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掌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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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之后,是一场盛大的庆祝酒会。前来与会者无一不是全球华人界的名流与权威人士,他们之中有何元庆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如果不是与华投集团有着相当的厉害关系,是不会被邀请参加这个仪式的。除了少数几人外,绝大部分人并不清楚华投的真实背景,更不知道华投集团不过是华兴会的影子,据他们的了解,华投不过是一家私有的战略性投资集团,拥有上千亿美元的资产,在全球华人创建的商业团体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与影响。
向在座的长辈们和来宾们敬过酒后,何元庆便退下去更衣,紧随身边的阿六说,“大姐刚才打来电话,由埃克森·美孚、壳牌、BP等欧美石油跨国公司组成的联合谈判团已经从纽约启程赶来龙国,他们对非洲新发现的两处油田志在必得!”
“条件呢?”何元庆一边脱衣服,一边对那位设计这身汉服的设计说,“这是你的作品?”
“200亿美元的现金和一些良性固定资产,总价值约1000亿美元左右!”阿六皱眉说,显然对这个条件极其不满意。
设计师是位年青漂亮的在校大学生,见何元庆动问,她礼貌地答道,“是的,何先生,这件汉服是我参加毕业设计的作品,不知道您觉得怎么样?”
何元庆笑答道,“很好,非常不错!不过,我个人觉得太复杂了些,如果能够简化……我的意思是在不改变风格的前提之下,简化一些,这样不但方便穿着,更方便推广!如果能够成功,我愿意投资!”
设计师吃惊道,“何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
何元庆点头说,“小姐,要知道怀疑别人的话是相当的不礼貌的哟!”微微一笑后,指着阿六道,“如果你自信你的作品能让我满意,可以跟我的助理联系!”
阿六掏出自己名片递给了那位女大学生,客气了一句之后,跟上何元庆说,“这显然不是他们的底线!”
“200亿美元的现金和800亿美元的良性固定资产,就想买到120亿桶储量的油田?这可真是一个笑话!”何元庆耸耸肩,“到时你先去见他们一见,如果没有足够的诚意,那也就不用谈了!”
阿六亲眼见证了NFT试验室的成功,他现在清楚地知道,石油这种东西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淘汰,如果不趁着现在脱手,等全世界的能源巨头们都知道核聚变技术已经成功开发出来,石油就会变得比水还不值钱。但他清楚,何元庆的想法绝不会如此的简单,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为华投集团的新任董事局主席了。“好的,那九哥的条件是什么?”
“我的条件就是看他们的诚意而定!”何元庆脸上闪着灼灼的光辉,他站在人群的中心,就像光芒万丈的太阳,永远都是被人追捧和关注的中心。看着他从容地穿梭在来宾中应付自如,李百泰等几名老前辈坐在一边,看得无不暗暗点头。
龙国人没有西方人的那么多讲究,庆祝会并不一定非得晚上举行才叫隆重,这场见证何元庆加冕的庆祝会就在中午12:00开始举行,下午三点左右结束,在两点半的时候,他就离开了锦江饭店,前往位于上海陆家嘴的华投大厦,开始履行作为华投集团董事局主席的职责。
华投(龙国)集团的CEO是江峰,32岁,留美经济学博士,目前华投(龙国)集团在华的控股公司分别有JC公司、大唐医药、黄河重工、苍天娱乐四家,其中黄河重工、苍天娱乐是全资控股公司,JC拥有89%股份,大唐医药拥有85%股份,总资产约1000亿龙元左右。作为一家超千亿的巨型航母的掌舵人,江峰在国内被人一度评为除了皇太子之外的最佳钻石王老五,130亿龙元的个人身家也被排在了《福布斯龙国青年富豪榜》的首位。
华投大厦在陆家嘴并不显眼,作为华投(龙国)集团的CEO,江峰并不是每天都在这座大厦里上班,一年这内,他呆在这座大厦里的时间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一个月。前天,也就是8月17号下午,原本该在北京的江峰突然赶回上海公司总部,并召开紧急会议,公司绝大部分成员都被要求临时加班,从昨天开始,公司就紧急运转了起来,并聘请了上海最好的场景设计公司前来对公司的格局、装饰进行设计装修,作为CEO的江峰甚至亲自在现场监督。今天,公司所有高层全部赶回公司,从他们脸上洋溢的喜气和眼里透出的紧张之色来看,他们仿佛是在静候某个大人物的到来。
华投(龙国)的员工对公司的具体背景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他们也猜不出即将驾临的大人物到底是谁。
下午14:50左右,江峰与公司所有高层全部出现在华投大厦的一楼大厅内,气氛显得特别的严肃而庄重。
15:05分,一辆龙旗HQ3缓缓停在了大厦的正门前,一身正装的阿六抢先走了下来,为何元庆打开了车门。理了理衣衫之后,何元庆这才穿出车箱,抬眼打量了一下华投大厦的雄伟英姿之后,这才将目光锁定在匆匆迎出来的江峰一行人身上。
“九哥!”江峰显得有些激动,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嗯,听说你本来在北京处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这么快就赶回来了?”何元庆边往里走,边问。
“北京那边的事情已经告了一段落,而且这件事情我也必须向您报告!”江峰的眉间隐隐透露着此许忧色,看来这件事情相当棘手。
何元庆微笑着向华投(龙国)的高层管理员致意,除了江峰之外,他并不认识所有人,在江峰的介绍之下,他逐一与他们握手问好。
华投(龙国)的办公区在华投大厦的10-15楼,江峰的办公室设在15楼,隔壁就是专门为何元庆准备的休息间。一进入开了空调的休息间,何元庆松了松领带,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冰水说,“这天气在外面跑可真受罪。江峰,刚才你说有什么事情要报告?”
“两件事。一件是关于前几天发生在JC公司上海客服部的凶杀案,因处善后事情处理不当,受害者家属已经通过法院向公司提请了巨额赔偿请求!”说着,递上一份报告给何元庆,何元庆翻了翻,看了个大概,丢到一边说。“那第二件事情呢?”
“第二件事是并于黄河重工的。工信部和商务部都发来了函件,要求公司说明所谓的‘水变油’计划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公司不能给出一个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公共安全部将会很快介入这件事情的调查!”这件事情才是江峰忧心的重点,如果水变油计划真是一场闹剧的话,对于华投(龙国)集团的公信力将会造成前所未有的打击与损害,偏偏主导这个计划的又是何元庆本人,江峰对这个计划一无所知。
何元庆听了,轻哼一声,反而问江峰,“JC公司的赔偿案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因为事发当天JC公司客服部内部正在闹矛盾,现场混乱不堪,这才让凶手冲进公司并挟持了公司大部分员工。虽然在事后公司迅速作出了相关的赔偿决定,但绝大部分员工并不能满意公司定下的赔偿,协商未果之后,导致了矛盾升级!”
“又是这群混蛋!”何元庆一把扯下领带丢到一边,将杯中的冰水一口喝尽说,“你们拿出的赔偿方案是怎么样的?”
“按国家相关规定,每个死者赔偿20万!”江峰答道。
“20万?带不带保险公司的?包不包括工资、福利等相关赔偿!”何元庆冷冷地盯着江峰,近乎逼问道,对于这其中的猫腻他太清楚了,华投如果定下赔偿20万,经过下面的层层克扣,最后到死者家属手里的,恐怕真的就只有20万!
江峰顿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公司高层决定的是每人赔偿20万,并没有包括这些,但在具体执行的时候,JC公司客服部只发放了20万元!”他答道。
何元庆大怒而起,指着江峰道,“一条人命就值20万?……难怪JC公司堕落到这地步了,连受害者的钱都敢吞……他们,他们把龙联通信的作风带到了JC公司,这是绝不容许的,绝对不能容许!”他本来差点破口大骂,但迫于个人威信,这才强忍住了。
“我们也是矛盾激化后才知道情况的。对不起,九哥,这是我的错,是我的工作做得不够仔细。”江峰低下头检讨,他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绝不会掩饰自己的过错。
“对于公司的其他员工有没有相关赔偿方案出台?”何元庆问。
“正在商量当中!”江峰说。
何元庆站起身来,领带也不系了,对江峰道,“走,去JC公司客服部看看!”
“好的,九哥!”江峰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何元庆这样做的意图。
出了休息室之后,何元庆问阿六,“今天的行程安排是怎么样的?”
阿六答道,“下午参加华投(龙国)集团的工作汇报,并作出相关工作指示。晚上七点要去参加周锡明伯爵在香格里拉酒店举行的招待酒会!”
现在时间是15:31分。何元庆看了看表,对阿六道,“工作汇报由你来主持,晚上向我报告。江峰,你陪我走一趟!”
出了华投大厦,照常乘坐那辆龙旗HQ3前往中大天厦的JC公司上海客服部。
事情已经过了几好天,中天大厦坏损的部分已经被修好,不了解内情的人并不知道这里在九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次回到这里后,回想着那天血淋淋的一幕,何元庆的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当天的新闻直播并没有将惨案的现场发出去,参与那次行动的警察和负责采访任务的记者都被下达了封口令,所以消息流传得相当有限。
在出发前,江峰准备给JC公司上海分公司的领导打电话,被何元庆阻止了。到达中天大厦后,何元庆对江峰说,“你平时工作忙,分不开身,不知道作为集团控股公司下的普通员工过得到底怎么样。江峰,你也是在美国生活了五年的人,我老实告诉你,如果咱们的普通员工法律意识稍微健全一点,一个官司打下来,把你的华投全部赔出去都不够的!”
江峰颇为惊愕,“九哥,这是什么意思?”
何元庆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事关侵犯人权与精神伤害,放在西方国家,少则是数百上千万美元的赔偿,多则简直就是让人无法承受。龙国人从来就被压迫惯了,只要还能生活得下去,他们一般都不会闹事,这也是龙国目前的法律机制依然还不健全的原因。
随行的人中还有江峰的助理和秘书以及华投(龙国)集团分管JC公司的部门总经理许鹏跟随,一行六人坐电梯上了中天大厦16楼后,‘龙联通信上海客服中心’几个水晶大字豁然映入眼帘。
负责前台接待的工作人员见一行衣着整齐的人迎面而来,心虚地问,“你们,你们找谁?”
何元庆走上前去,微微一笑,“罗薇,不认识我了?”
“你,你,你是何元庆,你怎么来了?”罗薇认出了何元庆,心中的惧怕这才一扫而空,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何元庆笑道,“这不是讨要我和小昔的工资来了么?上次李总让我找律师来和她谈,这不,我就请了律师来和她谈!”
罗薇脸上一怔,随即露出了些许兴奋之光,“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们真的是你请的律师?有没有劳动局的人呢?”
“有,怎么没有?”何元庆指着许鹏说,“他就是劳动局的工作人员!”
许鹏知趣地向罗薇点头致意。罗薇差点兴奋得叫起来,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绪,“太好了,你要是能摆平老巫婆,我们很多人都想辞职!”
见罗薇这样说,江峰奇怪地问,“这里的工作环境很不好吗?”
罗薇打量了江峰一眼,被他那英俊而极富男人魅力的外表所吸引,忍不低下头说,“我们很多人都不想干了。一则考虑到就算辞职也拿不到《劳动合同法》所规定的补偿,二则想到出去找工作也不容易,所以这才忍了下来!”
江峰哦了一声,又道,“为什么要辞职呢?”
罗薇愤愤道,“我在这个公司干了已经整整六年了,不但没有升过职,连工资也没有涨过一分,你说我们谁还想干?”
江峰吃了一惊,许鹏脸色都变了。“不会吧,政府每年都在对工资标准作出调整,你们怎么会没有涨工资呢?”
何元庆冷笑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江峰说,“可是JC公司每年报上来的财务报表上都显示工资支出在增涨呀!”
罗薇已经忘了关注江峰的身份,她冷冷地说,“反正我们都没有,倒是公司的贵族员工们每隔半年都在涨工资!”
“贵族员工?”许鹏有些疑惑,不理解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
何元庆回头解释道,“就是曾经从龙联通信过来的那些国字号员工们,靠爹妈的本事接班的贵族们!”
江峰和许鹏都哦了一声。罗薇忙去通知公司的领导。
在得到何元庆带来了律师之后,JC公司客服中心的管理层立即混乱了起来,怎么都安抚不下去。李红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对着何元庆吼道,“何元庆,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是再不走,我立即报警!”
“理由呢?”何元庆盯着她问。
“恶意骚扰公司正常经营!”李红义正辞严地回答道。
“我是来讨工资的,你不是说过让我请律事来和你谈么?”他冷笑道。
李红吃吃道,“如果你不服从公司安排,可以申请劳动仲裁!”
“晚了!”何元庆身上猛然散发出一阵可怕的气势,压迫得李红在瞬间连呼吸都停顿了。他带领着江峰走进了客服中心的现场,打量了一下那些神情恹恹的工作人员们,何元庆对江峰说,“你们可以开展一次现场办公,自然会对相关情况有一个非常深刻的了解!”
李红叫来了保安,许鹏上前去逼视着李红说,“你们公司的领导呢?”
一旁的罗薇轻声向李红介绍说许鹏是劳动局的工作人员,李红吃惊不小,回答道,“开会去了!”
“通知他们马上赶来,还有上海分公司的总经理王彬!”
因为许鹏的特殊身份,李红不敢反对,只得马上去通知相关领导。
在没有透露身份的情况下,现场办公立即开始。江峰、许鹏叫停部分员工,向他们了解相关情况,见终于有人前来作主,员工们的气势都高涨了起来,每个人都恨不得上前来一述自己心中的苦楚和委屈。
一个小时后,江峰和许鹏已经有了一个相当清楚的了解,而这时,上海分公司的王彬以及客服中心的经理王萍同时赶了回来。
王萍不认识这一行人到底是谁,唯独对何元庆有些印象,在李红的解释之下,他才知道这些人是何元庆带来的律师和劳动局的工作人员,顿时,王萍的气势立即见涨起来。她走到许鹏的面前说,“你好,我认识区劳动局的李局长,请问您怎么称呼?”
面对王萍这种官僚式的语言压迫法,许鹏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对王彬道,“王彬吗?你过来!”
王彬在来的路上已经向区劳动局和市劳动局了解过了,并没有派工作人员前来检查,在看到许鹏之后,他觉得有些面熟,本来想拉拉架子的,见许鹏的脸色越来越不妙,他走上前来,大拉拉地说,“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许鹏吼道,“老子是许鹏!”
王彬的脸色勃然而变,“请你放文明一点。哼,我已经向市劳动局和区劳动局了解了,他们并没有派工作人员前来突击检查,你们到底是谁?”
“老子是华投企业部的许鹏,去他妈的劳动局!”许鹏的性格是属于火爆型,被王彬的官架子一激,当着上百名客服代表的面立即就发作了出来。
“华投企业部的许鹏?”王彬本来想还之以颜色的,但‘华投’这个名字太敏感了些,他回想了一下,立即想到了什么,像被电击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怔怔地看着许鹏,“你,你就是总公司的许总?”
许鹏嘿嘿地笑道,“对头,老子就是许鹏。不但我来了,还有江总!”
江峰的脸色显然阴沉得很可怕,但并没有像许鹏这样爆发开来,他对王彬道,“我是华投(龙国)集团执行总裁江峰。马上通知上海分公司相关管理人员前来开个会议,我有话要说!”

王彬差点晕了过去。江峰,一个对他来说像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这个经常出现在电视上、财经类杂志上的大人物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根本就接受不了。而其他的人甚至不知道江峰和许鹏是谁,更不了解华投集团也JC公司有什么关系。
因为晚上还要参加周锡明在香格里拉大酒店举行的的酒会,所以不得不提前离开,他相信江峰能够将JC公司的事情处理下来,要不然他也就不配做华投(龙国)集团的CEO了。
赶回锦江饭店,阿六已经回来了,换过衣服后,何元庆问阿六,“下午的工作怎么样了?”
“江峰和他组成的班底的能力还是可以肯定的,除了JC公司外,大唐医药和苍天娱乐都发展的相当好……”阿六简要地向何元庆介绍,何元庆不时地嗯一声,并点点头,表示认可。
换好衣服好,依旧乘坐那辆龙旗HQ3赶往浦东香格里拉大酒店。周锡明虽然只是一个伯爵,但其家族历史可追溯到北宋初年,1000多年来,这个历史悠久的贵族世家并没有像其他显贵那样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他们凭着特有的家族文化与处事原则,从朝代的更替与历史的风云中艰难地生存了下来。清末时,周家放弃传统的农业转而投身实业,数十年时间,成了龙国少有的实业大家,龙国成立后,获太祖皇帝亲封一等文襄伯,世袭罔替,荣贵无双。周家和全世界泛围内的华人权贵都有交往,并且关系相当不错。这次的酒会是周锡明专为回国看奥运的华人名流而举行的,何元庆在邀请之列。
龙国人不像英国人,英国人的酒会客人一般要晚到几分钟才能体现出对主人的尊重,而龙国人的酒会则要提前赶到才能体现出对主人的尊重。何元庆赶到香格里拉大酒店时,已经是18:45。今天赶来的宾客无不时一时权贵,香格里拉大酒店前成了一场名车展览会,全球的名车,诸如凯迪拉克、宾利、林肯、法拉利、布加迪等限量版迭次出现,让服务员与普通路人饱足了眼福。何元庆开来的这辆龙旗HQ3和这些车一比,简直就成了拖拉机,完全上不得台面,在某些来宾不屑地注视之下,他从容地下了车,对迎上来的周廷芳笑道,“廷芳兄,美国一别,已经快一年了。听说你终于快结婚了,这杯喜酒可是逃不掉的哟!”
“阿庆,一年没见,你也没有变得老成一点?”周廷芳乃贵族之后,气质华贵,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都有散发着一股亲和力,今天晚上他是酒会的迎宾,对于前来赴会的宾客,他几乎全部认识,并知晓对方的家世和社会地位。
“老成?廷芳兄,在你面前,我可不敢言老!”说着,哈哈地笑了起来。
周廷芳苦笑道,“怎么也不带个舞伴?到时可别麻烦我呀!”
何元庆猛一拍脑袋,“哎呀,今天忙得晕了头。廷芳兄,怎么不见未来嫂夫人?”
周廷芳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笑道,“上次在美国不是已经见到了么?”
“美国?见过了?”何元庆一愕,随即叫道,“哦,你是说,你是说赵姐姐?”
周廷芳颇有几分得意,在贵族特有的矜持下,他的笑容看上去显得那么灿烂而光辉,“不错。没有想到吧?”
何元庆盯着周廷芳笑道,“不是没想到,而是早想到了,只是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大厅中。周锡明身穿长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材适中,微微发胖的身体并不显得臃肿。正在和李百泰等人聊天的他见儿子领着一个青年走了进来,笑着迎上两步道,“这位想必就是何世侄了?”
何元庆忙趋身向前道,“不敢,晚辈见过周前辈!”
“世侄多礼了。刚才听百老说你已经接掌华兴,这着实让我等高兴呀,金老也终于后继有人了!”周家与华兴一直有着相当不错的友谊,周锡明素来是敦厚长者,这话倒也不是拿来装门面的。
一提起金定远,何元庆的心情总会低落下来。没有金定远,就没有他的今天,在他的心中,父母生养了他,金定远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恩义之重,实为罕有。最让他难受的是,金定远已经死了,终其一生他都没有办法报答这份恩德,甚至连为他报仇都不可能,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仇人到底是谁。
“小子年轻德薄,若不是靠着百老等诸位前辈扶持,实在不敢当此大任。以后还望世叔多加指导,小侄感激不尽!”这不过是初次见面的场面话,几句话之后,大家便熟谙了起来,说话便不再那么文绉绉的了。
晚上七点,周锡明宣布酒会正式开始,并作了简要的致辞,大家一致向皇帝陛下祝酒之后,酒会便正式开始。周锡明开这个酒会的目的不外乎是给全球的华人权贵们提供一个互相认识、交流的平台,从而推进华人之间的融合,达到为国出力、为民族复兴大业出力的目的。
当音乐奏响后,周廷芳和未婚妻赵青予跳了第一支舞。舞罢,周廷芳便携着赵青予朝何元庆走来。刚才赵青予和一帮名媛在一起交谈,并不知道何元庆已经来了,见到他端着酒杯着在那里发笑,便对周廷芳嗔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阿庆也来了?”
“现在也不算晚呀?”周廷芳轻声笑道。
赵青予轻哼了一声,挽着周廷芳的手臂对何元庆挥手道,“阿庆,回国了怎么也不和姐姐联系?”
何元庆苦笑,在美国的时候,一次口误喊了赵青予一声姐姐,从那以后便再也逃不脱了,每一见面,赵青予非得逼着何元庆叫一声姐姐才罢休的。
周廷芳哈哈地笑了起来,何元庆耸耸肩道,“这个,咳……今天挺热闹的!”
赵青予知道何元庆要借故摆脱尴尬,放开周廷芳,伸出手对何元庆道,“怎么,不邀请我跳支舞?”
何元庆向见鬼一般,脸色突变,连退几步,“这个,嘿嘿,我还是叫你姐姐得了!赵姐姐晚上好呀,今天你挺漂亮!”
赵青予掩嘴而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犹如盛装的牡丹,高贵而华丽,引得在场的青年男嘉宾无不侧目。周廷芳指着何元庆笑道,“任你精似孙猴儿,也逃不脱观世音的紧筘咒!”
上次在美国参加某个舞会的时候,赵青予主动邀请何元庆跳舞,对于初学舞蹈的何元庆来说,那一次可是终生难忘。在赵青予的引领之下,一会儿华尔兹,一会儿探戈,一会儿国标,折腾得何元庆苦不堪言。赵青予世家出身,从小经历的舞蹈老师不下十人,几乎对所有的舞蹈都有涉猎,在何元庆的面前,简直就是大师级的人物,既要保证不让何元庆出丑,又要保证舞蹈观赏性,让何元庆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翻涌着狂涛巨浪的大海里的一叶孤舟,而赵青予就是将他这叶孤舟引领回港的水手。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跳舞,因为一接触到舞蹈,就忍不住回想到那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简直就像恶梦一般。
赵青予婉转而笑,“阿庆,你的舞伴呢?”
何元庆摸摸头,傻笑道,“这个,来得匆忙,忘了准备,忘了准备!”
赵青予叹了口气,“哎,看来,了不得姐姐帮你个忙!”
这已经是一种没有办法拒绝的邀请,周廷芳退开一步,何元庆只得伸出手来邀请赵青予。在步入舞池时,他轻声对赵青予说,“赵姐姐,拜托,别再玩了,我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姐姐你的折腾了!”
赵青予白了他一眼,在她的带动之下,第二支舞开始了。今天晚上赵青予仿佛转了性,既没有戏耍何元庆,也没有故意刁难,完美地配合何元庆跳完了一支舞。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那一刻,何元庆甚至有些恋恋不舍,刚才的舞跳得实在太酣畅淋漓了,将他心中的热情完全激发了出来,第一次感觉到跳舞居然是如此美妙的享受。看着额角微现汗渍的赵青予,何元庆歉然一笑,“谢谢你,赵姐姐!”
赵青予轻轻地挽着何元庆的手臂,在大家热烈的鼓掌声中走向了周廷芳。看着二人款款而来,周廷芳故意挤出一个苦苦的笑意,“天呐,太完美了,我都吃醋了!”
赵青予横了他一眼,何元庆交赵青予交给周廷芳后,“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廷芳兄,今天晚上你可是所有男宾们最嫉妒的对象了!”
“作为主人,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但作为一个男人,这又是我最想看到的!”周廷芳微笑着挽起赵青予的手臂,再次走向了舞池。
华兴会行事一向低调,只有关系极好的朋友才能片面地了解到这个华人社团到底是干什么的、有多么的庞大,周锡明请来的华人权贵们虽然都是雄霸一方,能呼风唤雨的人物,但在何元庆的眼中,这些自以为了不起的老家伙和太子爷们并没有什么值得借重之处,他甚至懒得和他们接交。他的外貌在众多的青年男宾中显得并不出众,挂在脸上的傻傻的笑容将他那特有的气质完全掩盖了下去,刚才与赵青予的一舞虽然吸引了不少名媛,但等她们冷静下来观察了片刻之间,竟然没有人对他生出半分的兴趣。
随意地在大厅中逛着,偶尔和前来致意的人干一杯,聊几句不相干的话题,然后又开始闲逛。看着一百多位兴致高昂,忙碌不堪的来宾们,何元庆就感觉有些不可理解——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
无间之间,他瞟见了与一个气度沉雄的青年一起站在角落里对舞池里的名媛名品头论足的钟宽,颇感意外。他对钟宽的身世并不了解,没想到竟然有资格被获准邀请参加周锡明举行的酒会,看来能量也是非同小可。
从侍者手里端过一杯酒后,他脸上带着十二分真诚的微笑向钟宽走了过去。“钟先生,你好呀,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真是荣幸!”
钟宽显然是早看到了何元庆,强自压抑了心中的愤然与惊恐,讪讪笑道,“原来是何先生,幸会,幸会呀!”
“哦?阿宽你认识这位何先生,为什么不介绍一下?”钟宽身边的青年向何元庆点头致意,伸出了手说,“你好,我姓罗,罗有方!”
何元庆伸出手与他握了握,“何,何元庆!”
钟宽趁机说道,“我与何先生也是见过两面而矣。”
罗有方点了点头,“听说佘山新开了一家高尔夫球场,而且还是老虎伍兹代言的,改天我们去看看!”
钟宽露出一脸的惊讶之色,“老虎伍兹?这可真是一件大大的新闻,怎么没见报道?”
罗有方哂然一笑,眼里明显透露出几分嘲弄之色,钟宽反而讪讪一笑,“这个,看来属于富豪俱乐部了!”富豪们对于自己的娱乐空间都保护得相当严密,绝对不会允许媒体和普通民众接近,要不然他们的乐趣就会少了很多,钟宽也是在罗有方嘲笑的眼神里才想起了这一点。
“喏,今天晚上来的都是华人圈里的名流,钟宽,别说我没有帮你,只要你能结交上一个,就可以少奋斗10年,也不枉我白带你来一场了!”罗有方的年龄并不比钟宽大,但在钟宽的面前,他就像一个理所当然的上位者,事事以居高临下的口吻对钟宽说话,而钟宽坦然受之,居然没有感觉到一点愧然。看着钟宽眼里顿时爆射出一股渴求之色,何元庆对他的看法立即大打折扣。如果钟宽是一个忍辱负重、智谋深远的人,至少应该感到耻辱,在他的心中,完全潜移默化地认为他的地位、人格和尊严不如罗有方高,用古人的话来说,钟宽这样的人放在普通人堆里或者显得较为出色,但在真正的显贵面前,他其实就是一个永远只是奴才的坯子。
本以为还可以将他当成无聊时用作消遣的对手的,见他如此作派,何元庆兴趣全失。见才和某位男宾跳完舞的赵青予在向他招手,道了一声抱歉便走了。看着何元庆的背影,钟宽的眼里射出一道阴狠的光芒,“方哥,这小子是谁带进来的?他怎么可能来参加这样的聚会!”
罗有方盯着钟宽,甚至有一种想出手打他两巴掌的冲动,好半天才强忍了下来,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钟宽道,“阿宽,动动你的脑子,他如果是谁带进来的,能邀请到周廷芳的未婚妻跳舞么?没见这里许多老头子都想和他接交么?……算了,上流社会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不过,我也想知道这小子到底是谁!”
钟宽立时愕然起来,他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本以为何元庆也和他一样是被人带着才进入这样的酒会的,哪知道经过罗有方这样分析之后,他才知道这个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小痞子的年青人居然有着如此深厚而可怕的背景,联想到码头的杨海所说的何元庆那只有在武侠电影里才会出现的身手,他感到自己有如置身冰窖,连骨髓几乎都冻结了。
“阿庆,你认识罗有方?”赵青予叫过何元庆后,皱眉问。
“罗有方?哦,不认识。他旁边的那人我倒是认识。怎么,有什么问题?”
赵青予挽起何元庆的手朝休息间走了去,瞟见罗有方的目光也在注视着他们,轻声说道,“罗有方是青帮老大罗德兴的孙子,也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青帮?”何元庆没有想到罗有方竟然是龙国黑道教父罗德兴的孙子,忍不住笑道,“赵姐姐,在我的印象中,青帮的人应该都是长得满脸横肉、络腮胡子,赤膀袒胸,手提砍刀斧头的到处收保护费的不法之徒呢,他的样子倒挺文明?”
赵青予掩嘴而笑,“阿庆,你可真幽默。各大世家多少都与青帮有些秘密的来往,所以,罗德兴的力量还是不可小觑的,不过,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你还是不要和他交往!”看得出来,赵青予对罗有方全无好感,甚至有些厌恶。
赵青予补完妆后,再携着何元庆走了出来,酒会已经进入了**。
在许多人看来,这样的生活是他们必生所追求的,但在何元庆的眼中,他很讨厌这种腐朽而毫无实际意义的生活,他所喜欢的是简单、快乐、实际的那种,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和卓昔一起去逛超市、吃烧烤……刹那间,他心下猛然一震,开始反思起自己为什么在这一刻想起了卓昔来,难道,难道卓昔已经不可阻挡地闯进了他的心底么?
正想得出神,电话响了起来。见是卓昔打来的,一种莫可名状的喜悦迅速从心底蔓延开来。
“嗯,是,公主殿下。今天才回来的,正在参加一个聚会呢!”
“聚会?什么聚会?怎么不叫我一起呀,我可是最喜欢热闹的!”卓昔似乎在吃着什么东西,含糊着嗔道。
“时间赶不急了呀,我还真后悔今天晚上没有带你一起来。怎么,还没有睡下么?”
“没,在看剧本。哎呀,九哥,这几天的培训可把我累坏了,嘻嘻,不过导演说让我下周去试镜!”
“这么快?呵呵,到时我一定赶来!”
“那是当然了,谁让你是我的经纪人呢?”
两人聊了十多分钟,何元庆才挂了电话。见已经十点半了,他打电话让阿六把车准备好,向周锡明、周廷芳、赵青予和李百泰诸人告辞之后,匆匆地走出了大厅。
上车之后,阿六就说,“四哥已经赶到了成都,问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指示!”
“没有了,让他保护好NFT试验室的成员就行了!”何元庆敲着脑门问,“JC公司那边的处理结果出来了没有?”
“江峰将了解到的情况全部发给了北京JC总部,要他们最迟在明天早上拿出一个合理的处理方案。目前他正在研究针对JC公司的改革方案!”
“江峰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见一辆奔驰S600L始终跟在后面,他忍不住说,“有人跟踪?”瞥见驾车的人竟然是钟宽,他忍不住笑道,“原来是他,别管了。先说说华投那边的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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