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赌气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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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阚泽一直很好奇地看着我。我一笑:“德润先生,你是否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嘿嘿,仲谋手下也是人才济济,曾经有个人,本来也想去仲谋那里的,这个家伙很鬼,他把你们打探的很清楚,想知道自己能否有个好位置。你的才能就是他说给我的,他还说,要论机智和临危不惧,我就不如先生。如果先生从商,必定是我的大对手,所以,我对先生真是久闻大名了。”
阚泽努力想了想:“这是谁?他能把我们打探得如此清楚,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我在二公子手下也有几年了,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轻笑了一声:“仲谋看不上他,所以,他去许都了,现在在曹大人手下任军师。嘿嘿,也是我的结拜七哥,庞统、庞士元。”
诸葛瑾一拍大腿:“哟,痛。”也不知他是心痛,还是腿痛。不过诸葛瑾这么一个谦和君子也能做出这个动作来,倒是让大家吓了一跳。诸葛瑾看大家都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是尴尬一笑,才解释说:“二公子怎么会放过这个人,荆州有名的大才子,凤雏呀。唉。”
孙策还有些疑惑,张昭的眉头皱起来了:“早有听闻,荆州隐林中有卧龙、凤雏得一而得天下之说,莫非这个庞统就是其中的凤?真要是这样,二公子错过大才了,实在可惜。真便宜了曹操。。。。”
“哈哈,哈哈,我不叫他凤雏,叫他小鸟。这家伙爱喝酒,又舍不得掏钱,为了从我这里得到免费好酒,愣攀着四哥徐元直的师兄弟关系,认作我七哥,一个很搞笑的家伙。我就纳闷,荆州隐林中的老家伙们,怎么就这么推崇他?一个好酒、好色、不正经的家伙。”我可不说庞统的好话,这个家伙,哼。
诸葛瑾长叹一声:“那是你被他蒙蔽了。士元和孔明一起都是荆州才子中的佼佼者,才华横溢呀,胸藏万卷书,心有百万兵。主公,你们万不可小看了此人。”
我把头一歪:“嘿嘿,我听说卧龙诸葛孔明更胜他一筹,这个诸葛孔明叫诸葛亮,是先生的弟弟吧?你为什么不把他叫到这边来?这样,你们就有了一个大大的人才了,卧龙课在凤雏之前呀。”
诸葛瑾苦笑:“我这个弟弟与众不同,虽有远大的抱负,却不是我能叫得动的。来这里好几年了,我也写过不少信,可他都回绝了,宁愿在家里耕种,也不愿意出来做事。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张昭一听,看了我一眼:“子瑜,你这个弟弟的脾气和某人倒是挺像,只不过是一个宁愿耕地,一个宁愿当小人。真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撇嘴,不理睬他们。
阚泽就着空,很好奇地问我:“赵公子,我很好奇,曲阿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得到消息的?他们做这等事情,应该很隐秘。。。。”
孙策大呵了一声:“德润。。。”阚泽被他一吼,吓了一哆嗦,连我都被吓了一跳。张昭他们则是很暧昧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不说话。
望着孙策很严厉地看着阚泽的表情,我有些莫名其妙,很显然,孙策不想我回答这个问题。我却没觉得有什么呀,因为这个原因,我早就安排好了,而且,孙诩也应该知道了:“伯符,你们怎么啦?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孙策有些尴尬地看看我,而堂上有偷笑得啦,我看着他们真的有点怪异:“怎么啦你们?叔弼应该知道前因后果呀,你们也应该知道的,为什么阚先生一问,你们就这个表情?”
孙策哭笑不得了:“你呀,这样的家丑,你还要说不成?你。。。。”
“家丑?什么家丑,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我一脸的茫然,孙策他们也不笑了。孙策便奇怪地问:“你难道真不知道你的消息那来的?”
我点头:“我当然知道,不就是戴员的一个小妾患病,我的伙计送药看病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她说梦话。。。。。”当初安排伙计接近戴员家人,的确是为了获取情报,但是,只是获取他们要动手的时间和截取他们送往江北的信件。至于消息的来源,这是我跟伙计编好的说词,虽然有点不牢靠,可也算是个回答,反正那女人也是死人了,死无对证。
问题是,我这个回答反而让所有的知情人都笑了起来,孙策也笑着说:“看来,是你的伙计骗了你。看病,送药,正好碰上说梦话,这样的事情,你都相信?”
我真是一脸茫然:“为什么不相信,我去看病,就经常听到病人说胡话,梦话。”
孙策真的止不住笑了:“天,你这么精灵的一个人,也有被骗的时候。据曲阿那边的审案官员讲,是你的这个伙计借看病为由勾搭上了戴员的妾,那女人告诉了你的伙计,曲阿将要大乱,让你的伙计带她出走,你才得到消息的。”
我啊了一声,这个伙计居然是这样说的,倒是比我编的强,问题是,这不会是真的吧:“这个混账东西,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只让他去巴结人,没有让他去偷人呀!”说完,马上捂嘴,可已经来不及了。
那张昭便看了孙策一眼,才对我说:“巴结人?子云,你的生意就这么做的呀?你的药房生意不错,茶行,商队也很赚钱吧?在江东,你还需要巴结别人?巴结这些小官小吏?”
我嘿嘿一笑:“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子布先生,做生意嘛,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把各方面的关系拉好了,生意才好做,才能财源广进呀!”
张昭哼哼了:“拉好关系,拉好关系。你在这里这么吃香,我们谁不照顾你的生意?还需要你去拉那些底下人的关系?江东可不是许都,也不是邺城。”
我把手一摊:“先生,那是两回事。有些生意上事情,我不想惊动你们呀,悄悄做了就成了,不能摆到面子上来的。”
步骘笑了起来:“你赵如的生意看样子很奇怪呀,不能摆上来,那就是见不得人喽?肯定是违法的事情。”
我笑了:“先生说的太直接了吧!什么违法的事情,认真说起来,也算也不算。实际上,我也就是做了一两件和官家抢生意的事情。嘿嘿,像走私点酒、盐、丝绸之类的,偶尔也发发战争财,弄一些矿产出山。谁让这些生意挣的多呢!要做这样的生意,你们总不会明里帮我吧,所以,我需要拉好下面一些小官的关系,在通关、盘查货物的时候,让他们好行个方便。这些诸侯里,也就袁大人给了我一块通关令牌,想那几年,我在袁境出入简直是畅通无阻,很干了不少笔大买卖,包括给伯符他们弄得马,都是从袁大人那里搞得。”
我说的得意洋洋,一副天下就我聪明的样子,孙策一直听得乐呵呵的,看向我的脸上明显露出那种护短、宠爱的神态来。那张昭看在眼里,渐渐地升起一股怒气来,在忍了又忍之后,他实在忍不住了,一声冷哼,将我从得意中拉回来,惊愕地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不仅是我,就连孙策等人的目光也被这声冷哼给吸引了过去。张昭用明显充满怒气的口语冲我道:“难怪你会成为曹操、袁绍身边的小人,你果然在做小人勾当。像你这般脸皮厚的人,我今日才算开眼看到。”
这番怒斥几乎把我打晕了,至少表面上我是晕了,愣愣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孙策的眉头却是轻轻一皱,对张昭道:“先生,您说过了。”其他的人也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我,有怜惜的,也有鄙夷的,更有看好戏的。
张昭没有平息自己的怒气,而是把不满对向了孙策:“主公难道不知道赵如在做什么吗?他在做违反条令的事情。矿产、盐、酒,这些东西全是官中的,绝对不允许私人商队营运。赵如不仅做这些,还买通边卡,驿道,用卑劣的手段逃避监管,恐怕也偷逃了不少税金吧!哼,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可能饶过?主公不仅不于呵斥,还容他在这里得意洋洋地胡说八道。传将出去,天下人将如何看待主公?”
被他这样一说,本来还有些恼的孙策,沉默下来,没有再说张昭,而是用充满歉意的眼光看了看我。我现在心里真是苦不堪言,这谎话真是害人害已,可我也不能怎么去反驳张昭,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当然容不得我这样的走私行为。可是,沉默下去就更不行,这不是赵如的个性,商人重利的性格一定要有所表现的好。
想到这些,我故意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张昭辩解道:“先生知道我要养活很多人,要做很多善事,做那些事情很费钱的,而我的药房不怎么挣钱,我要想短期里获利甚多,也只好做一两件走私的买卖。这些买卖收益很大,谁也不会放过,也不光是我在做。再说,我不过是和一些人拉好了关系,也不算什么买通,什么手段卑劣吧?这也算不上小人行径吧?我也没有害人嘛!”我的声音也不大,但也是一种倔强的语气,还带一些委屈。
张昭并没有因为我的辩解而消气,反而看我一副死不认错的架势更气了:“你。。。赵如,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生财有道这四个字?说轻点,你这是奸商行为;说重了,你就是目无法纪的恶徒。赵如,你不要拿你做的所谓的好事来为自己开脱,你如果真是做好事,就不应该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告诉你,你这样做,简直就是在玷污这吴侯府公子的名声,是为吴侯脸上抹黑。你如果还不认错,以后,江东不欢迎你来。”
听他这么说,堂上的人都坐不住了,孙策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有些担心地看着我了。这个时候,老好人诸葛瑾赶快站了出来:“子布先生消消气,子云也不容易,他有错,我们好好教导他就是了,您何必说这些气话。子云,先生也是为你好,平时说起来,也挺喜欢你的,你就不要顶嘴了。再说,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再怎么说,你做明令禁止的买卖本来就违法,认真说起来,因为这个,你还真要受不轻的惩罚。好了,去给先生认个错,以后也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
我已经在努力让自己眼含热泪了,一脸委屈和痛苦地站在那里,用牙齿咬住嘴唇,一幅极力忍耐,在大吵大闹或者默不做声中做着选择的样子。听诸葛瑾这么一说,我硬了半天脖子,看看孙策,再看看堂上其他人,再对上张昭气呼呼瞪着我的眼睛,才做出低头咬牙的样子,走到张昭的面前,拜了下去:“子布先生,您教训的对,是赵如太不懂事,做出了这等让人不耻的行为。在这里,赵如给先生赔罪了,也给吴侯赔罪了。你们放心,赵如以后再也不会在江东做这些生意了。至于以前的行为,先生说怎么处罚,赵如都认了。”
我装的很像,躬身到底不说,还故意趁着躬身起身的瞬间,搽了搽眼睛,让他们看见,绝对以为我在搽眼泪,把委屈吞了下去。孙策当然也看得明白,担心地问我:“子云,你没事吧?先生真的是为你好,才会说这些。”
我冲他一笑,也昂首对堂上环顾一周:“我有什么事?子布先生就像长辈,我当然知道他说这些是为我好。所以,我很受教呀!”
我这般伏地认输,张昭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重了点,他叹气道:“不是我说你,你也不小了,一身才学很是过人,如此甘心埋没已经是不应该了,你还做这种事情。难道,听别人背后议论你是小人,你就不羞愧?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站的稳,走的正,即便你不求闻达与世,也不应该放任自己到如此地步。”
我肚子里不以为然,面子上却是做出十分恭敬的样子,嘴上还在拍张昭的马屁:“我明白了。赵如父母去世的早,确实缺乏长辈的教育,先生今日以长辈来待我,我心中只能是感激不尽。我也知道,先生刚才那样说我,不过是恨我不争气罢了。您放心,我既然明白了这些道理,就不会再做这些错事,至少,就像您说得,我不能给伯符脸上抹黑,不能让吴侯府公子的这个名声受损。”
张昭他们对我的表现是满意了,可孙策了解我呀,他看着我的眼神一直就充满了担心。我却不理会他这种担心了,而是又恢复了刚才的自在随意。再胡乱说了一些别的事情,我起身笑道:“你们还有公事,就忙你们的吧,我要先回去了。”站起身来,对孙策嘿嘿直笑:“晚上要见老夫人,所以,我要回去收拾一下自己。”

孙策轻轻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也好。子云,今天的话说得虽然重,可都是为你好,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我扑哧一笑:“看你说得,我又不是真的小人,也不是小气鬼,大家都是为我好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明白。好了,你才不要瞎担心了,我真的没有事情。你们慢慢谈,我先走了。”真的团团作个揖,走了。
我没有马上回吴侯府,而是先回药房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后去酒楼交待一些事情,特别是程普此次出兵,身边的幕僚都是什么人。弄不清楚这个谋士,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交待完建业的事情,我才施施然抱着两坛百花酒回了吴侯府。
我刚踏进府门,就看见孙策皱着眉头在那里来回走动着,很明显是在等我。见我进门,他几步迎上来:“你上哪儿去了?才回来。”
让上来的军士把酒坛子接过去,我拍拍衣服:“没干嘛,去药房看了看,找到这个德裕酒楼,买了两坛绝对正宗的百花,就回来了。倒是你,没有公事了?回来这么早。”
孙策还是上下打量了我半天,才叹口气:“我还不清楚你的个性?外柔内刚,受不得闲气。子布先生说得是过分了点,你真的不在意?不生气?”
我耸耸肩:“我干嘛在意?张子布这个人是个不错的老家伙,他这么说,其实一半是恨我不能为你所用,一半是埋怨你太过宠我了。比他说得更恶毒的话,我都听过,有什么气可生的。倒是你,我走后,他又教训你没?”
孙策摇头:“你走后,先生也有些后悔,不该那样不给你留一点情面,也顾不上再说我了。子云,我们其实一直都知道,你的生意绝对不是开办药房,商队这么简单,只不过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所以,大家都不想逼你说曲阿的缘由,知道你必定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在里面。可是你一点都不在意,今天公然在大家面前说这些,还说得那么得意,所以,子布先生才。。。”
我急忙打断他:“我真没有想这些,主要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对你们隐瞒什么,忘了子布先生他们都是正人君子了。算了,不要再说这些了。伯符,我真的没事,大不了以后不在你这里做这些事情,最多少赚点钱,有什么值得说得。走,走,走,回我的小花园喽,我要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话说这些天赶路,也真有些累了。嘿,今晚可以吃到姐姐做的小菜,好多天没有正经吃过饭了,这肚子里的谗虫都闹翻天了。走嘛,别把脸板着,不好看啦。”拉着还在摇头的孙策边走边说。
回到小院的我,是笑嘻嘻地一下子躺在了榻上:“哎呀,好累。这被褥好香,真舒服。”
孙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任性的人:“你要是不高兴,就说出来。我也知道子布先生他们。。。。”
我翻身跳了起来:“我没有不高兴呀!伯符,子布先生和诸葛先生他们是为公,毕竟我做的事情是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允许的。反正我的钱也赚够了,大不了在江东我不做了就是。好了,刚才在外面已经说了那么久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吗?”
看着我真的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孙策犹豫了一下,叹声气,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了。这天晚上,我参加了孙府聚宴,对老夫人的疼爱眼光,我只能回报一丝乖巧的笑容;对孙尚香喋喋不休的问题,尽量耐心解说,最后依然是无可奈何地苦笑;再次品尝了大乔姐姐亲手做的小菜,逗逗还不满周岁的小家伙孙,过得自在得意。孙策看着我这般表现,也像是放下了很重的一个心事似的,笑得开心起来。这晚,我还真感觉到一种大家庭的温馨。
第二天一早,孙策来叫我,我借口要好好休息,赖在了榻上。下午,孙策正和众人在朝堂上商议事务,亲兵来报,说德祥药房的伙计,带了两挑东西,说是奉了赵公子之命,前来求见。孙策腾地站了起来,昨天心中的一丝不安,还是应验了。他转头望望张昭,苦笑道:“先生,子云走了。”张昭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孙策也不再多说,只让药房伙计进来回话。
伙计上堂,对孙策等人行遍大礼后说:“大人,公子让我们把药房和茶行所有的收益和一些值钱的东西都送来了。公子说,张大人昨天教训的很对,我们的确不应该做这些奸商事情。只是已经做过了,也无法更改,只好把手头能凑到的钱物全部上缴,算是先缴纳一部份的罚款好了。公子还说了,张大人他们说得对,不能因为他,让吴侯挨骂。所以,张大人,公子交待了,这些东西一定还不够,只求大人暂时缓缓,先不要查封了药房和茶行,等公子再去筹措一些财物来。公子也说了,如果大人不好徇私,也无妨,我们尽力配合就是。只是,小的无礼,说与大人,这药房和茶行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您就是查封了药房和茶行,除了一些货物外,也没有什么东西了。对了,大人什么时候下令查封,也请您说一声,毕竟这么多的伙计,还得找个安身的地方。”
听他说完,堂上的人,除了孙策外,都哑然无声,谁也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手。半天后,孙策方苦笑着问那伙计:“子云去哪里了?可曾说过什么时候再回来?”
伙计恭恭敬敬地回答:“大人,公子去荆州了。他说,现在就荆州的生意好,那里的钱好赚一些,为了早些把给您这边的财物凑齐,他要过去亲自办理生意了。至于回来的时间,公子没说。”
张昭这个时候也明白了,望着伙计放在堂下的两挑东西傻了一会儿,才说出话来:“这个赵如,他居然和我呕这样的气,简直是。。。。”
好像怕他气得还不够似的,那伙计上前对他行了一个礼,很正经地说:“对不起,张大人。公子有令,药房的药价,除了对穷人以外,其他的都涨价三成;茶行的茶叶也是如此。公子说了,这也是为了尽快补上这两年的税金。所以,大人,您家里用的药,要加钱了。公子说,为了多还一些税金,请在药房捡过药的各位大人,尽快按新的药价,把今年的药钱给结了。公子还吩咐说。。。”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张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去年还有一些大人的药钱没有结,我们也不敢去催,是否麻烦张大人您。。。。。”
他说的正正经经的,听的人在愣了好一会儿后,孙策首先爆发出一阵大笑,大堂上不顾形象大笑的人不少,而张昭也不由苦笑起来。孙策好不容易收起了笑声,才说出话来:“不愧是子云,做生意够狠。好了,你们回去吧,至于东西怎么处置,我们商量以后再说。”伙计答应一声,走了。
孙策一直就止不住自己的笑意,看着两挑东西又笑了好一会儿,才强忍住笑,问张昭:“先生,这些东西您看如何处置的好?还有,那伙计说的,我若派人传个话,好像也不像话,您看,是否还是麻烦诸位回去四下传个话,让他们尽快把药钱送来?”
张昭是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些东西,听孙策这么一问,是气不得,笑不得:“主公,你。。。。唉,这个赵如,居然就来这么一手!你们说说,那么聪明伶俐会耍手腕的一个人,就把自己的才能用到这方面了。说他几句,就走了?像个离家出走的孩子般,跟我呕上这个气了。哼,我就不信,他就真的从此不再来这里了。下次见到他,我还不会放过他的。”
不仅孙策,连一向不拘言笑的步骘也笑了起来:“子布先生说对了,这个赵子云,有些时候聪明,有些时候糊涂,这脾气还如此倔强,这次行为真就像个孩子。我就不明白了,就他这样,怎么在许都和邺城落下个小人名声?”
诸葛瑾早笑的喘不上气来了,这个时候才说出话来:“依我看,子云在这里方才表露了真性情。你们想想,哪有小人能落个小神医名声的?寿光这些年安置的老弱流民,不下几十万,又刚刚在邺城那边开设了什么抚孤院,现在叫他小人的不多,倒是叫他大善人的多了起来。其实想想,他昨儿说得话也没有错,办了这么多事情,就凭他那个半卖半送的药房,能得来钱吗?我看他这些年也辛苦。算了,偶尔发发小脾气,等好了,就会来的。”
孙策边笑边叹气边点头:“是呀,他。。。。实在是太辛苦了。若不是心肠太软,白养活着那么多的人,他也不至于去做那么多巴结人的事。子云是真把我当生死朋友,把你们当自己最放心的人,否则,也不过是来巴结我的商人罢了,更不会跟先生使这个小性子了。”
张昭想着也好笑:“我何尝不知道他的辛苦,都不说他救主公和叔弼了,就这些年我军大小将领用的伤药全部是他无偿提供的,又给了主公和公瑾寻了这么上等的战马来,我心中实是感激他的。昨天不过是想着这家伙一身好才华不能用到正途上,偏偏他不仅不为这个介意,反而对用这些小聪明做这些事感到十分得意,不知怎么就一股怒气涌了上来。你们看,昨天还做出一副知错的样子,什么接受长辈教训,什么知道我是为他好,今天就来了这么一出,也真是个被我们惯坏的人。主公,他要真的只在我们这里这样也还罢了,就怕万一他做的这些事情在其他势力里,被人抓住了,可不是什么小事。”
孙策笑着劝他:“先生不必生他的气。你是还不很了解子云,他这次怄气,哪里是跟你怄气,是跟我怄气呢!他是怪我昨天没有帮他说话,让他在你们面前失了面子,才会走得。既然他是去了荆州,我马上让人传话给公瑾和子敬,让他们多留意一下就是了。”
诸葛瑾突然道:“吴侯,周都督他们正在准备对黄祖之战,子云这个时候去荆州,会不会去江夏呀?”
孙策嗯了一声,想了想:“以前子云说过,他在荆州的茶叶生意都让那个苏飞来经营,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如果是的话,他肯定要去江夏。不过也不会有事,公瑾那里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再说,我还要亲自去。就算开仗,子云聪明的很,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到时候,我们攻进江夏,只要他在,我就绑了他回来,看他怎么跑。”
张昭也狠狠地说:“主公把这个家伙捉回来,看我不狠狠打他板子,敢给我怄气。”
大堂之上,众人再次大笑。
我这个时候,并没有离开建业,听着回来的伙计禀报张昭他们的神情,我想着就好笑:“张昭这个老狐狸,想整治我,哼。”
伙计担心地看着我说:“公子,我们真的抬高药价?万一。。。”
我轻笑一声:“无妨,抬高的是买药人的价钱,不是药本身的价钱。除了这些大官,其他的人买药一律不变。张昭这个老狐狸,我就是要让他多出点血,敢跟我来这套正经的,哼。”
其实,这些伙计当然不知道我的另外一个用意,一个重利的商人,不可能对这样大的损失不在乎的。我就要在乎这些,就要显示我的报复之心,否则,就不是我赵如所为了。
第三天,真的陆续有人来结清以往所有记账的药钱,给的价钱都不低。那张昭的家人也来了,笑着把钱给了道:“我家主人说了,让你们带话给你们公子,我家的药钱按时给了,其他大人家的,有吴侯暗地里发话,都不会赖着。告诉你们公子,别耍孩子脾气,做个小气样,没事快点回来,否则,吴侯和我家主人要打他板子了。”
伙计呵呵笑着回他:“公子才不那么小气。对了,小兄弟可知我们上缴的那些钱物真给收官了?”
那家人笑着摇头:“吴侯说了,既然你们公子这么好心,他就成全你们公子大善人的名声。那些钱物全部用来以你们公子的名义办那个什么抚孤院了。其实,钱财还是你们的,这不,很快又要开战了,这次的军中所需药材,全部要你们提供。我还知道,吴侯府在给你们公子置办什么用品。依我看,你们给出去的,还不如收回来的多。”
我在里面听得发笑,这个孙伯符,倒会用我的钱办好事。幸亏没有真给他送多少钱财去,明里吃亏,暗里我又发了,气死张昭这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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