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扼敌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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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倚在赵韬怀里,柔情万种,想到今后不由惆怅。
“公子,子琳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赵韬也是怅然,“子琳,我也是的!”
郡主仰头望着赵韬,泪水潸然而下。“自年初在书院见你,我。。我就抑制不住想起你,可能你却从不认识我!直到那日王府相遇,我再也控制不住,就想见你!我是不是太错,公子,你告诉我!”。
赵韬苦笑道:“也许爱一个人不是错!也许我们相遇就是错!子琳,我真不知道我们今后。。。。。”
郡主惨然道:“王侯家,除了利益还是利益。像我这样的人,哪可能享受到真情的爱,注定是要为利益交换的!经过今天这事。。。”郡主突然惊起:“啊!我妹妹!公子见过她吗?真该死,我竟然忘了妹妹的病,这。。那道长。。。我。。”
赵韬急道:“子琳,临来时,我已经安排好了!相信我,真的没事的!”
“嗯,子琳相信公子!公子,我们回去吧!”郡主挽住赵韬手臂,依偎在他身边。
走出树林,赵韬已将昨日的战斗简单说了一下,并告诉郡主已派周毅回城报信。回到老道院子,子琳郡主不好意思再挽住赵韬。
王贵和谭瑛已经清醒,见赵韬和郡主进来,赶紧跪下。赵韬劈头盖脸道:“你们此次玩忽,该当何罪?”。二人连连称罪。郡主过意不去,“公子,且饶了他们。主要怪我!”赵韬冷语道:“你们还不谢谢郡主?”
那孙不群听说那女子是郡主,赶紧带着众人跪下。“不知郡主驾临,小民拜见郡主!”
郡主起身扶起孙不群,“老伯请起,我还要谢谢老伯的!”
孙不群老眼含泪,望着赵韬,“大人,你可是前两日,在前山大破敌军的将军?”
赵韬惭愧道:“老伯!我不是什么将军!不过保家卫国,匹夫有责!”
几个村里壮汉听说后,坚持要跟赵韬前去杀敌。赵韬婉拒,想到这村子也地处边塞,便教了孙老爷子一些自保之术,集中村中精壮联防。做好坚壁清野,遇敌退入山中,敌退我扰等要诀。。。。。
张飚从村口回来,赵韬取出五百两银票,交给孙老爷子,“烦劳孙老伯,请转交蓝道长,就说我赵韬改日再拜访道长!”
赵韬等人走出村口。由张飚举着火把走在前面,赵韬和郡主并肩走在中间。两人不停地聊着,眉目间悄悄传递情意。谭瑛在后面有些迷惑,也悄悄地打量二人。
走在半路,遇见疾奔而来的周毅和五个庄丁。
“大人!卑职见过郡主。你们可回来了,我们担心死了!”
赵韬惊诧道:“你已经从城里返回了?城里情况怎样?”
周毅有些疲惫道:“卑职和几个斥候没敢进城!敌人正包围着城池,我们差点被发现。回来报信路上,遇到了从固原驰援的杨大人,从灵州赶来的韩大人。杨大人他们已经会合扎营和敌人对峙。杨大人知道山里的二次战况,极为高兴,特命卑职急召大人前去大营!”
赵韬众人赶回山洞,柳杏儿闻声跑了出来,赵韬笑着牵起她的手,低声道:“杏儿,你们辛苦了!山洞里的情况还好吗?”
柳杏儿仔细打量了赵韬,急道:“怎么一去这么长时间?让人急死了!莲姐不让我出来,你这人快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韬拉着她进了山洞,笑道:“没什么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小郡主病情这样?”
“正安稳睡着哩!傻瓜,你真行!你说的法子,还管用!”
赵韬见过何宁儿和李莲她们,见她们都很疲惫。赵韬轻搂李莲,苦笑道:“我马上还要到城外军营去,这里的事莲儿费心了!等敌人退后,我们再回山庄,我已经倦了!”。何宁儿上前牵住赵韬,低声道:“夫君休息一下吧,看你一脸疲惫!”赵韬趁人不注意,偷偷亲了口何宁儿的脸,悄声道:“宁儿,辛苦了!”
天已经亮了。在山洞洞口,赵韬和送出来的李莲她们作别。子琳郡主没有说话,只是微红着眼圈凝视着他。柳杏儿说她休息好了,现在山里暂时没有危险,山洞里人也多,坚持要跟赵韬一起去。李莲和何宁儿也劝说赵韬,几日没休息好,柳杏儿正好照顾他。
赵韬只带着周毅和柳杏儿上路,急着赶往山庄前的埋伏地。柳彬和薛二远远迎了上来,二人禀报了他走后的情况。赵韬做了走后安排,特别交代薛二缴获战马和战刀、盔甲的管理。
“这些可是宝贝啊!至于那些伤马,尽可能医治!”
柳彬嘱咐了柳杏儿几句,回身道:“我赞同老弟的意见,老弟走后,我们暂不回庄。以免被敌所乘!不过这次前去城下,带上我们的骑兵吧!”
赵韬直摇头,“薛总管还要准备两边粮食的事,怕这里兵力不足!我只带上周毅和杏儿,再带上二十骑足矣。这里由柳兄全权指挥,薛总管副之。”
从树林中,二十多骑跟随赵韬奔出,卷起扬尘,消失在往山外的路上。赵韬感觉有些疲倦,想伏在马上睡上一会,险些落下马去。柳杏儿见了,大声和他说笑着。赵韬余光扫过柳杏儿,见她在寒风肆虐中,一张小脸被吹得通红,不由心疼。
他大声道:“杏儿,我们骑一匹马吧,我有些倦了!”。柳杏儿斜瞥眼后面的骑兵,瞪了眼赵韬,直摇头。赵韬故作要坠马,柳杏儿无奈,只得点头。赵韬将自己的马缰绳交给周毅,上了柳杏儿的马,却坐在前面。柳杏儿嗔道:“你不是倦了吗?你在我身后吧?”赵韬扭头嬉笑道:“我可不愿把我的杏儿吹坏了!抱紧我,走!”一夹马镫,疾驰而去。柳杏儿抱住赵韬的腰,将头帖在他的背上。
“坏人,你昨夜干什么去了?我好担心你!”柳杏儿伏在背上轻语道。
“大声点,我听不见!”赵韬用背蹭了蹭柳杏儿。
柳杏儿娇嗔道:“哼,你又装,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说啊!看那郡。。”
赵韬干笑道:“别,别乱讲!我一夜都想着你来着!哎哟,你又掐!”
。。。。。。
赵韬纵马跑到援军营前,早有斥候迎上。验明身份后,赵韬一行下马,步入大营。走到中军大帐前,早有军士进去禀报。杨大人还是一身文官打扮,和几员武将闻声跨出大帐。柳杏儿一溜烟跑到杨一清面前,亲热地挽住杨大人的胳膊。“杨伯伯好吗?”。杨大人手抚摸柳杏儿的头,笑道:“伯伯好啊!小丫头,都快嫁人了,还乱跑!走,快去迎接我们的英雄!”

赵韬快步上前,躬身礼道:“下官赵韬拜见杨大人!”
杨大人扶住赵韬,拍了一下赵韬肩膀,执住赵韬的双手,笑道:“赵大人辛苦了!你们在山中的战报,周毅已经告诉本官了!几百溃兵加上些庄丁,居然歼灭了敌骑六百多!了不起啊!”
杨大人唤过几员武将,为赵韬一一介绍。一手牵着柳杏儿,一手拉着赵韬步入大帐。低声对赵韬歉意道:“贤侄,老夫知你疲惫!不过,这边防溃败,老夫从固原遣兵赶来。只闻贤侄得胜,其余皆败,故请贤侄来,了解一下敌军战力。辛苦了!”
赵韬淡淡笑道:“小侄不累!山里战斗不过是敌人不备,为我所乘罢了!”
赵韬坚持坐在末位,柳杏儿站立在杨大人身边。周毅和二十骑站立帐外。
杨大人坐定,厉光一扫大帐。厉声道:“边塞武备荒弛如此,实出乎本官意料!敌人这次突破边塞的不过是小王蒙合乌苏的五千骑而已,而宁夏卫溃军不下两万!这次本官整军马步两万余人,加上安化城内四千余人,决心在此阻挡住敌骑,勿使其内窜!军令已再三重申!怯敌逃跑者定斩不饶!现在大家已经知道,这位赵大人在青龙岗山上,仅以四百溃卒加上一些训练不足的庄丁,尽歼敌人精锐骑兵六百余骑,是何等的勇气!诸军从各镇赶来,已休整一夜!大家谈谈自己的破敌之策,说错了,本官不予怪罪!”
固原指挥黄正起身道:“大人!每年此时鞑靼都要犯边,据往年经验,只要我们固守城池,敌骑月余自退!”
灵州指挥韩斌瞪了那黄正一眼,起身怒道:“黄大人此言差矣!城外乡镇之民不是我大明之民么?每年敌骑狂卷以后,尽是哀鸿遍野,卑职愿领本部军马前去迎敌!”
参将时原苦笑道:“精忠报国,死而后已!韩大人,不过我军擅守城,不擅野战!末将以为固守大营,与城内成掎角之势乃是上策。敌攻我营,城内出击援我,敌攻城,我军从后掩之。敌动我动,敌静我静,料他不敢分兵掠野。”
帐内一声大过一声,杨大人挥手下按,帐内安静下来。
杨大人微笑看着在一旁静坐的赵韬,“赵大人以为如何?”
赵韬起身道:“这个,卑职在想,兵法云,攻其必救,敌之必救之点究竟在何处?”
杨大人含笑捻须,“赵大人尽管言来!”
赵韬若有所思道:“宁夏卫北去三十里,有一山隘武陵关,是敌军必经之路。前些时日,卑职曾研判地图,发现此处曾在成祖皇帝时,驻扎过一营,后来荒废。此地易守难攻。”
黄正轻蔑笑道:“敌骑凶猛,我军守则有余,攻则不足!赵大人毕竟年轻,你不知分兵必败的道理?”
时原望着赵韬,“请赵大人继续讲,断敌人归路虽好,只是这,我军一动,处于野战之下,难免不被敌人所乘!不瞒赵大人,这。。我军战力。。赵大人心里可明白?”
赵韬向时原笑笑,“黄大人,时大人,其实敌军经过几次战斗,我估计他们已经减员千余,总兵力应该在四千余。我军迎战仓促,骑兵不足,野战难以预料。杨大人,卑职以为遣一偏军,扼住那武陵关,一来阻敌增援,二来断敌归路,扰乱其心志,敌若回归,大人挥众军从后掩杀,形成关门打狗之势。我军援军源源不断,即使敌人固守营地,也是死路一条!为防止敌人察觉我军意图,卑职以为今夜行动为好!如大人认可,卑职愿帅此偏军前往武陵关!”
杨大人见众人无语,有些感慨道:“此策甚好,正合我意!敌之猖狂,我正欲全歼此敌,令敌胆寒!赵大人,本官不敢分兵过多,给你三千步军,你看行吗?”
赵韬躬身礼道:“足矣!不过卑职想全军多带些弓弩,不知。。?”
韩斌起身道:“赵大人!你放心,本将营中弓弩甚多,本将多匀些与你!”
那黄正也起身礼道:“赵大人此去,小心!本将有一祖传盔甲,呆会本将着人与大人送来!那武陵关年久失修,不过那山道之上,水源还足。可以一战!”
赵韬感激地向几位躬身致礼。随中军官至营中选得三千步军,加上从山庄带来的二十余骑。在营中帐前,点兵毕,赵韬重申军纪。见过裨将后,下令全军操练二个时辰,休整两个时辰,今夜三更出发。
操练完毕,赵韬在卫兵引导下,回到杨大人临时为他准备的营帐。赵韬独自走进大帐,一个苗条轻盈的影子扑了上来,一双柔滑的小臂缠住他的颈子,一抹香唇迎面而来。
赵韬长吻良久,猛拍柳杏儿紧绷着的芳臀,笑道:“杏儿胡闹!这是军营,你要害我犯错吗?”一只大手攀上柳杏儿的酥胸。
柳杏儿娇笑着拧住赵韬作恶的手,紧紧抱住他,“看你,坏人!还说我胡闹!杏儿也要跟你去!”
赵韬连连摇头:“不行!杏儿,我怎么能让你涉险?战场上,刀箭无眼!不行!”
柳杏儿赌气道:“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你打得过我吗?不行,我们比比,你赢了我,我就不去!”
赵韬连声叫苦道:“杏儿,我如何打得过你!饶了我!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的!我是真的心疼我的杏儿,你不能去!我好累,杏儿陪我休息一会儿吧。”
柳杏儿坐在行军床边,赵韬躺在床上,头却往柳杏儿腿上搁。柳杏儿拗不过他,任他往怀里钻。柳杏儿抚弄着他的发髻,捏着他的鼻子,温柔道:
“坏人,那天晚上你就这样坏坏地!别动!就这样,我守着你!坏人,你听着,你得给我好好回来,不准受伤!你敢伤哪里,回来我就打你哪里!听见了吗?”
。。。。。。
“啊!快!起来,时辰到了!坏人。”柳杏儿推醒赵韬。
赵韬穿戴起黄正送来的盔甲,搂过柳杏儿,一阵狂吻。“杏儿,乖乖地等我回来!如果大军冲锋,我不准你参加。要我知道你违背,我回来一定家法侍候,你,还笑!”
柳杏儿红着眼圈,依依不舍道:“傻瓜!你不准冲在最前面!”
赵韬在卫兵举着火把的引导下,来到中军帐前。杨大人和众将已在帐前等候。
借着月光,赵韬和周毅带着蜿蜒长队偷偷出后营。得到斥候回报前方无情况,遂命全军加速前进,力争在黎明前赶到武陵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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