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才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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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这么高的楼顶上,一个人,闭着眼睛,点上一支烟,任那不算温暖的春风扬起头发,看着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校园,是感慨,是惆怅,这些好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将要去何方,黑洞洞的前途如何去走。
看着满校园穿着黑大袍带着黑方帽的一帮傻比们,手里拿着纸卷到处比画着雕塑花木在摆造型龇牙咧嘴地浪费表情,虫虫向他们吐了口痰,都是他娘的才子,连写毕业留言都抄来抄去,见到来招聘的单位还一个个都是无所不能的牛大王。
四年的大学就这样混蛋地过了去,想一想就象蹲了四年劳改。
想到学到了什么,虫虫从鼻子里笑了一个冷冷的笑,学到了什么?四年就剩下一副外人很难看懂的禅语:
清雁静玉娜红花
洁凤珍云丽芳芹
那天虫虫把这句话写在纸条上的时候,寝室的兄弟们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后虫虫反复的叨念,连一向被认为最笨蛋的大冷都哈哈大笑,说如果再让他上两年大学,他也能用上过的女孩名字编一副对子,可惜,现在要毕业了,没机会了。
兄弟们说,你的就一句话,我看云时很正,云看我时很歪。
大冷知道是在取笑他第一个女朋友尹芳云的斜眼,不觉大骂,说同志们说句良心话,他第四个女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女朋友阿红长的如何?
兄弟们狂叫浪费,你说那么一棵好好的秋天大白菜怎么就叫驴吃了!
现在是春天,等到夏天那棵白菜还不知道让谁剥了皮乱嚼,大冷可要小心,毕竟阿红连毕业论文也没抄就到南方实习去了,人走茶凉,谁不知道。
大冷急的连好好的普通话又变成了老家安徽方言。
虫虫想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没笑。
这四年来,虽然自己怀里的女人比自己的夹克还多,但何洁就象那贴在背上的狗皮膏药,就是揭不去,虫虫有时想找个机会当着何洁的面来个A片场面看这娘们有啥反应,但总是还没有来得及决定时间,怀里的女人就觉得好没味道,来那样的动作不值得。
何洁那女人可是用尽了手段,先是扬言要用一万块钱买虫虫的人头,于是去年大发乘着毕业想装把比,还真的带了七八个人来找虫虫要酒喝,说虫虫欺负了他东北老乡,差点让虫虫犯错误,虫虫找把菜刀把大发围着四百米跑道撵了四十多圈,要不是小虎和杨老三拦住,虫虫现在恐怕就成了杀人犯。
大发还记着仇,去年寒假回学校说是看哥们都没找虫虫喝酒,那小子混暴了,听说是暴富,带着在学校一起混的兄弟们,在外面承包工程。
何洁后来又来怀柔政策,天天用可怜兮兮的模样和好菜好酒来拉拢同寝的兄弟们,也不知道有没有牺牲色像,搞的兄弟们还经常为她说好话,说什么今生如果遇上一个有何洁对老大那么一半好的娘们,让跳黄河都干。
黄河就那么一点水,反正跳下去也淹不死,跳也白跳。
虫虫的吉他弹的可以让人听出来是流行歌曲。
虫虫照着样本画了一张女人**画在系里得了五十块钱,那帮学生会的人觉得他那是严肃的艺术。
虫虫经常在校报上发一些心情小文章。
所以兄弟们都说虫虫是风流才子,一开始叫才子,后看着虫虫身边的女孩乱转,就把风流当成了才子的定语,虫虫说他叫下流才子,兄弟们有时也说虫虫说的极是。
坐在楼顶上的虫虫想把腿放在楼沿下,又怕被别人打扰,怕被人感觉是自杀的前来搭救,闹出动静来烦人。
因今年还没有在校园死人呢,别让人感觉到自己是先例。
学校每年都有跳楼或是吃些毒药的人,说起原因来很多,但大多事情的真相都被一个传在学校的传说给掩盖。
传说学校里经常会见到一个穿着红色马甲的女人在跳绳,一边跳一边数数,九十九、九十九、在反复数着九十九,当你遇到时,你要是问为什么不数到一百时,她会把绳子往你脖子上一拉,说你就是一百,那就完了,你必死无疑。
传言说的与真的一样,但没有自杀的人都没遇见过,只是在晚上如单个见到穿红色马甲的女孩,老远就会站住不往前走。
虫虫还在楼顶上神想,其实他是不愿意回到寝室里,兄弟六个,小顾早就和女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说是方便兄弟们回寝室。小温州也在外面租的房,他爸说寝室条件太差,兄弟们开始说也是模仿小顾,在外面搭起爱巢,但一说小温州就会翻脸,说他生在狼窝不是狼,他与小单纯洁高尚的爱情是不容任何人亵渎的。兄弟们说不是小单是石女,就是小温州是性功能障碍,小温州红着脸差点动刀子伤兄弟们和气,以后也就没人再说,人家不管是装不装高雅,管君鸟事。剩下的四个所谓的常住人口中,其实只有三个半,大冷有时也在外面觅野食,尤其是与大白菜搞上后,经常是夜不归,即使回来,也是带着自己黄色故事的深夜。现在更是楼层人气惨淡,都是穿着西装夹着领带抱着一大包简历到处面试,没几个有虫虫那么沉得住气的人。
回到寝室,看着旧物,怕生一些不必要的伤感。那种伤感在哪里,却不知道,有时好象是大脑强逼自己不得不伤感一样,别人都在伤感,就感染了自己的大脑。
虫虫是不轻易被情绪左右的人,表面上。
“老大!出事了!”大冷几乎是跑着找来。
“什么事!”虫虫吃了一惊。
“老二出事了!警察要找他!”大冷慌张的说到。
虫虫一下扔掉香烟**,随大冷往寝室奔去。
(二)
虫虫找到小虎的时候,恐怕他早已知道警察在找他,所以在苍白着脸和杨老三在说话。
“二哥,你不用怕,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不怕!”杨老三在给小虎壮胆。
见虫虫进来,小虎露出哀求的目光。
虫虫见状,让大冷快去学生科问问情况,并切记在情况没有问清楚之前不要把小虎在什么地方告诉任何人。
等大冷走了,虫虫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老三说是大发这次来学校让一个小子给他买条烟抽,那小子不干,大发就把刀子放在人家脖子上让人家去买,烟是买了,但那小子报警了,说是敲诈,娘的不就是百十块钱的烟,还至于弄这么大动作,看来那小子真是该死。
虫虫说这明显就是持刀抢劫,事情非常严重。难道不知道从去年学校通过211工程,管的非常严,这是顶风作案。
虫虫让说出那小子的来处,赶快找到也许还能有其他办法可以挽回。
杨老三说那小子早吓跑回家了,影子也见不到。
虫虫又问这是大发的事情,俩人当时都在场没有。
俩人都说这事情屁都不知道。
虫虫说那就不用怕。
可大冷一会就带来消息说,在学校只要是东北的,与大发有关系的人,警察都在找,说现在要严打校园团伙犯罪黑势力。
东北一家人可是跪着喝血酒的一帮弟兄,这情况,警察非常了解。
虫虫说坏,看样子小虎与杨老三都会脱不了干系。一个是老二,一个是老三。
俗话说,跑了跑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虫虫说你们快跑吧,如果警察找到你们,这事就难为了。
杨老三说他不跑,他除了打架外,什么坏事也没做。
虫虫说他信,但也快跑,跑的让警察找不到。
杨老三说他不跑,他跑了他女朋友怎么办,现在才上大二,不能丢下她不管,那样不是男人。
小虎说他也不跑,他要主动地去找警察。
虫虫说找警察干什么,去自首?
小虎说是,他相信警察只是找他了解情况,其他坏事情他一概不知道。
虫虫说,你去吧,去了你就回不来,除非你出卖兄弟。
小虎说,就是跑,这辈子也完了,学校肯定开除,毕业证是没有了。
正说着话,从外面匆匆跑进一个女孩,长的非常的柔弱,水做的一般身子。女孩进了屋不顾在场的人,直扑进杨老三的怀里,受到无限惊吓一般哭了起来。
“别怕!同同!”粗旷的杨老三温顺的象只猫。
虫虫看了看同同,理解了杨老三宁死不走的原因。
杨老三对虫虫说要是他真的出事,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同同,同同是一个没有爹妈的人,他杨老三是她唯一的亲人。
同同还在嘤嘤地哭,哭的样子象卖火柴的小女孩。
虫虫说,他想办法弄点钱,最好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小虎不做声,脸色始终苍白着,低着头,霜压的一般。
虫虫与大冷出去弄了些酒菜。
喝酒的时候,同同还在哭,杨老三也哭了,但没有声音。
虫虫说,你俩都听哥哥的一句话,都去他老家那,有住还有吃的,住几年都行。他相信兄弟们都是一等一的好人,兄弟一场,今生不易。
虫虫叹息自己只是一介书生,眼见兄弟蒙难,却是束手无策,实在是不配做大哥。
杨老三一听虫虫如此说话,一下跪倒在虫虫脚下,虫虫拉他不起,只好与他同跪,好似死别一般。
杨老三说虫虫,今生他永远是他大哥,说完就把红红的烟头往自己的胳膊上烙去,虫虫一把抢过,把烟头放在了自己的腕上,任皮肉吱吱发响。
杨老三一见虫虫如此,也抢过虫虫的烟头放在自己的臂上。
屋里顿时有发熟的肉味。
小虎哭着,脸苍白地哭着,不住地抽烟。
(三)
小虎真的去自首了。
虫虫摇了摇头,想去看他,但手里一直没钱。
家里来信说娘已经打了二十多天的吊针,说病好了,不要挂念,好好地把工作安排好。
工作有什么可好安排的,寒假前有外省的好多单位来学校招聘,学校先让所谓的能力差的去应聘,结果人家不要,搞的学校好没有面子,一个自称为中部最牛比的大学学生,到人家单位当工人人家说没有工作经验或专业不对口不予接受。虫虫最后去应聘,人家说小伙子长的精神,可以到单位先从最底层先做半年,半年后转正才接收档案,虫虫差点想朝招聘的人淬一口,好象自家上大学是他掏钱的一样。
前段时间虫虫在省城终于把学校发的自荐书和就业协议与一家单位给签了,月底就可以去上班。
这家单位是造方便面和汽水的,以前是街道小厂,现在据说是省内同行业老大。
管他是什么老大老二,一个学法律的人,到那里做什么,人家没说,自己问,别人也不说。
昨天虫虫参加一家报社的面试,说让今天晚上去那里笔试,虫虫要有所准备,虽然不知道考什么。
正在学校的林道上乱想晚上考试的事情,何洁幽灵一般出现在虫虫的眼前。
这娘们开学说她马上要到上海上班,家里人安排好的,怎么又回来了?
虫虫惊奇地望着她。
何洁见虫虫瞪大眼睛看她,好似害羞地低头望地。
虫虫第一次见到她是如此顺眼,甚至发现她还有点漂亮。
虫虫看了看何洁的大腿,甚至还想起她的大腿柔软的感觉。
“你怎么回来了?”虫虫第一次轻声地与她招呼。
“我不想去上海,我要在省城,你也在省城!”何洁望着虫虫,眼光在拥抱着他。
“我晚上要考试,我先走了。”虫虫转身用眼睛的余光扫着何洁的反应,他感觉到这四年来,他果真是欠着人家,无论是钱物,还是感情。
“考试?考什么?”何洁没有被虫虫的这次顾作冷漠赶走,她早已经习惯或是这次她感觉到了虫虫的改变。
“我在欧亚大酒店订了一标间,508,晚上考完,我等你!”何洁站在原地不走。
虫虫在天没黑的时候就租好了一辆自行车,他在想,如果再遇见何洁,他一定去和她好好吃一顿。
考试其实很简单,就是根据自己的想象写一篇文章。虫虫写了他到时候用XO漱嘴,用奔驰犁地的未来,一气呵成,行文如流水。
出了报社大门,虫虫回头想笑,如果未来有自己想象那么好,老子把这个报社买下,留着当猪圈,那才是相当的牛比。
虫虫回到寝室,大冷和官人在,大冷猴急地把下午到一家单位面试的结果告诉虫虫,他被录用了,在一家私人企业当文书。
虫虫问他那家企业有多大规模多少人,大冷说那里最少有四五十人。

虫虫说你还是去吧,骑驴找马是对的。
官人对工作一副漠然的态度,他说他等博士毕业后才工作,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把研究生给考上。
虫虫对他的态度有点反对,问他家还有多少钱可以乱扔,四年大学还没上够,还要读研,不是傻比也是准傻比,研究生又能怎么样。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真在寝室里各想着茫茫的心事,听有人在外面骂娘,说一个女人真横,不让上楼,非上楼,肯定是比痒了,是上男生楼来找黄瓜来。
虫虫见骂娘的小子是隔壁班级的学生,下流的样子,让虫虫想冲上去跺他一脚,正在气愤地望着,见走道处出现了何洁的身影。
那小子又说,看骚娘们来了。
虫虫再也忍不住,把正把头放在盆子里冲水的那小子的头一把按住,憋在水中最少有五分钟没动,等那小子脸色乌紫地抬头见虫虫时,身子一软就躺在水池边装死。
虫虫对着装死的小子又踢了几脚,嘴里骂到,连老子的马子也敢拦,要不是看在同一个系的份上,老子今晚就废掉你。
何洁见虫虫在打人,一看躺在地上的那小子,心中别提多乐,虫虫终于肯为自己打架了,还出手那么狠。
虫虫大方地把何洁一把搂住,在许多人的眼光注视下,象一对新婚的夫妇,扬长下楼。
一到楼下,虫虫就把何洁幸福的要死的感觉掐断,他推开了她。
虫虫正色说到,以后不要上楼来找,他想办法让女生不会上楼,女生上楼就是不好。
何洁问虫虫想到了什么办法让女生不来男生楼。
虫虫说他要让所有兄弟们进了男生楼就不穿衣服,全部都是**。
何洁说那还不把男生楼压倒才怪,千万不要把这消息放出去,你是知道中大女生性格的。
虫虫会心哈哈大笑。
何洁还想让虫虫搂她,醉眼朦胧地点着头,一直到了欧亚大酒店的房间。
虫虫见床头上早有酒和菜。
虫虫还没等何洁把澡洗完,半瓶酒已经下肚,这酒真是好酒,头晕但不疼,心里也异常的明白。
头晕的虫虫见头上还冒着热气的何洁是那么的美丽,他甚至连何洁身上的睡衣都没脱干净,就把她扔到床上,压在了身下,好久没有做过爱了,最少有一月。
何洁明显感觉到虫虫的热情,自己在身下激动地扭动迎合着,柔软的席梦思顿时成了波涛汹涌的幸福海洋。
一波刚刚停下,另一波又沸腾揭起,何洁快乐的喊叫把嗓子已经嘶哑。虫虫的粗暴狂野的动作,如一根停不下来的钢鞭,在不知疲倦地抽打着何洁,她愿意,她愿意就这样被心爱的人抽碎,如飞向火的蛾。
何洁紧紧地抱着虫虫,怕稍有不慎,心爱的人就会飞去。
虫虫醒了,急忙穿着自己的衣服,问现在几点。
何洁娇声回答是凌晨三点。
虫虫叹了一口气,好象不愿意留下。
何洁帮虫虫退去刚刚穿好的衣服,又把自己裸露的身体迎上。
见虫虫平躺着不动,何洁索性骑在他的身上,如一个勇敢的女马夫,左右颠簸。
又一次快乐的**随着天色的亮开而爆发了。
虫虫走开的时候,见何洁笑着入睡。
(四)
小顾说他等把律师考试完才找工作,没有律师证当律师实在没有多大的意思,不能接刑事官司赚不了钱。
虫虫说你可以考试,有女人养着。他说他不行,家里有有病的老娘。
小顾说那你就不去报社,去那家方便面厂瞎混,实在是浪费了天才。
虫虫说去报社要带一千块钱,一千块钱当记者证的押金,他把脑子砸碎也没有一千。再说到方便面厂可以有房子住,工资也高,老师不是说国外聪明的人才有资格进企业么。
小顾女朋友出去搞了点酒菜,虫虫又出去给小温州打了一个传呼,让他把大冷和官人也找来,兄弟们自己先喝个分家酒,他三天内就要到单位报到。
酒喝的很多,虫虫想哭,但有女人在场也不好意思把眼泪流下,他对不能去报社上班,向在座的兄弟们解释了又解释,好象他真的不在乎那份工作。
兄弟们说让何洁帮忙。
虫虫说,算了,他想上班后马上与何洁定下来,他想通了,有个女人那么爱他不容易。
兄弟们异口同声地说,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虫虫问小温州与小单怎么办。
小温州说小单不同意与他一起回老家,小单的工作在她们老家检察院,礼金都送出了好几万才把工作搞好,也不容易。
虫虫又问那到底怎么办。
小温州一脸茫然,说他家也在为他的工作活动着,家里人也不同意他留在中原,这里风大,沙大,人坏好骗。
虫虫说你放屁,喜欢一个女人还不想牺牲自己一点,真不是男人。
小温州被虫虫说恼,站起来说虫虫与那么多女人上床,又牺牲过什么。
虫虫说,上床与爱情是驴头不对马嘴的事情,比如他现在说要与何洁好,他一旦决定,他要饭也会养着自己的女人。
虫虫说想着马上与何洁同居,等春节带回老家,办事结婚。
虫虫的话让在座的人大吃一惊,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大冷哭丧着脸说他的大白菜真被人吃了,兄弟们的话真灵,昨天他接到她的绝交信。
大伙对经常失恋的大冷表现不出更多的安慰,他的恋爱与失恋,就象穿鞋和脱鞋,所有的快乐和痛苦也只有三分钟,一会就忘。
小顾的女朋友不住地笑,大冷色咪咪地看她,问她笑什么,他上班的厂子就在她们住房的附近,以后得帮他找女朋友,害的小顾,暗暗吃惊。
忧郁的官人没有笑,他说要是小虎在这就好,兄弟们一个都不少。
一句话,让大家都心情沉重,小虎都到公安局自首一个月了,连点消息都没有,看来是凶多吉少。
小单的到来,让小温州着实活跃了起来,也改善了在座所有人的情绪,大冷和官人都不住地让嫂子喝酒,小单红着脸看着小温州,嘴上不住乱骂胡说,却一杯酒也不喝。
虫虫说以后不管谁有孩子,都是他的干孩子,他是干爹。
菜渐渐地露出盘底,有人还是不住地添酒。连平时不抽烟的官人也点上香烟,房子里好象发生了火灾,烟雾迷离了所有人的眼睛。
何洁到的时候,虫虫已经醉的快抬不起头来,他吃惊地看着她。怎么知道小顾的住处。
看来她的人缘不错,所有的人都喊她大嫂,乐的何洁又去加点凉菜和啤酒。
何洁笑着向所有的人敬酒,包括虫虫。
大冷说嫂,以后他要做她孩子的干爹,你家的孩子一定漂亮,大哥好帅。
何洁得意地看着虫虫,用一个妻子的眼光。
当她得知酒前虫虫所说的话时,实在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自己把酒一饮而尽,还不住地往虫虫怀里乱钻,虫虫也不躲闪,任她做在自己的腿上。
众人不住地起哄,让虫虫和何洁喝杯交杯酒来助兴,何洁也不客气,端起酒杯在等着虫虫的反应。
何洁轻声问小顾的房租是多少,她马上就出去租个房子。
众人笑她不会那么着急吧,现在大哥可是当着兄弟的面子说要与你成家过日子,你就能安心过,大哥说话,说一不二。
虫虫把手一摆,说何洁只要不记以前,不后悔,他虫虫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一句话,让何洁挂着眼泪,抱着虫虫的脖子,在所有人面前,不住地乱亲。
虫虫不住地躲闪着,怕何洁嘴里男闻的酒气。
小温州痴痴地看着小单,看的小单低下头站起身来要走,在走出去转身的一刹那,她丢给所有人一双带泪的眼神。
虫虫推开何洁,要小温州赶快去追。
(五)
虫虫带着单位签字的就业协议书,骑着自行车去省大生办盖好章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他现在是社会的人了,所有的理想都变成了现实,他要到单位做什么工作,一个月多少工资。
人事科的牛科长是个下巴都会笑的女人,说句实话,人长的不丑,真的不丑,脸白嫩嫩地好象什么妆也没画,只有眉毛修的弯弯细细地明显有些人工的味道。
她收下虫虫的一份盖好章的就业协议书,还没等虫虫问工资,就让虫虫改天到学校把档案提来交上就是公司正式的员工了,现在去会议室等,马上安排具体工作和住处。
虫虫到会议室的时候,见里面已是满满的人,看样子都是来报到的。
虫虫进房门的时候,见一个白白净净的人对他笑,算是打个招呼。虫虫就向他走去坐下,白净的人很健谈,是师范大学学市场营销的,叫张雨,身边的黑胖的人叫王开,同校同班同寝的同学,还有一个带着眼镜的叫小伟,是农业大学学食品科学的。
虫虫与他们一一握手算是正式认识,说以后就是同一战壕里的人了。
牛科长带着一个肚子很大一脸不笑的人进来,说是厂长田大人来欢迎各位大学生来公司报到,公司以人为本,尊重人才,说让大家鼓掌欢迎。
田厂长嘴角向上翘了一下算是笑,滔滔不绝地说了大半天大话,虫虫一句也没听,只是在最后让牛科长安排诸位到车间实习三月的时候虫虫听清楚了,听清楚后吓了一跳。
随后田厂长走了,牛科长也没什么废话,带着一帮人去车间参观一下,说等会食堂有免费的午餐等着大家算是欢迎酒宴。虫虫看看张雨,张雨笑,八十个新来的大学生各个恐怕都能吃。
参观完毕,开始分住所,虫虫和刚刚认识的三人要求同住,他们被分在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里,说每月要向公司交十五元。
看完房子,就分工,虫虫被了油炸车间,具体的工作听车间主任安排。
中午的菜是相当丰盛的,还有好酒,虫虫看出来田厂长喝起酒来也相当的豪爽。
下午,牛科长让各人自由活动,明天正式到车间实习,在宣布解散时又突然想到工作服没有发,让大家别慌解散,又把大家集合起来。
虫虫本邀请张雨、黄开、小伟三人去他住处去玩,让他尽地主之宜,三人说他们现在也是省城人了,改天再去拜望嫂子。
回到住处,虫虫对何洁说要搬出去一套被褥,何洁紧张地问为什么,虫虫笑着说搞搞形式,刚刚上班,不能不入群。
何洁说虫虫再不要她,她就去卧轨。
虫虫说别死心眼,他只是想给公司领导留个好印象,光把东西弄过去,晚上不在那住,中午可以到那里睡会。
何洁还是不放心,说改天她要去公司看看,别有女学生把她男人给勾跑了。
虫虫说不会,社会上最看不起好色的人,喜欢与女人勾勾搭搭的男人没法混。
何洁笑着把洗脚水倒掉后,宽衣上床。
俩人一边亲热着,何洁还抽空让虫虫不要再与隔壁的小邻居娜娜说话,也不要她再到家里吃饭。
虫虫停下了动作,正声说到,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看人家可怜的就象我给你说过那卖水果的小广一样,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个人独闯省城真的好难,再说人家真是一个小孩!
何洁说娜娜长的实在漂亮,你没见所有的人见他都是色眯眯的。
虫虫把何洁一把推开,说再那样看娜娜,他就把谁的眼睛给挖了,娜娜是他亲妹妹。
何洁气的蒙头就睡,不再理睬虫虫。
虫虫挠了挠何洁的背,把何洁逗笑。
明天就要上班挣工资了,现在生这个闲气不值得。
明天就要上班挣工资了,呵呵,挣工资拿钱了,虫虫在**的时候都在想着这件事。
在动作的时候,何洁问虫虫怎么了,不想做就不做,不要想着其他女人。
虫虫说那个其他女人就是上班。
何洁说,姓尚的做什么?
虫虫说赶快闭嘴,真是傻瓜,姓尚现在叫**,姓安的在**,说罢就把何洁翻过身来,一下压住。
虫虫上班的时候,出门见他的自行车坐垫被人擦的干干净净,这个城市,刚下过雨的空气里都飘荡着黄色的尘土,虫虫曾给这个城市叫做千家万店无鞋油城市,这里根本没有擦皮鞋的必要,出门只要三分钟,鞋油就会成为鞋泥。
谁这么好帮自己擦自行车,男房东笑着说是小娜娜,你妹妹对你真好。
虫虫说,那当然,说罢就吹着口哨,蹬上自行车,飞快地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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