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灵界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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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北姬一起同行的日子,对于子非我来说每天都像是一个盛大的节日那般,数百年来,他一直在三界五行之中寻找着北姬,做梦也想着能与北姬有重逢的一天,没想到这一日不仅来到了,而且他还有机会与北姬单独相处,要知道,他在追求北姬的那段既漫长苦涩而甜蜜无比的日子里,北姬每次遇见他总是躲着他。
“开路咒!”
子非我御气飞行在北姬的前面,不停地施展出灵修者所特有的各种各样的符咒,不遗余力地为她展示出灵界的种种奇异风景来。
很多人将灵界称做“阴间”;很多人以为灵界的颜色就是无边无际的黑色和血色,就如同地狱那般,其实,这是一些未真正亲历灵界之人的看法。
灵界实际上有两个部分组成,一部分是灵国,即不再执迷于人生八苦的那些灵人们所居住的地方,那里同样有人界的一切花草树木,山山水水,只不过,都是由人界的能量所聚集而成,灵国还设有类似人界王宫的灵都,用来领导灵界形形色色的灵人;另一部分谓之“地狱”,这就是一般人印象中的灵界,是灵国用来惩戒未开悟灵人的地方,子非我和北姬所要去的离歧山就在地狱之内。
“毫光咒!”
子非我又兴致勃勃地施展了一个将前面道路照亮的符咒,他像一个兴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北姬进入了灵界。
此时,他们已经度过了河水黝黑翻滚的奈何桥,接下去的目标就是奔着离歧山而去。而过了奈何桥就意味着已经完全出了人界来到灵界,因而北姬叫住子非我,说先歇一歇再走。
子非我晓得北姬曾是魔修者,体内积聚了太多恶气和魔气,一进入灵界,身心均会有强烈的不适应,特别容易对地狱的气息产生不快,因而他就停止了施展符咒,和北姬在离奈何桥不远的一个元辰庙中歇了下来。
北姬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痛苦的神色,她心里知道是自己以前作恶太多,才会有如此的反应。
子非我虽是灵修的前辈,但是面对着此时北姬的痛苦,他也束手无策,因为这就是灵界的天然法则:生前太执着于人生八苦,做恶多端的人来到灵界时,无论他或他是何等高级的修真者,只要尚未得道飞升,总要经历灵界的这种让人不快的气息。
“没事的,北姬,先休息一下子就好了!”子非我关切地道,他将手放在北姬柔柔的香肩上。
北姬像触电似地一闪而开,嘴里道:“非我,我们都是活了多少年的老妖精了,有些事应当看得开一些,你们灵界不是经常劝人要超脱自身的迷悟,否则无法跳出生命的轮回吗?”
子非我将手缩了回去,放在另一手中**着,然后脸红着道:“子非我,安知我之情深也?北姬,我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哈哈,我说为何经过元辰庙时总感觉耳根痒痒的,原来是有人在里面卿卿我我、谈情说爱哪!”
话音一落,子非我和北姬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红头发的高个子灵人飘了进来,然后浮在他们面前,双脚丝毫不沾地,不过他身上的白袍已经有点破烂,而且沾满了冥尘。
子非我吹胡子瞪眼道:“子非我,安知我之乐也?我们两人就是在谈情说爱,又关你什么事?即使是狱灵王也不会管这么宽!”
那红头发灵人将头朝前伸了伸,似乎在嗅着什么气味,然后又道:“你们两人看起来很面生,是不是刚刚从人界双双殉情而来?不过,我总觉得你们走错地方了,看看你们这身穿着打扮??哦?还背着一把好剑,你们似乎应当是灵国的人,而不应是地狱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子非我不想太张扬,按照他那种急躁的个性早就将这个灵人一掌给打出去了,但是,他们这次来灵界并不想惹事生非,只想找一个僻静的所在好好地安置拿云的魂魄,因而他不想再与这口出狂言的灵人争辩。
那红头发灵人见北姬和子非我都不再说话,闷闷地坐在香案旁,他再看了北姬一眼,对着她说道:“还有你,你虽然穿着像是灵国的人,但是你不像是自由灵,没有理由既能在灵国又能在地狱的,而且你身上有一种极为邪恶的气息,一看就知道你生前**成性,水性扬花,八成还偷别人的汉子,给别人汉子酒里下毒药!难道你是一只想逃跑的恶灵?不行,看来我得亲自将你捉拿到疾风谷去,让你好好地服刑!”
这红头发灵人所说的“疾风谷”是专门用来惩罚那些生前犯了**的女灵人的,子非我听到他这样诬蔑自己的心上人,还扬言要将她送到那个万人唾骂的疾风谷,不由得忍无可忍。他意念一动朝着那红头发的灵人打出一个攻击力中等的雷咒,他晓得这些失去了本体的灵人最怕这种符咒了。
只听到“哇”的一声,那红头发灵人被雷咒打了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嘴里却还用地狱灵官的口气骂道:“你这个胆大妄为的灵人,竟敢用符咒以下犯上,我非要将你送到‘炼魂池’里去泡上十年八年不可!”
子非我笑道:“听你的口气像是有职位的灵人,但是瞧你那没本事的窝囊样,最多也是一个妄想过度的小灵人罢了,竟然还想将我送到’炼魂池’?”
炼魂池也是地狱一个赫赫有名的惩罚灵人的场所,凡是触犯灵官,意图谋反的灵人都会被送到那里去,被滚烫的冥水泡个魂若游丝。
北姬对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已经看透了,无论是你赢还是我输,抑或是你死我活,都是一时的妄念罢了,因而她对着这个毫无灵力的红头发灵人起了怜悯之心,她见子非我再次举起手,想再给这个灵人一个符咒时,劝道:“非我,这灵人虽然嘴硬,但是你看他有点可怜,我们就放过他吧!”话一说完,北姬感到体内起了一种奇怪的变化,原来那种痛苦之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子非我对于谁的话都喜欢抬杠,唯独对着心爱的女人言听计从,因而北姬劝他时,他放下了欲再次施符的手,对着那红头发的灵人道:“罢了罢了,看你也挺可怜的,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老夫也就不再与你计较了,你快走吧,否则我要不客气了!”
那红头发的灵人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那红色的长发盖住了脸庞,看不清楚长得何种模样。他拍了拍身上的白袍,似乎很是爱惜一样,然后道:“要不是老子的灵术被奸灵所废,就你这种小法术也想把我打倒,搂着女人做梦去吧!”
子非我听到这番话,忽然觉得这个人真有趣,明明没有半点灵术却不承认,还把牛皮吹上了天,死要面子!但是,就在那红头发灵人爱惜地拍打自己的白袍时,子非我却看到灵人的左手中指上带着一个银色的戒指,这种戒指他认得,上面刻着灵界的冥文,非得负有职掌的灵官才有资格在手指带上戒指,而且戴在左手还是戴在右手,还有戴在哪根手指上都是有讲究的,只是他以前在灵界也是孤云野鹤,很少与灵官交往,因而也分辨不出这个灵人究竟在灵界任何等官职。
那红头发的灵人拍打完身上的白袍,却见子非我眼睛盯着他左手上的戒指,慌忙将那只手藏到白袍后面,叹了一声道:“算了,你们虽然形迹可疑,但看起来还算慈眉善目,不像是罪孳深重的亡灵,今日就暂且放你们一马……”
这灵人最后那“一马”两个字刚刚说出口,庙门外却传来两个阴森森的声音。
声音甲道:“也不知那红头发的灵人是何等人物,为何狱灵王非得要四处将他找到不可?”
声音乙道:“管他是什么人物,反正我们知道他有一头的红发,名字叫做‘路穷’,只要将他找到我们就可以少在‘炼魂池’中少受十年的罪,这种事何乐而不为?”
那红头发灵人听到庙外这两个灵人的对话,紧张得在庙里飘来飘去的,但是他现在又没有灵术,根本无法逃出去。
子非我和北姬这才知道这个红头发的灵人名字叫做“路穷”,而且是狱灵王正派人到处追捕的罪灵。
这时,声音甲又道:“这里再过去就是奈何桥了,他已经被狱灵王下了灵印,一踏上奈何桥就会魂飞魄散,我想他应当不会躲在这里,不如我们到别的地方找找吧!”
声音乙附和道:“量他也没有这个胆量躲在这个最危险的地方,不过,今天已经找了一整日,都有点累了,不如我们到元辰庙里歇歇脚,补充点灵气。”
声音甲道:“看来你是被‘炼魂池’折磨得很厉害啊,好吧,反正今日找不到,明日再找便是,我们就进去歇歇脚。”
路穷看来是极为用心地在听这两个灵人在说话,因而当他们决定要进到元辰庙时,他的头无力地垂了下来。
北姬忽然在子非我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话,子非我点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伏灵瓶”,然后用传音术对着路穷道:“快进到伏灵瓶中来!”
路穷感激地点点头,站立不动,子非我催动“御灵术”一下子就将路穷装进了伏灵瓶中。
而这时,那两个在外面说话的灵人已经飘进了元辰庙,双脚丝毫没有着地,无声无息的。他们发现一男一女正坐在元辰庙的香案旁,那样子像是赶路的灵人。

北姬和子非我装做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睛也不去看那两个灵人。那两个灵人看了他们一眼,就径自飘到离灵王像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此时,在他们的眼中,只要不是红头发的路穷,都对他们没有意义。
北姬轻轻地用胳膊肘触了触子非我,用传音术道:“我们还是赶路吧,免得又惹上什么麻烦。”
“嗯。”子非我也以传音术应道。他们两人站起身来,缓缓地朝着庙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却听到灵人甲大声地道:“站住!”
子非我和北姬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
灵人乙还在纳闷中,他问灵人甲道:“怎么回事?”
灵人甲指着子非我和北姬的脚下道:“他看他们,走路的时候脚着地,根本不是灵界的人!”
子非我心中暗暗叫苦,他太粗心大意了,只记得用御灵术将自己和北姬身上的气息伪装成灵人的气息,却忘了伪装走路这一细节,灵人行走都是脚不着地的,并且是用飘的,因而他们一走路就露出了马脚。
灵人乙走到子非我的身边,将头靠近他的身子嗅了嗅,道:“不过,他们的身上散发出的确实是灵人的气味。”
灵人甲道:“你也不用脑子想想,地狱乃至灵国数百年来都已经没有见过一个活人了,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两个大活人,而且灵人身上的灵气是可以用御灵术伪装的,既然他们要伪装成灵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不如将他们送到狱灵王那里,说不定可以免去几年的刑期呢!”
灵人乙僵硬地点点头道:“嗯,大哥说的话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也省得今日回去两手空空的,狱灵王又会责怪我们。”
子非我心想这回想走是走不了了,他飞快地念了一个定灵咒,那灵人乙一下子就定在了他的旁边。
灵人甲没注意到灵人乙已经被定住,而且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从身后掏出一副中等冥石铸成的镣铐,往灵人乙这边一扔,道:“兄弟,将他们铐住!”
可是,就在灵人甲扔出镣铐的时候,子非我已经又飞快地打出一个符咒,让那镣铐往回洒去,反而将灵人甲牢牢地铐住了。
灵人甲失声道:“你们究竟是何人,快把我放了,否则狱灵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子非我笑道:“子非我,安知我之乐也?别说狱灵王了,就是灵帝来了,也奈何我不得!”说完,他一把拉住北姬的手就往外走去。
“口气好大,你们究竟是何人,敢在地狱里放肆?”
话音一落,一个身材高大的灵人已经挡在了元辰庙门口,让子非我和北姬不得不重新退回庙中。
这灵人与其它灵人不同,他身着黄色长袍,袍子上绣满了各种各样的灵人,有凶灵、奸灵、冤灵还有恶灵等等,并且他的长头发并没有披散下来遮住脸庞,而是往脑后束了起来,露出一张威严冷峻的脸。
灵人甲一看到这身材高大的灵人,慌忙双膝一屈,脆了下来,口中道:“狱灵王,小人没用,本来想将他们捉回去让你处理的,结果被这白胡子老头给暗算了!”
狱灵王哈哈一笑,双手连点,那灵人甲和灵人乙顿时恢复了自由之身。
北姬对灵界不熟,自然不晓得狱灵王是何等人物;而子非我是灵修者,方才虽然口口声声说不怕狱灵王,实际上只是逞一时口舌之瘾而已。狱灵王在灵界坐第二把交椅,手中掌握着三界五行所有灵人的行刑大权,职位仅次于灵帝,而且如果要论修为的话,相当于仙界灵仙级别,真要和狱灵王斗起法来的话,恐怕他与北姬两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子非我知道情况不妙,心里已经在盘算脱身之计,于是,他嘿嘿一笑,道:“哦,原来你就是狱灵王,失礼了。”
“你们究竟是谁,为何会来到灵界,快快如实说来,否则本王将你们送到炼魂池,让你们也尝尝地狱行刑的滋味!”狱灵王道。
子非我看了北姬一眼,嬉笑道:“我们无非是一对误闯地狱的情侣而已,并不是什么恶灵,狱灵王不必再过在意,也不必将我们送入那什么炼魂池、疾风谷之类的,我们马上离开就是!”说着,他又拉起北姬的手,想从狱灵王的身边过去。
北姬白了子非我一眼,但是也无可奈何,她也晓得子非我那张嘴总是喜欢花言巧语的。
不料狱灵王长袍一挥,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力将子非我和北姬又挡住了,他沉声道:“既然来了,想走也就没那么容易,况且两位看来是热心之人,还将我要将的那个路穷带在了身上,那你们就更走不了了。”此时,他已经用灵识分辨出两人的大概身份,女的是魔修者,而男的是灵修者,而且修为很高,他对这两个不速之客产生了兴趣。
子非我晓得今日算是走霉运了,即使想躲也躲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强行离开了。于是,他对着狱灵王就打出了自己最为厉害的五空咒。
狱灵王发现有不同一般的符咒袭来,身子一转,像笔直的稻草人那样生生地躲过了子非我的五空咒。但是,他旁边那两个灵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已经被符咒打到,两个人像被雷电击中的纸片一样,身子在空中碎裂开来。
北姬此时也已经祭出了**神刀,她手腕一转,数道凌厉的刀气劈空而去,攻击狱灵王的全身。
狱灵王双掌一推,几个飞舞的小灵人从掌心中飞起来将**刀的刀气缠住。
子非我此时离开心切,顾不了什么以多胜少了,他意念一动,又是一个雷咒打将出去,直击灵人最要害的头颅处。
那狱灵王受到左右夹攻显得有点手忙脚乱,忙又放出一阵灵婴将自己的头部紧紧地护住,这才勉强挡住了子非我的雷咒,看来他低估了面前这两个对手的修为。
“灵人绕婴?”子非我发现了狱灵王竟然使出凶灵的招数,心里大吃一惊,按理说狱灵王真气虽属至阴,但身为灵官之首,绝对不能修炼凶灵的法门,为何他还是使出这等招数!
此时,北姬加快了攻势,将一把**刀舞得是虎虎生风,无数的刀气朝着那狱灵王悉数攻去,让狱灵王躲不胜躲。
子非我了解北姬此刻的心情,因而他一边也加快了攻势,一边心里却嘀咕道:“不对啊,这个狱灵王的灵术不可能这么低的,一个灵仙级别的人不至于被两个尚未成仙的修真者打得如此狼狈吧!”
北姬此时和子非我的想法一样,也觉得和这狱灵王交手太容易了,于是她边战,边用传音术对子非我说道:“看来这狱灵王也不是那么难缠的,我们找机会抽身而退吧,免得惹出大事来!”
子非我朝着北姬点点头,意念一动,双手连点,忽然朝着那狱灵王接连打出五种不同的攻击符咒来,其中五空咒更是将他们周围的能量几乎全部调动起来。
狱灵王两面受攻,那发出来的灵人渐渐地弱了起来,而此时子非我的攻势又骤然加强,狱灵王不得不将全身的灵气都集中起来加强自身的防御。
北姬见时机已到,用传音术对着子非我道:“走!”
子非我再次打出强力的符咒,然后与北姬身形一顿,两人已经化光消失在元辰庙中。
出了元辰庙,子非我引导着北姬朝着离歧山的方向飞去。又飞了一段,他们见狱灵王并没有追来,就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这时,他们想起来那个藏在伏灵瓶中的红头发灵人??路穷。
子非我用御灵术将路穷从伏灵瓶中放了出来,然后看着他跌落在地上,恨声道:“都是你这小子惹事,要不是你,我们也不用得罪那什么狱灵王了!”
北姬又白了子非我一眼,然后柔声地对路穷道:“这位朋友到底犯了哪条灵规,那狱灵王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将你追捕回去。”
可是路穷并不领情,道:“我犯了什么灵规关你们什么事?我倒是要问你们在人界犯了何事,跑到灵界来避难?”
子非我笑道:“好大的口气!我们好心好意救了你,你非但不感谢我们,反而还多管闲事?”
路穷听了子非我这话,呆呆地飘着立了一会儿,忽然沮丧地道:“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其实,我比你们更糟,我本来在灵界过得体面风光,但却莫名其妙地被那奸人害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且像一个冤魂般在地狱之中东躲西藏……”
“哦?”子非我听到路穷这么说,那种老顽童的那好奇心大起,“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你之前应当是一位灵官,而且职位不低!”
路穷苦笑一声道:“呵呵,什么灵官不灵官的,反正我现在是不灵光了,连那奸人派人来捉我时都叫‘路穷’,就是在笑我穷途末路啊!”说着,他顿了顿,道:“不过,我并不是那么好惹的,只要我能记起一样灵术的时候,也就是那奸人命当该绝的时候!”
北姬见路穷口气虽狂,却不是那种大奸大恶的人,正想安慰他一下,这时路穷却突然道:“这里说话不方便!那树上那石头缝中常常埋伏着奸人所派出的恶灵,两位如果相信我的话,那就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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