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9: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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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爆发和火山灰雨基本上没有影响矮人族的生活,只是本该吃进行鲜果的季节,他们改吃金杏果仁。
由于火山灰雨打落了几乎所有的金杏,金杏落地,两三天就会腐烂,矮人们不得不在火季开吃金杏仁。当年的金杏仁是不能吃的,好在他们储藏的金杏核足够多,连吃上个三年五载的不成问题。实际上金杏仁很好吃,矮人每家都有一个加工金杏仁粉的工具。用铁铸的,像我们说得碓臼。金杏核放在里面,轻轻一砸,就会开裂,取出里面的仁,还在碓臼里面,几下子就可以砸成很细的粉面,用热水一冲,芳香四溢,成为糊状,入口细腻爽滑,香甜宜人,就像你喝的炒面一样。这是矮人最主要的食品,一年五季之中有四季是吃金杏糊的。
勤劳的矮人用了不到三十天的时间,也就是一景多几天,就把整个部落的一米多厚的火山灰全部清除。并且根据族长萨图的意见,全部堆到了防护林下,形成了一道两丈多高的树篱加火山灰的城墙,把整个部落十个村庄,变成了一个堡垒。原来在部落周围有两排紧紧靠在一起的树篱笆,是部落与外界的界限,所谓女孩不准出村就是指这里。树篱笆,有四个豁口,就向四方的大门,是矮人们出入的通道。在这一次修整中,将西面,就是萨利和般般出去伐果子的方向的大门封死。这里靠近阿拉善斯山脉,山脉那面就是人类的地盘,是矮人们主要的危险所在。东面的大门也被封死,只留下南面的,这是去往神庙的方向,北面的,这是会到祖洞的方向。南门和北门重新用巨大的石头垒起来,用原木做了栅门。
因为担心明年的金杏树会不会结果,在成年矮人都在清除火山灰,并垒造城墙的同时,矮人派出所有的成年妇女和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的男孩子出去采集金杏核。以前,金杏核都是男人在采矿之余捎带回来的。矮人体壮又勤劳,每次可以用兽皮口袋或背或拖两三百斤的矿石,有时没有采到那么多的矿石,他们就会捡拾一些金杏核,一起背回来。像现在这样大规模地专门派人捡拾还是第一次。我被排在这一帮妇女和半大孩子队伍中。每人拿一把小铲子,很多金杏核都被火山灰埋着,虽然不深,但要挖一下。
我不干,我要参加清理火山灰,构筑城墙的成年人的行列。族长爷爷答应了。
我是巨人般般,我怎么能和妇女孩子们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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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神光,萨格就率领这一万多青壮年矮人奔回来,他们欢呼着——回来啦,神佑矮人,冲进村落。萨利和娜丽秀竟然率先冲到族长爷爷的家门前。娜丽秀扑到族长爷爷怀里,和族长爷爷贴了两下脸。忧郁满腔地问:
般般找到了吗?
她根本就没有看见挺然矗立在旁边的我。我太高了,根本不在她的正常的视线范围之内,除非她抬头仰视。就在这时,哗啦一下子围上来几百号青壮男人,包括萨格在内的几名长老也在其中,他们手里攥着战斧,怒目而视。
你是什么人?
萨格也不认识我了。毕竟他看到的我,只是一个和娜丽秀一般高的躺在被窝里睡懒觉的小男孩,而他现在看到的是一个手持四米长兵器,巍然站在族长爷爷身边的高大巨人。他以为是我劫持了族长呢。

放开族长,饶你不死!
萨格威严说来。
什么跟什么耶。
族长爷爷悄声告诉娜丽秀——
他就是小般般。
娜丽秀吃惊地看着我,倒退了好几步,她根本无法相信。惊慌无措,好在萨利善解人意,拢着娜丽秀保护着他。
般般。
娜丽秀这样喊,萨利也明白了,也这样喊——
般般,巨人。
萨格站在最靠近的地方,也听明白了。谁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巨人就是十多天前的那个小般般。
般般?神谕,龙旦,神伤……这是他脑子里涌起的一连串匪夷所思的符号,这一切与眼前这个巨人有什么联系?
其它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我,只是知道族长是去寻找一个叫般般的男孩了。知道这个巨人就是般般小男孩,无不惊讶如萨利——
般般?巨人?巨人般般。一个身高两米却是一张娃娃脸的巨人般般。由于他们第一次见到我,巨人般般就成为大多是人对我的称呼。
※※※※※※※※
所有的人只是惊讶而已,矮人和巨人一向关系很好,这样一个巨人娃娃来到矮人族,权当时寄养在这里了。只有两人失望,一个是萨利,他本来对娜丽秀念念不忘她的小般般忌恨在心,正在心中筹划着怎样挑战他呢。他根据那天砍树时的般般表现出来的力量,只要在即将来到的青年武士集训时,努力练习,提前成为初级武士,就可以挑战他,并有把握战胜他。谁知道,十几天不见,这个家伙变得这样恐怖。他的个子太高了,自己只到他膝盖上面一点点。巨大的兵器,那么高,肯定也非常重,问了一下爸爸,他爸爸告所他,至少有五百斤重,这是他拿也拿不起来的重量啊!
爸爸萨布摸着他的头,看到儿子满是失望的眼神,知道自己的儿子遇到了人生第一道,也许是人生最大的一道难关。
儿子,别失望,希望永远在矮人心中。他用一句矮人的谚语来安慰儿子,能行吗?
和萨利一样失望,失落的还有娜丽秀。她喜欢那个和他一般高的般般,她甚至更喜欢那个还在般壳里的般般。这个大般般,太高大了,一点也不好玩。她需要翘企脚尖才能够找他的手。她可以和小般般说话,虽然般般(壳里)不会回答她,但他认真谛听呀,出世后的小般般最可爱,不仅能认真谛听她讲话,还会问他好多问题,大部分都是很幼稚的,她能回答的问题,这样多好?他为什么要长这么高?又长得这么快?每次大般般弯着腰和自己说话,大般般难受,自己看着也难受。惟有那张娃娃脸,给她带来一点心里的安慰。她知道,这个大般般就是原来那个小般般。大般般根本没有时间和自己说话,他每天都和大人们在一起。先是为他盖房子,般般每次都得趴着进屋,所以当务之急就是给般般盖一间高大的房子。每天晚上,族长爷爷和萨格夜夜都来,来和大般般说话,而且还不让娜丽秀听——可恨的族长爷爷,可恨的萨格爷爷。
越想,娜丽秀心里就越难过。还有可恨的萨利,他也不来了,虽然他知道,村里的人都在忙着灾后重建。
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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