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夜妒红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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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她没有任何美女的特征,除了一双好象能时时懂得你心思的眼睛。
虫虫第一次在伟力公司食堂的水池旁见她的时候,就是那双眼睛让他砰然心动,那从镜片后传来的一束没有任何污染的眼神,让虫虫觉得内心里觉得一种无比的安宁,他甚至在片刻之内想到站在面前的是自己的亲人,他甚至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时代,与小芳她们在一起的纯真,见着她才在毕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还有一个纯真的世界,给他这种感觉的就是那双无法用言词表达其极的眼睛。
爱上她在片刻之间,片刻之间让虫虫回到了初恋的梦境之中。
虫虫傻傻地看,她嫣然一笑,毛茸茸的脸上,汗滴晶莹剔透。
虫虫说是新来的吧?
她笑着不语,低头走过。
当李水过来的时候,虫虫才收回那追随她背影的目光。
见虫虫痴迷的样子,李水说他认识她,是技术部来的一个全国重点,远看象专家,不过近看象冬瓜。
虫虫一脚踢在李水的**上,因李水用冬瓜亵渎了他对她的感觉。
今年公司新招聘了四十多刚毕业的大学生,她是其中之一。
下午下过班,虫虫光脚,大短裤,黑色的小背心,在公司寝室的大院里,象一位寻找自己老牛的农民。
阿莲又打他的手机,他无聊地接着,语气就象一杯放了几天的白开水。对她这一年多来,虫虫是若即若离,有时星期天就去她的宿舍呆上一夜,匆匆满足一下生理的需求,早上就匆匆地回来,回来就在自己的房子里发呆,呆想着现在,呆想着将来,有时也呆想着自己和她之间的结局,因自己内心中好象对她没有一种山洪般的**,但自己却又暂时离不开她,在这百万的城市之中,惟有她可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倾听自己最为袒露的喜怒哀乐,有时他想如果自己再回到从前,自己定不会那样的放荡,不与她有任何的床第的纠缠,自己会有一个非常好的红颜知己,她很有才情,她给自己的感觉就象一位民国时期,穿着旗袍,抱着琵琶,迎风于江畔之侧,哭唱着相思小调的怨妇,不时地找她是因自己不忍心离开她,她如一棵无助的草。但怎么会想到自己面无任何喜悦的表情会让她觉得那是自己男人的性格,越发地让她甘为自己付出一切。但她的付出并没有让自己有半点爱情上感动,不能带来内心上的那种男女间的喜悦,她付出的越多,自己就觉得越是不安。有时自己觉得自己是一个君子,有时又觉得自己是一头禽兽。
阿莲打来电话问虫虫是否吃饭,没吃饭就快去吃,不要天天傻坐在房子里,象个悟禅的和尚。
虫虫问有事么?
阿莲说就是提醒你要去吃饭。
虫虫挂了电话,见一人影从自己身旁如风飘过,还是她,虫虫用眼光把她送回了房间。
在公司上班,好多人与虫虫一样,怕过星期天和下班。因无处可去,太无聊。
与虫虫同在一个宿舍也是新来的小何也从身旁走过,见虫虫这副打扮,笑他是摇滚青年。
虫虫回过神来喊小何站住。
小何问干什么?
虫虫说陪他追女孩。
小何吃惊地问他难道还没有女朋友?
虫虫说没有。
小何说你自己还不敢去找女孩。
虫虫说从来没有主动找国过女孩,长这么大。
小何说找谁?
虫虫说找她。
小何惊叫虫虫好眼光,她是他妹妹,在一起培训时候认的。
虫虫说你以后不要妹不妹的叫她,她一定要是我女朋友。
小何说你去换衣服拿点钱找她一块喝啤酒去。
虫虫没换衣服,他说他不必用现金,门口所有的小饭店都有他的酒。所以三人坐在饭店桌子前的时候,虫虫甚至把背心也脱掉,光着鼓鼓的膀子。
她还带着一个包斜挎在肩上,灯光下,笑的还象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学生。
小何也放开肚子与虫虫喝酒。
虫虫从心理蔑视着小何的酒量。
虫虫从容地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她低头笑着不答。
虫虫还想问什么,被小何打住,他说今晚喝酒喝的真痛快。
虫虫说酒逢千杯知己少。
她笑着说虫虫说颠倒了,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虫虫说那是不会喝酒的人说的,在酒的面前,爱酒的人不管是与何人喝酒,都是一样酒气飘香。做人何必拘泥小节,就如我光着膀子难道就不是大学毕业么?
虫虫问她对他的感觉如何。
她就说了两个字,厉害。
虫虫问还有呢?
她说,怕人。
虫虫笑着用眼睛看她,仰头喝下一瓶啤酒,对着空酒瓶子低头说,如果她没有男朋友,他就追她。有男朋友,他就挖她男朋友的墙角。
她笑着低头摸索自己的包,仿佛包上被沾上了酒。
回到宿舍的时候,小何笑虫虫追女孩子实在太直接。
虫虫说他不会温柔,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没那么多的罗嗦。
小何说那要是把人家吓跑了,且不是连机会也没有了。
虫虫说要是吓跑了,那她就不配做自己的夫人。
又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虫虫决定他今晚就要把他与她的事情说定,吞吞吐吐的浪费时间。
他还是背心短裤,但穿了一双拖鞋。
她问虫虫去哪里?
虫虫说喝酒聊天。说完就拉住她的胳膊走出公司宿舍大门。
她说她是被绑架过来的。
虫虫说绑架她的不是他,是爱。
她笑虫虫怎么这么嚣张,如果她不同意呢?
虫虫说那就赶快回去,还帮他省点酒钱。
她说不管,先混顿酒再说。
正说着虫虫的手机响了,虫虫看也没看就摁掉。
她说虫虫业务挺忙。
虫虫说没办法,长的帅再加上才华横溢,女孩多的象苍蝇。
她问虫虫有多少女朋友。
虫虫说也只不过四十多个。
她笑。问爱过的有几个。
虫虫说都爱过,但都被迫爱过,但都爱过的时间不长。
她问虫虫爱她什么?她不漂亮也没有钱。
虫虫说人生三件宝,丑妻瘦田破棉袄。
她说她不想让虫虫再被迫爱一次。
虫虫说他这次是主动出击,一生就这一次。
也记不得那晚的夜色是什么的样子,也记不得那夜色下荷塘中有没有田田的叶子,他只记得他象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一块最美的宝贝,他拥她到怀中,仔细澎湃地亲吻,他誓要爱她一生。
她哭了,她说还没有男孩子这样亲过她,她从小就象一根被人遗忘在无人知晓角落里的小草。
虫虫说,上天赐予一个平凡女孩最大的恩惠就是给她泰然处世的宁静和远离世俗纷扰的超然,你非常幸运。
她说她没有那么超然,只是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争,因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能力。
他还是不愿放开自己的臂膀,他说他现在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女朋友,只有一个阿莲在苦苦等他,所以今后在一起的时候,就赶快辞职,换掉手机号码,不再联系。
她说为他辞掉工作有必要么?
虫虫说他辞职是不想再昏昏噩噩地活着,自己在这公司上这么多年班,什么也没有做,有时觉得自己是白上了大学,应该出来闯一闯,因他现在有所爱的女人了,拿破仑说爱一个女人,就为她创造财富。他要让她拥有被人羡慕的物质。
三个月后,虫虫辞去了伟力公司工作,与她回了一次农村老家,从此,虫虫喊她胖妞,她喊虫虫哥们,他们同租了一间小屋。
(二)
眼看就要过春节,虫虫的工作还没有稳定下来,他与胖妞的生活已经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胖妞的大学学费没有交,因从伟力公司里借钱去学校取毕业证,所以每月的工资都被公司扣的精光。虫虫从公司辞职后,平均每个月都换几次工作,象个撂蛋的母鸡一样不停地跳。
胖妞问虫虫到底想做什么?
虫虫说他一心想做一个一代名记。
胖妞说写字不能当饭吃,问问房东的房租能不能用字顶了。
家里也不时地打电话过来催钱,虫虫内心急的如蚂蚁咬的一样难受。
虫虫去找小虎和大冷喝了一次酒,小虎的孩子都可以喊虫虫大爷了,大冷说他也准备要一个,老是不要孩子真的不行,因年龄越来越大了。
虫虫问有没有官人和小温州的消息。
小虎说小温州在北京上学毕业后又回到了老家,因老家那单位出钱让他上的学,听说小单也去了小温州的家,不过又回来了。小顾在平原那家单位混的不错,现在都是厂长了。官人终于没有考上研究生,回老家听说当副镇长了,因他娶了个副县长的女儿。
虫虫说不管这些是不是传说,但愿兄弟们不要象自己一样混的这么惨。
小虎和大冷说兄弟几个就你的能力最高,但你老是不安分,稍微稳一点,你绝对是最好的。
虫虫说你们都不懂自己的压力有多大,家里急着要钱,自己还没有钱,说自己没有钱,别人还都不相信,说自己没有良心,上完大学就把娘老子忘了。
虫虫说他是活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品味自己内心凄凉的绝望中。
俩人都说虫虫醉了,振作起来,生活还是美好的。
虫虫醒的时候,发现阿莲和胖妞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但俩人见虫虫坐起来的时候,阿莲就冲到眼前煽了虫虫一个耳光,虫虫以为是自己做梦。
胖妞在一旁冷笑着。
阿莲哭了说自己一直以为虫虫不见她是因为要好好地学习工作,原来是有了其他人。要不是给你打电话,让胖妞接住,自己一直还在苦苦地等待。
虫虫擦了擦嘴上的血,冷冷地让阿莲快滚,自己的头实在疼,想睡觉。
阿莲冲上来扔掉了他的被子,虫虫穿着短裤从床上跳下来打了阿莲一拳,阿莲就坐在地上不住地哭。
胖妞也哭,但只是无声的流泪,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摔门而去。
见胖妞走了,虫虫穿上自己的裤子就下楼去追。
胖妞说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样子的折磨了,怎么能一个脚踩两只船。
虫虫说没有,自从与你在一起,从没有与任何人联系过。
胖妞说别说了,她现在就要住回公司,不要再去找她,她需要好好地安静一下。
虫虫失望地转身,走到商店里赶快给小虎电话,让他马上过来,因他知道,阿莲还在自己的房子里。
虫虫进到房子的时候,虫虫见阿莲躺在地上,身旁还有一个摔碎的啤酒瓶子,地上有一汪血。
虫虫从地上抓起了阿莲,见她的手腕被割开了一条口子,血还在不停地流。
虫虫愤怒了,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死就到外面去死,他平生就不喜欢受别人的威胁,要是这样,就赶快滚!
阿莲想趴在虫虫的怀里哭,虫虫一把推开,说自己现在是有老婆的人。
小虎进来见阿莲一手的血,吓的脸色苍白,连忙要打120电话救人,虫虫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冷冷地说,就让她去死。
阿莲用带血的手来打虫虫,虫虫反手就是一个耳光,阿莲又躺在地上。
小虎拉开了虫虫,说现在救人要紧。
虫虫说她是装死,家了菜刀什么都有,怎么不用刀子把手腕割开,用碎酒瓶根本割不深,也割不断,自己是学过法医的。
小虎踹了虫虫一脚,让他立马滚蛋。
虫虫真的走了,他知道身后的残局将有小虎来收拾了,他又给大冷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帮小虎。
走在大街上,虫虫被寒冷的风一吹,似乎冷静了许多,他仔细地回味阿莲对他的好,但他就是找不到自己去爱她的理由,从前是,现在有了胖妞更是。
他在想胖妞现在会怎么想自己,怎么才会让她相信自己,自己不知道有多少次对她说过,男人是一块玉,掉在污泥里,拣起来擦擦还是一块玉。女人是一团棉花,掉在污泥里,拣起来越洗越脏。她会不会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虫虫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荒唐生活,觉得自己异常的内疚于胖妞,又闹到了现在的这种局面,让自己真不知道何去何从。
自己想到曾与哥们吹牛的时候说,一个男人在三十岁前不辜负几个女人简直就不是男人。
自己现在还没有到三十岁,自己辜负了多少女人?
自己是男人么?
他拨通了胖妞的电话,胖妞在那边哭着说,她想要与他分手,没想到她第一次谈恋爱就遇上了个花花公子,真是上天的捉弄。
虫虫说他以前是很花,但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没有半点花的心思,现在有人在他房子里用自杀威逼他,他出来了,要步行去找她表示自己的诚意和痛改前非的决心。
胖妞说你别来了,等你走到就天亮了,你把阿莲的事情处理好,她就回去。
虫虫说你回来,一定要相信自己。
一会儿小虎给虫虫打来电话,说他把阿莲带回他家,让弟妹好好开导开导,手腕上的伤真的没事情,别在外面瞎逛,回去睡觉吧。
虫虫说正在想去找你嫂子呢。
小虎说以后谈对象就好好谈,别再玩了。
虫虫挂掉电话,心想说的是屁话,谁也不想玩。
(三)
阿莲去南方了,她想用距离来忘却这座城市留给自己的伤痛。在遥远的地方,给虫虫打来电话,说要祝虫虫一生快乐。
此时,虫虫想哭。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身边的胖妞远不如阿莲的温柔与体贴,自己好象与她虽然年龄相差不大,但好象彼此之间有一条深深的代沟。都说97年以前毕业的大学生专业水平专科比得上97年以后毕业的本科,97年以后毕业的专科业务素质赶的上97年以前毕业的本科。胖妞每当自己没钱的时候就会提出分手,然后就搬到公司去住,这就是素质?虫虫想哭,因他后悔拒绝了阿莲,但又不知道阿莲现在何处?
四嫂在春天的时候去世了,在虫虫的怀中流下最后一滴眼泪时,虫虫说走的好,再不用身受病痛的折磨。
四嫂咽气的前一天,接到电话连夜把鞋子都跑掉在雪地里的虫虫,在天亮的时候,就去给她买木材做棺材。
虫虫借了三千块钱,在省城没有借到,连胖妞也说没有钱,所以回家后让秀珍借的。他要胖妞与他一起回来,胖妞说不上班更没有钱。
虫虫要给四嫂做一个当地最好的棺材,让别人都知道她没有白养一个大学生的儿子。
四嫂本来是不会这么早死的,因过年的时候,虫虫见圣桂和老敢都不照顾,就花了四百块钱给四嫂找了个老太太做伴。但等自己回到省城刚过了一个月,工作刚刚找好上班,家里就打电话来说照顾四嫂的老太太被小姊撵走了,说虫虫找老太太照顾四嫂是处他家的难看,是成心骂人不孝,虫虫气的想让小虎起诉俩人对老人的遗弃。
虫虫在四嫂入土的一刹那,在送葬的人们都离开的时候,他见满山都涌动悲愤的神色,他知道即便自己把双脚插进深深的黄土,再也不能宿短自己与娘之间的距离。
回到省城的时候,虫虫向刚刚找到的公司请了三天假,他还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之中。胖妞说再不上班就没饭吃了,虫虫于是就懒洋洋地走了。
公司是一家叫都彩的印刷公司,虫虫原本想到这稍微与文化还有点沾边,就应聘到里面做业务员。
都彩公司的老板是一个留着平头的中年人,据说以前是个高中美术教师,因与人打赌去偷学校的电视,被当场抓获,所以就辞职来到省城与自己的老婆也就是现在的容总一起来打天下,从一个打字复印店开始起家,经过十年来的慢慢发展,到现在已是省内最大的一家印刷设计公司,拥有二十多个设计师和四台对开印刷机器。
虫虫对老板的创业经历很感兴趣,一开始对这份工作感到还算满意,因工资待遇不错。
上班的时候,老板让虫虫到公司门口的车上把自己的包提过来,门口就是嚷嚷人群的大街。
虫虫站在车前的时候,听有人在兴奋地喊他,他四下张望原来是以前的同事小何。

小何说他也从伟力公司辞职了,准备去西安学外语。
虫虫说学什么外语。
小何说是日语。
虫虫说你娘的怎么学狗叫,真没出息。
小何笑。
虫虫说要是他学日语就学一句话,交枪不杀。
小何说虫虫什么都好,就是太偏激。
虫虫笑小何怎么还没有与日本人开战,就想要当汉奸,以后可要离小何远点,因为中日必有一战,不信走到大街上你说把日本人灭了,保证十个人有九个人说赞成,就剩一个人不说,那人还是日本人的小舅子。
虫虫在与小何说话,好象忘了给老板送包,所以老板扯着嗓子喊虫虫的名字。
虫虫回头应了一声,对小何说少等,把资本家的包送去后,就一块出去喝酒。
根本就没有到吃午饭的时候,虫虫与小何坐在一家饭店的时候,人家的凉菜都没有做起。所以俩人就要了一盘花生米。
虫虫问小何什么时候离开省城。
小何说马上。
虫虫说那今天就算是送行酒。
小何说他走了,让虫虫一定对人家胖妞好点,听说虫虫最近又勾搭上一个在校女学生。
虫虫说谁说的。
小何说胖妞说的。
虫虫大怒,说那人就会疑神疑鬼,动不动就说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自己的手机每天都让她检查千遍,检查不出什么东西,就说自己手段实在高,联系完就把记录删掉。
小何说那伟力公司懂事长的外甥女一凡是怎么回事。
虫虫气的脸色发红的骂到,这个死胖妞就是小肚鸡肠,自己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去泡个在校大二的学生来一回老牛吃嫩草?与一凡认识,那是有一次自己为懂事长写了一篇吹牛文章给报社发表,懂事长一高兴就把管理部和技术部的人都带到外面旅游三天,那次一凡也去了,她是个学美术的学生,一同去正好可以写生。一凡是个活泼的女孩,也许是小的缘故吧,三天玩罢就与所有的人好象都成了朋友,还向自己和李水要了手机号码,是联系过一次,是在一次半夜。
小何笑到半夜联系还说没有什么,真是见鬼。
虫虫说,你不要给其他人乱说,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何说他绝对是个心里装得住话的人。
虫虫问小何李水人怎么样?还在伟力做么?
小何说那家伙是伟力公司公认的一个情圣啊!
虫虫说谁知道他是不是情圣,但那次一凡打电话就是因为他。
小何问怎么回事。
虫虫说象他这样看起来象是禽兽的人,往往不是什么色狼。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象个君子一样目不转睛看自己鼻子的人,往往却是禽兽。
小何说虫虫不要卖关子,这与人家半夜给你打电话有什么关系?
虫虫说李水一次趁他老婆小韩不在家,就约上几个朋友一起喝酒,当时就约了一凡去,喝完酒送走所有的人后,李水一把抱住一凡,让一凡当他的情妇,并说他永远爱小韩。当时就被一凡煽了一耳光。所以一凡半夜给自己打电话,问李水怎么可以那样对她。当时打来电话接听被胖妞听到是个女孩子在那边哭着说话,电话被她一把夺走,差点摔掉,气的自己差点扁她一顿。她问是谁,因这关系到一个人的名誉问题,自己也不好解释。
小何说原来是这样,他看李水就不象个好人,怪不到许多女孩都喊他李坏水。
虫虫说不说这些了,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人和绝对的坏人,甚至都没有好人与坏人的名词,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小何问虫虫难道就永远给别人打工?有没有想自己做老板。
虫虫说废话,谁不想当老板,但当老板要有机会,上个世纪80年代初,摆个地摊就能发财,可很多人不敢。90年代初,买只股票就能挣钱,可很多人不信。现在要想发财,却只有两种手段,一种是买把菜刀去抢银行,只要自己命大。另一种就是买个枕头回家睡觉,只要睡眠好,就可以做梦。当老板的机会没有,怎么去当?
小何说虫虫就是偏激,事在人为,不去试一下怎么知道。
虫虫说你现在能说这话是因为你刚刚大学毕业,等你再国四五年,就会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虫虫醉了,醉的到了都彩公司就以为自己到了自己的家。
见了老板,老板问他喝了多少?
虫虫说不多,俩人喝了三斤二锅头,不信去问饭店老板。
老板说虫虫喝多了,可以回家睡觉去。
虫虫说睡什么觉,睡觉也没有人给工资。
老板说他是老板,让他回家就赶快回家。
虫虫说你是什么老板,只不过是个有钱人而已,当老板你还没有资格。
老板见虫虫真的醉了,就让容总带他到她办公室里去,马上银行的人来说贷款的事情。
虫虫进了容总的办公室,也不顾人家是女的还是自己的老总,大里呼刺地点上一支烟,说咱们不是什么文化产业么,你当老总懂什么叫文化?知道什么叫主文化,亚文化,地域文化?
容总说不知道,就知道你上班醉酒,赶快回家去吧。
虫虫说你什么都不懂还当什么总经理?
虫虫的醉态让容总大声地喊人把虫虫送回家休息。
酒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见身旁的胖妞已经是呼呼大睡。虫虫努力地起床想找点水喝,也许是动作过大,让胖妞醒来,说别下去了,没有水。
虫虫问她为什么不准备一点,醉了醒了是一定要喝水的。
胖妞说她就是不准备,看你以后还喝不喝醉?
虫虫气的用脚佯装踢她,却被她翻身一拳打在肩上,虽然不疼,但让酒气仍然很大的他扬手就是打出了第一次的巴掌。
胖妞趴在床上不住地哭,说虫虫就会欺负人。
虫虫烦透了她,就说谁欺负谁还不知道,明明是与人是正常的朋友关系,非要说的是男盗女娼。
胖妞一听,立马坐起来,说虫虫是什么意思?
虫虫说一凡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情?弄的全地球人都知道。
胖妞一听虫虫捅破了窗户纸,随口叫到,她都单独问过一凡了,人家就是对你有意思,说她就是喜欢帅的人!反正你总是说人家长的丑,处处看人家恶心,但当初你为什么要追我?!
虫虫说你这是干什么,象是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的人么?人家一个小姑娘,惹你什么了?
胖妞一听虫虫还帮着一凡说话,就大叫,好吧,现在你就是想赶人家走,现在她就走。说完就穿衣服,衣服穿了一半,半虫虫一拳砸躺在床上,杀猪一样嚎叫。
早晨起来,胖妞说她想好了,还是分手好,自己就是不能与一凡比,人家年轻又漂亮。
虫虫说她是神经病,有空把人家找过来,三人坐下来,当面说清楚。
胖妞说她才不跟狐狸精在一起说话。
虫虫说请她以后不要乱猜疑,他既然选择了她,绝对会爱她一生。虽然现在没有钱,但面包一定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请给他时间。虫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很酸。
胖妞说虫虫为什么打她?
虫虫说你胡闹就打你,你这么小心眼,迟早一天会把他逼到去乱来的地步。
虫虫到公司的时候,有老业务员说着虫虫的英勇,敢当面质问容总,要知道容总现在正是更年期没过。
虫虫知道自己是酒后失态,顿时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问自己还做了哪些丑事。
别人说他要是不被人架走,会在业务大厅小便。
虫虫丑的无地自容,默不作声地找到了业务经理。
业务经理与自己是校友,年龄要比长相看起来小十岁,说话慢腾腾的,一看就知道是个非常有心计的人,比自己只大一岁,但别人都喊他老王。
老王问虫虫干什么?
虫虫说要辞职报告表。
老王说要那做什么?
虫虫说辞职。
老王说你等一下,说完就去了容总办公室,好大一会才出来,出来后就对虫虫说,容总有请。
虫虫走到容总面前,面带笑容,所昨天自己酒醉,失态给公司造成许多不良的影响,先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说现在他就办手续辞职。
容总哈哈大笑,说虫虫真是个酸秀才,年轻人喝点小酒算什么,听说你母亲刚刚去世,心情不好那是应该的。再说公司对你母亲的去世也不知道所以也没有对你进行什么表示,现在深表遗憾,不用辞职,好好干吧!
虫虫听容总这么一说,心里很是感激,所以就说自己没有业务经验,不适合业务员的工作。
容总笑着说,她正想找他谈这事情呢,现在她正却一个有文化的助理,要是觉得不委屈自己,就马上让司机去把吃住的东西搬过来,公司有专门给象你这样高级人才准备的一套房子。
虫虫被容总的诚意打动,说让他考虑一下。
下班后,虫虫兴奋地想把这个因祸的福的好消息告诉胖妞,在家等到天黑的时候,却没有见到她的人影。
见不到胖妞,虫虫以为她是加班,所以就要到菜市场准备一点好菜,回来庆祝一次。虫虫对自己的厨艺是最为自信的,他认为聪明的男人才会做出好吃的菜,孔子说治理国家就象他做菜,看来圣人的手艺肯定也是不错。
在菜市的时候,虫虫却遇到了一个人,本想低头走过,却被她大声喊住,虫虫一时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四)
喊虫虫站住的人是一凡,穿着臆见白色的毛衣,毛衣上沾满花花绿绿的颜色,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画完画没有来的及换下,她是学国画专业的。
虫虫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说她是陪她同学来买菜呀。
虫虫说那你买吧。
一凡说,她现在改变注意了,因她同学男朋友去了。
虫虫笑着也不说话。
一凡说她就是有口福,她要去虫虫家做饭吃。
虫虫说不行,家里没人,老婆加班。
一凡说那正好,你那老婆看着文静,实在太凶,上次差点把她下死,人家找到女生宿舍。
虫虫感到有些对不住,就小声地说对不起。
一凡说,不过还得感谢你老婆,她让她激活一个想法或自己有了一个浪漫的创意。
虫虫被她天真的样子搞笑,就说改天请你好好搓一顿,今天经济不富裕,囊中羞涩。
一凡说没关系,今天去你家去定了,说罢就从口袋里扬起一张百元钞票。
虫虫说那好,他先给胖妞打个电话让她早点回来。
虫虫电话打到胖妞公司的时候,接电话的人听出是虫虫的声音,就说胖妞出差去了,今晚自己吃吧。
虫虫感觉有些不对劲,一个搞技术研发的人要出什么差,这是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呀,想要问些什么,但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
虫虫又打了过去,对方说真是出差去了,最少要三四天才能回去。
虫虫异常的失望和生气,心情一下坏的极点,看来昨晚俩人的吵架,胖妞还在生气。这女人的心思确实难懂,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对你不好。
虫虫歪头见一凡在笑,笑的象一朵花,心里一个坏坏的主意生了出来,好久未试**手了,那就对这朵放在鼻子前的花试一下手段吧。
虫虫把菜做好放在桌子上去洗手回来时见一凡正在吃相不佳地狼吞虎咽。
虫虫笑着轻轻地打了一下一凡的头,她的头发象海绵一样柔软。
虫虫开了酒,故意开的很慢,他开的时候在看着一凡的眼睛。
一凡说,美女都让你看脸红了,说罢还对虫虫眨了一下眼,象在放电。
虫虫说你快吃,不然自己想犯罪。
一凡笑,看你的胆子绿豆般的大。她更想犯罪。
虫虫没有想到一凡居然很博学,还知道张爱玲。
虫虫想,这就是学美术的浪漫?
虫虫点上烟,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一凡在神采飞逸地在说着一些他不知道的明星趣事,每说一个都能说出人家喜欢吃什么水果,爱什么样的女孩等等别人的私人档案来,象是自己的熟人一样。
虫虫只是听,他真的说不出话来,对明星他知道的太少,并且那些明星对一凡来说有可能太老。
虫虫说你知道萧红吗?
一凡连忙说是香港的还是台湾的还是大陆的还是欧美的,她怎么没听说过。
虫虫说她是《生死场》的总编剧。
一凡说她不爱看动作片,说的虫虫真的笑出声来,看来这女孩真会望文生意。
他告诉一凡那不是电影,是一本小说,萧红是个女作家,《生死场》是她未成名前写的小说,鲁迅给她写的序后,自费出版的。小说写的很美很个性,甚至有人说她的那种写法叫萧红体。
一凡说有张爱玲写的好吗?
虫虫说艺术上没有什么好与坏的分别,只有表现的手法不一样而已。
听虫虫的侃谈,一凡听的象个学生,她甚至说让虫虫给她写点文章发在校报上挣点学分。
虫虫问你们现在上大学都学些什么?
一凡说不知道,反正什么好找工作什么赚钱就学什么。
虫虫说你学国画,有市场价值么?
一凡说老师说有,也不知道有没有。
虫虫说他不懂什么是国画,反正觉得过去的才子们都是文章写的好画才画的好。
一凡说所以老师让她们天天写诗,但老师们却到外面去办设计公司去赚钱,有时还找学生帮忙。
虫虫说许多东西都要靠一个悟性,这便是中国的哲学。
由于话题扯的太远,虫虫似乎忘掉自己今晚的**的目的。其实他没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想胖妞会不会回来,就是出差也要给自己打个电话,这时他想起来,原来他的手机欠费已经有好长时间了。
窗外下起了雨。一凡几次弯着腰往窗户外张望,撅着个浑圆的**,象故意挑逗虫虫一样就放在他的眼前。
虫虫不敢马上动手,他怕胖妞敲门。
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虫虫故意说他没有雨伞。
一凡说没有雨伞她就不走了。
虫虫见胖妞肯定不会再回来,就对一凡说她的气质真的非常艺术,早在第一次见着的时候就茶点倾倒,可惜那是有她舅舅懂事长在,胖妞也在。
一凡说虫虫就是个胆小鬼,看人家李水长的象个癞蛤蟆都长个包天的色胆。
虫虫说一凡要是冷就上床吧,他坐一夜。
一凡上床的时候对虫虫说不要动她,说完就要虫虫把灯关掉,自己要脱衣服。
虫虫说不要关灯,他想欣赏一下什么叫美。
一凡说虫虫好坏,语气中已经充满了**裸的要求。
虫虫关上了灯,和衣与一凡并躺在床上,一凡那一双纤弱但非常有力的胳膊抱住了虫虫的头,她把胸膛放在虫虫的嘴上。
虫虫没有喘着粗气,极其熟练地在慢慢脱着一凡的衣服。
虫虫问怕吗?
一凡说怕。
虫虫说怕什么?
一凡说废话,当然是怕怀孕。
虫虫说那咱就不做吧。
一凡说当然是不做,最后的底线是自己的三角裤头。
虫虫说为什么?
一凡说不为什么,她真的是不想真的**。可以摸,可以捏,就是不让进。
虫虫说她是神经病,又突然想到了胖妞,一种犯罪的感觉油然而生,体内仅有的一点**顿时消失了,人象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一凡问虫虫是否阳痿。
虫虫翻身下床,开了灯后,拿起一本书,突然觉得自己十分伟大。
一凡在床上说,真的对不起,语气不象是造作。
窗外的雨,在黑的夜中,不停的下。
天亮的时候,一凡要走,她哭着说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喜欢上床,但真的不喜欢**,她也不想永远做处女。
虫虫没说什么,只是说他现在可以睡觉了,等睡觉起来给都彩公司打个电话让人来接东西,自己决定去做容总的助理。
但胖妞回来怎么办?见不到自己一定很着急。
虫虫没有送一凡走,一凡走的时候问虫虫以后还可以来么?
虫虫说多个朋友多条路。
还是不等胖妞回来,给她个惊喜吧!让她看看咱们现在也住在市中心的套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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