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誓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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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见习院的演武场内像赶墟一般,今日聚集了不少的修真好手,初试再过几日就到了,有一些跃跃欲试的修真者早就迫不及待地到演武场先行试炼,同时又是互相炫耀自己的修为及实力。
其实,天人之舞盛会的叫法还是很有讲究的。初试叫“天演”,也就是说,在这一阶段,各堡所推荐出来的修真者要在比试中着重演示自己所修炼的法术和所炼化的法宝,因而这一阶段还属于自我介绍的阶段,由鉴仙官们对演示者的法术和法宝进行第一轮的评判和筛选;二试叫“天炼”,到这一阶段,初试所筛选出来的修真者们要分成三组,每组的修真者就要经过相互的实际较量,最后选出升仙的名额,每组各三名,一共九名,经由二试所选出来的这九名修真者就是这一纪年的得道成仙者;到了天人之舞的正式升仙大会上,这九名经过二试的修真者最后还要分成三组,每组三人,由各组再选出一名修真者,然后由最后出局的三名修真者进行最后的比试,选出本纪年的仙魁。
拿云一大早就被萦尘从床上叫起来,她强行拉着他来到了演武场,说是要让他开开眼界,免得整日呆在幻境中不知天高地厚。
到了演武场的时候,一个魔堡的修真者正在场内展示他的法宝,只见那魔修者手持一把扇子缓缓地扇着,那神情好似在乘凉一般,可是随着扇面的晃动,演武场的半空出现了一个美妙的幻境:几个衣着华丽的女伶围着一个魔鬼在空中翩翩起舞,可是那魔鬼面目虽然丑恶,但是眉目之间却安静得像一个已经放下了屠刀的悟道者,他任由那些女伶在身边不停地挑逗,却纹丝不动,仿佛入定一般。而那些女伶见魔鬼不受自己的诱惑,更是极尽所能,不但载歌载舞,而且一边褪去了身上那本来就不多的衣服。眼看着那些女伶身上的衣服都要全部离身而去时,那魔鬼突然大吼一声,一道金光从他的头顶缓缓地升起,而那些载歌载舞的女伶在这魔鬼的大喝声中,竟然全部变为了一具具白色的骷髅……
拿云看得有趣,正想叫好时,忽然身旁一个冷冷的声音不屑地道:“雕虫小技,只能障人耳目,何需如此炫耀?”他转过头,本想看看是何方神圣,说话如此张狂,却发现自称是先修界的第二大高手罗布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身旁。
罗布这时也发现了拿云和萦尘,他话中带刺地对拿云道:“原来是金面拿大侠,不知最近可好?”
“哎,马马虎虎吧,初试我已经报名了,今日特来演武场学习一下,想不到竟然在此也碰到了罗大侠?”
罗布轻蔑地看了拿云一眼,道:“不知拿大侠对刚才这位魔修者的法宝如何评价?”
“真是好宝贝,我还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东西。”拿云由衷地赞叹道。
“哼。我真担心聚宝山那两件梦傲天的宝物会在你的手里糟蹋了?”罗布真是觉得面前的这个金面怪物无药可救,这么低级的障眼术竟然会让这个无知的少年津津乐道。
拿云心里很是不爽,问道:“罗大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担心啊,那断水剑会变成断剑,那银河神驹会变成只会载人的毛驴。”
拿云正想发火,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罗布兄别跟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一般见识。”他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一看,却见仇图正和罗曼曼正在自己的不远处站着,而这熟悉的声音就是仇图发出来的。
一见到罗曼曼,拿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这几日罗曼曼的脸看起来很是苍白,那双原本灵动的大眼睛几日不见似乎哀怨了许多,她似乎没看见拿云似的,径自朝着萦尘道:“尘姐姐,今日你也来演武场啊。”
萦尘温柔点了点头,微笑着走了过去,拉住罗曼曼的手,轻声地道:“最近身体好一些了吗,怎么几日不见,好像脸色又更苍白了些,你可要保重身体,可不要为了哪个薄情男子而影响了天人之舞的初试!”
拿云听到这话时,身躯一震,头低了下来,而仇图听到这句话时,还以为萦尘在影射自己,他对萦尘笑道:“你放心,因我有私事回灵界一趟,小曼思念过度,身体确实有些不适。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回来了,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小曼的,有我仇图在,小曼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快乐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萦尘道。
这时候,那个魔修者已经展示完了他的法宝,周围响起一片喝彩声。
拿云面对着罗曼曼正在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又一个修真者开始在空中祭起了法宝,于是,他假装要转头去看那修真者的展示,以逃避这种难堪的场面。
“子非我,安知我之乐也。”
一听到这声音,众人知晓那子非我又来了。果然,声到人到,话音一落,子非我和万离堡主已经出现在眼前。
罗曼曼见子非我出现,嗔怪道:“非我爷爷,这几日您都跑哪里去了,归灵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寂寞死了。”
子非我哈哈一笑,道:“曼儿,你说这话也不怕在场的某一个帅小伙子会吃醋,我一个老头子整日跟你呆在归灵居里,不仅没有作用,反而会影响你们的,所以我只好没事找事地到处去逛逛,我是在给你们创造机会啊。”
仇图脸红了一红,他以为子非我在说自己呢。
拿云听到这话时,心里却如针扎一般,自从那日在龙极幻境内发生那件事后,他就再没见过罗曼曼,他也鼓不起勇气到归灵居找罗曼曼,真不知这几日她是怎么捱过来的。不过,从今日仇图的表现来看,他还不知晓自己和曼曼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看来曼曼也没有将那夜的事告诉他,他肯定还蒙在鼓里呢。拿云看着仇图这个趾高气昂的手下败将,心里竟有了一丝的内疚感。
子非我对拿云怪道:“你小子原来是跑到这里玩来了,刚才万离堡主找你有事,到妖堡去找你时,幻境中却空无一人,还好我够聪明,带着他来这里找你,果然找到了。”
万离瞪了子非我一眼,对拿云说道:“老夫确实有急事找你,你先跟我们回灵堡。”
拿云看看萦尘,又看了一眼罗曼曼,面露难色。子非我一把拉住他道:“还犹豫什么,你想看表演,回去我演给你看,这种玩意,我随手就来。”
拿云没有办法,只好对萦尘说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临走前,他偷偷地看了罗曼曼一眼,却发觉她也幽怨地看着他。
仇图看着子非我和万离带着拿云御光而去后,嘴里嘀咕道:“也不知道万堡主最近是怎么啦,为何会对这样一个无堡无派的金面怪物这么信任,还商量什么事?”
罗布笑了一笑,道:“所以啊,人有时候不能锋芒太露,要像这金面怪物一样装疯卖傻,故做天真,这样反而会取得那些老顽固的信任。”
万离带着拿云回到灵堡。一进门,他就对子非我说道:“人已经来了,你来说吧。”
子非我朝着他吹胡子瞪眼道:“我们不是约定好你说的吗?”
万离无奈,这才将他与子非我商量偷四堡神器的事跟拿云一五一十地说了。
拿云听完后,也不知如何表态。如果四堡神器确实搞到手了,确实可以有利于先修界四堡联合起来,共同对付邪罗魔神的阴谋活动,万一真的发生了仙魔之战,这四堡神器再回给各个堡主也不迟;但是,要将四堡神器全部搞到手,不论是暗偷,还是明抢,对自己来说像是天方夜潭一样遥不可及,自己有何本事可以完成这样的任务?
子非我善于察言观色,他见拿云面露难色,就知晓这小子肯定是心里想干,但是对自己的能力有所怀疑,于是,他哈哈笑道:“小云啊,你放心,只你肯答应去将四堡神器搞到手,那么,万离,万堡主他会一直做你坚强的后盾!”说到这时,他看到万离阴沉沉地看着他,赶快又补充道:“还有,非我老儿虽然年老力衰,但是我会尽量从美酒与美女之中抽出那么一点点宝贵的时间来帮忙你们的。”
“那好吧。”拿云眼珠一转,“可是,万一我真的拿到了神器,那要将它们放在哪里保管?”
子非我见拿云答应了,笑道:“当然是放在你那里保管了,总不能放在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身上吧,你与先修界没有太多的纠葛,而且又是先修界的新手,谁也不会怀疑那四堡神器真的就全部放在你的身上,而且到时候,万一仙魔大战,那魔界势力肯定会想先干掉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那这四堡的神器可就危险了,所以还是放在你那里最为安全的地方。”
万离听完连忙说:“这可不行,其他三堡的神器可以放在小云身上,我灵堡的天冥宝戒可得归我保管!”
子非我笑道:“那也行,只要你不怕被那四堡神器的能量所反噬的话,就是全部放在你身上也没有关系。”
拿云听着他们的谈话,怎么越听越别扭,好像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似的,难道四堡的神器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就不会被神器的能量反噬吗?
子非我又察觉了拿云的疑惑,他解释道:“其实啊,我们万堡主之所以会信任你,并且肯将三堡的神器放在你的身上,是因为以他数千年的深厚道行,能准确地认定你身上具有特殊的体质,别说四堡之神器了,就是把先修界的全部神器啊、法宝啊什么的全部由你一人保管,你也是能安然无恙。”

“真的吗?”拿云搔了一搔脑袋,他听到这话倒是心中暗喜。
打消了拿云心里的疑问之后,子非我轻咳一声,又朝着万离道:“万堡主,请你先将魔诅幻戒现在藏在何处,以及这颗幻戒的情况给小云介绍一下吧。”
万离心里暗骂道,子非我你这老不死的,你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我一人身上了,但是骂归骂,他也无可奈何,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他只好将吃亏当做捡便宜了。
“小云啊,经过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分析,那魔诅幻咒现在极有可能就在醉浪仙的身上。”
“哦?”听到这个名字,他就咬牙切齿,就是这个醉浪仙,害得他来先修界后几次昏迷,最后一次还害得他至今都无法面对罗曼曼。
子非我这时候发话了,他摸了摸那已经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道:“你还记得那日在归灵居的事吧,醉浪仙趁曼儿独自一人,欲行非礼,你我刚好赶到,制止了那畜生的不轨行为。”
“当然记得。”拿云答道。
子非我点点头,接着说道:“你冲了上去,而醉浪仙这畜生却使出一个黑色的小法宝,放于手心之上,状如戒指,我怀疑那个黑色的小戒指就是魔诅幻戒,虽然天梦纪年仙魔大战时,我见过这幻戒一次,但因时间太久,我已经不太记得这个幻戒是什么样的了。后来你昏迷后,我问万离,才知晓这个戒指极有可能就是魔诅幻戒,而且,前日我和万离到魔堡时,也从恨血的口中再次证实了幻戒会魔化修真者体内的元婴,而你与醉浪仙战斗时,那体内的黑龙被醉浪仙控制这一现象也印证了魔诅幻戒就在醉浪仙的手中。”
万离叹口气道:“如果我们所猜没错的话,那么醉浪仙应该是邪罗魔神派到先修界的奸细,而且这一魔堡的镇堡神器已经被魔界之人所偷。我本以我是先修界最爱面子的一个人,没想到魔堡的恨血堡主竟然比我还爱面子,我前日和你非我爷爷去找他时,他还撒谎称那幻戒正在被护堡使炼化。”
拿云点了点头,他也明白了为何那日在归灵居时,醉浪仙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真气强劲了好几倍,而且还能将他纹身上那条青龙变成了黑色,并且驭使黑龙三次从他体内穿身而过,原来他当时用的法宝竟然就是魔堡的镇堡神器??魔诅幻戒。那这么说来,那晚他昏迷时之所以会对罗曼曼做出那样的事,看来也与这魔诅幻戒不无关系。不过,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他觉得不仅自己与先修界的镇堡神器有缘,连罗曼曼也是如此,两次碰到镇堡神器,曼曼都在场。
子非我见拿云眼神茫然,似乎在回想什么遥远的心事,笑道:“既然已经知晓魔诅幻戒在醉浪仙的手中,那接下来就靠你了。”
从万离堡主的幻境中出来,拿云没有御剑而行,而是缓缓地走着。再过上几日,天人之舞初试就开始了,他忽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自己来先修界之前还是静水村一个无知的少年,还和小伙伴们玩着“洞房”的游戏,没想到来先修界不到半年,自己已经成了修真者,不但要和先修界那些修炼了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的修真高手们一决高下,并且还莫名其妙地被委以挽救先修界的重任,真是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走着走着,他的脚步忽然停住了,原来他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归灵居前,那修真者开辟的修炼场地虽然是幻境,但无一例外地被赋予了实体,每个幻境就犹如人界的私人住宅,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因而每个修真者也都会在自己的幻境入口处写上名号,更有谨慎的修真者,无论是平日里,还是闭关修炼时,还会用一些奇奇怪怪的阵法将自己的幻境保护起来,以防止有外人不请自入。
拿云站在了归灵居的门口,心绪又不平静起来。他看看天色,大概是申时左右,心想,罗曼曼这时大概还在演武场内没回来吧,不如进去给浮生爷爷烧柱香。
这归灵居,拿云是再熟悉不过了,他知晓原来浮生爷爷在归灵居外布设了一种阵法,需要灵界的符咒之术才能解开。如果是在以前,拿云要进归灵居,还得浮生爷爷亲自来解除阵法,才能得已进入,可是,现在的拿云已经学会了符咒之术,虽然他学的是可恶的“化月光咒”,但是符咒之术的原理他已然精通,因而对付这种阵法,他还是游刃有余。
不一会儿,拿云已经进入归灵居的庭院之中。灵人的幻境本来就阴冷,因为他们要保持适度的低温才能有助于自己修为的提高,拿云在庭院中站了一会儿,竟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但是,就在他正想往供奉浮和长老的灵位间走去时,他听到了背后一个比这幻境还要冰冷的声:“站住。”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罗曼曼了。
拿云转过身来,看着一脸冰霜的罗曼曼,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擅闯归灵居?”罗曼曼道。
拿云嗫嚅着道:“我从万离堡主那儿出来,刚好经过归灵居,想着要给浮生爷爷上柱香,所以??”
“哼!虚情假意的小人!”罗曼曼咬着嘴唇,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声音竟然不可抑止地颤抖着,她想起那晚拿云的疯狂,心中百感交集,但她确实无法将那晚的拿云与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腼腆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对不起你!”拿云不知说什么才好。
罗曼曼这时走过来,拉住拿云的袖子,失声道:“既然你还记得我爷爷,那就走,到他神位面前,让他看看你这个虚情假意的小人到底做了些什么,让他知道当初把我托付给你是什么样的一个错误!”说着,她的眼泪喷涌而出。
拿云呆呆地站着,任由罗曼曼扯住他的衣裳,心里很是内疚,以前那个活泼、调皮的罗曼曼因他的错误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罗曼曼像个孩子似地哭了一会儿,忽然趴在拿云的肩膀上,泪水很快就将他肩头的衣裳打湿了。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将罗曼曼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归灵居里一片寂静,院中那棵梧桐树被风儿吹得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树叶悄悄地飘落在了他们的身旁。
罗曼曼任由拿云将他搂在怀中,也不挣扎,只是不停地抽泣着,显得虚弱而无助。而拿云搂着罗曼曼,清晰地闻到了罗曼曼身上那种像糖一样的女人之香,搂着她那温软如玉的身体,拿云竟然感到了心醉神迷,他不禁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拿云睁开眼睛,他猛然发现,归灵居内多了一个人,而且就站在他和罗曼曼的不远处,身上的蓝色羽披在风中飘荡,一双俊目正冷冷地看着他。
拿云和这双眼睛对视了一会儿,才不慌不忙地对着偎在自己怀里的罗曼曼轻声道:“小曼,仇图来了。”
罗曼曼玉体一震,赶忙从拿云的怀里起来,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面带愠色地对着仇图道:“你如何进来的?为什么归灵居中每个人都可以自由进去,醉浪内可以,你也可以,还有??”她转过头幽怨地看了看拿云,却没有再说下去。
“曼儿。”仇图凄凉地叫了罗曼曼一声,声音已经哽咽,“曼儿,没想到我才回灵界几日,你却已经变成这样。在我仇图的心中,你不仅仅是我的爱人,而且是我仇图活在三界五行之中,唯一的一个亲人。而你竟然会跟这样一个金面的怪物、修真的白痴搞到一起,真怪我当初瞎了眼!”
“你??”拿云见仇图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责怪罗曼曼一通,无名怒火不由得窜了起来,而罗曼曼用眼神示意他别冲动,他才放下了将断水剑抽出的冲动。
“仇图,今天的这一幕,你可能都看见了。但我并不想解释,世界上的事情如果能够解释得清楚的话,那么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说到这里,罗曼曼用那双哭肿了的美目看了看面前的这两个男子,一个是与自己有过**关系的人,一个是与自己的心灵如水火般交融的人,她坚强地忍住了自己又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咬着嘴唇继续说道:“你,还有小云,以后再见面的时候,我将视同你们为陌路之人,我也希望以后无论我是生是死,是灵是仙,你们都不要再管我!”
“小曼!”拿云听到罗曼曼这么说,心里似乎裂开了一条伤口,而血正从伤口之中汩汩而出,他直到今日将罗曼曼抱在怀中,才发现,原来他从到先修界、见到罗曼曼的第一眼起,他心里就有她了,而且往后的日子里他发誓要赢过仇图,那也不正是为了在罗曼曼面前表现自己?
仇图冷冷地看着自己曾经心爱过的女人,将身上的蓝色羽披解了下来,往空中一扔,随即一团蓝色的火在羽披上燃烧了起来,很快化为灰烬。他仰天长笑一声,对着拿云充满仇恨地说道:“从今往后,不是你我,就是我活!我们天演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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