笑道:“嫂子这里有我的人随时关注着,事态紧急,不用请示我和哥哥。孔明兄,月英那里我叮嘱了,事态紧张,牛叔会去接她们。”
送诸葛亮回来,云哥哥望着我欲说又休,我也有一丝伤感:“哥又舍不得我走了?”
云哥哥摇头:“如儿,你实话告诉我,上次你说得那位知己,是不是……”
我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哥,孔明夫妻情深,如儿不能插进去。再说,他又……”
云哥哥叹口气:“从他带着舒儿进家门的那刻起,我就有预感了。如,孔明先生才高志广,深得主公看重,他与为兄也甚为投契。如果你二人都有意,也未尝不可。你若不好开口,哥哥去说,可好?”
我摇摇头:“哥,孔明他不会娶妹妹的,否则,也不会成知己了。我知道哥为我的事操心,我也明与哥说了,我心中是有孔明,可伯符又对我那么好,我,我有些取舍不下。”或许是为了阻止云哥哥向诸葛亮提及此事,我突然就把伯符拉出来当借口了,反正原来哥哥就认为我对伯符有意。
云哥哥沉默了一下,叹口气拥我慢慢前走:“如儿,若是两相比较,哥倾向孔明。他才名远播,智慧超群,主公多次上门延请出山,可见他谋略过人。他来的日子虽短,可多次进言都很得主公之心,也颇得众人赞赏。虽然,迫于形势,他的许多建议暂时不得实现,可我们都知道,那些建议一旦得以实施,我们的状况将大为改变。你若真跟了他,哥哥也能宽心了。伯符不是不好,江东一方霸主,武艺高超,为人豪爽,你与其交往多年,哥也知你舍不下这段感情。可,江东离此毕竟太远,他又是霸主身份,你跟了他,怕也不得自由。再则,你身上还有那么多的责任,伯符怕无法为你分担呀!”
我闷闷不乐地走着,心却不在这上面。细细想了想,回道:“哥,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孔明已经与你同殿为臣,他对我的帮助也不大呀!再说,是否跟从一个人,靠的是心,不是其他。眼下我的事太多,心也乱,哥容我多想想。”
云哥哥不再说了,只是拥着我回了家。我现在心里却是焦急起来,诸葛亮为刘备出谋划策,而且深得这里众人的欢心,加上早上他很有把握的样子,嫂子说的樊城之事,这些事情加在一起,我想到了羽哥哥说的诸葛亮的隆中对了,那就是趁机获得荆州,北拒曹,东抗吴,西进益州。而实现这些的第一步,就是入主襄阳。进驻到与襄阳一江之隔的樊城,就是随时准备进入襄阳,既然陈到已经嘱咐嫂子有所准备,那刘备进驻樊城就是板上钉钉子,铁了。樊城太守刘泌与刘备的关系一向交好,他允许刘备进入或者就是把樊城拱手相让绝对没有问题。可问题在于,刘表能眼看着刘备如此动作?他允许刘备进驻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决不会,不仅他,就是蔡瑁、蒯越一众也不会对刘备这种做法听之任之的。刘备为人老成持重,决不会再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贸然去得罪襄阳势力,那样做,无疑自找死路。那刘备还要这样做,唯一的解释就是,刘表已经没有精力挟制他了。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就是刘表时日不多了。看来,我要赶去襄阳了。
我心里虽急,却也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安安稳稳过了这半天,还去见了见刘备,对他们说了说邺城军演的情况,自然稍微夸张了点,眼看着众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样子,我心里暗暗好笑了一番。樊城的事,我只字未提,刘备也没说,他对我的戒心还是有的。
第二天夜里,我与刘备单独一起时,我方说出了我要把新野的总行迁去洛阳的事。
刘备沉默了一会儿,大方地一笑:“生意人,四海经营,你去就是了。”
我躬身一礼:“多谢皇叔体谅。皇叔放心,赵如不是小人。”
刘备点点头:“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可实说?”
我道:“知无不言。”
刘备看了我一眼:“你这两次回来,都未提及皇上,他可好?”
我点头:“这两年也有去,皇上还是那样,也没啥说的。”
刘备再次点头:“我知道,你如此结交我,怕也不是全为了皇上。”
我沉默了一会儿,在刘备注视的目光中,自嘲地一笑:“商人无利不做,我也一样。”
刘备淡淡道:“我若有失,你不怕吗?你的赌注下的似乎不正确。”
我把牙一咬,强忍心中之痛回他:“皇叔,今日赵如也不再相瞒,我的确不看好您,若说成大事,您不是赵如心中的人。”我话音落地,就听屏风后似有人声,我当不知。
刘备并未生气,他笑了笑:“这我知道。所以,我更想知道你的理由。”
“为了我兄长。”直视刘备的目光,我把话说了出来:“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兄长过的不好。赵如视兄长为父,为了他的安危,我不惜用尽一切手段。”
刘备想了想,释然了,然他眼中闪过的一丝疑虑,一丝惋惜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我心中痛苦之极,第一次真真正正算计云哥哥,开始了与云哥哥和诸葛亮为敌,一旦将行动付诸实施,心中还是痛的厉害。告辞刘备回到家里,我竟有些怕看到云哥哥的目光,强忍着逃离的冲动,又在新野玩了两天,我才带着曹冲来了襄阳。
一进药房,周洛和秦勇一起迎了上来,从两人的脸色可以看出,襄阳不平静。等我们坐在内宅里,秦勇立刻就道:“襄阳局势极为复杂,周兄说刘表已经病了不少日子了。”
果然如此:“刘表的病情如何?还有多少时日?”
周洛道:“不十分清楚。我从旁打听了一下,那些前去就诊的大夫各有各得说法,但他病势比较重,应该是肯定的消息。这两个月,刘表府里一直在捡药。”
我沉吟一下:“药方可在?”
周洛摇头:“来人看着拿,拿了就走,根本不让我们留方子。”
看来,尽快弄清刘表的病情才是最主要的。哼,刘备明明知道我的医术,却不告诉我刘表病重,这里面的名堂多了去了:“周大哥,你把出诊的东西收拾好,随我去刘表府邸。秦兄,你尽快把蔡瑁、蒯越他们的活动掌握清楚,还有,别放过荆州军队的调动情况。”
秦勇道:“蔡瑁天天都去刘表府,蔡夫人也经常回娘家,张允一伙则频繁出没于荆州各大家族之间;蒯越表面上无所事事的样子,暗中却在积极囤积军粮,准备作战物资,和四大家族还有亲曹派频繁来往。”
我笑了:“秦兄越来越厉害了。很好,再把荆州的军队调动情况弄清楚,嘿,有热闹看,真好。还有,江夏那边也要注意了。”
周洛还在不解:“公子,你要去为刘表看病?还是想推他一把?”
我淡淡道:“周大哥,你记住一件事,赵如决不会用医杀人。我既然回来了,当然要去为刘荆州看病,小神医加红商人不可能不去巴结人,这是一;其二,最主要的,刘表现在不能死,在主公拿下凉州,南下之前,绝不能死。”
周洛并未明白我的意思,却很聪明地闭口不问了。带着他匆匆来到牧府,蔡瑁正好在,赶紧把我宣了进去。刘表躺在榻上,面色微黄,双目无神,精神非常萎靡,见我到身前,也只是点点头。我不敢多话,急忙开始了诊治。这番可不是像对袁绍般做作了,真是尽心了。
诊断完,我慢慢退出内堂,蔡瑁急忙跟了出来:“如何?”
我故作轻松地一笑:“回来听说大人病体沉重,我都吓了一跳,这诊治下来,方松口气。”
蔡瑁要紧问:“你的意思是说大人没什么事?”
我点点头:“肝火上冲,血流不畅而已,并不是要命的大病。我给大人开几幅方子,按时服用了,过几日精神就好了。”
蔡瑁疑惑道:“怎么你说的如此轻松,那些人却如此谨慎,甚至还有不敢开方的。”
我笑道:“大人还怀疑我的医术?老实说,刘大人这病,要搁在普通百姓身上,也就是消食几日,到处走走,药都可以不用。只是大人是药服多了,怕服用了某些人进献的丹丸,因此有些毒气横膈在胸腔不能发散,时日久了,就变得厌食,懒神,越来越没精神。您劝劝大人,多起来动动,写写大字,山上走走,只要胃口好了,这病也就好了7、8分了。”
蔡瑁点点头,虽然没有完全信我,神情上却轻松了不少。我淡淡追了一句:“还请大人劝劝刘荆州,千万不要太费心了。唉,当初袁大人就是不听我的劝呀!上了年纪的人,经不得气恼之事。”
蔡瑁听得一怔,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我话里有话:“赵如,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我手上故意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提笔继续写药方:“大人,有些话不是我应当说的,身为医者的职责让我提醒您就是了,这药方您一定要找亲信之人熬制。待大人身体康复些,赵如也要北上了。”
蔡瑁突然问道:“你不是才回来吗?”
我丝毫不在意他对我行踪的注意,淡淡道:“我在洛阳的宅院和商行都建好了,这次要把新野的总行迁过去了。新野地方太小,刘皇叔都想走了。”
蔡瑁默默起身走了走:“你在邺城看到曹军果然强大?”
我点头:“那场面,真叫人毛骨悚然。大人要想知道详情,赵如知无不言。大人们都关心这个问题。我从新野来的路上,碰到樊城太守刘大人,他也问过我呢。大人,不是小的无义,我们行商之人对局势的变化比较敏感,我在南下时,曹大人也让我把商行迁去洛阳呢!只是,我觉得这些事不要让刘荆州知道好,他不能操心。”
蔡瑁阴沉了脸,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有时间来我府上说详细一些。”
回去的路上,周洛疑惑地问我:“刘表病真没什么?您怎么提到樊城太守了?”
我淡淡一笑:“都是假话。刘泌就等刘表一死,就接刘备进驻樊城,伺机夺取襄阳了,我当然要给他下套,让蔡瑁等人提防。我这样说,是要他宽心。为医者看病应当如此,大病者告知无病,让其宽心,就可多存活几日,否则,断绝了病者生存的心念,反而早死;小疾者往重里说,患者才重视病情,配合治疗,痊愈的才快。如今,主公用兵凉州势在必行,可要拿下并安稳凉州,再休整军队南下,没有一年半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刘表已经病入膏肓,我若不出力,他活不过一年,若在这期间死了,襄阳局势我们难以掌握,一旦被刘备得手,我们要想拿下这里,就难上十倍。所以,我们必须尽力保住刘表性命,至少让他多活半年。”
周洛恍然大悟,直说妙。我看他一眼道:“即便如此,也难担保万一。好在蔡瑁、蒯越等人心向主公,尚可利用。我点他们一句,他们就会积极做好防备,对刘备也对刘琦。对了,刘琦的病可好些?”
周洛点头:“我们的人回道,刘琦已经不用刘备送他的酒具喝酒了,一直都是用您给他的酒具,还有您给他的酒。身子虽还不强健,但眼花体虚的毛病好了不少。公子,那酒具果有问题?”
我点点头:“银器用来喝酒本就不好,况且是他用的那付酒具里又加上了锡金。只是,我现在有些怀疑刘备是否知道长期用这种酒具喝酒,会慢慢让人中毒了。唉。”羽哥哥说刘琦是死于铅中毒,就是因为他长期用银锡酒具喝酒的原因,而这套酒具是刘备所赠,因此他才有此想法。但,这种想法是否真是实事,却难以说清了。
三天后,我再入刘表府,他正由侍者扶持,和蔡夫人在花园里散步,见我到来,令人安置我的坐席,才道:“你的医术果高,用了你的药,我感觉好了许多。”
我急忙道:“大人本就没啥大病,那些大夫谨慎过头,带累大众猜疑,越发不敢下药,因此给耽搁了。大人,那丹药之物不仅不能治病,反而有毒,千万服食不得了。”
刘表笑笑:“依你之说,那些服丹成仙之人,岂不是中毒而亡了?”
我也笑了:“大人,您可亲眼见过服丹升仙之辈?说句不好听的,道家一直崇尚为善,若丹药真让人成仙,他们还不全部贡献出来,解脱这世间疾苦?早先我也只是听家师言道丹药多毒,后来亲眼见了不少长期服丹以至于体虚多病者,我的三哥也是如此。后来,戒了丹药,服用了我的养生药丸,方好些。”
蔡夫人一听,急忙对刘表道:“我就说了,那些道士的话信不得,还是小神医说的在理。”
我急忙谦虚:“夫人说笑了,我哪是神医,不过是见过的病人多了,有点经验。如今大人既然用我的药感觉不错,就继续服用。我也在为大人专门制作一批养身的药丸,待停了药,就服用它们。慢慢调养一段时日,自然病体就消了。”
刘表点头:“如此更好。赵如,说你是从邺城而来,曹公处可有什么消息?”
我想了想,小心道:“曹大人身体尚好,刚把女儿嫁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大事。”
刘表轻轻一笑:“都说为医者避讳多,果如是。我知道,你专门叮嘱不要让我费心操神,他们许多事情都不肯再告诉我,生怕我操心了。你也不用避讳,尽管说,我把那些事当笑话听听而已。”
我也笑了:“大人能这样想,最好。待赵如为您把了脉,开了药后,再说这些笑话可好?”在大家的笑声中,我为刘表诊治完,才挑拣了一些邺城的事讲与他,重点是些可笑的事,军演等也轻描淡写地提提,新野刘备那里的举动我是一字不说,真还不敢让他生气。慢慢聊到天黑,我才告辞离开。
以后的半个月里,我隔几天就去给刘表诊治,他渐渐好了起来,虽不可能彻底好了,病情却被我暂时稳了下来。或许是对蔡瑁等人放心,又或许是他自己想开了,倒也放手不管荆州的大小事务了。蔡瑁等人果如我所料,加强了襄阳的防守,把重点摆放到了樊城那边。我的手下也给我带来了新野的消息,那天在刘备府屏风后之人是孙乾。得到这个消息,我晒然一笑,对付孙乾这样的人,还不简单。新野的消息又道,诸葛亮再次建议刘备立刻进兵樊城,并联系吴巨尽早占领荆州,刘备并未允许,在他看来,时机还不到,他在等刘表的死期。随着蔡瑁等人的军事布置,刘备虽在做着进驻樊城的准备,但动作明显小了下来。
在襄阳过了一个月后,我回到新野,略休息了两天,带着曹冲北上洛阳了。离开新野不久,我让秦勇把曹冲送去洛阳,再嘱咐他回寿光办一件大事,自己快马加鞭北上邺城了。急着去邺城,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短时间平定凉州的计谋,要与刘表的病争时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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