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胜选?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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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竞选的结果激发了希特勒本人更大的信心,在1932年3月14日早晨的《人民观察家报》上,他发表了对全党热情洋溢的战斗宣言:“第一次竞选运动结束了。第二次在今天开始。在这次竞选中,我必将领先。”
正如希特勒所看到的,短短的几年中,经济危机对工人阶级和中小资产阶级的生活带来灾难性影响。1929年9月,失业人数为130万,一年后达到300万,1931年9月上升为435万,1932年2月除几百万人临时做短工外,失业人数达800万。为此,希特勒在《致民族呼吁书》中着力煽动道:“德国的农民贫困,中等阶层破产,几百万人的社会希望破灭了。德国三分之一的就业者没有工作。国家、地方和各邦负债累累,整个国家财政混乱,金库枯竭!”他大声疾呼,无论如何应该取缔频繁更替政府、疯狂滥印钞票和欺骗人民群众的魏玛共和体制。
为了充分地在第二次选举之前赢得最大的宣传效果,希特勒仿佛不知疲倦,从一个城市飞往另一个城市。有时,在一天之内,他可以精神饱满地连续在三四个城市中的大会上发表声嘶力竭的讲话。
除了继续猛力抨击给人民带来深重灾难的共和国政府,希特勒描绘了一幅如果他当选每个德国人将能享有的幸福的图景:工人有工做,农民的农产品可售得高价,工商业者有更多的生意,军国主义者可以建立一支大军队。
民族党的杜施特堡退出了竞选,要求支持者投希特勒的票。放荡不羁的前皇太子腓德烈.威廉也表示支持,他宣布:“我将投票赞成希特勒。”
奥米赫集团则秘密下发了数十万本《我的奋斗》,作为德国在经济危机期间少数能正常发放工资的大型企业,它的这一举动被视为对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的无声支持;随后,莱茵金属公司和容克公司也纷纷效仿,而克虏伯公司尽管上层在努力压制,但家族第一继承人的态度也是再明显不过了……
一时之间,希特勒似乎得到了全社会各个不同阶层的认同,下士和元帅之间天堑般的差距仿佛奇迹般地化为平地;难道,国家的命运就要移交到这位从维也纳来的流浪汉手中了吗?
第二次竞选揭晓的时刻是1932年4月10日深夜,一个阴沉多雨的日子。这天投票的选民少了100万人,而当天深晚宣布的结果是:兴登堡元帅18359983票,希特勒15418547票,台尔曼只有2706759票。虽然兴登堡元帅的票数有所下降,希特勒下士在各方面的力挺之下增加了400万票,但是老总统的票数还是惊险地超过了50%,从而得到了一个明确的绝对的微弱多数,成功连任了魏玛共和国的最高职位。
当晚,在得知兴登堡总统最终胜选后,希特勒的府邸内一片死寂。良久,希特勒高高昂起头来,看了看书房里脸色死灰的一众高层干部,他咆哮着舞动着手臂:“都给我抬起头来!战斗还没有结束,我们并没有失败!短短的一个月内,我们就增加了400万人民的支持,全德国都看到了我们的成功!只要再有一次选举,我们就能按照我们的想法来改变这个国家!”

就象被打了一针吗啡一样,身材矮胖的冲锋队参谋长恩斯特.罗姆跳了起来:“元首,40万冲锋队员随时听候你的吩咐。只要一声令下,整个柏林就会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希特勒瞟了一眼,罗姆那原本红润的脸激动地像是放射着红光;他皱了下眉头,摆了摆手,“罗姆,你还是这么冲动。我们通过合法的斗争已经走到了政权的边上,甚至,现在全德国都没有任何力量在下次选举中与我们抗衡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允许冲锋队的暴力行动破坏党的既定方针。”
“可是,元首,我们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了…”罗姆有些心有不甘,他一向是有些怀疑希特勒的合法斗争路线是修正主义和无法成功的。现在很明显了,即使在过去两年内,希特勒领导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在选举中的选票翻了近两番,但是他仍旧没有取得多数和他所追求的政权。在罗姆看来,和平的夺权之路已经走到尽头了,革命,总是需要一些流血和牺牲才有可能成功的。
“好了,罗姆,”靠在一边的戈培尔懒洋洋地说话了,“我们都知道你早就准备让冲锋队用暴力接管德国了,不过政变的时机已经失去了。前些日子,普鲁士警察就在柏林总部抄获了你下发的文件,布鲁宁这个老家伙怕是早就和国防部通过气了。莫非,你真的狂妄地认为数十万队员就可以对抗10万精锐的国防军?”
“罗姆,现在轻举妄动只是给布鲁宁一个对付我们的机会,”施特拉塞也赞同戈培尔的分析,他转向希特勒,“不过,元首,也许我们的斗争方式也可以作一些小小的改变。我们在竞选中已经取得了全国瞩目的成就了,纵使是一向反对我们的布鲁宁总理,也必须要考虑和我们的联合了。我们完全可以放低一些姿态,向总统、布鲁宁总理的内阁以及格罗纳将军的国防军妥协,等待下一次选举的胜利。”
眼看罗姆和施特拉塞又要为了妥协和斗争的主题吵了起来,希特勒有些头痛起来,他只好喊道:“大家不要争了,你们先下去吧。罗姆,这两天约束一下冲锋队的情绪。”说完,他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党卫队队长海因里希.希姆莱:“希姆莱,你暂时留一下。”
等书房里的人都下去了,希特勒带着希姆莱来到书房旁边一间小客厅,一身黑色的路德微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希姆莱,路德是我们忠诚的好朋友,”希特勒介绍道,“为了争取企业界更有力的支持,我们需要一个方案更好地保护他们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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