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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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华山上清派灵华道人以铁尺代剑演绎的太极剑法,一招白鹤亮翅,动作舒展大方,沉雄浑厚而又不失轻灵圆活;气势宽广博大,有包容万象之胸襟,精气神三宝圆融饱满,容光焕发,顾盼之际威棱顿生;招势动静互转,快慢相宜,柔中寓刚,棉里裹铁,刚柔相济;活象一只志向高远的大鹤在伸展、拍打翅膀,欲展翅高飞,翱翔穹宇
灵华道人的太极剑法,生动活波,活灵活现,其中韵味深长,宁静致远,刚柔并济如棉里裹铁,棚、捋、挤、按、采、列、肘、靠、顾、盼、定、中、守等十三种劲法俱在其中,可见其对太极拳法、太极剑法等太极功夫千锤百炼,火候很深,相当有造诣,尽得太极功夫之精妙神髓。
一式打出,扑入高远山六尺范围之内,铁尺堪比三尺青锋,挟带嘶嘶的撕破空气之风声,一圈一圈大小不一、反复循环无端的剑势延绵不断、无穷无尽,如水银泄地,猛烈攻击血手魔煞高远山,打击的范围相当大,将高远山上下、左右、整个身形都笼罩在内。
此时,高远山刚回转过身来,由于一丈多长的长鞭太长了,回转所需时间长,目前尚在回收途中,无法组织对当面之敌的防御。没有兵器怎么应对灵华道人的绵里藏针、咄咄逼人的太极剑法?高远山会如何接招,才能化险为夷?
血手魔煞高远山匆忙地举起未持鞭的那支臂膀,胡乱地挥舞拍击,想阻挡住灵华道人的铁尺。
“真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自不量力、徒劳的反抗,必将被自己的攻击辗碎。”灵华道人高兴地想到,随即转变劲法,积柔成刚,全力发动刚猛一击,志在必得。
只见铁尺距高远山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打击到高远山,打断或打残高远山的臂膀。高远山堪堪危矣,危在旦夕。
谁知,天公不作美。突然,方寸之间、瞬息之际变生肘腋,一支三尺利剑从高远山的背后伸了过来,替手无寸铁的高远山挡下了正全力猛攻的灵华道人的铁尺。原来,竟是纪仪琳见丈夫高远山危急,在险之又险的情况下,及时援手,替高远山抵挡了一下灵华道人的太极剑法的攻击。
不过,纪仪琳功力弱,本就不是灵华道人的对手,何况是仓促的抵挡,力道不足,如何挡得了灵华道人的蓄势已久、给予厚望的一击?“当”的一声,铁尺与利剑相碰,纪仪琳手臂发麻,人被震退了回去,掌中宝剑差点被磕得脱手飞了。纪仪琳的抵挡,却挡架不住灵华道人,只是迟滞了一下灵华道人的攻击速度而已,铁尺挟着强大的劲力继续沿着既定路线猛烈攻击高远山。
妻子的阻击,延缓了一下灵华道人的攻击,给高远山获得了一个非常宝贵的、十分短暂的喘息之机。就在这短短的瞬息之间,血手魔煞高远山松开了持鞭的手,丢下了未及收回的长鞭。
这是干什么?难道高远山神经错乱了不成?想赤手空拳地抵挡铁尺吗?试想肌肉哪有钢铁坚硬,以肉掌抵挡铁尺,那无疑是以卵击石,不断也残废,简直自找死路。
灵华道人想到:“天助我也,这肉掌怎能敌得过铁尺,重创高远山这凶魔,击杀此獠,这头功非我莫属。”越想越得意,这个时候时间就是机遇,手底下加快了速度,朝高远山的胸膛猛刺,欲一击必杀,重创高远山。
只是,高远山没有神经错乱,反而不慌不忙地深吸了一口气,提起双掌,运足了功力,有恃无恐地作好了御敌的准备,施展魔门邪教的秘技,手掌涨红如血,腾起了一道道灼热的气流,迎击来势汹汹的灵华道人。不愧是横行多年、身经百战、满手血腥、凶名卓著的大魔头,争斗经验丰富,关键时刻没有慌乱,临危不惧!
灵华道人的铁尺挟着千钧之力猛攻而来,势若高山雄峰、汪洋大海,无坚不摧,欲给予高远山致命一击,若是一经打实,高远山必将粉身碎骨。
高远山镇定自若,不闪不避,大喝一声:“嘿!”开声吐气,以攻对攻,一个猛汉推车,双掌推出,正面布下了一道热浪滚滚的强劲气墙,实打实地硬接灵华道人的铁尺。
“噗哧”,铁尺击入了气墙,与高远山的双掌相接。高远山的双掌所刮起的滚滚热风拂面而过,让人如置身火海;随着掌尺相触,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残肢断臂,从铁尺上传来一股股灼热的劲流,灵华道人掌心一痛,心中记起一项凶残的魔门秘技,惊呼一声:“烈焰怪魔的烈阳赤焰掌?”
魔门邪教黑道上,有一位恶名昭著的大魔头烈焰怪魔,以烈阳赤焰掌残忍地杀害了许多江湖武林高手,惹起了武林公愤,被正道武林围剿后,下落不明。想不到血手魔煞高远山也会这有名的邪术魔功。但高远山的成名魔功可不是烈阳赤焰掌,而是血掌。
血手魔煞高远山嘿嘿一笑地说:“牛鼻子,你的见识很广嘛。不错,高某使的正是烈阳赤焰掌,不过可比那不成器的烈焰怪魔的烈阳赤焰掌强多了。烈焰怪魔那厮所得的烈阳赤焰掌是残缺不全的,某家的烈阳赤焰掌是响当当的名门正宗。”言外之意,烈焰怪魔的武功比不上他高远山。

灵华道人叱道:“血手魔煞高远山,你死到临头了还猖狂,看你能得意到几时。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高远山,你的死期到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且看贫道如何降伏你这邪魔,你受死吧。”说实在的,志在必得的一击被高远山接下,灵华道人没有诛杀高远山的把握,说这些话不过是在给自己打气,壮胆量。
高远山冷笑一声说:“好,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喽。”又满不在乎地说:“高某刚练成了一项绝学,正好拿你喂招,试试它的威力。”说话间,高远山的烈阳赤焰掌发生了变化,易掌为刀,烈阳赤焰掌变成烈焰掌刀,中宫直入,强硬猛攻灵华道人。
一击必杀的攻击徒劳无功,灵华道人不气馁,并不退后,继续扑上来,复展开太极剑法,与高远山战成一团。
高远山以烈焰掌刀横砍直劈,一双肉掌犹如铁石,硬磕硬碰灵华道人的铁尺,烈焰掌刀锋芒所向,似欲无坚不摧。
见高远山来势凶猛,灵华道人挥舞铁尺,当仁不让地迎击高远山。须臾间,二人快如闪电地交换了两三招。
初时,面对高远山的烈焰掌刀强攻硬击无遮拦的打法,灵华道人没有选择与高远山硬碰硬地力拼到底,而是灵巧地闪躲腾挪,避开高远山烈焰掌刀的正面锋芒,想充分发挥太极剑法以柔克刚、借力打力的特点,避实击虚、引进落空,因势利导,让高远山的猛攻落空,然后引化合发,趁高远山的威猛招式用力过猛,借力打力反击高远山,轻轻巧巧地以“四两拨千斤”取而胜之。
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在因势利导、拨动高远山烈焰掌刀、改变来力的方向,因灵华道人的功力不敌高远山,拨不动烈焰掌刀。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打铁还需自身硬。欲四两拨千斤,本身也要有这四两力。以柔克刚,绵柔韧劲不足,谈何以克刚?
灵华道人的阳和绵柔韧劲不足,克不动高远山的刚,发挥不出太极剑的四两拨千斤的妙用。高远山以威猛霸道的烈焰掌刀,以刚破柔地破了灵华道人的招式绵软柔韧的太极剑法,令灵华道人的攻击成了水中花、海底月,一触即溃。
绵柔的太极剑法出师不利,以柔克刚不起作用,灵华道人不钻牛角尖,没有一路走到底,马上逆转阴阳,易柔为刚,驾轻就熟地复改以太极剑的刚法进攻。这说明,太极功夫并非世俗常见的只一味松软绵柔,而是刚柔兼备,刚柔相济。
灵华道人的太极剑的刚柔变化用得很漂亮,赢得了高远山的欣赏。高远山称赞道:“高某会过多位江湖武林上的太极高手,均大失所望,今日与君一战,方知唯有君是太极达人,深谛太极之个中三昧。”
灵华道人傲然道:“阁下所见皆是从我玄门仙派流传入世俗的后天太极拳。世俗的后天太极拳岂能同我玄门仙派之正宗先天太极功夫相提并论?”
泛波江湖武林上的后天太极拳,在先天上由于缺少了玄门仙派的内涵密谛这一块,徒有其表,加之在形式上一味地追求松软绵柔,似乎非松软绵柔就不能达太极妙境,走入了松软绵柔的极端,以至于太极拳有“十年不出门,廿年方大成”的现状。
返观玄门仙派各脉的先天太极拳,就不存在这种弊端。昆仑山混元派浑天如意太极拳、宝玄山玉清派玉清灵虚太极拳、泰华山上清派上清太极拳、灵霞山太清派太清玉环太极拳等无不是刚柔兼备,柔中有刚、刚中寓柔,运化由心,快速进入太极道境。
灵华道人以太极剑法中的一记力士开山,挟着霹雳雷霆之威,铁尺凶猛地与高远山的烈焰掌刀撞击到一块,硬碰硬地、激烈地对攻了一击。由于灵华道人功力火候不及高远山深厚,被震退了出去。
击退灵华道人后,高远山发现这会妻子纪仪琳又陷入困境,急忙转身来扶危解困。
自纯情仙子纪仪琳替高远山挡了灵华道人的大力一击,如遭电击,被灵华道人震退了之后,她手臂酸麻,宝剑差点被击得脱手飞出,神思恍惚呆滞,暂时失神。
宝玄山玉清派玄真道人执铁如意入场,见纯情仙子纪仪琳心不在焉、魂不守舍,趁机发动攻击,欺近纪仪琳的七尺范围之内。
纯情仙子纪仪琳尚未从灵华道人的打击造成的震荡中恢复过来,在玄真道人的先声夺人的招势、咄咄逼人的进逼下,她喘不过气来,节节败退,处境不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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