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西华的璃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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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来到这里有十二天了,我一直都记得,因为璃川已经十二天没有碰过他的钢琴。璃川不是每天都会弹钢琴,确切地说钢琴是他的心里依靠。从他的姐姐——那个亲手制造我的人死了之后,他就没有开心过,他弹钢琴,是为了寻找一个心里寄托,因为我发现,杀越多的人,璃川的精神就越空虚,也更容易崩溃,而在那个时候,璃川笑不出来。
因为他的姐姐说喜欢他的笑容,所以即使她已经死了许多年,璃川还是为了他的姐姐而展笑,虽然她看不到。可是每当他杀完人回来时,虽然是杀他恨的人,他仍然笑不出来,那便是他精神崩溃的前兆,那时他就会弹钢琴。因为璃川在钢琴里,有他姐姐的声音,那个动人的声音会引导她归来,拒绝崩溃,所以打断璃川琴音的人,特别容易死,因为那个时间的璃川,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不笑,代表他的悲哀。
可是他已经十二天没有碰他的钢琴,虽然这其中也有十二天他仅杀五人,一个原因——杀的人少,自然不会有太多的负担,但除此之外,即便每次杀人回家,脸上的戾气总是被那个叫伊饶的女人给化掉。他好像还蛮喜欢她的样子,谁知道呢?如果是别的女人我也许会认为璃川爱上了她,但是伊饶可是左帝的女儿,这可就不一样了,但璃川的笑容又是怎么回事?他是故意隐藏悲伤的崩溃,还是她真的能化解他的精神负担?我不懂。
我只知道伊饶被他打发到森林中与怪物聊天去了,而他则和丘沙里特尔站在湖边。
“左帝之子的事我来解决,你以后不用再管了。”璃川开口,湖中的湖妖们转聚在岸边,嬉笑着望着他们。“不用管?呵呵,太阳从背面出来了!”丘沙里特尔夸张地大笑。“这么说你打算亲手杀他?你可是第一次主动要求杀人啊!”“我美说要杀他——你要保证,右帝属下任何的人都不许碰他,否则我连他们一块儿杀,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说到做到。”璃川弯下身,保持适当距离的对湖妖做了一个手势,其中的一只湖妖便迅速潜入水底,再度浮上来时,丢给璃川一块晶莹的琉璃。丘沙里特尔愣了半响:“你不会在说笑吧?”
璃川拾起琉璃迎着午后的阳光仔细地赏玩。“你认为我在说笑?”琉璃柔和的光芒投射到力璃川的脸上,将他脸上涌现的似笑非笑映得稍显诡异,丘沙里特尔猛得打了个寒颤——他真受不了他的这个笑容。“呵呵,你说什么就什么好了。”他陪笑着。
这是他的眼光忽然一转,盯在了树丛的某处,他在心中吟念了一个咒语,立刻,只听一声尖叫,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冲天飞起。洁白的羽翼悠地舒展开,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线,浅棕色的长袍,淡绿的短发,飞起瞬间在空中扬起的金色光芒舒缓的散开。璃川冷冷地上挑了一下嘴角:”天使?“而那个被璃川永微弱的火焰术吓飞的天使则在大叫之后愤怒地望向他们,丘沙里特尔不自觉地拉低了兜帽,但那只天使的目光则咦触及璃川探询而骄纵的眼神,就失声尖叫出来:“路西华!”丘沙里特尔的心跳突然停顿,暗暗叫苦:糟了!
璃川还来不及做出任何表情,那只突然出现的天使已经慌忙逃走。丘沙里特尔惊慌的后退,因为璃川的脸色已经由原来的惊异,演换成欲渐苍白的冰冷。丘沙里特尔暗自发怵,这下可完蛋了,他知道这三个字将会让璃川多么的失常。“路西华。。。。。”璃川喃喃地冷笑着,转过身正视欲躲闪的丘沙里特尔:“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他,那个天使为什么叫我路西华?他为什么叫我路西华?”
狂怒的璃川身后迸出巨大密集的魔法光源,庞大而令人窒息的灵粮仿若被禁锢了数千年又重获自由哟样向四周扩展开!丘沙里特尔被这力量硬生生地冲撞出去!跌撞在了远处的树干上!“砰”的一下,丘沙里特尔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猛咳着。强大的力量在彼斯克伦湖面掀起轩然大波,璃川抬起手臂,银色的缎带呼啸着飞出,将丘沙里特尔从地面上绑到空中。璃川狠狠地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开口:
“记不得我们的契约了是吗?你这肮脏的堕天使!你当初,是一年前你对我说过什么?你保证过什么你都忘了吗?我说过,给我复仇的机会,我的代价是我可以为你们杀人!我可以制造傀儡!给我力量的话,只要不阻止我复仇,我可以为你们做任何事情!可是这不包括背叛我自己!”璃川愤怒的甩动着银色的缎带,丘沙里特尔被狠狠地摔到地上,又再次被提起。第4章路西华的璃川
“你们把我变成了什么?你们到底吧我变成了谁?我还是不是璃川?我还是不是是一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就开始学习恨的璃川!”
璃川稍一翻手,银色的缎带勒进丘沙里特尔的身体,殷红的血染透他深灰的长袍,丘沙里特尔的脸因剧烈的痛苦而扭曲着,但是他却对璃川的话无法反驳!“我不会放过你,丘沙里特尔。。。。。。绝不放过你!”璃川的银带将求少理特尔勒得更紧,但即将那银色的缎带刺进丘沙里特尔的脖颈的时候,璃川的缎带忽然刺了个空——丘沙里特尔不见了。璃川看着自己的武器垂下来,他当然知道是谁用魔法唤走了他。
愤怒、惊慌、恐惧与绝望一同涌进他的心,他感到自己整个都仿佛妖炸开一样的难过痛苦!璃川捧着巨痛的头,脑中一片混沌。伊饶匆忙地从森林中跑出来,她听到了这边的异响,而当她赶到湖边时,刚好看到璃川跪倒在湖边的身影,伊饶拼命地跑过去,扶住璃川也跪在他的身边,但她除了急切的望着他惨白的脸孔,什么都说不出口,她只有牢牢地抱着璃川的手臂,忧心忡忡地望着他。
璃川凝望着水中的自己,金银双色的长发垂在湖水中,撩拨开一片湿雾似的朦胧,他就这样审视着自己的倒影,直至深夜,直至他在看不清水中的自己。
璃川沉沉地闭上眼睛,发出一声苦闷的叹息。“璃川。。。。。。”伊饶小心地叫他:“你怎么样了?”璃川仰起头,喃喃低语:“。。。。。。我想弹钢琴。”伊饶愣了一下。
就在她发愣的瞬间,钢琴师的唇边已经依稀念了一个长长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延伸,整个彼斯克伦湖都发出了微弱的蓝光,湖中心的位置,水声隆隆,波浪涌动,不多时,一架纯透明色的钢琴从湖心缓缓升起,残留的湖水顺钢琴四沿轻轻流下,重新融成一湖曼渺,钢琴和琴凳竟然升腾于湖面之上,绽开一片芳华。璃川想起身,身体却麻木的不听使唤,他一度要跌倒在湖面上!幸而伊饶即使扶住了他。璃川淡淡地望了她一眼,没有拒绝她。于是伊饶小心地扶着他,走过粼粼的湖面,扶他坐在了琴凳上,自己则悄然站在了璃川的身后。
璃川的手指惨白,按到琴键上时,也一直在僵硬的颤抖,但是当第一个寂寥的单音冲破百无聊赖的寂静时,璃川明显的平静了下来。琴声清晰优雅,犹如这迷离的夜,单调而又孤独;但又如这湖水,纯净而又凄迷。钢琴曲时唯美而又迷醉人的,但更让人悲哀!伊饶清楚的听见,这琴声中蕴含了钢琴师的灵魂,为音符地赋予哀痛!他在哭。。。。。。她听到他的心在流泪,在为着什么而绝望着,但又苦苦地压抑着,不将这绝望爆发出来,她忽然理解到他有多么多么茫然,多么需要别人来爱!
伊饶的泪水蔓延淹没了她的整颗心,她伸出双手,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璃川,怀着一颗纯净的心拥抱了璃川。钢琴师那万马奔腾般的琴音忽然随她的拥抱缓下来,由悲泣的绝望而舒缓成了缱绻的缠绵。“你也希望,被拥抱吧。。。。。。”伊饶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泪流到他的脖颈中,沾湿了他的长发,一阵彻骨的冰凉。“你也希望被拥抱吧?。。。。。。。别哭好吗?。。。。。。你不要哭。。。。。。”伊饶哽咽起来,眼泪决堤般地泛滥而下,她更紧的保住了他,钢琴声,渐渐地销声匿迹。
璃川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停置在琴键上,他仿佛沉浸在了什么当中,脸色惨淡而苍白。许久许久之后,他终于艰难的,握住了伊饶环在他腰间的手,吐出了一口气:“。。。。。。别哭了。。。。。。我没事。。。。。。”伊饶拼命地摇着头,哭声愈加的清晰。璃川返过身,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到自己的怀中,娇小的她环住他的脖颈,蜷缩在他的怀中哭泣,娇俏动人。璃川爱怜地叹息着将她搂在怀中,任她的泪打湿他的礼服。
然而突然的,璃川的脑中一片晕眩——大量的力量输出终于瓦解了他的全部意识,璃川眼前一黑,完全的昏迷了过去!立刻,他的魔法所支撑的结界也全然崩溃——钢琴,琴凳甚至伊饶都随着钢琴师的堕水而沉了下去!伊饶惊慌之时,仍不忘紧拉璃川的手!他们愈沉愈深,伊饶仍死死地拉着他不肯松手,虽然她自己也已经快要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就在这个时候,深居湖底的湖妖们匆忙窜了出来,但是它们只是焦急地嘶叫着,围绕越坠越深的钢琴师而四散着游动却,并不采取措施。
伊饶立刻明白过来,它们不敢碰他!于是她转身抱紧璃川,示意湖妖们托她上去。于是,湖妖们一拥而上,把伊饶和璃川托上了水面。
伊饶费力的把璃川拖上岸,她狼狈地坐在岸边,仍不忘托起璃川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防止他溺水。她焦急地擦着他脸上的水珠,拨开他的头发。然后她发现,这时的璃川真的太像一个受伤的孩子,太需要别人来疼爱,忍不住,伊饶又掩嘴哭了起来。
温热的泪滴到璃川的脸上,他从很深的梦中醒过来,看到一双盈满泪水的双眼。说不上为什么,璃川笑了。他伸出手轻巧地刮了一下伊饶可爱的鼻尖,有气无力却又饱含着娇惯的预期:“傻瓜,哭什么。。。。。”伊饶隔着满眼的水雾委屈地望着他:“你好像一直很喜欢捉弄我,看我狼狈的样子,你会很开心吗。。。。。。”璃川很小心地笑了,他修长的手指轻触伊饶的脸颊,拭去她的泪水也轻抚了她绯红的面颊,然后,他闭上双眼,感受着伊饶关切温柔的目光,轻轻地开口说话,那种语气,蕴含了无尽的无奈和苍凉。

“。。。。。。我有深爱的人,深爱的姐姐。我曾一度像你一样幸福,像你一样被人视作珍宝般疼惜着、爱着,只是这一切都太短暂。。。。。。姐姐离开了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与皈一样,无法拯救自己最重要的人,无法让她们得到我们的庇护。”“她死了?”伊饶小心地开口。璃川轻轻地点了点头。“十一年前,她死在了我面前。所以,从那时起我才要复仇,所以我才与那个人订立了契约,所以我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我的代价是为他们做一切事而他们给我力量和机会。。。。。只是,我一直都又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我不再是我,仿佛我的思想不再是我的思想,仿佛我是另外的一个人。或者,在这十一年中我已经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伊饶不懂。璃川仿佛理解了一样睁开了双眼:“看我的眼睛。”以热爱低下头。在月光与湖水的交错中,璃川的眼瞳呈现出一种晶莹琉璃似的澄黄,流转隐失中,竟也似在橙黄中包裹蕴含克一抹夜一般深邃的黑色,纯黑的眼眸。“我在是一年前,瞳孔仍是纯黑的颜色,与我的姐姐一样纯黑的头发,纯黑的眼眸,可是你看到了,现在我的头发已经是金银双色,我的眼睛也渐渐地失去着最后一缕的黑色。。。。。。从是一年前我得到力量的那天起,我的身体就已经开始变化了。我的这个身体里,随着那些力量的被掌握,已经有什么在悄然改变着——这里寄居着另一个灵魂。”璃川的声音苍茫。“路西华的仆人在我的身体里思念着它的主人,它要把我变成路西华,即使只是一个有着相相貌的扩类,他也要把我变成路西华。从我决定复仇的那天起,我就不再是我了,不再是我姐姐疼爱的弟弟,不再是当年的璃川。。。。。。早已不是了。”璃川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姐,我是如此肮脏,我已不是以前那个纯净的璃川,我已经不能回到过去的自己,我已经不能进入天堂,我再也无法面对你,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我已经不是璃川。
姐。。。。。。宽恕我。
璃川的眼睛依然紧闭着,但在依稀间,仿佛有什么经营的东西划过他的面颊,伊饶的手指缠绕在他的指间,冰凉的温度悄然若失。
尤利儿跌跌撞撞地飞出了彼克斯伦森林,璃川的面容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尤利儿只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慌!以至于他在飞行中看不清任何障碍,直至他贴近地面滑翔时撞上一个黑影,才使他被迫停止了飞行——跌倒在地上。“你搞什么鬼?有天使这样飞行的吗?”来人皱起了眉头,尤利儿恍惚间抬头,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飞到了白十字军属地近域的郊外。看清面前的人后,尤利儿更是激动得扑到了穿斗篷的男人身上大叫:“狄冷斯!我见到了路西华,我竟在渊陆上见到了路西华!”“路西华?”狄冷斯轻轻地重复了一句,然后狠狠地敲了一下尤利儿的头。
“你白痴啊!路西华现在叫撒旦,住在万魔殿,他来这里做什么?”“他来取回他的东西。。。。。他来取回的琉璃,天啊,路西华来了!”尤利儿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狄冷斯抬头仰望天空,然后擒起尤利儿的衣领,指指天空:“结界没有破,路西华进不来,你到底怎么了?”“没破?”尤利儿抬起头,然后终于放下心来,但还是有些神经质地低语:“结界没有破。。。。。那。。。。。。可是那个人长得实在太像路西华了。。。。。。”“谁?”狄冷斯宽大的斗篷扫过半空,回头望着有些恢复常态的尤利儿。
“。。。。。。我今天在等你的时候闻到了丘沙里特尔的气味,”尤利儿终于平稳下来,“你知道我被派守这个大陆就是为了抓住丘沙里特尔,于是我很兴奋地寻着他的气味,一直找到了北方怪物的栖息地彼斯克伦森林,很巧,就是那个当年来自吸血鬼庄园的爱人死前寄居的地方。我进入森林,还没有来得及摸清状况就被人用小火焰烫到了翅膀。于是,我就飞了起来,于是我。。。。。。见到了路西华的脸。”尤利儿反思了全过程的每一个细节,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狄冷斯没有说话,但他却在默默地感受着这个大陆外围不为人知的结界。没有破裂,尤利儿也知道没有破裂,记忆忽然定格在路西华在脑中的印象,禁不住自语:
“神的宠儿路西华,拥有一切人与天使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强大的力量,无尚的荣耀,出色的外表以及神独一无二的宠爱。然而桀骜如他,却什么都不要,他只要神不肯也不能赋予的东西——自由,所以在很多年前,他堕天,成为了天界第一只背叛神的天使。”尤利儿叹息一声,说不清楚羡慕还是可惜。“。。。。。。堕天前,路西华把那颗象征着天界所有的荣誉与地位的,神赐予他的世界上最纯净的琉璃丢下了人界,作为他告别天堂的最后仪式,他那天放弃的不仅仅是一块琉璃,也是他的整个天堂。”狄冷斯垂着眼睑,不说话。
尤利儿嘲讽地笑笑:“其实我并不了解我见到路西华为什么要逃,他的力量并没有让我如此惧怕,我所畏惧的,是他的自由,无论是在堕天前还是堕天后,他永远是他自己,只是他自己,我惧怕见到他,其实因为我怕忍不住同他一样寻找自由——我来到这里三百多年,第一次跟你提到路西华吧。”“。。。。。。我才认识你二十七年,如果从出生算起的话。”狄冷斯迟滞着开口。尤利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路西华那家伙自己堕天也就罢了,非要把那块琉璃扔下来,尤利儿,要知道那是天地间最纯净的东西,即使一小块碎片也神圣不可亵渎,只要又肮脏的东西接近,琉璃本身的力量就会将肮脏净化,因为它最纯净,所以万物生灵再怎么干净对他来讲也是肮脏,而净化的意义就是——死亡。所以,琉璃坠天后就一直是天界追查的第一对象,因为神怕路西华收回那块琉璃威胁天界,因为那颗琉璃只把路西华当主人。”
“那后来你们是怎么知道琉璃在这里的?”“丘沙里特尔,是因为丘沙里特尔的堕天。”尤利儿闭上眼睛:“丘沙里特尔是保管魔界圣物‘月光之血’的天使,也是路西华的崇拜者,路西华堕天后他就一直频繁往返于人界与天界之间,他的突然堕天——而且一并带走那个嗜血的‘月光之血’引起了神的怀疑,于是在得知他行踪诡秘的在渊陆上寄居旅行后,在渊陆上设立了这个结界,并由我来守护,因为神相信,那块琉璃就在渊陆之上,这个从十三年前的西征上就看得出来,如果没有确定,神不会轻易灭亡一个种族。”尤利儿睁开双眼,“而且,还不只如此。”
丘沙里特尔的身体从空中跌下来,半天都无法动弹,澄黄的光亮中,那个人走过来探查他的伤势,随后轻轻吟唱咒语,一层淡淡的白色治疗结界撑起,丘沙里特尔的伤势愈减,半响之后,他才艰难地开眼睛,整个人如垂死般虚弱。“他用‘月光之血’杀你?”那个人站起来走到一边,怀胸而立。“而且他很生气,用巨大的力量冲击你的内脏对吧,要不是你在自己身上加大的超防结界加上我在暗中的阻隔,你这条小命可就玩儿完了,即便你是永生的天使。。。。。他到底怎么了,你怎么惹得他如此生气?”“神啊,”丘沙里特尔苦笑起来。
“这能怪我吗?尤利儿突然跑出来喊他路西华,这我有什么办法?”那个人望着丘沙里特尔眉毛皱成弓形:“尤利儿?”丘沙里特尔抱紧他的**杖,嘲笑自己:“我竟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月光之血’可是我送给他的东西呢,唉,要不是这根**杖我可真要死在你儿子手中了。”“它把璃川变成了另外的人。”那个人冷笑着喃喃。“尽快让他杀左帝吧,取回你的女儿留在那的最后一块琉璃碎片,璃川才能完全的变成路西华,他的力量才能完整,这样璃川才会复生,璃川的灵魂和思想也会毁灭的——控制起来也比较容易。”“不是你的儿子,你说起来倒轻松!”那个人吼出来,吓了丘沙里特尔一跳,但随即丘沙里特尔学他冷笑出声:
“好像不知道是谁在十几年前哭着喊着要报仇,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帮他啊,而且不惜以牺牲独生女为代价,为了骗取儿子帮忙,亲手杀死女儿嫁祸左帝,又在年幼的儿子身上动手脚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你知道后悔了,知道心疼了,真不好意思,晚了!你根本不配做人家父亲更不配做一个野心家,因为你在残忍之余还不够冷酷。哼,像你这种人注定一事无成遭人唾骂,还说要给神好看?我看算了吧,你们这些人类毕竟阅历浅薄,缺乏自信,卑微低贱,你们怎么能和伟大的路西华陛下相比呢?他背叛神是崇尚自由,是他背叛了神,是他不要了天堂,不要了神,把神的尊严天界的骄傲踩在脚底下,权当垃圾,可是我伟大的右帝阁下你以及这一族只是神的玩具,是神舍弃了你们,不要可你们,一个眼神就毁了你们全族,神把你们当作管制防止路西华的琉璃出逃的小牺牲,无伤大雅你懂么?神不在乎你们,你这堕落的种族残余比我还要肮脏!”
丘沙里特尔骂起人来真是不遗余力,一丝不苟,严谨犀利外加不喘口气。
不过这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因为虽然谁也受不了这种聒噪的侮辱而暴跳如雷,但更多的人会恼羞成怒,比如被他称为右帝的那个人。有底冲过来一下把他掼在地上,凶恶狠毒的目光直直刺进丘沙里特尔的眼睛。“你这该死的天使!你没有资格来评论我的作为!”“是,我没有资格责备你,但我只是在陈诉事实。”丘沙里特尔冷哼。
“好!”右帝忽然咬着牙大吼一声,丘沙里特尔皱了一下眉毛:“干什么?想杀我?”“好。。。。。。”右帝猛然松开了手甩开他,背过身去傲然地仰起了头。
“我让他变成路西华,我允许他杀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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