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林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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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林家堡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数百年前林家堡创始人林剑南凭借一身道行,加上一柄旷古神兵——镇邪,纵横宇内,傲视九州,无敌于天下。踽踽独行数百年后,他厌倦了江湖仇杀,开始感到孤独,遂落户长安,创立林家堡,娶妻并喜得一子。二十载后溘然长逝。
或许是因为林剑南的儿子林望岳资质太差,没能习得老子林剑南的高深道法,故林家堡的威势日渐忒微,但是也许是因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或者是林剑南的余威尚存,故江湖上的门派也不敢不给林家堡面子。又过了百来年,林家堡的第三代传人林啸天虽然天资聪颖,精通朱公之道将林家堡扩建了数倍,但是在道法上他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没有什么大的突破。林啸天深知弱肉强食的天理,因此将挽救林家堡的希望交托在儿子林清云身上。
林啸天钻研家传秘法——《镇邪宝典》数十年始终没有大的突破,不禁对《镇邪宝典》产生了怀疑——他不知道自己的祖父如何凭借如此普通的道法纵横天下?但他最终还是让儿子修习了《镇邪宝典》,十年间见儿子和自己一般,毫无突破,为了挽救林家堡,于是他偷偷地高薪聘请了一些江湖上的高手来教导儿子,日日逼其苦练。
这一日林清云正在林父两年前请来的师傅何洪德的督促下练功,这时林母趁着丈夫外出带着一个丫鬟端了一碗参茶过来。
她站在演武场旁边朝儿子喊道,云儿,累了吧,快过来休息一下,喝碗参茶。
林清云见母亲又来了,略微顾忌地说道,娘,你怎么又来了?等下爹回来了又要骂我偷懒了。
林母柳眉一竖,斥道,他敢。不要怕他,快点过来休息一下。
林清云为难地看了看旁边的师傅何洪德。何洪德淡淡地说道,既然夫人来看你了,那你就休息一会儿吧。
林清云欢呼一声,跑到母亲身边。
林母笑着轻声斥责道,多大了还跟孩子一般。
林清云嬉皮笑脸地说道,娘,你不是说在你面前孩儿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吗?
林母轻笑道,就你会说,来快趁热把这碗参茶喝了。
说着她从丫鬟端着的盘里端起参茶在碗边轻轻吹了一会儿气,然后端给儿子。林清云接过参茶大口大口地往喉咙里灌。林母边用丝巾帮儿子擦汗边心疼地说道,慢点喝,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林清云喝完之后,一抹嘴把碗交给母亲后,就要跑回去练功。这个时候他看见自己父亲正在不远处瞪着自己,吓得脑袋一缩,躲在了母亲的背后。林啸天气哼哼地说道,慈母多败儿啊!你这么宠溺他,总有一天他会被你宠坏的。
林母丝毫不畏惧地瞪着丈夫,说道,我看儿子练功累了,让他休息一下,喝碗水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
林父一向畏妻如虎,被她这么一顿抢白,说得脸色微变,但是就是不敢爆发出来,只好叹息一声,说道,以后你就知道后悔了。
说完他甩甩衣袖,灰溜溜地走出演武场了。
林母看着丈夫走出演武场,回头对儿子说道,云儿你接着练吧。你爹要是敢趁我不再的时候打你,你就跟我说,别怕,有娘在,你爹不敢打你。
林清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娘,你不要怪爹,爹也是为我好。
林母欣慰地看着儿子,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儿子都这么懂事了,还整天摆着个臭脸,吹胡子瞪眼的,也不知道你爹是不是老糊涂了?
林清云张了张嘴,刚要为父亲辩解,林母就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继续练功吧。记住不要累坏了。

林清云只好点点头,说道,知道了,娘。
傍晚的时候,林啸天一家三口正在吃饭,突然屋外传来一声惨叫声。
林清云一惊,急忙站了起来,就要跑出去看个究竟。
这时林啸天喝道,坐下。
林清云一愣,说道,外面……
外面什么?这么大了还这么沉不住气。林啸天白眼一翻,训斥道。
你这是干什么,不骂儿子几句你就吃不下饭是吧?林母眉头一皱,斥道。
这…夫人,我这是在教他……林啸天见妻子生气,连忙解释道。
不好了,死人了……正说着,门外传来家丁惊慌失措的叫声。
老爷不好了,死人了。一个家丁跌跌撞撞地冲进屋里说道。
混帐东西,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养你这个饭桶有什么用?林啸天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
阿东,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林母见家丁惊慌失措,于是就和颜悦色地安抚道。
启、启禀夫人,外面死人了。阿东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一会儿才说道。
死了个人有什么好怕的,没用的东西。林啸天听见只是死了个人,于是骂道。
林母瞪了她一眼,继续问道,是谁死了?
小武死了。刚刚还好好的,他说要去马厩喂马,可是人还没到马厩就倒下了,全身都黑了,一会儿就断气了。阿东急忙说道。
听到这,林啸天和他的夫人对望了一眼,他们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
怎么会这样,小武是不是吃错东西,中毒了?这个时候林清云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阿东茫然地摇摇头说道。
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林啸天站起来对阿东说道。
就在马厩旁边,因为他全身都黑了,而且开始流脓水,又黑又臭,所以没有人敢去碰他。阿东说道,他的眼中满是恐惧。
林清云跟着父亲站起来,也想跟去看看,但是林啸天瞪了他一眼,喝道,你留下,跟你娘在一起。
林清云委屈地看着母亲,想要她为自己说话,可是出乎意料,这次母亲站在丈夫这一边。林母拉过儿子坐在自己旁边,说道,云儿,你不要出去,在这里陪着娘。
林母年轻时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侠,外号“霹雳仙子”,见多识广,她意识到这次的事似乎并不简单。为了儿子免受伤害,于是她把儿子留在身边。
林清云年少无知,不知道父母的良苦用心,见父亲不许自己跟去,母亲又不帮自己说话,只好闷闷不乐地在母亲旁边坐下来。
林啸天跟着阿东来到马厩前,远远地看见一具浑身发黑流着恶臭的脓水的尸体,不禁皱了皱眉头。待走进一看,林啸天大吃一惊,急忙一跃而起,极速退后十多丈。阿东被林啸天的举动吓得惊慌失措,等他反应过来有危险正要往回跑时,却发现自己全身发软,已经跑不动瘫倒在地上,并且全身也开始像小武刚才那样发出黑气。他痛苦地痉挛着,想要发声呼救却发现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这时候不远去有几个平时和阿东要好的家丁和护院想要过去帮他,林啸天赶忙喝道,你们不想活了?不许过去。
听见堡主的警告,想要过去的几个人吓得停住脚步,他们中一些胆小的见阿东瞬间就断气了,吓得脸色苍白。林啸天警告道,你们在这里看着不许任何人接近尸体十丈以内。
说完林啸天生怕妻儿出事,于是急忙赶回妻子身边。
林母见丈夫一脸沉重地回来,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于是问道,严重吗?
林啸天看了一眼妻儿,说道,是“五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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