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观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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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口,就听见“砰——砰”几声,有东西从屋子里丢出来,晓雨忙向旁边一闪,还好躲得快,不然就要被砸中了。
彦青低着头走出来,里面还听到王婆在骂骂咧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看着彦青离开时,那郁郁寡欢的背影,晓雨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向前看了下丢出来的东西,是两匹锦缎,从料子上看,应该是上等的材质,她觉得有些可惜,就将锦缎放到那些大花瓶的里面。
到了喻玥处传了吕娘的话,小红将晓雨叫住,让她帮忙拿些东西,和她们一起去,想到不用干活,可以透空出去,晓雨一口答应了。
看来筱兰和喻玥互相没什么好感,两人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各乘各的车。
车子在一座大宅院前停了下来,上面赫然写着“兰王府”,一声通报后,众人走了进去。
里面的庭院,不知比凤仪楼大了多少倍,到处雕梁画栋,气宇轩昂,古树参天,郁郁葱葱,在这么个大宅子里,迷路属于正常现象。
被一位公公样子的人,领着走了一圈又一圈,就在晓雨的脑袋都快转晕的时,他在一座庭院前停了下来,“到了,你们现在这儿等会儿,我去通知主子”,用他那又尖又细的嗓子说完话,转身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又是那位公公,领着一些人抬了一张大椅子来,等他们走进了,晓雨才瞧见椅子上躺着一个人,那人散着头发,穿着宽大的锦袍,容颜秀美,与秋漓那娘娘腔有得一比,只是他并不显得娘,而是病怏怏的,大概是个病罐子,连路都不能走,不要多想,基本上就是靠药养着了。
那人咳了几声,笑道:“让各位久等了,你们都坐下吧”,众人忙请了万福,“王爷吉祥?”。
那人用扇子挥了挥,“免了,都免了”,他看了看四下,说道:“小福子,还不快将屋子里的椅子搬出来”,那叫小福子的公公听了,忙指挥下人搬凳子。
他向喻玥和筱兰,笑道:“我最讨厌问屋子里的,那股药味了,还是院子里好,空气新鲜。”
筱兰忙说道:“还是王爷想到周到,这院子里鸟语花香,比屋子里好多了。”
喻玥也笑道:“王爷看来和喻玥一样,都闻不到药味”,说完,向筱兰看了一眼。
那人边咳边点头,“你们都坐下吧,先等一会儿,待会儿还有人来”,众人都应声坐下。
这时,一些人在一位公公的引导下走了过来,晓雨在那些人中,一眼就认出了彦青,他怎么也来了?那些人一一向王爷请了安,那人笑道:“你们这些人啊,平常也不来看看我,非得我请你们才来啊。”
其中一位着青衣袍子的人,笑道:“王爷,为国事日理万机,我们怎好去打扰。”
“远山兄,你一张利嘴还是不饶人啊”,那人向青衣说道,青衣忙答道:“王爷,这是折杀小人了”,那人微微一笑,知道他是怕自己,因为他们最近没去请安,而怪罪于他们,便说道:“好了,我并无怪罪你们的意思,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想的是什么”,说完,他看看彦青,问道:“这位瞧着有些眼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啊?”
“是我的三弟,远清”,说着他拉一下彦青,微微瞪了他一眼,“远清,王爷正问你了,还不快像王爷问好”,正看着筱兰的彦青,被他一拉,忙收了眼神,说道:“在下远清,家父的第三子,昨儿听说王爷回京了,家父特意让我来,替他给王爷请安。”
“原来是陆自渊的三公子,我离京时你还小,难怪瞧着有些眼生。现在想来,我离京也有四五年了,远山啊,不知京中有没有什么变化”,说着,他望了望院中的大桂花树,“大概只有它是没有变”。
那被叫远山的,忙站起来说道:“王爷无须担心,京中一切还和原来一样,皇上和太后还是时常惦记着王爷,经常嘱咐臣等去看望王爷”。
那人拍了拍扇子,两眼微闭,浅笑道:“好了,今儿不说这些了,喻玥,还是弹你最拿手的‘塞上曲’吧”,喻玥应声取过琵琶,轻轻一抚,声音娓娓而出,时而如驰马塞上,时而如闲步江南,时而闲步于瀑布间,时而又徒步在溪涧,技艺超绝,令人听之忘神。
听着,听着,晓雨肚子“咕噜”一声,这才想起来午饭都没吃。站在她旁边的小红,也听到了她肚子的响声,小红向她笑了笑,然后拉了拉她的衣袖,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我中午也没吃饭,你去厨房找些点心来,这些人忙着说话听琴,是不会瞧见的。”

晓雨轻轻点下头,趁人不注意,往厨房溜去。前面说道,在这么个大宅子里迷路,是件很正常的事,结果晓雨没转几圈,就晕头转向了。
听到一个院子里有奇怪的声音,晓雨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丹顶鹤、天鹅、鸳鸯之类,用古代的话说就是珍禽,不知道有没有异兽,如果突然跑出一只老虎、豹子之类的,估计连命都没了,想到这儿,晓雨直觉得后背一阵凉,她忙拔腿跑了。
东瞧瞧,西逛逛,看到一个院子里,种了许多平常难得一见的花草,晓雨忙走去溜达一下,她瞧见院子最里边,摆着一株奇异的茶花,刚想过去仔细瞧瞧,却听到屋子里传来说话声,好像是彦青的声音,她蹑手蹑脚走过去一看,果然是他,还有筱兰也在那儿。
只听到彦青说道:“筱兰,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不想看你变成今日这个样子。”
筱兰轻哼了一声,“以前也许是世交,现在我家变成这样,还谈什么世交。往事多说无意,从此相见,大家如同路人,你以后休要来找我,我亦不会再见你”,说完,拂袖而去。
吓得晓雨躲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等他们走远了,才松了口气。看来他们以前就认识,而且交情不浅,这筱兰大概以前也是官宦家的大小姐,待会儿回去问问小桃,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好不容易找到个丫鬟,让她带路,才找到了厨房,那里果然摆了许多点心,各式各样,精致美味,应该是待会儿要端出去的,晓雨将肚子塞得满满的,又包了一大包带给小红。
回到那儿时,喻玥在弹琵琶,那位兰王爷在弹古筝,筱兰则长袖轻舒,迎风而舞,古树上的树叶都被风吹落,漫天飞舞,她轻舞双袖,如羽化的仙子般,在落叶间飞舞,轻盈飘逸,众人喝彩声不断。
一曲完了,那些人都是说些,赞美王爷古筝弹得好之类的溢美之词,小红和晓雨两人则在一旁,偷偷往嘴里塞吃的。等到他们喝了茶,吃了点心,才散了。
回到凤仪楼,只见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晓雨一眼就瞧见了,躲在一旁休息的小桃,晓雨走了过去推推她,“今儿到底什么日子?这么热闹”,小桃想反正待会儿就会看到了,也懒得再卖关子,说道:“今儿是这些花楼之间选凤凰的日子”,晓雨有些诧异,“你是说选花魁”,小桃点点头,笑道:“菜头,你也没那么苯嘛”,说完她要走。
晓雨将她拖到一旁,问道:“那筱兰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你可打探到些什么?”,小桃瞧了下四周,见没什么人才说道:“菜头,这话我只和你说下,那筱兰听说曾经姓姚,这姚家也曾是红极一时,听说与那陆家颇有交情,可惜后来犯了件大案子,后来被抄了,她也就流落到此。”
看来自己猜得不错,“她家犯了什么案子?”,晓雨问道。
小桃摇摇头,“这陈年旧事,只怕没几个知道,难怪她那么孤高,看人的眼睛都是斜的”,小桃抱怨了几句就走了。
看来小桃的消息渠道比较准,可晓雨仔细一琢磨,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在信息这么不发达的古代,小桃连这么以前的事都能挖出来,看来她也不是普通人,想到这儿,晓雨心里不由一紧,她又是谁?为什么跑来这儿?
还没等晓雨好好考虑一下,她就被那些婆子瞧见,被责骂了一顿,又遣去做事了。
傍晚时,各楼将花灯一次点燃,沿着河岸绵延而去,如一条火龙一般,煞是好看,小桃推了推一旁在做事的芷清和晓雨,“你们瞧,待会儿就有热闹看了”,说着她拉着她们在楼上占了个好的观看位置。
入夜后,只见河岸上是灯火通明,将两岸是照得犹如白昼般,岸上人影攒动,一派热闹繁华景象。过了一会儿,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无数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将夜空装点得格外璀璨,一艘艘小船鱼贯而来,第一艘船的船头站着一位蓝衣女子,手中拿着一支长笛,只见她容颜雅丽,衣袂飘飘,刚才的笛声应该就是她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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