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初见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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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衙大堂,柳杏儿和徐若雪正在座椅前来回踱着,有些焦躁不安。赵韬漫步走进,朝她们微微一笑。柳杏儿一愣,疾步迎上,挽住他的手臂,低声急道:“怎么样?行吗?”徐若雪看了他一眼,想上前,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焦急问道:“公子,他同意吗?”
赵韬微笑着点了点头。“徐老爷子他们马上就出来!我们准备到清风寨去!”
柳杏儿侧头近靠在赵韬手臂上,眼里尽是喜悦,颤声道:“我就知道我的坏人行!”扭头对徐若雪高声道:“姐姐不用担心了!你外公他们马上就出来!”
徐若雪满眼噙泪,凝视着他,上前低声道:“公子!谢谢!”
赵韬望了她一眼,从怀里取出袁朗的文书,递给徐若雪,轻笑道:“小姐谢我做什么?还不是大家的功劳!这有封袁大人亲书文案,呵呵,给你!那袁大人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吧!呵呵呵。”
徐若雪上前接过,躬身施了一礼,转身挽住柳杏儿,低语道:“若雪谢过杏儿妹妹!”
柳杏儿爽笑道:“没什么啦!都是那坏人做的啦!呵呵,姐姐,你也别客气,今后有什么事,你直接找他就。。。和妹妹我就行了!”
徐若雪偷偷望了赵韬一眼,低声对柳杏儿道:“妹妹,我好羡慕你。。你们!”
袁朗笑着陪徐老爷子他们从后院转出,手虚扶着。袁朗大笑道:“本来还想多留徐寨主住几天,以尽本官地主之仪!呵呵,既然家里有些事要处理,那本官就不留了!呵呵,徐寨主啊,老人家有空来本府坐坐,喝喝酒,聊聊天,不亦乐乎?哈哈哈!”
徐老爷子扭身看着袁朗,大笑道:“小民早就知道袁大人好客!呵呵,这次唠叨大人这么久,小民备感惭愧啊!假如大人有空,不日可来山寨清闲清闲?”
袁朗干笑道:“一定来!一定来!呵呵,那就告辞了!”
赵韬和柳杏儿挽着手笑望着徐老爷子他们。徐若雪见外公出来,猛地扑了上去,痛哭起来。徐老爷子一手轻抚徐若雪的头,笑道:“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哭!走,我们回去!”
徐若雪止住哭泣,附身在外公耳边低语,爷孙俩不断望向赵韬他们。徐老爷子低声和儿子孙女说了几句,携他们疾步走到赵韬身前,施了一大礼,望着赵韬说道:“老夫代徐家谢过赵大人贤伉俪,走,到老夫家里,老夫好好和大人夫人喝一盅!”
徐若雪上前挽过柳杏儿手臂,笑道:“妹妹走!姐姐那里还有些妹妹可能喜欢的东西,请你看看!呵呵。”说罢,扫了赵韬一眼,脸上升起一丝红晕。
赵韬命锦衣卫从驿站赶来三辆马车,对大家笑道:“这鬼天气!我可不想骑马了!呵呵。大家都坐车!”
徐若雪迟疑了下,脸一下透红,还是被柳杏儿拉上了马车。
车帘外寒风呼啸,车内中央一盆炭火,火光映照在脸上,红红地,暖暖地。两女望了一眼恹恹欲睡的赵韬,笑了笑坐在一起,挽着手低声聊着。一会儿竟听见赵韬轻微的鼾声,两女相视一笑,柳杏儿有些脸红不好意思,起身想推醒赵韬。徐若雪忙拉住她,附耳悄声道:“让他睡吧!”余光扫了他熟睡的脸一番,心口猛觉得急跳起来。
天快亮了,大雪依旧下着。清风寨的门楼和寨墙上已覆盖上厚厚的积雪。
早有庄丁禀报,徐夫人挽着杨大人的手臂,疾步走下台阶迎候马车。
柳杏儿趁徐若雪不备,擦掉赵韬嘴角的口水。徐若雪余光见到,心里不禁偷笑。
“醒醒!傻瓜!快,到了!”柳杏儿摇着赵韬身子,低声道,看了眼徐若雪。
赵韬跳下马车,伸了个懒腰,寒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战。转身伸手去扶柳杏儿,柳杏儿笑着推开他手,跳下马车。“天亮了,雪好大!”
徐若雪见赵韬手伸着像扶,心一慌,差点踏空,赵韬急扶住她的手臂。徐若雪脸上腾地红透,低声道:“谢谢!”转身牵住柳杏儿,一溜烟跑进屋里。
杨大人有些尴尬地迎接徐老爷子。两人说了几句,杨大人微笑着频频望向赵韬,称许地点了点头。徐老爷子说罢,笑了笑,转身拍了拍赵韬的肩,笑道:“赵大人,请,老夫今日好好与你把盏一欢!”
赵韬笑了笑,“好啊!承蒙老爷子抬爱晚辈却之不恭了,呵呵,老爷子先请!”
徐夫人见过老爷子和哥哥,笑道:“贤侄快请进!呵呵,刚才一清还在念叨,贤侄才学机敏过人!呵呵!贤侄到伯母这里,就是到了家,切莫客气多礼啊!一清,你好好陪陪贤侄!咦,杏儿丫头进去啦?来,爹爹,女儿扶着你!”徐夫人扶着老爷子进屋去了。
赵韬看杨大人正注视着他,笑着躬身道:“大人!幸不辱命!事已办妥!”
杨大人笑道:“呵呵,老夫早知贤侄有这般手段!辛苦了,辛苦了!既事已济,不如我等即刻返回驿站?”
赵韬笑道:“大人!忙不在一时。大人千里逢亲,岂能不把盏言欢?驿站之事,小侄自有安排!”
杨大人点头道:“那好!有劳贤侄了!那马永成现在放心了吧?”
赵韬笑道:“小侄想马公公应该放心!”
杨大人陪着赵韬缓缓走进大厅。徐家众人早已坐在一起,见赵韬进来,感激的眼光齐刷刷射向赵韬。徐家子弟不断有人过来施礼谢过赵韬。赵韬微笑着一一回过礼。
在徐若雪房中,柳杏儿见识了众多绣剑,赞叹不已。徐若雪笑着,一定要送柳杏儿礼物。见柳杏儿羞笑着推辞,取出一套鸳鸯剑,望着柳杏儿笑道:“姐姐看你们夫妻都使剑,这鸳鸯剑就送你们啦!妹妹不要再推辞了!呵呵,收下,好久能看到你们同时使剑就好了!”
柳杏儿轻笑道:“谢谢姐姐了!小妹就收下啦!比起姐姐武功,妹妹羞愧哦!”
徐若雪看了眼柳杏儿,浅笑道:“公子剑术我看不错!呵呵。”
柳杏儿摇头道:“他?剑术稀松!战场之上还能自保,如是高手对决,呵呵,怕他不败?”
徐若雪拉住柳杏儿的手,笑道:“哪有妹妹说的那么不堪!”
柳杏儿看了眼徐若雪,低声笑道:“那日姐姐不是轻易将他抓住?呵呵”
徐若雪若有所思道:“恐怕他对战经验差了些吧!你们平日要在一起练吗?”
柳杏儿脸一下红了,低声道:“妹妹才嫁他不久的!”
柳杏儿给徐若雪讲起她和赵韬的认识经过,听得徐若雪一脸羡慕。

徐若雪偷笑道:“姐姐看你那夫君很爱你哩!”
柳杏儿骄傲道:“那是!谁叫他对不起我来着!”
席间,徐夫人起身向老爷子说道:“爹爹!这次女儿想通了!一清现在有罪在身,女儿想随一清返京!”
老爷子长叹道:“是啊!都是你倔强!你看看,你们的孩子都要嫁人了,你们聚少离多!去吧!那里才是你家啊!贤婿啊,小瑶她跟你回家吧!”
杨大人起身笑道:“夫人,要不我脱罪后,再回来接你和女儿好吗?”
徐夫人转身深情望着杨一清,摇头道:“人生有多少个十八年?一清,你不要说了!我这次不会再错了!我看着那杏儿丫头,自己都觉得惭愧!凡事既然躲不掉,还不如勇敢面对!”
赵韬众人返回城中,徐夫人和徐若雪准备在城外等候,赵韬劝说她们先行进京安顿好再说。杨大人和她们依依不舍别过,徐若雪频频回首,眺望他们,久久不忍离去。
赵韬他们返回驿站。马公公早已在院子里等候,见过杨大人后,也显得十分热情,寒暄一番,互道辛苦,命赵韬重新安排警卫事项。赵韬让柳杏儿先行回到房间,自己随即到了马公公房间。
马公公重新打量了下赵韬,手里拿起一小包东西,递给赵韬。高兴道:“赵大人一路来辛苦了!今后在京城的话,有什么为难的事,可以直接来找咱家!呵呵,咱家也是爱才之人哦!刚才那袁朗来过,你瞧,他还让咱家转交给大人一些礼物!呵呵,你也别推了,拿着吧!”
赵韬笑着接过,还有些沉。轻笑道:“难得公公关照卑职!京城上下,卑职两眼一抹黑,今后还有可能麻烦公公的地方,这样吧,卑职借花献佛,这包东西卑职送给公公,感谢公公对卑职的关爱!呵呵。”
两人互相推辞了一会儿,赵韬还是坚持将东西送给马公公。
推开房门,柳杏儿正伏在桌上。上前俯身看去,她竟睡着了。赵韬拦腰抱起她,她微微睁了睁眼,嘴角动了动,露出笑容,顺势倚在他肩上低语道:“回来啦?我好倦!”
赵韬为她脱掉外衣,塞到被窝里。柳杏儿轻哼一声,突然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赵韬不备,脸一下贴在她的唇上,赵韬向她呵口气,笑道:“弄醒你啦?”
柳杏儿媚眼半睁,长长睫毛一眨一闪,身子轻扭,撒娇道:“讨厌!就是你,陪我!”
赵韬一听大喜,乐呵呵地就要解衣上床。柳杏儿娇羞拉过被角,急道:“呃。。坏人!人家只要你陪!谁要你上床啊!”
赵韬褪下裤衩,钻进被窝,轻车熟路拉掉亵衣。柳杏儿已像水蛇一样缠绕上来,嘴里却嘟哝着:“讨厌!大白天的,你就来害人!”
赵韬急促干笑一声,俯身吻上堵住她的红唇,一时**满屋。
两人冻了一夜,白天倒是赵韬睡了一会儿。两人紧紧搂抱在一起,半闭着眼一只手不停地摸索着,不停地吻着,被窝里顿时温热起来。赵韬看着她半梦半醒的懒慵媚态,浑身血液一下苏醒了。一天多来,饱受饥寒颠簸的小弟弟奋起勃发,就像优秀的狼犬,辗转追逐。两人都有些倦了,却在迷迷糊糊中,**迭起,低吟高唱,春光无垠。
也不知是多久,云收雨歇,两人交股叠背沉沉地睡了过去。
。。。。。。
第二日,快到中午时,天空终于放晴,太阳高悬,雪不再下了,大地却是白茫茫一片。
随着赵韬一声令下,钦差车仗驾出驿站,红黄黑色的各色旗帜飞扬起来。赵韬身着飞鱼服,腰间却悬挂鸳鸯佩剑,精神抖擞地昂立马上,跟随车仗缓行。柳杏儿异常地妩媚动人,腰间也悬挂鸳鸯佩剑。虽然为御寒带上面罩,一双流光四溢的美眸,却频频射向赵韬,让他苦恼**苦短。
杨大人穿上一袭白色棉衣,被枷在囚车中,四周围着三十多骑锦衣卫缇骑。杨大人神情恬淡,始终微笑着,似乎在享受人生难得休憩。
出城后,赵韬安排好警卫,与柳杏儿催马守在缓行的囚车边。
赵韬一路上一直和杨大人谈论着历史兴亡,感叹着历史人物的人生境遇。两人一会儿开怀大笑,一会儿击掌痛恨不已。柳杏儿一直听着,不停地望着谈兴正隆的两人,时不时深情地凝视着赵韬。这是一个她从未看到过的赵韬,他的博学,他的睿智,他的良心,就像覆着厚厚白雪的莽莽荒原,一望无际。想起和他缠绵时,他的索取无度和无赖,不由摇了摇头轻声笑起来。
终于在第二日傍晚,钦差车队押解着杨大人赶到北京城。
从进入西门起,赵韬不断打量着这个时代的北京城,却一直没有摸着北。繁荣街市的一边,却是无数衣衫褴褛在寒风中颤抖的头股像枕的流民,雄伟高大的皇城和一路高门大宅的一边,却是风吹欲倒的草棚陋舍。间或锦衣骏马叱咤于闹市,菜色褴褛之民窜于陋巷之间。
进城后,原来马公公的卫士充任前卫,直押着杨大人到诏狱牢房。
唐丰从天津卫的锦衣卫指挥使衙门,赶到诏狱等候赵韬他们已经两天了。执手相视而笑。
“老弟辛苦了!前些时日盛传你们遇险,为兄焦虑不安。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呵呵,老弟家中早已传来家书,愚兄马上给你。今日也收到柳彬快报,说尊老丈与妍夫人前些日子动身前往京城要与你会合,呵呵,尊夫人还是不放心老弟你啊!”
马公公看着赵韬与诏狱方面办完交接文书。在赵韬的陪同下,和唐大人等锦衣卫高层在客房喝了一盏茶,天南海北胡侃一通。过了一会儿,马公公起身笑道:“各位大人,咱家告辞了!咱家得马上回宫销差去!”
赵韬也起身对众人笑道:“还是卑职去送公公吧!”
马公公笑眯眯看着赵韬,点头道:“好啊!赵大人,走吧!”
这一路,仅因为赵韬的原因,马公公捞上不下万两。所以交完差后对赵韬十分友善。
走出诏狱大门,在马公公的马车边,赵韬躬身道:“卑职在京城也没有几个朋友,如果公公得空,卑职想哪天与公公小酌一番,不知公公。。。。。”
马公公笑道:“赵大人客气了!咱家正要相邀哩!那就这两日吧,到时咱家派人到衙门相请!”
望着马永成的马车的离去,赵韬正待转身进入诏狱,猛听见身后一声轻唤,“公子!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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