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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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将时间快速拖进,跨过整整14个月后,来到2008年7月2日上午。地点在广东深圳龙岗某工业区。
“阿六,是这里么?”何元庆望着这幢才建起不久的厂房,摘下墨镜问身边的青年人。去美国这一年多来,他变瘦了很多,但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恐怕就是最熟悉他的人看到他都不敢相信他就是曾经那一个总是爱犯傻的何家老二。
“是的,九哥!”阿六是何元庆的高级助理之一。昨天搭上纽约到香港的航班后,何元庆说回国后第一个想见到的人是自己的父母和哥哥,阿六迅速作出了安排,今天上午,他们就已经到达了深圳龙岗区永丰制衣厂的外面。
这座厂是由何元庆为母亲投资兴建的,母亲打工了一辈子,一直在制衣行业里打拼,拥有相当不错的见识与经验,但总是屈居他人之下,对于一个已经四十多岁、性格颇为也强的妇女来说,无疑是最美中不足的。一年前在接到何元庆由美国汇来的10万美元的款项之后,母亲就开始筹备建立自己的制衣厂,经过多方奔走,终于找到三个朋友一起合资,建起了这座拥有200多人的永丰制衣厂。在这座厂里,母亲拥有53%的股份,是第一大股东,但她只负责厂子里财务和产品质量,经营和生产都并给了她的朋友,毕竟这不是她所擅长的。
“好了,阿六,你去吧!”何元庆不想自己与母亲见面时,阿六还在一旁掺合。阿六这个家伙,简直就像是木头,好像根本没有感情一样,要让他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倾向,简直比让老牛爬树还困难。
“后天上午,我们得去上海参加苍天娱乐年度战略分析会!大姐临行前还特别交待过。”在得到了何元庆的肯定答复之后,阿六这才机械性地对何元庆说了句,“希望九哥玩得开心!”便钻进身后的那辆宝马760Li走了。
看着阿六的车开上了大路,何元庆摸了摸短着后脑勺,对着厂区大声喊道,“妈,我回来了!”
母亲姓夏,叫夏蓉。夏蓉没听见,倒是厂里的保安先听到了,见是一个穿得极其得体,长得也不赖的青年在瞎叫,他大声道,“你要找谁?在喊什么喊?现在是上班时间!”
何元庆没有理保安,他知道母亲现在正在上班,他又扯开喉咙大声喊了起来。保安见制止不了他,走上来一脸警戒地问,“我说你没听见呀?你到底找谁?”
这次夏蓉倒是听见了,从二楼的办公室探出头一看,先是一愣,随后说,“小李,他找谁呀?”
小李就是那个保安的名字,“夏总,不知道他要找谁,一来就在这里喊他妈!”
“妈,是我呀,我二娃!”何元庆一下子蹦了起来,脸上的庄重之色尽去,儿时的顽皮之色显露无疑。
夏蓉终于认出了何元庆,惊叫道,“哎呀,二娃?!真的是你,你回来了!”见她差点就要从窗户里跳出来,何元庆立即提醒她小心。
不到20秒,夏蓉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何元庆怪叫着冲进厂房的大门,一把将变得漂亮了不少的母亲给抱了起来!“妈,一年多没见,你都变漂亮了!”
夏蓉的眼泪来得太快了,一边拍打着让儿子放她下来,一边摸着儿子的头说,“臭小子,放我下来,这是厂里,成什么样了?”
何元庆嘿嘿地傻笑着,放下母亲后,摸了摸头说,“妈,这就是你的厂呀,真漂亮!”
“那是!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回来了?”夏蓉说着就拉起何元庆朝办公室里走去,保安小李见状,这才晓得刚才他认为是疯子的何元庆竟然是大老板的二儿子,吐了吐舌头就去值勤了。
不到十分钟,永丰厂的全体员工接到大老板夏总的发的通知,全厂放假一天。现在正是服装加工行业的旺季,谁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夏总会作出这个决定,但对于很少放假的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后来,从保安小李的口中得知,原来是夏总的二儿子回来了,夏总一时高兴就放了大家的假。这时,厂里的人又都在好奇这位二少爷长得什么模样的,特别是那些未婚少女,早听说夏总两个儿子都未婚,要是能攀上其中一个就好了。
夏蓉拉着儿子问他大脑的情况,问他在美国的情况。这位44岁的中年母亲听着儿子尽拣些开心的事情讲给她听,笑得泪花涟涟,眼解的鱼尾纹也舒展了开来,看上去就像年青了十岁。
片刻之后,作为合伙人的另外两个老板也赶了过来。这两人何元庆都认识,当总经理的是35岁的何经国,他拥有大学学历,又是他们的同乡,见多识广,在四个合伙人中他当总经理也算是最合适的;另一个是负责日常行政工作的,广西人,叫杜光华,48岁,人老实、精细,不怕细务,就是有些啰嗦。何元庆叫何经国为‘三哥’,杜光华为杜叔,他们并不知道何元庆去了美国,夏蓉也只说他在北京去学习了。
父亲何海是厂里的后勤采买,接到夏蓉的电话时,他正在菜市场购买今天的蔬菜,一听何元庆回来了,他啥也顾不得,将一切交给跟班之后,风风火火地骑车赶了回来。见面之后,自然又有一番感动和问询。
中午的接风宴一直吃到下午三点接结束,回家睡了三个小时后,何元庆在蔬菜稀饭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里醒了过来。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脸也顾不上洗就冲进了厨房,看见才煮出来的那锅蔬菜粥,他大吞清口水,“哇,妈呀,我的妈,我已经一年多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说着,也顾不得烫,拿起汤匙舀起就喝。
夏蓉正在做青椒皮蛋,一见他的饿相,顺手一把拍了过来,“你就等不得了?”
这一口何元庆终还是喝到了嘴里,然后砸巴着嘴,满足地叹道,“真美味,就是比美国人的东西好吃太多了……”
夏蓉白了他一眼,“我们都还吃不上呢,你还嫌?”
“你要是想吃,我给你请个美国大厨回来,天天做给你吃!”
“算了,我没那么好命!”夏蓉乐呵呵地说。
何元庆嘿嘿一笑,又舀起一汤匙喝了起来。夏蓉立即制止道,“这成什么样了?马上就要吃饭了!”何家人规矩特严,何元庆知道刚才母亲已经相当的放纵他了,不得不放下勺子问,“爸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去买鸭子去了!”夏蓉正在低头洗青菜,根本没有注意到何元庆听到‘鸭子’这个词后的表情。
宿州的事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但何元庆仍然无法释怀,随着时间的沉积,仇恨与愤怒反而像冒芽的树苗,成长得越来越拙壮,每每一听到‘鸭子’这类的字眼,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差点送了他命的人和事。
夏蓉边洗着菜,边问他美国人是怎么吃的东西,他认真地回答道,偶然还插进一段笑话来,惹得夏蓉一边炒菜,一边笑个不停。
吃饭时,何海问他,“金老爷子呢?他回来了没有?我们也该去拜访一下他,毕竟他可是咱们一家的恩人。”
何元庆神色一黯,放下筷子说,“爷爷已经去世了……”
何海和夏蓉一惊,“这怎么回呢?金老爷子的身体不是挺好么?”
“他,他得的是肺癌。这也是他去年不肯跟我们回家过年的原因,在五月份的时候,他就已经过世了,遗骨安葬在他的宿州西郊公墓!”
“我说老夏,咱们今天过年也该去祭拜金老爷子,如果没有他,咱们这家,咱们这家也算完了……”何海也没有了食欲,放下筷子黯然叹气。
夏蓉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这世上好人怎么就不长命呢?”
金定远是在2007年5月初死的,他死在医院里,后事是何元庆派人去办的,不隆重也不热闹,完全是按照他的意思。落叶归根,狐死首丘,从出生到死,他走完了一个大圈子,最后还是回到了生他养他的那片土地上。金定远在死之前将整个江湖大大地耍了一回,他将那部所谓的《如来神掌》武功秘籍真假掺半了给抖落了出去,引来了无数人的争抢,最后落到了谁的手里也无人得知,总知是没有人怀疑那是假的。而真的武功籍秘留给了何元庆,同时留给何元庆的还是他私人产业以及一家庞大的华人社团组织的首领之位。现在何元庆已经完全将金定远当成了他的爷爷,一个至亲的亲人,每每想起金定远的死,他的心就揪着痛,这位萍水相逢的老人给他的太多了,而他连一条报答的路都找不到。
一家人沉默了半天之后,还是何元庆先笑了起来说,“咱们说这些丧气的做什么?吃饭吧!”说着,闷头大吃了起来。
何海没有再吃,点起了一支烟抽了起来,一直禁止他吸烟的夏烟居然没有阻止。“二娃,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
何元庆含糊着应道,“暂时不走了,我先回国内发展!”
何海点了点头说,“这是对的,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这话是老祖宗说的。那你准备做什么呢?”何海的父亲,也就是何元庆的爷爷曾经上过私塾,学识相当的丰富,何海就是在父亲的教导之下成长起来的,多少也懂得一些古语家训之句。
“事情多着呢,哎,明天就得走!”
“明天就走?去哪?”夏蓉忙问,显然没有料到何元庆这么快又要走。
“上海,去参加一个相当重要的会议!”
“我还说让你回来帮你妈呢,毕竟是出了国的,见识、能力都不一样!”何海有些惋惜地说。
何元庆吃吃地笑了起来,“爸,我可没有打算掺合老妈的事业的想法,当老板可是她一辈子的梦想,我如果掺合进来,干坏了事情,她可要怨我了!”
“老娘才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呢,再说这钱都是你出的,我还不是在为你打工?”
“老娘这话可没有说对,那钱可是我给你们的,爱怎么处理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呃,妈,你们厂子的情况怎么样,资金上运转得过来吗?”
“还行!”夏蓉叹了口气,“以前总想着当老板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现在才知道这可真不是件人干的活呀。”
何元庆撇了撇嘴,“这是你不会干事。你明天到深圳的人才市场上去打个广告,高薪招聘一名高级经理人来,这不就轻松多了?”
夏蓉连忙摇头,“我也有过这打算,可人家怎么会来咱们的小厂呢?再说他们每个月的工资也太吓人了,我付不起!”
何元庆摇头苦笑,母亲毕竟还是缺乏真正有远见的经营理念,她这辈子最多也只能做一个两三百人的加工厂的老板就算到头了,她根本不懂什么叫市场经济,也不知道什么叫资本运作,如果给她的厂注入过多的资金,反而对她是一种负担。
第二天,夏蓉本要带他到厂里参观的,可何元庆坚持在家里睡觉,他的理由是他已经一年半没有睡过好觉了。母亲心疼儿子,再次放纵了他一回。但是在下午,睡醒之后的何元庆还是出现在了厂区里,大家都认出了是大老板的二少爷,都对他抱以各种各样友善的笑意。
何元庆进入生产间车,询问了一下生产工人的工作细节、工作进度、工资待遇、以及他们对现在的工作环境是否满意、有没有什么意见,工人们受宠若惊,纷纷向他倾述自己的想法。不到两小时,何元庆就收集到了夏蓉他们平时从来收集不到的信息,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个留不住人的厂子,一则工资待遇低,二则没有好的人才培养体制,三则工人们一旦有怨气,连一个述说的地方都没有。

何元庆将这三点反映到了夏蓉那里,并说无论如何都要改。夏蓉则说要和合伙人研究之后才行,何元庆不以为然,“如果这三点得不到改善,这个厂子根本没有任何发展的余地,最好的状况就是维持现在的局面,然后一步一步的堕落下去。”
“好小子,你在危言耸听是不是?”夏蓉当然不会这样认为,在她看来厂子的发展势头还是良好的,至少目前一直保持着盈利。
何元庆撇撇嘴,“你认为有这必要吗?妈,如果你真想让这个厂子很好的发展起来,那么这三点你务必要改,如果你只是想过把老板的瘾,那就无所谓了。”
夏蓉并没有意识到这三点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危害,只是在他看来,何元庆还是纸上谈兵,根本就不切实际。五点半时,一辆崭新的宝马760Li停在了厂子外面,引来了刚下班的工人们的围观。大家都以为是某位与厂里有业务来往的老板开来的,无不啧啧称奇。有懂行的车迷们说这辆车的市价差不多两百多万时,人群里顿时引发了一阵骚动。
正在办公室里和何元庆说话的夏蓉见工人们都围着一辆黑色的宝马车讨论着,便问,“那是谁的车?”
何元庆伸头一望,看了看手表,重重地拍了拍头说,“哎哟,我差点忘了时间!妈,我得走了,再晚一点就赶不上去上海的飞机!”
“这么快?我叫你爸去准备晚饭了,吃了再走吧!”夏蓉也没有想到何元庆这么快就要走,忍不住脸色就变了。
“妈,现在我回来了,见面的机会多的是!回头呀我把你们接到上海去,你们爱怎么耍就怎么耍,好不好?再说这个会议真的很重要,不参加不行。”何元庆又施出了当年那套死皮癞脸的功夫,逗得夏蓉笑逐颜开,“那你也得去跟你爸说声再走呀!”
何元庆说,“好了,我知道了!”
在夏蓉的陪同下,他下了楼。阿六见了出来了,打开车门迎了上来。“阿六,这是我妈!妈,这是我的助理之一,你叫他阿六就行了!”何元庆介绍道。
“太太好!”阿六恭敬地颔首,夏蓉受宠若惊,显得有些局促,“你好,你好,这个,这个,你叫阿六是吧,我们家何元庆就麻烦你了!”
“太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阿六答道。
“好了,妈,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说着,先钻进了车里。大家一见这辆天价的宝马是来接何元庆的,无不轰然惊叫了起来,夏蓉也感觉自己脸上有了光,事后听说这辆车并不是只值几十万,而是价值两百多万时,她吓得几夜没有睡好觉。
与父亲道别后,何元庆坐在车里一身的不耐烦,他看着一脸木然的阿六,忍不住又找起了茬来,“我说阿六,你能不能有点表情,每次看到你我都忍不住想摸一下你到底有没有戴面具!”
“医生诊断过,我的笑神经不发达!”每次阿六都是这样回答的,何元庆一阵气恼,“你哪里找的这破车?下次开国产的,知道不?没见他们那样,崇洋媚外!”说着,也不管车子疾速行驰在高速路上,对着车门重重地踹了几脚,司机是专配的,自然不敢多话。
“国产车目前不行!”阿六简要地回答道。
“记住,以后就算是开拖拉机也别给我开什么宝马奔驰。老子就不信国产车不行,不行我偏让他行!”在脑子受伤之后,何元庆的性格有了一定的改变,有时候总会莫明其妙地发气,阿六已经见怪不怪,这样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果然,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所有的脾气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个冷静而淡定的少年主人。“爷爷以前收购的黄河重工也生产汽车发动机的,这几年发展得怎么样了?”去美国的的这一年多,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两个月前他的学业才结束,开始慢慢学着掌管庞大的产业。
“九哥,黄河重工是一家生产大型汽车发动机和重型机械的公司,前几年还发展得可以。因为固步自封,缺少创新理念,技术革新缓慢,已经渐渐慢被市场淘汰了。截止昨天,黄河重工的股价又下跌了0.36元……”听完阿六极为专业性的介绍了黄河重工这家企业,何元庆说,“这么说,咱们得快点将这家重工企业脱手出去了?”
阿六没有直接回答,“目前国际油际大幅上涨,极大的限制了汽车工业的发展,如果我们要让黄河重工获得新生,必须要有技术投入,而在这方面来说,国内的一汽、东风走在了前面,而国外的通用、福特、丰田这些大型集团已经遥遥领先,所以,黄河重工已经成了我们背上的一个包袱,必须丢掉!”
何元庆撇撇嘴,“阿六,你的话太绝对了,我不爱听。要是能使水变油,一切都将改变!”
“九哥,水变油的闹剧在国内曾经出现过,甚至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违反了化学原理。”
“阿六,六哥,六爷,你的脑子真是木头的,水变油之所以成为闹剧,是因为大家都以化学的眼光来看待这个问题,你怎么就不能以物理学的眼光来看待呢?”
“就物理学上来说,目前的核技术只发展到裂变的阶段,如果要让水成为能源的话,前提是我们必须得成熟地运用核聚变技术,以目前的科技来说,最少也需要50年时间——我是指美国!”阿六之所以特别强调美国,自然是因为美国的科技是现今世界上最为先进和强大的,但何元庆去不卖这个账。“通知大姐,将七号试验基地的专家全部调来,充实到黄河重工去,我偏要来搞这个水变油!”
“九哥,目前我们在黄河重工只占25%的股份,不是最大的股东!在没有经过股东大会的决议前,我们没有权力派驻技术专家!”
“收购,全部收购过来!”
阿六计算了一下说,“以目前的股价计算,我们需要15亿左右的资金,是不是先对黄河重工的股份进行打压了之后再收购?”
“是,放出消息去,就说黄河重工准备实施水变油计划!看他们的股价不跌疯!”何元庆嘿嘿地笑着说。阿六在手提电脑上操作着,何元庆的话才落,他也道,“已经交待下去了。我们的理想收购价位是4.18—4.50元左右,如果降下4.00元以下,黄河重工将会被清盘!”
“好,一切你来安排!希望半个月后我可以看到黄河重工的财务报告以及发展计划!”
“没问题,九哥!”阿六应道,手指不停地在电脑的键盘上敲着,显然是在下达指令。片刻之后,他抬起头说,“九哥,大姐刚才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过来!”
何元庆侧身盯着电脑屏幕,看了那不过区区两行字的电邮,闷声道,“龙联通信?这也是我旗工的产业?是个什么公司?”
“是的,龙国联合通信有限公司,简称JC公司,原名龙国联通,是龙国政府斥资打造的国内最早的的民用通信运营商之一,因经营业绩不理想和战略发展的需要,龙国政府于2000年对其进行整合出售,最核心的部分整体转移给了龙国移动通信集团,现龙移动已经是全球最大的民用通信运营商。当时,老太爷有心进军龙国内地市场,斥资收购了这家只剩下躯壳的公司,为的就是拿到进军国内民用通信市场的牌照。但随后因为种种原因对JC公司的关注不够,导致发展严重滞后,现在市场价额大幅萎缩,如果再不进行整改,恐怕老太爷好不容易得来的这块牌照将会被其他国外公司给抢走!”
“想抢我的东西?没门!”何元庆摸了摸脑袋说,“明天上午参加苍天娱乐的战略分析年会,接下来咱们……咱们干什么?”他并不记得自己的行程,有了阿六在,他也用不着记。
“去宿州祭拜老太爷!”阿六立即答道。
“然后呢?”何元庆再问。
“去北京参加2008年龙国经济年会,预计三天时间!”
“接着呢?”
“拜见龙国商务部外资司司长,洽谈回国投资相关事宜。”
“还有没有?”
“到JC总部视察……”阿六将何元庆回国近两个月的行程安排一气说了出来,直让何元庆瞠目结舌,骇然不矣。
“怎么会这么多?”他大叫道,“还让我活不活?”
阿六开始解释这些都是必须要去的,何元庆马着脸立即否决,“不行,去宿州祭拜了爷爷之后,其他的时间由我自己安排!把阿五给我调来,这些麻烦事他最擅长,让他去解决!”他现在还记得金定远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一个成功者就是最大限度地利用手里的资源为自己服务,没有必要事事亲为。
阿六没有问原因,立即掏出手机打电话联系阿五,挂机后,他说,“阿五说他三天后就过来!”
何元庆这才满意地点头。
阿五、阿六还有大姐他们几人都是由金定远收养的孤儿,阿五擅长交际和谈判,前不久被派到非洲去了,金定远留下的庞大产业目前是由大姐掌控着。自从金定远惹上那桩麻烦之后,他的产业几乎是由大姐打理起来的,那时,大姐才22岁!一想到大姐,何元庆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她的美丽毋庸置疑的,但最让人侧目的还是她的才能,除了像何元庆这种极少数的厚脸皮男人外,很少有男人能在她的面前抬起头来,她实在太出色、太强悍了,强悍了很少有人认为她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西方一位近代哲学家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尽管成功的路有很多条,但在近代资本主义发展成熟之后,金钱几乎就是决定一切的关键,何元庆想要尽快地获得成功,并主宰这个世界,通过资本和金钱的力量进行渗透控制,无疑是最快的,舍此而外,除非他成为上帝的接班人、或者遇上了外星人,而这个外星人所拥有的科技比地球人先进几千年并愿意帮助他,要不然他根本没有比这更快捷的路来走。
在他的心中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他谁也不能告诉,要不然誓必会引起整个世界的大乱,而正是这个秘密让他相信自己将会取得空前的成功,但是,由此而引起的后果将会怎么又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他深信有得必有失,天地的至理永远都是平衡的,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是绝不会动用手里的秘密武器的。
尽管现在正在去往上海的路上,他的心早已经飞到了宿州。他们一家还在那里继续经营‘正宗四川板鸭店’吗?她和李大河已经结婚了吗?这一年多来,他们一家是否过得心安理得?李子河是否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通过车窗看着深汕公路两旁厂房和一个又一个的工业区,何元庆甚至连上海都不想再去了,他恨不得立即让阿六改定去合肥的机票,但他知道苍天娱乐这个战略分析年会他必须参加,而且这些发展规划还是他参与制定的,如果不去,大姐一旦发起飙来,他绝对是吃不完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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