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洪脑筋急转弯，语气平坦地道：“我娶的姨太太，有的是妓女，有的是穷苦人家的女儿。我从未强迫她们。她们不能甘心于自己的命运，渴望改变自己的生活，这完全是无可厚非的。我有能力，也愿意改变她们一生悲苦的命运，这有什么不对？”
张小姐仔细想了想，突然自以为明白地道：“马先生，你是想改变这些可怜女人的命运，嗯，这没有什么不对，也许她们还要感谢你。”
马洪长出了一口气，正要高呼理解万岁，张小姐打击他道：“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一个男人娶十二个老婆。”
说罢，抬头看马洪，柔声道：“马先生，你不会怪我交浅言深吧？”
马洪给她温柔的目光托得离地三尺，连忙道：“怎么会，张小姐。”踌躇两下，告诉张小姐一个秘密：“张小姐，其实我娶这许多的姨太太，并非爱她们，而是要她们来保护我。”
话没说完，马洪自己先摆了一个正宗的骇然的表情给张小姐示范，心想这从西洋修炼归来的女人果然厉害，和她第一次独处，就把这样真心的话告诉她。
张小姐果然张大嘴，眼睛里全是问号。
马洪坦白从宽道：“你看现在的中国，局势这样乱，省城已经几度易主了，我添为首富——见笑了——若不是娶了十几个姨太太，让大家以为我是纵情声色的人，你想，我还会这么安稳么？好了，你要骂我是奸商了。”
张小姐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恩，乱世之中保全自己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委屈了那十几个姨太太。好啦，不要谈这些惹你不愉快的事了。马先生，我要谢谢你请我吃饭，我吃饱了。”
马洪站起来，送张小姐回报馆，在报馆门口，问她愿不愿意第二天和他一起上教堂。
张小姐问：“你是想为刚才诋毁上帝的事去向上帝请罪吗？”
马洪哈哈一笑，说：“那倒不必，我刚才不是告诉你吗，我有一个牧师朋友，叫卡梅隆，如果真有上帝而得罪了他的话，可以请卡梅隆走走关系，他和上帝交情最深。”
如果真有上帝，也许卡梅隆牧师的话更往他的怒火中火上加油，因为扪心自问，一个人被他的仆人一年到头罗罗嗦嗦地念紧箍咒，未必肯卖他这样大的一个交情。
马洪接着道：“明天我正是想和你去见他，他还是孤儿院的院长，我们一起去看看孩子好吗？”
张小姐笑不露齿，点点头，说：“马先生，你心地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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