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弟控。”
这个称呼并不会在洛德面前出现，但图瑟文已经从自己排名第三的弟弟那里领教过多次了。
“弟控吗？与其说是弟控，不如说是洛德控吧。身为我弟弟的你应该很清楚吧？我对你就没有任何程度以上的感情。”
赛维普冷哼一声，“还是这么讨人厌的家伙。”
“彼此彼此。”
两兄弟见面的时候，免不了出现类似现在的剑拔弩张的情况。
不过，赛维普嚣张的挑衅也好，图瑟文不动声色的回击也好，在洛德眼中却有另外一番解释；他认为那是两个哥哥特别的感情交流方式。
“哈？”
赫洛因听到朋友这样说的时候，忍不住惊讶出声。
“哥哥曾说，如果他失败的话，那么打败他的人只有赛维普。不过哥哥是不会输的。”
最后一句话的补充就不必了……赫洛因想着，估计和亲情无关，那两人不过是英雄惜英雄的感觉吧？
“也有这样的兄弟关系啊。”他不由得感叹；瞄了一眼好友，不由得又感叹起来，“嗯，也有那样的兄弟关系。”
被议论的两人事实上都明白彼此的对对方的重视程度比嘴上说的要好一点，因而赛维普主动向弗斯提供有利图瑟文的证词的时候，瑞因斯的长男惊讶但并不意外。
×××
踏进弗斯四世的书房时，图瑟文首先看到了站在书桌前的弟弟。站得笔直的身体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过，脸上的血色似乎还不太充足的样子。
一直患着重病的老国王弗斯四世，好像突然被死神放弃一样，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变得精神起来。虽然每天大部分时间还是卧床休息，但是已经可以在每天下午的时候到书房里处理事务。虽然近侍提出向以前那样把公文拿到卧室处理会比较省力，但老国王坚持能锻炼的时候就要锻炼。这个曾经是豪猛武将的人一贯相信生命在于运动。
向父亲行礼问安之后，他转身对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点了点头。
“看到你康复我就放心了。我原本想待会去看看你的。”
的确他的日程表里有去拜访第三王子的计划，但目的到底是不是亲切的慰问就不得而知。赛维普心知肚明，但在国王面前仍要维持表面上的兄友弟恭。
“感谢王兄关心。医疗魔法师们很卖力。”
除了治疗魔法无能为力的中毒或者慢性疾病，无论多严重的伤，只要送到治疗魔法师面前人还活着，就一定死不了——痊愈只是时间和魔力的问题而已。
弗斯四世轻轻咳了一声。
“赛维正在和我要说他遇到袭击的经过。你也来听听吧。”
赛维普向两人微微欠身。
“那么我先从那天我得知王姐不幸遇难的事情开始……”
×××
“不管怎么说，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我可不是为了你！”赛维普摆着令人生气的傲慢脸孔，“对了，我都说到那个程度了……你对那个东西的真身有什么猜测吗？”
图瑟文陷入沉思。
从赛维普所叙述的过程来看，袭击他的不是人类，也不是魔兽。他直截了当地把它称为“那个东西”。
“如果那个是人类，那我要恶心死了。什么的母亲会生下这样的婴儿？”赛维普嘴下毫不留情，“我看更像是魔鬼。”
“真不像你说的话。现在这个时代还提魔鬼……”
“哈，就算是大喊着科学至上，不是也还有一大堆未解之谜吗。比如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深红魔女。”
“那件事公会已经传来消息了吧。说是教团伪装的……”
“谁知道是不是为了别种利益隐瞒了真相？比如其实已经抓到了魔女，为了研究的方便故意放烟雾弹。”
“能被抓到的魔女还会有价值吗？如果真是不老不死的话，砍断一只手臂也可以长回来、身体粉碎也能拼回来；利用这些极限，就算被围攻、就算一时间被抓住，也应该可以逃脱。如果不是这样的极限的力量，研究了也是没用的。”
赛维普挑挑眉：“王兄大人，你比我想象的还危险。我们家小洛德真的不要紧吗？”
“什么意思？”
“在你身边待了这么久，到现在还没有被毒素侵袭，真是可喜可贺。不过，我对未来可是很担心呐！”
“有那个能耐的话不妨试着抢过去。”
“哼。”赛维普耸耸肩，“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两个担心弟弟的哥哥眼神对峙着。注意到已经有往来的侍女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他们才各自收敛。
“咳咳。那么回到正题吧。”
按照赛维普的叙述，躲藏在入夜的阴影中的那个怪物的全貌，他并没有看到。野兽般闪着红光的眼睛令他印象深刻。在其它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前，那个东西就已经让他们的血染红了地面。赛维普试图反击——他的剑术亦称高明。
“我肯定我的剑刺中了他……但手上传来的感觉，是什么也没次刺中。”
“也许他穿的衣服比较宽大……”
“但不是。因为在那种情况下，我只能瞄准他唯一显眼的地方。”
那就是发红的眼睛。
对方并没有刻意躲避。或者说，对方根本不在乎他的剑刺中哪里——就好像知道无论刺中哪里都没有用一样。
“而且……”赛维普停顿了一会儿，暂时收起了傲慢，摆出严肃的表情，“从始至终，那个东西都没有落过地。”
图瑟文不由得联想起他所了解的三王女被刺杀的情况。玛吉塔下来回这么多士兵巡逻，玛吉塔本身因为是魔法师塔，也有不少魔法防御和魔法眼。但是，就是这种情况下，凶手在没有被人发现地破窗而入。结合三王女在五楼的房间被杀的事实……赛维普所说的话，显得不难接受。
尽管如此，说凶手是非人类，这种话也太过惊世骇俗。相反，如果毫不犹豫地指摘行凶者是图瑟文，可能还更为可信。赛维普实在没有理由说谎。
图瑟文也很清楚这个弟弟——他不屑于说这种谎。
“就我的知识而言，我实在想不出这种生物的真身……”
赛维普点头，“我就知道。因为我也想不出来。”自信满满地王子说了普通情况下绝对会让人反感的句子，“所以我才确定背后主使者不会是你。”
“哦？”图瑟文高深莫测地笑起来。
“神秘主义对我没用。”赛维普直截了当，“一起长大到现在还不明白的话，我还是瑞因斯家人吗？”
瑞因斯家的长兄笑意更深。
赛维普冷笑一声，没有继续下去。
“那么，虽然不太想和你合作，不过在这件事上面我们还是有共同的利害关系的吧？有消息再联络。再见。”
他转身，背对着哥哥挥了挥手。
“在下次见面之前，可不要被那个东西给杀了啊；否则洛德可是会哭的。”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