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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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症”(SARS)也就是俗称的“**型肺炎”,简称“**”,这种21世纪最新的疾病已闹得全世界人心惶惶。2003年2月28日,乌尔巴尼(Carlo Urbani)在河内从一个华裔美国商人约翰尼·陈身上发现了一种非常规病毒,随即报告了世界卫生组织(WHO),世界卫生组织建议称其为“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症”(SARS),这是21世纪首例最为严重的新疾病。是他于2月28日在越南河内确定了首例“**”病人,可是不幸的是他本人也感染了这种致命的病毒,于3月29日在泰国曼谷病逝。全球严重急性呼吸窘迫综合症研究组织将这种病毒命名为Urbani SARS相关病毒,以纪念Urbani医生。
4月3日,时任卫生部长的张文康宣布,北京只有12例SARS,死亡3例。卫生部表示“疫情已经得到控制”。在他看到在新闻发布会现场有一名外国摄影记者戴着口罩时,还风趣地说:“戴不戴口罩都是安全的!”当时谈笑风生的张文康给在场的记者和电视机前的普通百姓留下了深刻印象。
解放军总医院(**)72岁已退休的“普通外科”主任蒋彦永,最近也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样,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看美国攻打伊拉克的电视直播上。但是这一天,对于他来说注定将是不平静的。“12例”这个数字与他们了解到的真实情况差距实在太大。因为仅他知道309一家医院,就收治了60例SARS病人,到4月3日已有六人死亡。其实3月初,蒋彦永就听说有一位曾来过**就诊的病人,几天后转到302医院,传染了一批医生、护士。消息传回301,这边的医生才知道了有人得了SARS,并且这种病的传染能力特强。3月20日左右,**的肝胆科、脑外科、呼吸科……开始不断出现被感染病人。3月底,蒋彦永的大学同学、同在**工作的一位医学教授因咳血经检查患了肺癌,转到外科准备手术时,突然发高烧,肺部出现多片阴影。几位专家会诊疑为SARS,被单独隔离在**的ICU(重症监护室)。当时,全军SARS防治中心设在309医院,这位教授的资料被送到那里会诊。蒋彦永一直不相信同学得了SARS,打电话到309询问专家何为“3+1”诊断标准。就在当天他意外得知,包括确认和疑似,309已有40个病人,6人死亡;隔了一天,这组数字为60个病人,7人死亡。这时候,蒋彦永知道302医院也有了40个SARS病人。蒋彦永也曾请医院医务部和门诊部的有关人员去向上级反映……但是正常渠道却走不通。
蒋彦永觉得张文康的讲话很不应该,这个事情并不像他讲的那样轻描淡写。这样做,中国可能会多感染很多人,是要死人的。蒋彦永觉得自己必须作些什么。更何况这也绝不是中国一个国家的事情。如果不能迅速控制,受害的不只是北京、中国,也是全世界。“我是一名医生,看到人命关天的事,我就要管。”4日晚,蒋彦永坐在电脑前,写了一封800字左右的信。信中指出北京的实际疫情大大超出当时卫生部所宣布的官方数字,还直斥卫生部长张文康“说假话”。因为对伊拉克战争报道的印象颇深,对媒体接触不多的老医生挑选了CCTV-4和凤凰卫视两家电视台,记下了电子信箱后,将信发了出去。就是这封信改变了中国抗击“**”的走向。
几天的短暂沉寂后,信函不知怎么辗转到了外国记者手中。4月8日,蒋彦永接到了第一位记者——《华尔街日报》记者的电话采访。同一天稍晚,美国《时代》周刊(TIME)驻北京记者Susan Jakes也联系到蒋彦永,核实他确为邮件署名的“蒋医生”后,对其进行了采访。虽然在采访时间上并未抢到第一点,但《时代》周刊迅速于当晚将采访内容发布在网站上,日后Susan Jakes也称自己“很幸运”。4月9日,蒋彦永一下子成为全球媒体追逐的焦点,家里的三部电话被美联社、德新社、法新社等要求采访的媒体打爆。与此同时,《时代》周刊这篇题为《Beijing‘s SARS Attack(北京的SARS袭击)》的文章也被翻译成中文在网上广为流传。据音译,文章中的Dr.Jiang Yanyong也有了多种翻译,许多人在互相询问着“301的退休老军医”情况。对蒋彦永所称的数字,卫生部门一直没有正面回应,既未承认也未否认。
4月8日晚,国东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正在北京的儿子国歌,要他马上回上海。当时上海还比较安全,没有发现SARS病例。不知天高地厚的国歌当然一口拒绝了这种“懦夫”的行为,不论国东强怎么劝都没有用。加上国歌反复强调培训班是在西郊一座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环境比较封闭,只有十个人,很少与外界接触,传染的可能性小。国东强才只能作罢。
放下电话,国歌转身就和大家谈起了此事。[思维教练]马上觉得问题还是挺严重的。作为培训班的组织者,毕竟自己要对大家的健康和生命安全负责。于是提议大家一起讨论一下。现在北京的疫情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谁也说不准。[思维教练]当然不能撇下大家不管。国歌个人虽然不愿意离开,可是其他人还是应该凭自己的判断选择去留。没想到[思维教练]刚这么一说,国歌就站出来反对:“其实我不回上海是因为怕汽车、飞机或火车上人多,被传染的可能性反倒大了,万一把‘**’带回去,那不把家里人全害了,把上海全害了?”听他这么一说,[思维教练]还真的有点儿对他肃然起敬的感觉了。大家也你一言我一语地都说不回去了,就连唯一家在北京市区的女孩栾萍也说不回家了,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共患难。
[读书狼]一听高兴了,说:“那我们这不成了《十日谈》了吗?”
“什么‘十日谈’呀?”栾萍不解地问。
“1348年,欧洲中世纪,一场可怕的瘟疫爆发了。繁华的佛罗伦萨丧钟乱鸣,尸体纵 横。十室九空。人心惶惶,到处呈现着触目惊心的恐怖景象,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到了……”[读书狼]来了劲头。
“好恐怖呀!你说的什么呀?”
“在这场浩劫中,有十个青年男女侥幸活了下来,他们相约一起逃出城外,来到小山上的一个别墅。过一种清静的生活——尽情地享受欢乐,但不越过理性的界限。”[读书狼]继续着卜伽丘《十日谈》里的情景:“见周围尽是一片青葱的草木,生意盎然;别墅又修建得非常漂亮,有草坪花坛,清泉流水,室内各处都收拾得洁静雅致。十个青年男女就在这赏心悦目的园林里住了下来,唱歌跳舞之外,每人每天轮着讲一个故事,作为消遣,住了十多天,讲了一百个故事。”
“好啊!我们正好也是十个人,不如以后我们每人每天也讲一个故事吧。”栾萍高兴地说。
[思维教练]一听笑了起来,转身问大家:“你们谁看过《十日谈》?”
“听说过,是世界名著,可是没有看过。”国歌抢着回答。
“世界名著呀?谁看那么老土的书?”栾萍有些失望了。
“那你还吵吵着要讲故事?可都是少儿不宜的故事啊!”[读书狼]逗栾萍说。
“你这么一说,她今晚说不定就好奇就去网上下载来看了。”国歌也故意在逗这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女孩。
没想到栾萍白了他们俩一眼,没好气儿地说:“都什么年代了,那么老土的书能写些什么呀?切!”这一下把大伙儿都给逗乐了。
[思维教练]连忙打圆场说:“其实卜伽丘也是文艺复兴运动的先驱。处在一个承前启后的位置上。虽说他面向着一个新时代,但却来自旧世界。有评论家曾把《十日谈》和但丁的《神曲》(Divine Comedy)并列,称之为《人曲》(Human Comedy)。一百个故事塑造了国王、贵族、僧侣,后妃、闺秀、梳羊毛女工、高利贷者、贩夫走卒等等不同身分,各各具有性格特征的人物形象,真是人间百态。”
“我觉得《十日谈》主要是对当炙手可热的天主教会的讽刺和揭露。特别是头几篇,比如第一天故事第二“杨诺劝教”,那就是一篇挑战书。”[读书狼]评论着。刚才[思维教练]一问才发现,也就他们两个人读过这本书。
“是的,因为在欧洲中世纪封建社会里,罗马天主教会是压在人民头上的一座大山。”[思维教练]也是好久没有遇到这方面的知音了,于是也开始“唠叨”了起来:“它是各国最大的封建地主,也是封建制度的最顽强的精神支柱,它给封建宗法制度绕上一圈神圣的光彩。它的教堂、修道院、宗教法庭、异教裁判所,遍布在每个封建庄园,每个新兴的城镇——可以说,庞大的天主教会组织就是一面编织得密密层层的大蜘蛛网,几乎挂满在西欧的每一块土地上,它的势力伸入到每个偏僻的角落,渗透到人民生活的各个方面。除了残酷的经济剥削外,它的职能就是对广大的人民实行全面的、无孔不入的精神统治。……”
一时间大家都听入了神,似乎忘记了眼前的“**”,抑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十日谈》中那十个青年男女。
4月9日,美军进入巴格达萨达姆雕像被推翻。网络论坛上“挺战”派当然是欢天喜地。[读书狼]更是在第一时间贴了篇《仿鲁迅——论萨达姆的倒掉》:“听说,巴格达市中心的萨达姆铜像倒掉了,听说而已,我没有亲见。但我却见过未倒的萨达姆铜像,金光灿灿的映立在底各里斯河畔,落山的太阳照着这些四近的地方,就是‘回光反照’,伊拉克人造十景之一。‘回光反照’的真景我也见过,并不见佳,我以为。……”
“反战”派当然是愤愤不平,说这是**裸的侵略、占领。其实,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还是尽量避免给人留下一个“占领军”形象的。推翻萨达姆雕像不过是心理战的一个伎俩——萨达姆的形象是美英军队心理战的重要目标。不论攻人哪座伊拉克城市,美英军队的第一个任务,必然是撕掉萨达姆总统的画像,推翻或者炸掉萨达姆的雕像。目的无非如中央总部发言人布鲁克斯准将所说:“对于那里的人们来说,此举说明萨达姆政权已经完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连续几天,联军在占领的地区拆除萨达姆的塑像和画像。人们在电视上看到,在卡尔巴拉,美国海军陆战队推倒了一尊萨达姆的雕像;在纳杰夫,美军炸掉了萨达姆骑马持剑的巨大雕像。从巴士拉、纳杰夫到巴格达,一尊尊萨达姆雕像的轰然倒下,向民众宣示萨达姆的统治已经结束。伊拉克民众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在这过程中,也还是有一些小小的以外,美军几乎激怒了巴格达人。不过很快就得到了纠正。那是一名陆战队员居然将美国的星条旗蒙在萨达姆的脸上,结果美军赶紧拿下星条旗。因为这一举动显然会被阿拉伯世界视为试图占领伊拉克。美军随后又改用伊拉克国旗套住萨达姆的脖子,但又很快意识到这也不成,因为国旗是伊拉克国家标志,所以赶紧解下来,系上绳子将萨达姆的雕像拉倒。
4月9日,下午3点,蒋彦永站在课堂上,他很平静地告诉学生他所做的一切:给媒体写信,接受《时代》周刊记者采访,指出他知道的病人数字……当天晚上,**有关领导找到蒋彦永,在首肯他反映情况的动机后,提醒他作为一个军人应该遵守的纪律,不要擅自接受境外媒体采访。蒋彦永向院方表示,以后有什么事都会先向院的领导反映。

4月9日这一天,对一些人来讲,可以说是面临着非常困难境地……。就在美军攻入巴格达前,伊拉克的新闻部长萨哈夫孤身一人离开了新闻部大楼,周围没有任何保镖和随从。绝大多数中国大陆的观众,每天都被迫地欣赏着两位电视明星的表演。一个是国防大学科技教研室主任张召忠教授,另一个就是萨哈夫。尽管战争的结局最之只能是一个,但是对战争的预测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63岁的伊拉克新闻部长萨哈夫在战争期间获得了“喜剧阿里”的称号。这个绰号可谓实至名归。3月20日开战后,萨哈夫更是一天不落。只要萨哈夫出现在荧屏上,就等于告诉全世界,伊拉克的政府并没有倒掉,伊拉克的国旗还飘扬在巴格达上空。当地时间3月31日的凌晨,美军的导弹炸毁了巴格达的新闻大楼,萨哈夫常用的新闻发布大厅也变成了一堆瓦砾。萨哈夫的新闻发布会没有因为发布大厅被毁而停止。从那以后,萨哈夫选择在户外召开新闻发布会。除了在发布新闻的内容上与美英针锋相对外,一身戎装、腰挎手枪的萨哈夫还时不时抛出一些分析,开口闭口对美国连损带骂,让美英哭笑不得。就在美军进入巴格达之际,他还勇敢地宣称联军已经被彻底击败。4月7日,美军坦克部队攻入巴格达城,占领了萨达姆的总统官邸和伊拉克新闻部大楼。萨哈夫依然在战地记者所在的喜来登饭店对全世界媒体掷地有声地说:“他们说占领了新闻部大楼,那是欺骗全世界。你们看,我刚刚从那里过来,那里很安全。”“这些家伙已经被关在城内,连后路都没有了。”
4月9日,萨哈夫跑得无影无踪。有人开玩笑说萨哈夫可能跑到叙利亚“辟谣”去了。尽管很多人认为他说的“太离谱”。但阿拉伯世界甚至西方的一些观众还非常喜爱他,把他视为一个英雄人物。
张召忠的分析虽然远没有萨哈夫那样“离谱”,但在网上也没有少挨“挺战”派的骂。
就在3月21日美国开始大规模地面进攻时,国防大学科技教研室主任张召忠教授在央视评论:“没想到美军打了几十年仗,还是回到陆军进攻为主的老路上……太急于求成,会被萨达姆拖跨。”
4月,美军占领巴格达机场,张召忠教授在央视评论:“机场下有密如蛛网的地道掩体,伊军将在晚上冲出地道,给美军以毁灭性的打击。”
美军攻入巴格达,张召忠教授在央视评论:“巴格达下有一座地下城,伊拉克人民将在萨达姆总统的领导下开展地道战、地雷战,沉重打击侵略者。”
美军完全占领巴格达,张召忠教授在央视评论:“现在说萨达姆政权被消灭还为时过早……我看真正的大战争还没开始……巴格达与第各里特之间有一条地道,萨达姆已指挥英勇的共和国卫队转移到家乡第各里特,准备在那里给美军最后的打击……。”
国歌虽然反战,但是在具体的军事问题上还算是比较冷静的。每天看到央视里张召忠的分析,也只能是撇撇嘴,叹一声——“什么呀!”这也是国歌和[读书狼]难得意见一致的时候。不过终于有一天[读书狼]为写帖子跑了一天的图书馆后回来对大家说:“我今天特意查了张召忠写的书,觉得他水平没有那么差。张召忠以前是个翻译,美国和西方军事力量是怎么回事情,他应该很清楚。不知道怎么一上了电视就那么臭。”
[思维教练]听了后笑笑说:“你还年轻。这叫‘政治正确’,懂吗?”
4月10日安南:伊已不存在运作中的政府;布什、布莱尔宣布:萨达姆政权崩溃。
4月10日,世界卫生组织公开批评了北京的疫情报告系统。
4月11日,北京被WHO重新定为疫区。但是卫生部并没有宣布这一消息,而在此前一天的新闻发布会上,卫生部负责人继续了乐观的说法,表示:“当天通报的疫情包括地方医院和部队医院所有目前能够确诊的病例数字”,“这个数字是准确的”,“截至4月9日……北京市22例”。
4月20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就SARS问题举行新闻发布会。卫生部常务副部长高强介绍,北京共确诊SARS病例339例,有疑似病例402人。同日,新华社发布消息称,**中央决定:免去张文康的卫生部党组书记职务;免去孟学农的北京市委副书记、常委、委员职务。
4月20日,俄罗斯医学科学院院士,同时也是俄罗斯国会议员的卡雷辛柯夫在西伯利亚开了个记者招待会,声称**型肺炎是一种生化武器。他的依据是:沙斯是麻疹病毒与流行性腮腺炎病毒的混合体,而这种混合病毒只有在实验室里才可能培育出来,在自然环境中根本不可能发生。
卡雷辛柯夫院士还说:最早对SARS大肆宣扬和恶意炒做的是零死亡率的是美国和台湾。尤其是早早的就抛出一篇似乎早已准备好的评论。里面未卜先知的提到了**型肺炎是一种神秘的病毒,并且轻率的断言,病源地是中国广东。在评论抛出不到一两天的时间美国就找到了病源体。比较诡异的是,如果中国封锁消息的话,美国是怎样取得病源标本的呢?香港的发病也具有遭受生物武器攻击的特征,病源地集中在一两个建筑物里,而且初期传染性非常强,后期逐渐减弱。广东在初期的时候也是这样。SARS爆发的时间恰好在美国要发动侵伊战争之前,这样一来即可以打击中国的经济,防止资金因为战争的原因都跑到中国来,又可以移中国的注意力,以免在美国战局不利的时候中国趁机统一台湾。台湾有可以借这个机会取消刚刚两岸开始的三通。
最奇怪的一点是美国和台湾的零死亡率。以至后来更有中国人提出沙斯病毒可能是美国人针对中国研制的基因武器,而一举成名的广州呼吸疾病研究所所长钟南山教授,却指出有关“沙斯是基因武器”的说法没有根据。
不久,又传出“北京要封城,全城的人不许进、不许出”的谣言。一时之间更加加大了大众的恐慌。
4月26日萨哈夫首次出现在一家阿拉伯电视频道上。萨哈夫说,他已向美军自首,美国认为他不在“扑克牌”通缉令要犯名单之列。只是对他进行了一些询问,问题都是关于他此前工作的,询问结束后,马上就被释放了。
北京一些已经发现**的地方开始出现隔离区。中小学也开始停课两周。“培训班”这里大家则早已经“自我隔离”了,吃饭打电话订外卖,喝送来的桶装水。除了傍晚大家一起去附近山脚下的小树林散步聊天外,绝少有人外出。好在有互联网,又是这么多年轻人在一起,大家一点儿也不觉得寂寞。
这一天散步时,[读书狼]又开始卖弄起他在网上刚google到的知识了:“你们知道吗?英文隔离(Quarantine)一词来自拉丁文,意指40天。根据历史语言学家的考证,隔离一词可以溯源到14世纪的欧洲,当一艘来自黑死病疫区的商船到达意大利繁华的威尼斯港口时,该艘船就会被要求隔离到一个孤地抛锚停留40天,不许一个人上岸。”
“实际上,14世纪的黑死病,为欧洲从中世纪向近代资本主义的迈进拉开了序幕。”[思维教练]也抓住这个机会开始给大家“讲课”了:“它诱发人们进一步思考人的生命的价值,使人们的思想逐渐摆脱了基督教神学的束缚,人文主义思想开始萌芽和发展,从而揭开了文艺复兴运动的序幕。进一步的结果是,欧洲的思想摆脱了基督教神权的统治,开始向高扬人的理性的启蒙时代过渡。”
“有意思,我看到网上已经有人说‘**’有可能开启中国政改序幕了。”栾萍插话说。
“是呀,我看撤了张文康、孟学农就表明了中央的决心。”[读书狼]也跟着说:“这个社会只靠一两个敢讲真话的不行。这个事情从根本上来说,还是要从传媒体制、政务公开等制度上解决。现在已经看得很清楚,无论是华北第一例病人还是香港的第一例病人引起的广泛传播,都是信息阻断而发生的悲剧。在现代社会,信息的传送不管是对企业、个人,还是国家,都极其重要。过去人们以为,信息不公开是保持社会稳定和保护国家形象的好办法,其实这完全错了。今天社会的稳定,需要建立在政务公开和公共信息透明的基础上。”
国歌却有自己不同的看法:“我认为今天的世界缺乏一种精神。‘查士丁尼瘟疫’时,医生们找不到救治办法,他们纷纷逃离瘟疫,只有献身上帝的基督教教士留在城市,为死去的人做祈祷,使病人在临死前得到精神上的安慰。瘟疫过后,基督教的势力得到前所未有的扩张,各地的修道院大规模地发展起来。基督教神学在意识形态上的统治地位得以确立。最近国家领导人深入疫区,与老百姓零距离接触,稳定了社会公众情绪,提高了党的威信。”
[读书狼]又忍不住跟国歌抬杠了:“就别提那个瘟疫了,查士丁尼极力恢复昔日罗马帝国的荣誉与疆土,他也确实为这个梦想作出了巨大的努力,然而,正是他那个时代的所谓‘查士丁尼瘟疫’,彻底毁灭了他的一切梦想,从此,东罗马帝国仅仅成为偏于一隅的拜占廷帝国。”
[思维教练]生气地看着这两个人说:“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又在乱归纳历史了?历史不会简单地重复。我们只能说在世界的历史进程中,有许多关键时刻,都是因为瘟疫的原因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比如在古希腊时代,正是雅典的大瘟疫决定了波罗奔尼撒战争的形势,使强大的雅典败在落后的斯巴达手下,从而造成了曾经辉煌一时的古希腊文明的衰落,进而结束了人类文明史上的古希腊文明阶段。等等。最近的就是1910年,清朝灭亡前一年发生在东北、北京、上海等地的鼠疫。瘟疫只是引发社会动荡的外因,具体社会会怎么变,还是要看这个社会中更长远更本质的内因。”
[读书狼]似乎悟懂了什么:“最近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特别值得注意。现在正处于一个我们需要总结经验教训推动改革的时候,是应该往前走,还是回到老体制和老做法?**是一个很好的机遇。”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呀!”[思维教练]似乎并不乐观。
“谁有病,谁吃药呗。”国歌好像充满了信心。
事后的事实证明了[思维教练]的担忧。虽然在**时期“胡温新政”的一系列亲民举动,和一时间信息公开的风气,深得人心。但还是有一些保守派认为做的有些过了,不利于树立威信。
进入5月下旬,疫情开始大幅缓解。舆论却也显然在迥避谈论蒋彦永,或是在有意无意地低调处理蒋彦永?5月30日的新闻发布会上,卫生部常务副部长高强却说:不理解蒋彦永为什么那么受人关注,蒋大夫只是600万医护人员中的一个。高还公开为在防治SARS中严重失职的前卫生部长张文康辩护……。
公元前2000年时,人们说:来,吃这个根吧!
到了公元1000年,祈祷的人说:吃那个根是不信上帝的人;
1850年,人们说:祈祷的人是迷信的人,来,还是喝了这碗汤药吧!
1920年,那碗汤药是蛇油,来,快把这片药给吃了吧!
1945年,那片药没有效果,来吃青霉素吧!
1955年,哎呀,细菌突变了,改吃四环素吧!
1960年至1999年的人们说:来,改吃更强力的抗生素吧!
2000年的人说:细菌胜利了,还是来吃这个根吧!
——摘自世界卫生组织官方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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