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遇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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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雷儿和梅香行至林子边不远处,见有一块大青石立在那儿,二人便悄悄地在青石后面隐蔽起来。夜幕渐渐地沉落,后来竟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一枚红色火球在林子边的空地东面升起,在半空中划了个圆弧,然后向林子空地的西面飞去。火雷儿和梅香四目圆睁,屏息静气凝神观望,一个奇异的场景令他们几乎痴狂......
他们做梦也没料到,竟是两只火狐狸在作怪。但见那火球从一只狐狸嘴里吐出来,划过半空然后落下,另一只狐狸赶快迎上去,张开嘴把那火球接住吞下。片刻后,那狐狸再把火球抛向半空,对面的狐狸照样迎上去把火球接住再吞下,须臾再吐出抛向半空......
借着火球的亮光,火雷儿和梅香互相对望了一眼,觉得委实妙不可言,险些笑出声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瞪大双目继续窥望。
再说孙、王两家夜晚不见了火雷儿和梅香莫不惊恐,孙长庚和王鸣翔手持利剑寻出门来。王鸣翔边走边寻思,猛然间记起火雷尔曾在梅香耳边说过悄悄话,然后一前一后走出院门的情景。便对孙长庚道:“我猜八成是到南面林子里去了,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孙长庚道:“且莫谈什么吉凶,你我还是速速赶去为要!”
这孙长庚半年多来孙膑拳虽没学好,却跟王鸣翔练得了一身好轻功。二人解开闭锁的大周天,纵身在夜空中向南飞行,不多时远远瞧见有一只火球正在飞来飞去。
正当二人快要到达林子附近的当儿,不料那火球突然不见了。周围顿时变得浓墨般的漆黑一团,王鸣翔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已顾不了许多,放大嗓门喊了一声:“火雷儿——”。
王鸣翔这一声喊竟像是半空的霹雳,震撼了翠谷的夜空,唬得谷里的虫儿也止住了叫声,谷中一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火雷儿和梅香见火球和狐狸突然间消失了正在扫兴,王鸣翔这一声喊却把他们吓了一跳,知道惹了大祸,忙不迭地答应着向喊声方向跑过去。四人摸黑摸到了一块,孙、王二人见火雷儿和梅香果然在此且安然无恙,心中压着的一块重石终于落地。
暗夜中只听王鸣翔怒道:“还不速速回家!”......
李氏和焦氏在家里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忽听开门声,急急奔出屋门,见院子里有四个熟悉的影影绰绰的身影,两人心中的焦虑顿时云消雾散。
火雷儿走向前来,道:“都不是小孩子了会出何事?看把你们都唬成啥样了!”
李氏怒道:“小小年纪竟敢充大人,万一出事岂不悔之晚矣!”
王鸣翔也厉声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言罢,气冲冲地回房去了。
孙长庚站在一旁却一言未发,他从心里对两个孩子的勇敢无畏感到高兴,王鸣翔走后,他不露声色地回房去了。
次日,王鸣翔对昨日火球的事仍困惑不解,便与孙长庚商议后将两家人叫在了一起。只听王鸣翔道:“火雷儿,你和梅香昨夜可是去偷看火球?若是真偷见了什么快快如实讲来,为父也要听一听!”
火雷儿见父亲怒气已消,便放大胆量绘声绘色地把他和梅香如何相约,如何躲藏在林边大青石后以及狐狸如何吞吐火球的事细细地讲述了一遍。众人聚精会神地盯着他那眉飞色舞和神秘的表情,惊诧的大气不出一声。

突然,梅强噗嗤噗嗤地笑了起来,众人瞧他那可笑的样子也都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起来。那梅强越笑声越大,后来竟按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憋出眼泪来。他边擦着眼角的泪水边道:“好你一个火雷儿竟敢编瞎话哄骗我们......”
众人听梅强一说方恍然大悟,都知火雷儿平素机敏,这编瞎话的事也不是做不出,于是都信了梅强,情知上当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焦氏嗔道:“你这个火雷儿自小能言善道,不想越大本领越高,竟敢耍笑起长辈来了。梅香!给我拿家法来,看我今儿非打他个皮开肉绽不可!”
焦氏这厢一句话急坏了旁边的梅香,慌忙上前道:“婶娘不要听我哥哥胡言,火雷儿所言句句属实!”
梅香素来是个不开玩笑的姑娘,一句话出口众人又将信将疑了。火雷儿此时急得涨红了脸,道:“如果你们不信,我可对天发誓!”
李氏一旁道:“看把孩子给急的,就是大家都不信我还信呢!”言罢,一把把火雷儿拉在怀里,又道,“孩子,他们信就信,不信咱也用不着发誓!”
孙长庚沉思了一会儿,道:“这狐狸抛火球的事我也听长辈们讲过,道那是狐狸在炼丹,火雷儿和梅香见了又没惹出事,实乃万幸,这事就到此算了。不过今后谁也不准再出去看,以免惹出祸端!”
王鸣翔从小到过不少地方,特别是在山村僻壤之地,听到过不少有关狐狸成精的故事,至今搞得他将信将疑。不过对那些自称狐仙太爷或狐仙姑附体装神弄鬼的人,他倒是一向深恶痛绝。关于狐狸炼仙丹的事,他也听不少人讲过,而且在许多人烟稀少的大山里也曾亲眼目睹过火球飞来飞去的奇异景象,故火雷儿和梅香所言又不由他不信。
只听王鸣翔道:“就依大哥所言,今后他们三人谁再敢夜间乱闯,休怪我不客气!”
火雷儿,梅香和梅强三人唯唯诺诺从房里退到院中。
李氏道:“有些事究竟有没有也实在道不明白,不过这天地间为什么关于狐狸的传说那么多?如果全是胡编瞎造,那么多动物中为什么关于狐狸的传说最多?要说是编故事写书的都事先约定好了吧又谈何容易!”
孙长庚道:“那文人们描写狐狸精并不在乎他们有没有,只不过是托借狐狸精或其他精怪来讽喻当时的社会风情罢了。”
焦氏支持李氏道:“可为什么那么多的动物单单关于狐狸的传说最多?”
王鸣翔道:“倘使真有什么狐狸精我看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哪会有书上讲的那么美那么善?若是有那么一天我真的带回一个美女来,告诉你们她是狐狸精,恐怕莫说你们同她一起过日子,就是吓也早吓死了!”
李氏觉得王鸣翔说得有理,遂道:“贤弟言之有理,就拿《白蛇传》里的白娘子来说,谁人不夸她?但真要说起和她一起过日子,恐怕比许仙胆大的爷们儿并不多!”
焦氏见自己的观点一时处于下风头,便指着王鸣翔取笑道:“比许仙胆大的不能说没有,这里不就有一个?”言罢,四人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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