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与母亲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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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的确是这样子的,母亲回来的第一个冬我是深有体会啊!
冬天来了,我爸爸和妈妈就爱呆在被窝里一直不起床而我妈妈在冬天就成为了我的一只狼和一只虎。
冬天手非常的僵,妈妈不想做事情,就把她的事情交给我做,她的借口非常的冠冕堂皇,那天她非常郑重地对我说。
“你这么大的人了,是时候学习做一切家务的时候了,冬天正是操练你的时候,训练你是非常有利的,以后你出去做人家的媳妇了,就知道女人需要做非常多的家务。如果你不会的话,别人就会说你没有家教,而且还很可能打你的。从今以后你就学着做家务,每天我给你布置做什么事情,在我的照看下做事情,我一定教会你的,让你以后可以独自的对待生活中的一切事情,不求人!”
“不干!我不需要你教!我不学!”我坚决地拒绝。
我知道事情不妙了!自从爸爸妈妈回来后,我外公外婆还有姨娘就不怎么管我了,他们好像已经完成了照看我的义务了,就交给我的父母管理我了。
“你不干不得行,你必须学!没有人能够保护你的!我是为了你好,你必须听我的!”她凶恶的样子。
从小我就明白我是一个没有保护伞的人,一切只有顺从才可以让自己不那么的受伤!顺理成章,我就这样的接受了她的安排!
每天早上自己四点过起来煮一家人的饭菜,并把猪草煮好!天亮了,家里的大人们就起来吃饭了。读书的日子,我就吃了后去;没有读书的日子,我就自己喂猪,然后把碗筷洗了,然后就办猪草、割牛草、切猪草、煮中午饭、又煮猪草、喂牛、喂鸡、喂鸭,下午又割草、割猪草、淘红薯、煮夜饭、烧洗脚水、洗碗筷,把一切的事情都弄好了,精疲力尽了,我才睡觉了。只感觉床真好,夜晚真好,夜晚到了,我就可以休息了!
家里的大人看我如此勤快的表现,都赞不绝口!
“开芬,你把孩子教育得真好!以后你就负责孩子的教育问题。”他们完全的把我教给妈妈教育了。
他们每天都看到我勤快的样子。
“这孩子真懂事、真勤快。”他们不断地赞扬我。
邻居的大人都非常的羡慕我爸爸妈妈有一个如此勤快的孩子。他们出去这么多年,这孩子一直这样的勤快。又赞扬我外公外婆把我教育得好!有时候他们又要赞扬我了!可是我现在的心境是越赞扬我,我就越感觉悲伤!
妈妈越来越过分了,她给我安排的事情越来越多,她居然把全家人的衣服裤子都拿给我洗了。我整天真的是忙不过来,冬天手好僵,好冷。周末,邻居的伙伴早上在温暖的被窝里睡着,白天在家里呆着烤火,晚上可以早早的入睡,或者看电视,而我却非常的操劳,还要在人前装着非常的勤快!非常懂事!非常的乐意做这些家务!
爸爸赞扬着我,我不喜欢爸爸了,因为我觉得他是和妈妈一伙的,他根本就不疼爱我,村里的孩子谁有我辛苦啊?他为什么不坐下来想想啊?他的赞扬是对我的一种讽刺!我恨爸爸!
我开始喜欢在田野里,对着草、对着青蛙、对着一切不是人的事物说话了。我诉说着我的孤独、我的不幸福、我的悲哀,只有它们知道我!只有山里的草们了解我!有时候说着说着我就哭得一塌糊涂。
哭累了,就靠着草背篓瘫坐在泥土地里!擦干泪了,就好了!然后回家去做下一件事情,没有做完事情,就要被家里的老母鸡吵或者实行更严重的惩罚。由于恨妈妈,我就叫她老母鸡了。当然不敢在她的面前这么喊她。
每天都做着这么多的事情,我心里真的好不满,我就拿着刀子、棍子在野外遇到那些树草一阵乱砍,发泄心中的不满意!
尽管我每天这样的勤快的做事情,可是还是没有逃过妈妈的毒打!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下午,天已经要黑了,我照往常一样把红薯装到对窝里去淘。由于装得稍微有些满,我一用棍子淘红薯,结果红薯就往外跑出去几个了。我没有管它们,继续淘,接着红薯又淘出去几个了,我就想等一会去捡回来,反正一会儿淘的时候,还有红薯要跑出去,每次都去捡还不如一次性的捡回来淘。

妈妈给爸爸打牌站岗回来了,她见到我把红薯淘出去这么多了,我没有去捡。
“你以为红薯不要力气就可以弄回家吗?就可以长这么大吗?”她火气非常的大。
我听到她这样说话,我心里累积的气一下被点燃了。
“关你屁事,我淘我的红薯,你去耍你的撒,你管我做什么嘛?我不需要你管我!”我气冲冲地回答。
她听了这话,更气愤了。
“你这孩子居然还利嘴!”
“利嘴就利嘴!关你屁事!我不要你管!”
“关我屁事吗?不要我管吗?我是你妈妈,我还管不得你了吗?”
“你不是我妈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我不需要,我不需要!”
相互之间的情绪非常的激动,当然激动的最终结果是我吃亏----受到了一顿毒打。我妈妈煞有介事地指着我,扯着嗓子道:“你这个背时的死娃儿,今天我就要把我这些年对你缺少的教育给补上,让你好好的记住我,记住该怎样的对待你妈妈!”
她立马跑过来,把我拉开,夺过我手里淘红薯的竹棒,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地打我,我汪汪地哭了,我的天空为什么总是这样的灰暗啊?我求助谁啊?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可是我的妈妈你的好我怎么感觉不到啊?心里的悲凉、心中的疼痛,此时远远超过了妈妈打在身上的棍子的疼。
妈妈继续用力的打着我!口中喘着粗气说:“我叫你不喊妈,你不喊妈妈,我看你以后还敢不喊妈妈不?”
“妈妈,这个字眼,此时好刺伤我!我不会喊了,从今天开始我永远都不得喊你了,以前我是觉得拗口和别扭而不喊,现在我觉得永远都没有喊的必要了。我不值得为一个不爱自己孩子的妈妈哭泣”!
妈妈狠狠的打着我,我又冷又痛。转眼间我立刻擦干了眼泪,我不哭了,后来她越打我反而越笑!到后面我“哈、哈、哈”的大笑,我笑面前的这位母亲的可怜,你永远别想我喊你一声妈妈,我让你一辈子都遗憾,到死都别想听到我喊你。
妈妈看到我在笑,而且越打越笑,她加大力气打我,口中重复地嚷嚷:“我让你笑,你笑撒!我看你笑得了多久!看你笑得久,还是我的棍棒打得久”。
一下、两下……每下都打得那么的重,打得我有点站不起来!外公从坡上回来看见了,说打一会儿教训哈就够了撒,还在打什么嘛。
妈妈才停手了。
“自己把红薯给淘了,自己提回去,把它宰了,晚上不要吃饭。”她凶恶地命令我。
我没有回答她,我把红薯按照她说的做了后,我决定不吃就不吃饭,我一个人跑到床上,捂着被子抽泣着!
哭了很久,都没有一个人理我!我冷静下来,认为居然家里的人没有一个爱我,我得自己爱自己。几秒钟的时间,我不哭了。我想到晚上没有饭吃,我就去屋子里偷偷的捡了几个红薯,把皮去掉,然后放在枕头下,最后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偷偷吃。心中在挣扎着,我想到了死,但是我怕死,又受罪,最终我放弃了选择死来面对一切的念头。活着,又不被别人爱,我只有自己爱自己,我不把他们当亲人了,我的亲人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在床上想着许多的事情,我想着我以后要怎么办?
父亲终于打牌回来了,他听说了我被打的事情,他就来安慰我了。
“有时候,你妈妈做事情是有点不对,但是她的心还是很好!你是我的乖女儿,很懂事,就不要生气了哈,走和我一起去吃饭。”我忍不住哭泣着。
“我晚上不吃饭了!”我倔强地回答他。
心里好委屈啊!我听着他的话,他完全是说的鬼话!但是我得为我自己活着,我不可以让自己的肚子饿着,我还要活很多的日子,我先忍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摆脱这样的日子。我自己鼓励自己,然后装着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就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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