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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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止我矛盾,况文天也挺矛盾的。我们是吵过又好,好了又吵,怎么回事,感觉跟谈恋爱的确没什么两样,但我的确没跟他谈恋爱嘛!
况文天的花样不少,第二天捎思喜给了我一封信,我想不通,那么近有话不说还用写的,学人家文雅哪?
信写得乱七八糟,错别字一大堆不说,意思呢,我揣测了半天才明白,真是够难为他的。虽然我的学历低,作文可写得不错。我很礼貌的,有信必回,回信里就写了一句话。
思喜仔细研究信封,没什么发现,缠着我问季末,你写了什么啊?
我回她“高深莫测”的笑,思喜耷拉着脑袋说卖什么关子啊?况文天那么大方把信给我们都看了,你就开开恩,满足我们的好奇心吧!
我微笑着摇头,自认表情可爱。
思喜拿我没办法,嘟嚷着帮你办事却没好处,真划不来。我知道她只是口里有点小抱怨,还是会帮我把信交到况文天手中的。到时让不让她看是况文天的事儿了,我管不着。
我把况文天的信撕碎扔进垃圾桶,继续我手头的工作。工作的基本流程及知识已经学得差不多,还差一门“功课”,我在电话里已经跟协理申请暂时调入样品组一段时间,他不答应。
第二天客户一组突然多了几个新面孔,据副科长田文生说是之前离开这的老手。协理让我和其中一位换了位置,让官青调入样品组。我不习惯突如其来的变动。都快学成了又叫我重新学习其它的,那之前的努力等于白费了。
我天生没有拒绝人家的本领,官青有。
她不同意调入样品组,样品组是要用劳力亲自动手做客户一组所给的附样,苦是苦了点,不过能够更清楚地了解产品的特质。本来我的申请没通过,这时候有了空缺,如果我去就等于不用丢掉之前所学的啦!所以在我恳求下协理依了官青,让她继续留在办公室,我呢,也如愿进入样品组。
官青后来变卦,又想到样品组,我没让。我已经让过一次了,没那么宽宏大量,她只好悻悻作罢。
世事难料,一切都像计划好的,但策划者不是我。
文放说况文天收到我的信后伤心了好一会,他还自己告诉文放他哭了。我当玩笑儿听吧,况文天的话儿有很多让我不敢轻易相信,何况文放是他的同乡。
况文天什么事儿都喜欢夸张,说光磊哭吧我还相信,况文天……?不好说。
如果不让文放对我说这些话,我反而不会对他产生厌恶感。正是因为文放的转话,我反而开始讨厌起况文天,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自视有点过高。而且,在我给他回信之后,他同别人说话的时候常拿我跟他前女朋友比较,那些话语在我四周飞速传达,我怎么可能当作没听到。
我是傻瓜吗?为什么我自己都产生错觉,认为自己真的很差?
我把心里话告诉思喜,思喜说你别在意况文天说的,谁都知道他口里冒出来的没几乎真话,你有这样的想法是贬低自己抬高他了。
我不知道应什么好,过了一会思喜才又说刚开始我觉得你好像对他也有好感,所以没敢跟你说。跟你说,我觉得况文天不可靠,你还是别跟他走太近了。
我强词夺理,我说你也看到啦,我都不大搭理他的。
思喜说我不是火上加油,正因为你们闹得有点僵,我才敢大胆说,让你看清楚况文天。只要他拿你跟以前的女朋友比较就有人问他两人站一起选谁,他说都要。你说这样的人行么?
我唯有微笑,笑里含有些许嘲讽与无奈。虽然我听了不少况文天的“新闻”,毕竟还有漏掉的。感情,可以那么随便吗?
思喜也停顿了一会,但马上又说你为什么和官青换?况文天到处跟别人说你是为了躲他才主动要求调到样品组的。
我的天,况文天又不是女人,那张嘴怎么比三姑六婆的还大?有必要把我说得那么难听么?我叹口气,对思喜说因为官青不想到样品组。

思喜说那就奇怪了,官青和况文天关系不错,大可以告诉他你是代替她去的……对了,他好像把你的信给官青看了。
我说有什么好奇怪的,官青本来就跟他很亲昵。
思喜说是啊,听他叫官青我就起鸡皮疙瘩,什么青青啊小青啊阿青啊……你大概也听过吧?
我说他叫谁都有不一样甜死人的法儿,我是听过,还不止一次呢!
在我的脑子里一直就有个传统的概念,亲昵的称呼只能给亲密的人儿,况文天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这种行为超越我所能接受的范围。我希望我的王子能够像童话里的那么专一、那么与众不同……况文天,他是不可能了。
如果有时间,我希望和他好好说说话儿表明心迹,希望他别再拿我开玩笑,做他的靶儿。
喜欢一个人,就不会任何有可能伤害到她的方式,包括言论。况文天的做法深深伤了我,我最忌讳不真实的东西了。光磊比他喜欢我、为我做的比他多,可他从不求什么回报,而且只懂宠我,从不让我伤心。可况文天呢,他所说的喜欢与吴光磊完全不一样。
他喜欢我吗,说说而已我也当真。春英说得对,我是小女孩,最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没错儿,我被况文天牵着鼻子走了那么久,该跟他撇清关系不能再犹豫,不然出糗的肯定还是我,我的口才还不足以跟况文天相比。而且,就算我能说,我也不会像他一样鸡婆乱扯。
现在我能怨谁呢,只有自己。气当初为什么干嘛不直接拒绝收下他的礼物,后来吵架了才还过于牵强,等于是给他一次机会了。难怪直性的张怡要怪我说既然不喜欢他何必收下人家的礼物呢?
我无话可说可答,我承认的确是我错了,为时已晚。况文天对我的误解已经很深,他觉得我是故意对他不冷不热,不接受也不抗拒,是在拖延他的时间,糟蹋他对我的用心。
这事情想多了真闷,当初那种被追求的快感已经消失。人家说,如果你喜欢那个人,无论过了多久,你的心跳都会为他加速。
没有,况文天不能让我心跳加速,他只会让我脸红而已。我连自己的想法都弄错了,还天真地认为自己喜欢他呢!说白痴不为过,一点也不为过!
思喜盯着我看了好久,最后敲我的脑袋才把我摇醒,她说你又在幻想什么了,当我不存在啊?
我说就想你说的话儿啊,我现在才知道我的想法很天真。
思喜说涉世不深的女孩子想法都很单纯,我并不觉得奇怪。虽然官青很小孩子脾气很会使性子,不过有一点比你强。
我有点不高兴,说什么?
思喜笑了,她说你生气啦?
我闷闷地、口是心非地说不是。
思喜说好了,就你的脾气我还不了解啊,你就是这么单纯。我要说的也是这个,你可别跟官青讲哦!
我说不管谁说的话,一概从左耳进右耳出,你也知道吧?
思喜笑得很开怀,她说我知道,你都藏在心里的嘛!张怡不是跟你讲这样会憋坏的么?
我说那就别告诉我好了,省得我放在心里你不放心。
思喜说嗯,告诉你也没关系,看得出官青不单很会使性子,心机方面也不错……
我说是吗?
思喜说她是你同学,这你都看不出来?
我说平常我跟她很少接触,真的。
思喜说我相信,你平常都这么呆……!
我说不过思喜,她的话信与不信在我心念间,可我听进去了,会放在心里。无论如何,相处这段时间,我看得出她是个好人。虽然姐姐说不能相信表面的东西,可我愿意相信自己。吃亏?那等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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