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华投的发展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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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钟宽开着那辆奔驰S600L出现在东华正街72号院外时,虽然已经是23:30左右了,仍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他掏出电话拨通了卓昔的手机。在上次吵架之后,两人只在钟宽父亲的生日宴会上见过面,但关系并没有因此而缓和,卓昔以她自己的方式处理着与钟宽之间的关系,既不冷也不热,就像一个普通朋友一般。“小昔,你打开窗户!”卓昔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小区的大门,她推开窗户一看,就见到倚在那辆价值210万左右的奔驰S600L旁向她招手的钟宽。“小昔,这是我买的新车,够酷吧?”
卓昔哦了一声,就像看见一辆自行车一般,实际上她的确不明白奔驰S600L与奔驰C200K有什么不同。钟宽见卓昔并不为之所动,忍不住兴奋地说,“这可是最新款的奔驰S600L,花了我220万呢。我第一时间就开来见你了,怎么样,一起去兜兜风?”
卓昔关上窗户,躺在床上懒懒地说,“不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再说我晕车!”
钟宽的心下一空,忍不住想到了在今晚的酒会上有着非凡表现的何元庆,怒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是呀,你什么好车没有见过呢?不过有一样东西你一定感兴趣!”
“什么?”卓昔还是没有提起半分兴趣,出于礼貌地应道。
“你打开电脑,我马上传给你!”说着,钻进车内,将录在手机里的那段何元庆和赵青予跳舞的视频传输给了卓昔。见卓昔接收完毕后,等了近五分钟,他又才打了电话过去。“看到了吧?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了!”
看着何元庆在舞会上如此完美的表现,他与赵青予舞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一对,卓昔心下蓦然涌起一股刺痛的感觉,眼睛酸酸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刚刚看完,钟宽的电话又打来了,她擦干泪水,深吸一口气让灿烂的笑容出现在脸上,“这是你哪里弄的呀?真不错!”
钟宽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心下既迷惑又欢喜。迷惑的是卓昔看到这个视频为什么不为所动呢?欢喜的是,卓昔既然不为所动,那就代表她根本不喜欢何元庆。一想到这样,钟宽的天空立即宽广了起来,“你没见他们跳得相当不错么?真是太羡慕了,所以我偷偷了拍了下来!”
“好了,你的视频我收下了,快回去睡吧?”卓昔挂了电话之后,泪水再次从眼里滚了出来,对着电脑屏幕,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这段舞会视频。
接下来的几天,何元庆一直都没有闲下来。JC公司在龙国拥有30个省级分公司,员工8万名左右,其中正式员工12000人,合同工近70000人,市值约800亿龙元。这样庞大的电信公司在全球也是排得上号的,但其市值和营业收入完全不成正比,华投(龙国)每年都在询问JC公司高层为什么实收收入和预期收入相差如此之大,他们的原因总是多种多样,诸如竞争对手太过强大、硬件设施落后、网络质量有待更善、员工素质过低等。缘于华投在全球的战略计划相当紧迫,所以华投(龙国)对JC公司的关注并不多,这家公司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每年总能给集团带来近130亿龙元左右的收入,江峰也暂时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对他们尽可能的容忍。在何元庆带他去了一趟JC公司上海客服中心后,他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厉害,以他的眼光来看,如果JC公司再不改革,多则两年,少则几个月,恐怕就会崩溃。由此而引发的一系列后果将是无比的可怕。
当天晚上,他连夜命令集团监察部向全国30个分公司派去了监察小组,尽可能多地了解各地的真实情况。回到华投大厦后,所有的高层全部停止休息,连夜召弄紧急会议,商讨改革方案。毕竟JC公司实在太大了,牵扯也太多了,改革方案拿出来后,还必须得上报国家相关部门审批,所以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
8月24日早上八点,经过几天的努力,江峰终于将JC公司的改革方案拿了出来。江峰进来的时候,何元庆正在边吃早点边看派往各省公司的监察小组发回来的报告,并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阵冷笑。
“九哥,改革方案已经做好了!”江峰已经有三天没有睡觉了,眼睛红得像灯泡一样。
何元庆指着对面的椅子说,“坐下说话。喏,这还有包子,稀饭也是给你准备的,吃了再说!”
江峰心下一热,说了声谢谢,狼吞虎咽了吃了起来。
看了江峰等人花了几天做出来的报告,何元庆没有发表任何评价,瞅瞅了墙上的挂历说,“今天24号,星期天?奥运会今天结束吧?”
江峰一怔,“嗯,闭幕式就在今天晚上。”
何元庆合上改革方案,对江峰道,“方案先压着,把这些,这些,还有上海客服中心的事通过媒体全部发出去!”他指着监察小组递交回来的报告说。
江峰一惊,“九哥,这,一旦发出去,对JC公司的股票将会造成灾难性的打击!”
何元庆冷笑一声,“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说着,站了起来,走到窗外看着笼罩在清晨阳光下的陆家嘴,“现在我不能评说你的方案到底是好是坏,只有等实行过后才知道。但是,江峰,你必须得清楚,是什么样的一群人在执行你的方案!”
江峰是华投(龙国)的CEO,脑子运转相当灵活,但他绝对没有何元庆这样的气魄,自曝家丑,全国30个分公司概莫能外,这将会对持有JC公司的公众形象和股票造成多大的打击?甚至可能像黄河重工那样雪崩,最后被清盘。置之死地而后生、壮士断腕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呐。
犹豫了片刻后,江峰站起来说,“好吧,我马上通知《财经日报》和《上海证券报》!”
何元庆叫道,“光这两家媒体还不够,综合性报纸,门户网站都叫来,发布面越广越好!”
由JC公司总部出面举行的新闻发布会在上午9:30准时举行,闻讯而来的媒体将在会展中心临时租用的发布大厅挤得满满当当的。JC公司董事长常礼黑着一张脸,一句开场白都没有,指着面前的那堆光盘说,“给每家的媒体朋友发一张!”待工作人员完成之后,他才沉声说,“我们要说的话都在里面。里面还附了针对上海客服中心几名死者的赔偿方案,相信媒体朋友们一看就明白!”说完之后,常礼就走了,留下JC公司公关部的相关人员回答记者的提问。
报纸的速度毕竟赶不上网络,在中午时分,各大门户网站就将光盘里的内容全部刊登了出来。一时之间,普通的网民、股民,全部都关注起了这家大型的上市公司。在监察小组发回的报告里,涉及到各省分公司的黑幕,他们披着合法的外衣所干的一切有损人权、人道等事情,包括对总公司的政策阴奉阳违,不完全执行《劳动合同法》相关规定,无视合同员工人格尊严,以及公司领导层的官僚化、**化等,将JC公司的管理层全部牵扯了进去。
网友们在看了这些报告后,顷刻之间,讨伐声如海啸般涌来,淹没了整个网络。虽然很多问题都是日常出现在大家身边的,只不过没有得到更多的关注,但以这样的方式集中曝光在网友们的面前,所引起的反响是极其可怕的。到下午两点左右,一场讨伐JC公司管理层、也就是那12000多名贵族员工的活动已经演变成净化中国劳动环境的网络示威,事情的发展朝着何元庆所预期的方向前进着。幸好当天是星期天,股市休市,要不然JC公司的股票绝对会跌停板,跌得捡都捡不起来,也没有人敢来捡。
事情越演越烈,很多监察小组没有调查到的情况也被曝光出来,虽然这些事情都没有牵涉到法律,但在道义和道德的高度上,已经将JC公司的管理层判了死刑,这一点绝对是何元庆最想看到的。
晚上八点,华投(龙国)再次召开紧急会议,经过商讨后,决定立刻上报JC公司改革方案。在如此大的压力之下,国家相关部门绝对不可拖延,改革方案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江峰诸人所制定的这份方案得到了何元庆的肯定,但在最后,他加上了一条,辞退JC公司管理层,也就是那所谓的12000多名正式工,JC公司上下实行合同工制,如果被辞退的员工愿意,可以通过考核,重新加入JC公司工作,公司管理层实行任期聘任制等。
在何元庆提出辞退JC公司12000多名正式工时,江峰开始坚决反对,而且这一条在劳动部门也不可能得到通过。何元庆知道江峰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在国内,稳定、发展才是第一要素,如果谁敢违背这个要素,后果只有天知道了。“我必须干净、彻底地净化JC公司,切除折磨得它奄奄一息的毒瘤,要是一时心迟手软,将来再次复发,形势更加不可控制!”
与何元庆争辨了近半小时后,江峰认了输,并亲手执笔将这一条加了进去。这份方案将在8月25日送交相关部门审批,获得通过后,就会立即实行。
8月25日,何元庆的心思没有放在JC公司上,也没有放在西方石油集团派来的联合谈判团身上,今天是卓昔要去试镜,作为经纪人,他必须陪同。
弄玉这个角色有许多优秀的年轻女演员参加竞争,卓昔在她们之中并不显眼。徐家汇的苍天大厦16楼里,试镜前的准备工作已经结束,只等着执行导演胡悦前来。
卓昔在8:30左右就赶到了苍天大厦,她与何元庆约定的时间是8:50,在8:47时,他就看到了何元庆在缓缓驰来的龙旗HQ3里向她挥手。仿佛昨夜的伤心只是一场梦,她大叫着迎了上去,已经一周没见了,何元庆仿佛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子让人亲近而不可冒犯的气质。
“小昔!”下了车后,何元庆大笑着迎了上去,“我的公主,请恕微臣来迟了!”
卓昔歪了歪嘴巴,“现在还没到8:50呢。看你容光焕发的,最近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吗?”
何元庆打量了一下自己,“有吗?时间快到了,咱们上去吧!”
前来试镜的明星几乎都由经纪人或者家人陪同,见又来了一个竞争者,她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陪着卓昔选好衣服后,便由化妆师带着她去化妆,何元庆拿起一份娱乐杂志,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看了起来。
九点半,《春秋》剧组执行导演之一的胡悦准时赶到。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试镜就开始了。何元庆放下杂志,饶着兴趣地看着这些美女们在镜头前表演着自己所体会出来的弄玉公主,不时地发出一声感叹。
他的身边坐着不会超过30岁的年轻的经纪人和她带来的女演员,女演员模样不错,容貌美丽,气质华贵,眉宇间还透着几分冷艳之色,从她鼻子里不时发出的冷哼声可以看出,她相当的自负,听了何元庆的感慨之后,她的眼里明显流露出不屑来。她的经纪人似乎挺随和,听了几句何元庆的感慨之后,忍不住说,“老兄,你没看过剧本么?”
何元庆啊了一声,答道,“我看过《东周列国志》,怎么了?”
那人笑了起来,“我说的是剧组分发的剧本!”
“用得着看么?《春秋》不是完全遵照原著拍摄么?”他奇道。
“老兄,戏是由导演拍的,每个导演对原著的理解认识都不一样,剧本自然也有了不同。你……你是哪个公司的?”
“我?我哪个公司都不是!”何元庆耸耸肩道。见一身古装打扮的卓昔已经化完妆出来,他招手道,“小昔,这里!”
那人一见卓昔之后,分明就是吃了一惊,呆了片刻之后,他忙掏出自己的名片来,“我叫陆家声,专业经纪人,隶属苍天娱下旗下的唯一的经纪人公司东方启航!”何元庆接过名片,看着陆家声道,“什么意思?”
陆家声笑道,“这是你妹妹?”
何元庆点头,“你有什么问题吗?”
陆家声一拍大腿,“太好了,兄弟,没请教怎么称呼?你妹妹有专业的经纪人了吗?”
“何元庆。对不起,我没名片。我就是她的经纪人呀,你有什么意见吗?”
陆家声一愣,随即说,“兄弟,给你一个建议怎么样?”
何元庆点头,“如果你想你的妹妹大红大紫的话,应该为她找一个专业的经纪人,我看她具有非常不错的潜质,有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卓昔歪了歪嘴,“算了,没那个兴趣!”陆家声并没有因此而气馁,立即做起了卓昔的工作。当工作人员喊到舒盈时,他才不得不停了下来,全心关注他带来的那名女演员的试镜。
舒盈的试镜相当的成功,她诠释了一个高贵、华丽而冷艳的弄玉公主,虽然极其完美,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但她所表现出来的,却是一个深闺寂寞的少妇的形象,根本没有弄玉那种小儿女的心态和出尘的仙气。看着她满意地走下来,陆家声也上前去祝贺,何元庆忍不住想到,“敢情她演西施挺不错?”见舒盈坐回来后,他对陆家声道,“我觉得弄玉这个角色不太合适她!”
陆家声还没有反对,舒盈抢先道,“你懂什么?你是导演么?”
何元庆摇头苦笑。
这次试镜苍天原本是苍天高层特意安排,但并没有专门为卓昔开后门,能不能争取到弄玉这个角色,完全要看卓昔是否有实力。当她所有灯光熄灭,一盏盏蜡烛亮起来的时候,卓昔那卓然出尘的姿容引起了所有人的惊叹,包括执行导演胡悦。只见她蹙眉望着天空,眼里蕴满了忧愁与思念,少顷,一支玉箫从她的袖底缓缓滑出。何元庆一惊,所有人都一惊,前来试镜的女演员们都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弄玉是会吹箫的,她们只想表达出弄玉的美丽与气质,却忘记了能表现出弄玉这个形象最重要的一点。
箫声悠悠,如泣如诉,呜咽地回荡地广阔的厅堂里,刹那之间,每个人都禁不住涌起了一股子清寒之感,仿佛回到了一个深秋的夜晚,独倚高楼,明月高悬,一个宫装少女独对孤月,凄凄地吹着玉箫……
一曲而罢,卓昔的表演也结束了。可是灯光迟迟没有亮起,每个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种感觉里,都不愿回到现实的世界,他们甚至期盼,刚才由卓昔所创造出的这个意象是真实的,可以永远存在下去。
“导演?导演?灯光师?”在卓昔轻声的呼喊之下,胡悦和灯光师终于回过神来,当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何元庆清楚地看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遗憾与依依不舍。坐在旁边的舒盈忍不住叹道,“她真了不起,我们都争不过她了!”
试镜结束后,胡悦立即宣布,弄玉这个角色的最终人选是卓昔。顿时,试镜大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仿佛是他们胜利了一般。
见卓昔要去卸妆,何元庆叫道,“小昔……”
卓昔停住脚步应道,“嗯,九哥,有什么事?”
何元庆想叫她不要卸妆了,就这样的打扮多好,但这样的想法并不现实,所以他叹了口气说,“没什么,恭喜你!”
卓昔嘻嘻一笑,“我觉得你也应该恭喜我,这可全是我自己的功劳!”
恰巧走进来的罗思看见何元庆痴痴地盯着卓昔的背影,忍不住轻咳一声,笑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一回见呀!九哥,眼珠子都要跑了。”
何元庆收回心神,嘿嘿地笑道,“怎么,阿思,我的眼光还是不错吧?”
“岂止不错而矣?简直就是绝了!”罗思赞道。
何元庆神色一敛,“帮我给小昔选一个最好的助理,记住,是最好的。”
罗思点头说,“放心,九哥,我会的!”
当卓昔卸完妆出来后,见罗思也在,她叫道,“师兄,你也来了。嘻嘻,今天试镜我通过了!”
“我看到了,恭喜你了,小师妹!”罗思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
“九哥,明天我就要随剧组去西安了,你陪不陪我一起去?”卓昔问。
“不了,你可得学会自己独立。我已经让阿思给你派了最好的助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联系就得了。我还有很多事情得处理,一会儿就得走了!”
“怎么?这么快?”卓昔歪了歪嘴巴,脸上露出了不高兴来。
何元庆歉然道,“哎,身不由己。等《春秋》正式上映后,我给你举行一个庆功会!”
卓昔拉着何元庆道,“你说的是真的?”
何元庆指着罗思道,“阿思作证!”
从苍天大厦出来后,坐上了红旗HQ3,阿六开始报告今天的行程安排。听完后,何元庆问,“JC的股票怎么样了?是不是跌停板了?”
阿六苦笑道,“一开盘就躺在了跌停上,恁没动弹过一分。”
“目前有多少股份在市面上流通?”
“38%,市值305亿!”阿六不假思索地答道。
何元庆敲了敲太阳**,说道,“立即通知江峰,延迟两天上报改革方案!”
阿六立即执行,打完电话后,他对阿六道,“趁着JC股价大跌,回购全部流通股份,要做出是护盘的样子。另外和执有那11%股份的股东谈谈,以高于市价将那11%全部拿下,争取以递交改革方案之前完成100%控股!”
“九哥,这恐怕不可能!”阿五为难地答道。
“为什么?”何元庆非常的诧异。
“因为那11%捏在龙国政府的手中!”
何元庆这才悟过来,龙国政府对民企或者外资投资经营要害产业,都会保留一部分控股权,相比起其他公司来说,JC公司只有11%的股份在龙国政府手中,已经是相当的少了。“那算了,将市面上的流通股收购回来就行了!”

虽然不知道何元庆的真实目的何在,阿六还是迅速有效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回到华投大厦,已经是中午12:00过,吃了一顿工作餐后,在阿五的安排下,何元庆这才去见被晾了好几天的联合谈判团。
对方显然等得不耐烦了,一开口就直接切入主题,而何元庆也毫不示弱地说,“威尔斯先生,我非常的有诚意,你知道,华投并没有涉足能源行业,也没有这方面的意向,我们投资非洲石油堪测公司,只是出于学术上的赞助,发现油田纯属意外。作为一家策略型投资公司,利益最大化是我们的终极目标,所以,在我个人觉得贵方的条件没有满足我的要求的情况下,我是不会答应出售的!”
石油开采方与石油拥有方的利益分配大约是45%:55%左右,按现在的市价来估算,华投在这莫桑比克和坦桑尼亚这两家油田上可以获得3000亿美元左右的利润,当然,这样计算是不可能的,油田出售一般都依据上世纪80年代欧佩克组织确立的基准价为参照,毕竟石油价格受政治、市场以及其他方面的因素影响太多,如果以当前市价作为参考,没有人敢购买油田的开采权了。据欧佩克组织当时的协定,每桶石油的价格定在30-36美元之间,现在石油已经超过了100美元每桶,其利润空间相当巨大。就按36美元每桶的成交价来计算,120亿桶石油的利润也在1500亿美元左右。当然,这1500亿美元并不是一下子获得的,而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除开固定资产投资、人工、运输等成本,所获利润也将超过1400亿美元。在欧美国家主宰世界的今天,他们会让何元庆顺利开采这两个油田,并获取如此庞大的利润么?答案是不可能的!欧美国家有许多手段可以使莫桑比克和坦桑尼亚陷入混乱或者战争,就算华投拿到了开采权,只有干瞪眼的份,不能开采的油田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目前欧美集团正在这样做,只要何元庆不答应,他们就将采取非常行动。石油是一种特殊的消耗品,作为石油跨国集团,为了保护每年的石油储量,他们可以费煞心思。目前,埃克森·美孚的全球储量约为220亿桶,BP约为190亿桶,壳牌约为120亿桶,所有的石油跨国集团联合起来所有的储量也只占了世界石油储量的8%,经过上世纪70年代的石油危机之后,石油七姐妹风光不再,但以他们占据世界20%炼油市场来说,实力依然不可小觑。
“何先生,1000亿美元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相当于华投的全部市值。一旦贵方出售这两家油田的开采权,华投的实力将会迅速增加一倍……”威尔斯是谈判团的团长,他通过各种方法想引诱何元庆动心,但何元庆就只是微笑着听着他的演讲,连一句意见都不发表。
威尔斯说完后,何元庆拍拍手赞道,“好口才,说得非常不错!”威尔斯逊谢。何元庆这才站起来说,“威尔斯先生,我是一个不喜欢谈判的人。谈判,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和生命。这样吧,威尔斯先生,我开一个价,500亿美元的现金,1000亿美元的固定资产,这就是我的条件。如果能接受,咱们继续谈;如果不能接受,那就只有不好意思了。不管是战争也好,还是混乱也罢,反正咱们也不急需那两块油田,搁在那里也不会发霉,对吗?”他逮准了石油跨国集团急需新的储量来弥补消耗,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尽管联合谈判团背后的石油集团们加在一起,实力是华投的十几倍,但何元庆依然不惧。
威尔斯和他的谈判团成语立即无语了。精于谈判的人最怕遇上这样的对手,他们已经看出来了,何元庆的确没有谈判的意思,但这样的要价超出了他们的底线,让他们根本无法应承下来。
见威尔斯诸人迟疑,何元庆说,“我想,龙国政府或者会非常喜欢这份大礼。他们在非洲的影响力并不比欧美弱多少,对么?”
这才是威尔斯以及他们背后的主使者最担心的。虽然华投从来没有与龙国政府合作的先例,以龙国政府现在的实力和影响力,一旦他们控制住这两块油田,势必对全世界的能源格局产生深远的影响,欧美国家立体遏制龙国崛起的计划就变得更加艰难。
谈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休会后,何元庆在办公室里召见了阿五,并询问了与商务部洽谈的相关事宜。这次回国的战略计划当中,并没有针对JC公司和黄河重工的相关安排,事情的重点本来是放在苍天传媒和大唐医药上的,现在反而是一心扑在了JC公司和黄河重工上面,有点舍本逐末的味道。和阿五谈了一个小时之后,何元庆才重新理清自己的思路,不得不对事先预定好的战略计划进行修改。
黄河重工显然已经成了不可取代的重中之重,核聚变技术的成功开发,将掀起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浪潮,完全改变这个世界;JC公司在重新打造之后,将会成为华投(龙国)的盈利新亮点;苍天传媒集团成立不久,目前正在成形当中,在何元庆的计划当中,苍天将是他将龙国文化向世界传播的先遣军;原本计划的重点是放在大唐医药上的,这家花了12亿龙元收购来的大型医药集团运营良好,信誉良好,若不是何元庆想利用它来冲击整个龙国的医疗体系,绝不会花12亿来收购一家只值10亿的企业。
按他的计划,他将先期投资200亿,联合龙国政府在全国各大中城市设立医药监理所,帮助所有的病人看病、买药。医药监理所不是医疗机构,虽然他们也可以诊病,但不开药,不治疗,医药监理所存在的意义就是监视医院和医生,帮助病人弄清楚自己到底该如何治疗,用什么药,不至于让医院、让医生给蒙了。
医药监理所这类机构以前在国内也出现过,但因为政策以及资金方面的原因,昙花一现便消失了。这次何元庆挟当年宿州之私愤而来,大有不灭龙国现在的医疗体系不罢休的架式。龙国政府并不想一家外资企业介入国家医疗卫生体系过深,但目前他们又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改革医疗体系,经过多次谈判后,商务部、卫生部、发改委等相关部门才答应选择几个城市作为试点。具体的实行章程依然还在谈判当中。以前,他认为可能会花上不少时间才能实现这个计划,现在他手里有了核聚变技术,挟着这把利器,要龙国政府就范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也相当清楚一个举足轻重的大国政府是绝不可能为了一项迫切需要的技术向他屈服,公关部门正在研究相应的对策,务必使计划按照他的意图执行下去。
靠在椅子上,敲着发热的脑门,对阿六道,“立即组建秘书部,哎,你一个人兼着这么多事务,也太累了些!”
阿六答道,“累倒是不累,就是怕稍有闪失,误了九哥的工作就坏了!请问九哥,对新组建的秘书部有什么要求!”
“要求?”何元庆揉了揉太阳**,城市的空气实在不好,呆久了身体就会缺氧,就算他拥有相当深厚的内力,在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之后,仍然会感觉到疲劳。“当然是全部要美女,看着既养眼又解乏,顺便为你给找个对象,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说着,笑了笑,“容貌虽然重要,能力绝不能忽视,还有忠诚度,忠诚度才是最重要的!好了,就这些!”
阿六一一记下,迅速就去办理。盯着挂在墙上的龙国地图看了良久,何元庆指着青海省东西台吉乃尔湖之间一片区域说,“阿五,你找国土资源部看看能不能在这地方租下一块地来!”龙国的传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龙国所有的土地都是属于皇帝的,皇帝即是国家,除了极少数贵族因祖上立有大功被赐予了土地外,所有人一概不得拥有私人土地。立国之初,太祖皇帝为了根绝为祸了华夏数千年之久的土地兼并的弊病,将全国所有的土地按人头分租给每一个人,禁止买卖,在没有得到政府部门特批允许的情况下,任何公民,包括贵族都不得租用土地。这种方法虽然根绝了土地兼并的弊病,但也遏制了土地的有效使用。
正在操作电脑的阿五一怔,“租地?九哥,这里地处柴达木盆地范围内,周围都是沙漠,租来做什么?”自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实施经济革新以来,土地政策有所放松,不但普通公民,商业团体也可租用土地从事商业活动。
何元庆盯着地图,喃喃地念头,“机器人,机器人呐,我要机器人……”在阿五莫明其妙的注视之下,他站了起来说,“先租下来再说。国家在大力发展西部,相信对我们会有非常大的用处!”
阿五应下了这桩差事。对他来说,这并不困难,那里是沙漠地带,基本上不能产生任何经济收益,如果租出去的话,每年还能产生一笔相当可观的租金,对于国土资源部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经过一周的准备,轩辕台高调出现在网民们的面前,特聘的10位外国问题专家极其犀利地回驳了欧美国家于‘8.10上海血案’加诸于龙国人们头上的‘没有人道’、‘践踏人权’的论调,经过专门的翻译之后,在金钱的推动之下,像10刀明晃晃的刺刀一般捅在了欧美媒体的身上,整整一天,欧美媒体都哑口无言,他们没有想到,一向软弱、讷言的龙国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辞锋犀利了,习惯了只是他们在吼,别人只有听的欧美媒体甚至开始反思,东方这条巨龙是不是准备全面腾飞了呢?奥运的成功举办带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自信,他们是不是在借着这个契机,开始全面复兴曾经让西方世界连仰望都不可迄及的中华文明呢?
经过一天的沉默之后,欧美媒体开始全部反制,一场罕见的舆论攻防战在网络上打响了。轩辕台的突然出现同样震惊了所有的龙国网民,当轩辕台10位特聘专家所写的评论同时出现在国内各大门户网站时,轩辕台的知名度在几个小时内达到了一个罕见的高度,这10篇评论以极快的速度被转载着,据事后各大门户网站的统计,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10篇评论被转载了不下100万次,遍布龙国网络世界。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最先觉醒的是大学生们,他们纷纷登上才建起来的轩辕台网站,开始发布自己的观点。匆忙中组建起来的轩辕台网站让大家看到了前所未见的一幕,好的文章自然会被加精、推荐,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内,网民们就会发现,这些好文章的英文、法文、德文、西班牙文等外文版也出现在了论坛上,甚至开始向国外发布,也就是说,这些好文章不但会被龙国网民们自己看到,还会被西方的网民们看到,对于相对较为闭塞的龙国网民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震撼。经过他们疯狂的奔走相告,截止8月25日23:59之前,轩辕台的注册网民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200万,这个数字还在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增加。
轩辕台的管理方式在不断地完善着。在8月26日凌晨,熬夜守在网站上发表自己文章的网民们又发现了一则新闻,轩辕台将从九月份开始,将收录下来的精品文章进行刊发,以六种语言进行全球同步发行,被刊载的文章的作者将会获得一定数量的稿酬作为奖励。这则新闻迅速被各大门户网站转载,网民们甚至开始反思,是谁在导演这场舆论卫国大战?是谁有这么强大的经济实力?可惜,纵然网友们的力量是极其可怕的,但他们还是只能查到那个才注册成立的‘中华民间对外关系基金会’上,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8月28日,欧美石油集团派来的联合谈判团再次约见何元庆。他们对于何元庆提出的要求不能接受,但也提出了他们的收购方案。400亿现金,分三期支付,800亿固定资产,分10年移交完毕。
简要地看了一下对方开出的条件,何元庆冷笑一下,合上那份文件说,“威尔斯先生,对于贵方开出的条件,我相当的不满意,总共1200亿,你让我亏了300亿美元?天呐,威尔斯先生,你能告诉我300亿美元能干些什么吗?”
威尔斯正色道,“何先生,你知道,现在能源市场的波动很大,今天原油能卖到110美元一桶,但一年后的今天呢?要知道这是120亿桶的原油,至少需要20年时间才能开采完,如果何先生能够保证在20年内石油的价格都维持现在这个水平,我们愿意花3000亿美元收购!”
何元庆哈哈地笑了起来,“如此看来,威尔斯先生是没有诚意了?”
威尔斯眼里闪过一丝怒火,对于何元庆这样的谈判对手,他实在恼火之至,甚至有一种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觉,见何元庆站起来准备要走,他立即叫道,“何先生,请你相信,我们的确有诚意,但是,你的要价实在太高了!”
“威尔斯先生,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有操纵油价的能力!”何元庆戏谑地盯着威尔斯说。
威尔斯一怔,和同行低声商量了几句后,突然叹了口气,神色一变,坦然说,“既然这样,何先生,我想,我们或许只有直接和莫桑比克和坦桑尼亚两国政府谈判了。我想,他们只需要支付给你一笔很少的违约金就行了,对吗?”
何元庆闪过一道寒芒。在国际商业来信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能过通过商业手段解决的问题,绝对不要将政府牵扯进来,一旦谁违反了这个规定,将会受到同行的制裁。对于欧美能源巨头们来说,已经再没有能够制裁他们的同行,行业的规定也是由他们制定的,所以,如果他们带头违反的话,任何人都只有干看着而无能为力,对他们来说,损失的也只不过是公众形象吧了,经过几年的努力,在媒体的宣传之下,一切都会恢复过来的。
何元庆重新坐了下来,“威尔斯先生,你应该知道,抛弃和践踏行业道德,将会受到所有人的唾骂与制裁。”
威尔斯耸了耸肩,这是他的杀手锏,能不用就不会用,一旦用出来,就必须获得全胜。“何先生,我把话挑明了吧。在全球能源行业中,谁能够制裁我们呢?没有!你所说的唾骂,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要知道所有的媒体都是由我们控制的。只要有钱,我们可以让他们天天唱赞歌!”
何元庆冷哼一声,“那么,威尔斯先生,我就当从来没有发现过非洲这两座油田。如果你觉得可以和两国政府谈判的话,请便!”
威尔斯没有走,他盯着何元庆说,“何先生,你也知道,这只是我们的威胁。你必须得认清楚,当今世界的秩序是由我们来主宰的,谈判,只是为了给这个世界的秩序披上一件文明的外衣。如果你答应我们的条件,那么,这件事情就以文明的方式解决了,对双方来说,都是了不起的胜利。但你如果不答应,我们同样可以用另一种文明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我知道你拥有相当了不起的智商,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对吗?”
何元庆长笑而起,“好,好,威尔斯先生,你今天给我上了一课。我会记住的!”
“何先生,屈从于强者,这不是耻辱。用你们龙国人的话来说,我们在着手缔造一个新罗马帝国,是的,我承认,我正在为这个帝国服务,这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幸。我希望她能永远控制并主宰着这个世界。就像你们龙国人希望能恢复当年汉唐盛世,主宰世界秩序一样。如果你们能拥有这样的实力,我们同样会很乐意地屈从于你们,事实就是这样,强者主宰这个世界!”威尔斯不愧为谈判高手,一旦掌握了主动,他的口才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甚至还有超常的发挥。
威尔斯的话像黄钟大吕一样回荡在何元庆的脑海里,一整天都没有消散,他相信,这些话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回荡在他的脑海中,难以消散。事实的确是这样,强者主宰这个世界!联合国也好,国际公约也罢,就像婊子一般,谁有实力,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虽然早知道事实是这样的,但撕开这层虚伪的外衣,**裸地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何元庆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毕竟龙国人以含蓄著称,而西方人素以直接闻名。
交易成功了,双方签定了备忘录,还是按威尔斯提出的条件,400亿美元的现金,分三期付清,每期为四个月;固定资产移交的期限是5年,这是何元庆最后争取来的一点点胜利!表现来看,他成功了,事实上,他却失败了。败在了欧美国家强大的综合实力之下,败在了欧美财团强大的控制力之下。
一整天,他都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任何人也不见,所有的事情让阿五、阿六处理,实在需要他签字的,都先暂压着。下午五点半过,他终于打开了门,走了出来。看着眼含担忧之色的阿六,他说,“准备车,陪我出去逛一圈!”
红旗HQ3开出了华投大厦的停车场后,沿着黄浦江岸漫无目的地转着。阿六没有叫司机,他默默地开着车,并不开口问何元庆要去哪,他知道何元庆在思考事情,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他所要做的就是提供尽可能好的服务,让他能够专心地思考。
晚上八点半左右,车路过一处江边码头,何元庆的眼神突然活了过来,伸出车窗外打量了一下地形,叫道,“停!”
下了车后,他对阿六道,“找个地方等我,我先逛逛!”说完,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朝着大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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