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季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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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蒲天就给余清发短信,邀他晚上来家吃饭。原以为这休息日里,余清在睡懒觉,没想到只一会就收到了回信。
“外出度假,明晚来吃。”余清的短信这么说。一会他又干脆打了个电话过来,原来这几天孟端阳陪朱夏利用长周末出外地旅游,余清也一起陪着去了。
蒲天把这事告诉了纪玺,纪玺点点头:“明晚就明晚,反正我也只要看看他,不着急。”这时他们吃过了华朝做的早饭,三人一兔坐在客厅金灿灿的阳光里,纪玺就开始讲那个他允诺了的故事。
“不好意思,以前说的身份,是骗你的。”纪玺先对蒲天说,“我不是唐朝人,也不是什么爱法术的,其实,我最早曾是东周时候一个小国的将军。”
啊?怎么又往前推了一千来年!?蒲天愕然。
纪玺见状微微一笑,递出杯子来接了华朝给他添的茶水,自顾继续说了起来。
原来纪玺本是那时某个诸侯国的将军之子,他父亲辅佐领主忠心有功,去世之后领主就让纪玺承了他父亲的位子。
不久之后老领主也死了,新领主就立了他的大儿子。这位新上任的诸候大人昏庸好色,没什么治国的本事,爱听谗言,亲近谄臣,那几个弟弟又都在想要怎样好抢到了大哥的位子,各自勾心斗角,闹得国内纷争不宁,人心惶惶。
有一次纪玺外出,路过个小村庄,见一群军士抢夺村民财物,更有几个行那强抢民女之事,他一时义愤拔刀相助,驱散军士救下了那个民女和她老父,又给了些钱财让他们自行逃走。
没想到这群军士却是当时正受宠的一个谄臣手下,纪玺这一下打狗薄了主人面,那谄臣去领主面前告他一状,说正为领主寻访民间美女,刚得了一个绝妙的,却被纪玺横刀夺去。领主大怒,就下令削了纪玺的官职,还要把他抓进狱里问罪。
纪玺不愿就此束手就缚,于是杀开重围,一路逃进了深山里,虽然躲过追兵,但毕竟受伤,脱力之后就晕倒在地上。等他醒来,已经为人所救,恩人正是那个前几天救下的民女。
那女子自称名叫元夕,说那天被纪玺解围之后,就和老父两人逃进这深山之中。可父亲年老,受不得惊吓和奔波之苦,竟然就在途中亡故,只剩下元夕一人,孤苦伶仃,无所依靠,却又不敢回到村子里去。
这天她正在山中徘徊,听见隐隐约约人声喧哗,连忙躲到一块大岩石背后,远远看见有人逃到了这里。等追兵离去之后,元夕过来查看,发现正是前几日救了自己的青年好汉,连忙把纪玺半扶半拖,救回了暂住的山洞里。
纪玺在山洞里养了几天伤,和元夕一商量,本国已是不能住了,所幸这里离国境很近,再往东走几天,就是另一个诸候的领地,传闻那边的领主英明有道,很得人民敬爱,两人决定就去邻国避难。
“英雄美女互相救,后来有没有成亲?”蒲天听到这里,忍不住说:“你去了邻国,正好在那里的诸候手下给他打仗效力,这决定很对。”
纪玺摇摇头:“我那时候只打算去邻国度日,务农也好,经商也好,就是没打算再当兵的,不过……”他叹口气,又继续说了下去。
纪玺和元夕一路互相扶持,还算平安地到了邻国境内,虽然仍是深山老林,却不再是故国的土地了。
这天两人正在赶路,突然遇上了野猪,这东西颇为凶猛,不知怎么地朝人直冲过来。纪玺见避不过,只得让元夕闪在一边,自己奋勇上前和它相斗,后来终于把猪杀了,正打算割肉烤来权做干粮,却听见有人在林中拊掌大笑。
出现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英年男子,气度不凡,衣着华贵,身后带着几个随从,肩抗手提了些捉来的猎物,看来是个当官的正在狩猎。
那男子上前来纪玺攀谈,果然那野猪就是被他们赶出来的,一路惊窜,却结果在纪玺手下。那男子方才隐在林中,早看见纪玺身手甚佳,这时爱慕他的人才,言语里就很有些招募的意思。
“我那时候想,这定是邻国的一个大官,去他家里当差,倒也不失是个隐身于市的良方。”纪玺脸上全是回忆之色,慢慢地说道。
“那后来呢?”
纪玺惝然地笑了笑,说:“却没想到,那就是邻国的诸候——季嘉君,原来并不是个须发皆白的长者。”
纪玺当时就接受了季嘉君的招纳,说愿意在他手下效劳,季嘉君大喜,教随从让出一匹马来给元夕骑了,把他们两人带回府中。

在得知了季嘉君的身份之后,纪玺着实吓了一跳,不过事已至此,又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他对季嘉君说自己本是山中猎户,因为无法承受领主暴政,带了妹子元夕逃来季嘉君国内。
季嘉君很赏识纪玺,让他做了贴身的随从,这活也不用上战场打仗,只不过就是平时伺候伺候季嘉君的生活起居,偶然陪他去打猎散心罢了。只要平时小心谨慎,遇事少露头角,过过安稳日子总也是可以的。
就这样,纪玺和元夕,在季嘉君的府里耽了下来。
“要是那次我没冲出去救他,不知道后来的事是不是就会不一样。”纪玺说到这里,忽然自言自语似地来了这么一句,“不过,总还是会发生的罢。”他苦笑道。
一天,季嘉君又带着随从们外出狩猎,纪玺也在内。他们行到一处险峻的山崖边上,正下马休息,忽然从崖下飞出一只硕大的白色巨鸟。这鸟生得漂亮雄伟,在空中盘旋,仿佛并无恶意,只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季嘉君爱它的风姿,想要将它捕回府里豢养,就举弓搭箭,朝那白鸟射去。谁知这白鸟十分聪明,往边上一侧,就让过了季嘉君的箭,还嘎嘎叫了几声,意似轻蔑。
季嘉君十分好胜,他想的东西,无论如何也要得到,见白鸟将羽箭闪过,季嘉君立刻又抽出三支箭来,嗖嗖嗖连环射出。箭法是季嘉君的长项,这连环三箭更是他家祖传的绝技,据说当年为周天子打下商纣江山,就曾倚此多次立功的。
这下就有一箭射中了白鸟,季嘉君想捕它回去,故此三箭都射向它羽翼之处,并没瞄向致命所在,白鸟闪开两箭,被第三箭噗的一声,正中翅窝深处。
随从们见白鸟身体一斜,扑扇着另一边翅膀在空中又往前冲出二十多步的距离,才终于翻着筋斗跌下,顿时欢呼起来,季嘉君也很得意,他纵声而笑,一边走过去观看。
就在众人兴高采烈歌功颂德之时,变故乍生。季嘉君还没走到那白鸟落地之处,只见那白鸟周身散出一阵烟雾,忽然化为一条比人还粗的白色巨蟒,眼如红棱,顶放紫色毫光,身上插着羽箭,张开血口朝季嘉君扑来。
季嘉君真算得上是个英雄,他并没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蛇吓得瘫倒在地,而是顺手把佩剑朝巨蟒口中掷去,自己则转身就走。
妖怪!纪玺瞧得清楚,眼看季嘉君虽然甩开大步朝这边拼命跑来,可随从们身后就是悬崖,即使逃来会合,也只是众人一起等死而已。他那时候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眼看巨蟒滑动身躯转眼就到,纪玺抽出宝剑,跳上自己的马,朝白蟒奔了过去。
那蟒见有人冲来,伸头就咬下来,纪玺从马上腾空跃起,一手巴住巨蟒的侧首,说时迟那时快,他剑光闪处,已将蟒头顶上那颗紫色大珠挑了出来,随手兜在袋里,紧接着松手跳下,正落回鞍上,于是用力打马,向树林深处跑去。
只听身后众人大呼小叫,果然巨蟒舍了季嘉君,朝拿走了紫珠的纪玺直追而来。
这马是纪玺平时养惯了的,虽然被巨蟒所惊,倒也知道性命攸关,不敢怠慢,全力疾驰。纪玺不时回头去看,巨蟒失去紫珠,仿佛受伤颇重,有几次明明已经被马甩下,可过不多久,又能听见它甩动身躯追来的声音,看来有紫珠在手,那蟒就总也不能放过他。
纪玺想把蟒引得远些,让季嘉君和众人能有空闲逃走,不至被蟒回去找到了,于是又打马前行,琢磨着再过一段最好能遇见个悬崖之类的,到时候就把紫珠掷下崖去,盼那巨蟒求珠心切,下崖去找,自己就好乘机逃之夭夭。
他心有所求,居然便有感应,又跑了一会,只见面前果然现出悬崖来,只是,这悬崖并非在路边一侧,而是在路的尽头。他只顾打马前行,却是到了绝路上。
纪玺一口气说到这里,停下来打算喝口茶,一拿茶壶,里面已经空了。华朝起身去厨房拿水瓶来添,一边嘴里还说:“等会,等我回来再继续,你先放段广告。”
纪玺微微一笑,又叫他道:“顺便带些点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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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太拖了,现在急着收尾居然也不能马上解决=_=
这就叫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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