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间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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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上,婆婆把张贤叫过,道:“张贤啊,冬天到了,干娘给你做了一套棉布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说着递过去一件蓝布的衣服。
张贤赶紧将衣服穿在身上,整理了整理领袖。那衣服便似给张贤量身定做的一般,刚好合适。于是张贤笑道:“干娘您看,正正好好。”
婆婆白了他一眼,道:“就知道嬉皮笑脸,今天的功课,可要照常练。”
“是了,干娘,”说着张贤转身出了地**,对着大海开始练功。他先练了一路拳法,然后又抄起一根树枝,练了一路短棍。张贤练了一会,突然停住了,他隐约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张贤转身观瞧,却见百步之外有两个人向地**方向走来。二人越走越近,不一会便来到了张贤的面前。
张贤可以清楚的看到二人的容貌。左边一人能有六十余岁年纪,身材高大,一身红袍,在往那人脸上看,只见那人两道苍眉,一对铜铃般的大眼炯炯有神,狮子鼻子,一张阔口,两腮和下巴上尽是胡须。
右边那人却是个道人,张贤倒认识此人。此人正是当日劫走张贤的玄空。
张贤一看到玄空,不由的火往上撞,但他脸上却没有怒意。走到二人近前道:“二位老人家请了,敢问二位,这是欲至何处呀?”
那红袍人并不答话,玄空却过来道:“娃娃,冰龙婆婆可是在这个岛上。”
张贤奇道:“冰龙婆婆,她是谁呀?晚辈从来未听说过此人。”
玄空冷笑了一声,道:“娃娃,你是谁,却在这个岛上?”
张贤道:“我?我是个打鱼为生的鱼夫。”
玄空“哼”道:“鱼夫,我刚才分明看到你在习练武功。”
张贤笑道:“哪家的王法规定,渔夫就不会武功。”
玄空还要再说,红衣人道:“你还跟他罗嗦什么?”
玄空赶紧拱手道:“是。”
玄空双掌互相蹭了两,道:“娃娃,快说,冰龙老太婆在哪里,要不,老子送你上西天。
张贤刚要在说,却听地**方向有人说话:“不用问了,老太婆在这里。”
三人都是一愣,闪目观瞧,只见一个婆婆站在地**门口。
红衣人一见到婆婆,便走了过去,道:“师妹,你可老了不少呀。”
婆婆先是愣了一下,便厉声道:“田龙,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拿命来。”说着提掌便要直取红衣人。
田龙一摆手,道:“师妹,多年不见,你却还是那么大的火气。”
婆婆怒道:“你将大师兄害死,我的两个孩子也惨遭你毒手。不用多说了,你拿命来吧?”说着一掌奔红衣人头顶便击,田龙侧头躲过,婆婆跟步进掌,直击田龙的小腹,田龙再次躲过。婆婆怒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田龙道:“我话没说完,怎么能和你动手?”
婆婆将掌停于半空,厉声道:“我倒要听听你说些什么。”
田龙道:“师父…”
婆婆怒道:“不准叫我爹师父。”
田龙道:“好,是你爹太偏心了,把什么都给了师兄,我却什么也没捞着。可惜呀可惜。”
婆婆怒道:“那是你自作自受。”
田龙道:“我就不明白,师兄哪点比我强,他得到的我为什么得不到?”
婆婆怒道:“师兄哪点都比你强。别废话了,快受死吧。”说着抡掌又上,田龙摆手道:“慢,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婆婆怒道:“你来干什么直说,别婆婆妈妈的没完。”
田龙道:“我今天却是来管师妹借一物的。”
婆婆怒道:“呸,我今天就是丢了老命,也不会把什么借给你。”
田龙道:“只要你把冰龙神功的密集交给我,我转…。”
婆婆已经不容他再说话了,提掌便打,田龙只是招架,却不还手。又斗了二十余招。田龙跳出圈外,道:“慢。”
婆婆怒道:“你还要废话什么?”
田龙此时眉毛已经立起,脸上已经没了笑意,道:“师妹,你不要不识抬举,我也是看在当年我们俩的情分上才让了你这么多招,听我的话,把冰龙神功交出来。”
“呸。”婆婆身子向前,提掌又上。
田龙道:“既然不识抬举,也别怪老夫无情。”说着便摇臂跟婆婆战在一处。二人身形转动,转眼间便拆了四十余合,婆婆毕竟是个女流,逐渐有些招架不住。
张贤却也看出来婆婆不支,想过去帮忙,却又怕婆婆的古怪脾气。迟愣间,战局已经有了变化,只见婆婆一声惨叫,相后飞出一丈多远,鲜血从口中喷射出,张贤赶紧奔过去,道:“干娘。”
婆婆想说话,可一运力,又喷了一口鲜血。
张贤哭道:“干娘,你怎么了,干娘,你别吓我。”
田龙一掌击出,却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急忙上前观看。张贤用身体护住婆婆道:“你别过来,你在过来我便与你拼了。”
田龙急于去看婆婆,一把推开张贤,来到婆婆近前。
婆婆努力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田龙忙将耳朵俯了过去,只听到三个字“我狠你。”婆婆又狂喷了一口鲜血,便闭目逝去。田龙叹了口气,抚着婆婆的尸体黯然神伤。
张贤扑了过来,趴在婆婆身上放声大哭。
张贤哭罢多时,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咬牙道:“老匹夫,还我干娘命来。”说着提掌奔田龙面门便打,哪知道掌还没落,田龙的手指已出,正中张贤胸口的大**,张贤立时动弹不得,连嘴也张不开了,只是怒目看着田龙。
田龙对玄空道:“你将这孩子带回去,可不准伤害他。”
玄空道:“那帮主您呢?”
田龙道:“我还有事要办。”
玄空不敢多问,扛起张贤走了。
田龙见玄空走远,来到婆婆的尸体旁,扯下一块衣襟,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道:“师妹,为什么你的心中就一点没有我的位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田龙又道:“我比师兄年轻,武功也比他好,为什么你看见师兄就笑,看到我却总是苦着脸。”
田龙擦了擦眼泪,道:“你知道你和师兄拜堂成亲那天,我有多难过吗?我都狠不得死去。其实,打那之后,我就狠上了你,恨你的无情,恨你冷漠。你走吧,你安心的走了,又去会你的大师兄了。”
说到这,田龙已经难以控制感情,扑到婆婆身上放声大哭。哭罢多时,将婆婆的尸体就地埋葬,趴在坟头拜了三拜。
玄空背着张贤向南而去,走了能有一个时辰,便到了那片小松林。此时天已经过午,玄空有些乏累,就将张贤放在地上。活动活动筋骨。
前面忽然闪出一人,那人走近,玄空仔细观瞧,来人却是个姑娘,能有十六七岁年纪,一身红衣服,一张清秀的瓜子的脸上,一对风月牙般的弯眉下一对笑眼,小巧的鼻子下,一张精致的小嘴。
玄空一看到这个姑娘,不由的有些发傻,一对贼眼绕着姑娘骨碌乱转。张贤躺在地上,见玄空有些发傻,便顺着他的目光观瞧,便看到了姑娘,暗道:“这不知谁家的姑娘,到这里干什么?”
姑娘也发现了他们,暗道:“怎么这道人的身边还躺着一个小子,还有人在这里睡觉。”但事不关己,姑娘也没停步,便要和他们擦身而过。
玄空一身手,拦住了姑娘。
姑娘一愣,道:“你拦我作什么?”声音清脆,只听的玄空如痴如醉。
玄空贱笑道:“姑娘这是急着上哪去?”说着便眯着贼眼盯着姑娘那丰润的胸膛。
姑娘有些生气,推开玄空的手,道:“这你管不着,别挡着姑娘走路。”说完就要继续往前走。
玄空退后一步,把道路再次挡住,笑道:“姑娘,别急着走啊,不如陪贫道耍耍如何?”说着上前便要抓姑娘的手。
姑娘怒道:“这可是你自己找打。”说着手腕一翻,已经躲开了玄空的一抓,粉拳一挥,奔玄空小腹打去。
玄空急忙躲开,笑道:“小丫头,还挺有个性的,我喜欢。”说着右扑上来抓姑娘的手,这回玄空留了神,姑娘躲闪不开,被他一把将手抓住。
玄空一抓住姑娘的手,便用力拉扯,想将姑娘抱入怀里,姑娘急忙用力回夺,但她年纪又小,功力又浅,哪里扯的过玄空。张贤看在这里,不由的大怒,可**道被点,动弹不得。
可眼看姑娘便要被道人抱住了,只听道头顶有一女子说道:“一个大老道,欺负一个小姑娘,知道不知道‘羞耻’二字。”这声音是从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上传来,道人一迟愣,往树上看去,只见树上站着一白衣女子,容貌俊俏。张贤也发现了那个白衣女子,不由得大喜,原来来人正是歌姑。姑娘借机甩脱了道人的手,揉着手也往歌姑的方向看去。
歌姑一飘身,便从树上飘落,落在三人近前,却没有声息。
玄空先是一愣,接着便大笑道:“贫道,今天真是艳福不浅,不到一柱香的工夫便送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
玄空正笑着,忽然觉的脸上一热,似乎被什么人打了一掌,想是玄空武功如此高强,竟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玄空不由的摸着脸,暗暗吃惊。歌姑一挥手,玄空感到脸上又是一热。
玄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惊道:“你,你是谁?”
歌姑微微一笑,道:“这道长就没必要打听了,道长身为出家之人,却色心不改,欺负一个弱小姑娘。”
姑娘听到这话,不服气道:“谁说我弱小?”
歌姑不理会他,继续道:“我劝道长还是悬崖勒马,用心修道的好。”
玄空暗道:“她打了我两掌是我未曾防备,真动起手我便未必会输给她。”于是道:“这位姑娘,你管的也太宽了吧,你走你的路,我办我的事,咱们互不相干,如何?”
歌姑微微一笑,道:“道长做这伤天害哩的事,我如果不管的话,我岂不是同道长是同路中人了?”
玄空道:“小姑娘,这可是你自己找的,别怪贫道无情。”说着手掌前探,往姑娘面门打来,因为玄空挨过歌姑两记,所以一出手便用了杀手。
哪知道玄空一掌打来,歌姑踪迹不见。玄空正发愣间,只听得身后有人说话:“我劝你还是悬崖勒马吧。”玄空急忙转身,再打。哪知道歌姑又没了身影。就这样,玄空左一掌,右一掌,却也打不着歌姑。
玄空打了十来掌,见打不到歌姑,便知道形式不妙,再斗下去,没有自己的好处。于是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钻进树林,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歌姑也不追赶。
姑娘走过来,笑道:“姐姐,你好厉害呀,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工夫?”
歌姑微微一笑道:“这没什么。”说着来到张贤近前,附身在张贤胸口一点,张贤**道立时被解。
张贤站起身来,拉住歌姑的手,道:“歌姑姐姐,我是张贤,我是张贤呀。”
歌姑微微一笑,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年不见,你却长大了。”
张贤道:“姐姐却还像当年一样漂亮。”
姑娘在一旁,道:“原来你们认识,张闲?这名字倒是好笑的紧。”姑娘顿了顿,又道:“歌姑,难到姐姐是歌唱的好?”
张贤白了她一眼,道:“姐姐,我干娘她…”说到着,张贤忍不住掉下泪来。
歌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已经知道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必太难过了。”
姑娘插话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哭,真不知羞。”说着伸出她那白嫩的手指,在她的脸蛋上抹了两下。
张贤不理会她,继续对歌姑说:“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姐姐便不要走了,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歌姑不答,只是将头转到了一边。
姑娘见他俩神色有异,吐了吐舌头。一时间三人没了话说,僵持了半天。
姑娘打破了僵局,对歌姑道:“姐姐,我家就在这不远,到我家坐坐吧。”说着便去拉歌姑的手。
歌姑微微一笑,道:“我还有事,我…”
“什么事呀?”姑娘并不放开歌姑的手,道:“跟我来吧。”说着便拉着歌姑向北走。

歌姑没有半法,只好跟着她向南走。歌姑走了几步,道:“小妹子,你别拉我了,我跟你去便是了。”
姑娘道:“那你可不许骗我。”说着,松开了歌姑的手。歌姑没有办法,便和姑娘并肩向南而行。
张贤见歌姑向南而行,急忙在后面跟随。
姑娘走了几步,回头,道:“喂,你跟着我干什么?”
张贤一撇嘴,道:“谁想跟着你了,我是跟着我姐姐走。”
姑娘道:“你跟谁走我不管,不过你最好离我远点。”
张贤“哼”道:“要不是姐姐在这,我早就走了,还有工夫搭理。”
歌姑微微一笑,并不插话。
姑娘出了树林,便向西而去,歌姑和张贤便随着她走。
一路上,姑娘有说有笑,将此处的山水向歌姑介绍了一遍,张贤却不插话,只是在后面默默的跟随。
不多时,三人来到一个村庄。庄子并不大,看样子只有几十户人家,姑娘指着村庄道:“我家就在庄子里面。”三人继续前行,不多时前面闪出一个大宅院,姑娘指道:“那便是我们家。”
姑娘上前叫门,道:“开门,快开门。”
不一会,门打开了,一个老者探头出来,见了姑娘,笑道:“小姐回来了。”
姑娘不答,转身对歌姑道:“姐姐,我进去一下,去去就来。”说着姑娘跑进宅子内,大喊道:“爹,娘,我回来了。”
宅子比较阔气,里面有十余间房子,不一会,从东边的一间房子里走出一个老者和一个老夫人。老夫人一看到姑娘,急忙小跑过去,将姑娘抱住,道:“孩子,你可回来了,可想死娘了,让娘看看,都瘦了。”老者也走了过来,道:“你娘想你想的吃不好,睡不好的,你可算回来的,快进屋吧。”
姑娘从娘的怀中脱出,道:“外面还有我的朋友呢。”
“朋友?”老者问道:“什么朋友?”
姑娘笑道:“是我在路上认识的,我路上遇到了坏人,多亏她相助呢。”
老者道:“既是朋友,就请他进来吧。”
姑娘一转身又到了宅子外。
却说张贤与歌姑侯在宅子外,张贤道:“姐姐,天都快黑了,我们还是走吧,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呢。”
歌姑微微一笑道:“我都答应人家姑娘到她家做客,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岂不失礼。”
张贤无奈,只好陪着。、
一会儿,姑娘跑出门来,一拉歌姑的衣袖,道:“姐姐,快跟我进去。”说着拉着歌姑的手便往里面走。
张贤撅着嘴,却不跟着进去。姑娘走了两步,突然转身道:“喂,那小子,你也跟着进去吧。”
张贤将头甩到一边,却不理睬。
姑娘见他如此,不禁有气,歌姑忙圆场道:“张贤,快跟着进来,连姐姐的话也不听了?”
张贤老大的不愿意,但姐姐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好跟着走了进去。三人走进宅子,姑娘奔到爹娘的身边,向歌姑一指,道:“爹,娘便是那位姐姐救了我。”
老者忙来到歌姑面前,施礼道:“多谢姑娘救女之恩,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
歌姑忙还理道:“老人家多礼了,在下歌姑。”
两人客套了几句,老者又问:“你身后的小哥是谁?”
歌姑稍一迟愣,张贤答话道:“我是他弟弟。”
老者道:“两位一定饿了吧?我在室中备了一桌酒宴,希望能够和两位一同受用。”
歌姑微微一笑道:“老人家客气了。”
姑娘一家陪同歌姑姐弟,围坐于酒席宴前。老者向歌姑敬酒道:“姑娘是小女的救命恩人,我敬你一杯。”
歌姑微微一笑道:“老人家客气了。”接过酒杯一饮而进。
张贤却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吃着饭菜,姑娘却是说笑个不停。宴罢,老者道:“今日天色已晚,二位就在这暂住一宿吧。”
歌姑站起身便要推迟,姑娘拉住她的手,娇声道:“姐姐,你就在这多住一宿吗?”歌姑无奈,只好答应。于是张贤被安排在一小室去睡,姑娘却拉着歌姑和她睡在一起。
第二日,歌姑与张贤吃罢早饭,便要告辞,姑娘拉着歌姑的手,却不让她走,歌姑无奈,只好留下,张贤见歌姑留下,也只好陪着。
张贤想将婆婆的事跟歌姑说,见姑娘跟歌姑聊的正欢,却也插不上嘴。只好出了宅子去外边兜风。
姑娘见张贤走了,对歌姑笑道:“姐姐,他真是你弟弟。”
歌姑道:“应该算是吧。”
姑娘撇嘴道:“什么叫算是呀?姐姐就招了吧,他是不是跟姐姐——”
歌姑道:“姑娘别瞎猜了,不是那样的。”
姑娘神秘的笑了笑,道:“姐姐是不是喜欢那小子。”
歌姑微微一笑道:“怎么会呢?我们的年纪差着那么多,我只是把他当成弟弟。”
姑娘笑道:“你能比她大几岁?”
歌姑道:“那你看我有多大?”
姑娘笑道:“你呀,最多能有十九岁。”
歌姑微笑道:“这你可踩错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姑娘笑道:“我叫黄薇,蔷薇的薇,怎么样不算难听吧。”
歌姑又问道:“姑娘昨天是从哪里来呀?”
黄薇笑道:“我是从我师父那来的,我去看望师父了,在她那多住了几天,谁知道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那个臭道士。”
歌姑微微一笑,道:“你师父却是谁?”
黄薇道:“我师父是黑山老尼,住在一百里外的黑山上。”
歌姑同姑娘又聊了几句,道:“张贤怎么还不回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黄薇笑道:“关心他了不是,我们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贤走在庄子的小路上,想起死去的娘,下落不明的爹,被人打死的婆婆,不由得黯然神伤,心想:“这世上对我好的人都去了,却只留下孤孤单单的我。”
张贤只顾低头往前走,只听到身后一人喊道:“年轻人,小心。”张贤往身后一看,却是个老者,老者小跑到张贤道:“年轻人,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张贤奇道:“为什么?”
老者道:“你是外乡人吧?”
张贤点了点头。
老者往前一指道:“你往前看那是什么?”
张贤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离他们三丈余远,有一个黑洞洞,圆乎乎的东西,似是一个井口,于是问道:“那是什么?”
老者道:“这个庄叫做老虎庄,是由庄上的老虎井而得名的,你前面的那个井便是老虎井。”
张贤道:“老虎井怎么了?”
老者道:“那老虎井之所以称之为老虎井,是由于此井能吃人。”
“吃人?”张贤笑道:“这我却不信,哪有井会吃人的。”
老者道:“听说,只要人一靠近老虎井,就会被吸进去。”
张贤笑道:“有这么神,我却过去看看。”说着,张贤便向老虎井而去。
老者在后面喊道:“年轻人,别过去,危险呀。”,张贤也不理会。
张贤来到井口,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不由的笑道:“庄上人胆小,误信传言。”于是俯身向井内观瞧,只见那井深不见低,只能看到黑洞洞的一片。张贤正欲站直身子,一股大力突然拉住张贤的腰,向井下撕扯,张贤便想用力稳住身子,哪知道那力大的出奇,张贤实在稳定不住,便被那力扯进井里。
张贤只觉得身体失了重,越落越快,张贤不由的大叫了起来。也不知道落了有多久,张贤昏迷了过去。
等张贤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山的山脚下,再往四周看,一个人也没有。张贤站起身来,向山上走去。走了一个时辰,张贤便来到了那座山的山顶。
山顶上有一个好大的道观,张贤便径直向道观而去,走到了道观旁边,却看见那观门上的牌匾上刻着三个大字“时间观”。张贤奇道:“还有以这为名的道观。”张贤走过去,敲了敲观门。一会儿,一个小道童,见了张贤也不答话,便拉着张贤的手向里走,张贤奇怪。便随他走了进去。
道观好大,院子内一个高大的大殿,小道童拉着张贤便往大殿而去,内殿旁守门的两个道士也不阻拦。
张贤便随小道童进了内殿,内殿好大,墙壁上都雕着龙,画着凤。内殿的正中坐着一个老道士,道骨仙风,满头白发,两道苍白的长寿眉下,一对炯炯有神的眸子,脸上隐隐泛着红光。老道人的左右分列两列道人,一个个精神抖擞。
小道童见了老道人,便跪倒道:“祖师爷爷,又带来一个。”
老道人点了点头,对张贤道:“你却是何人,敢来时间观。”
张贤抱拳道:“在下张贤,给前辈施礼了。”说着一躬身。
老道人道:“你可知道这的规矩?”
张贤道:“在下不知。”
老道人道:“那我就给你讲讲。我们所在的这个山谷叫做时间谷,我们这有一个规矩?”
张贤道:“什么规矩?”
老道人道:“那就是,外人如果要进了这个谷,就必须得死。”老道人的那个死字特意的拉了个长音。
张贤不由得退后了两步,看了看两边的道人,只见那些道人一个个便如同木雕泥朔的一般,不由得感觉一股凉意向背后袭来。
张贤定了定神,高声道:“我和前辈无冤无愁,前辈又为何要致我于死地呢?”
老道人道:“这不是仇怨的问题,而是规矩的必行性的问题。”
张贤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错了可以改。”
老道人笑道:“你这娃娃倒是大胆。”
张贤挺胸道:“那是自然,咱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汗,前辈要杀要剐随你自便,我要是皱皱眉头,便不是英雄好汉。”
老道人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道:“这是化身丹,吃了以后,一个时辰身体就化为灰烬,你既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汗,你可敢吃。”
张贤暗道:“这世上疼我的人都故去了,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于是接过化身丹,一口吃下。
老道人见张贤真的吃下了化身丹,笑道:“好样的,真是好样的。”说着一摆手对左右说:“你们先退下,我跟这个娃娃有话要说。”那些道人纷纷退下。
老道人对张贤笑道:“娃娃,你可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地方?”
张贤摇了摇头,虽然道人让他吃了绝命的丹药,张贤却没有半点狠意,反而觉得的这个道人和蔼可亲。
老道人道:“这是掌管世间时间的地方。”
张贤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逼来人服用化身丹。”
老道人叹道:“天机不可泄露,为了避免世人胡说,我只好如此。”
张贤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误走到这的人都是倒霉鬼。”
张贤又道:“前辈给我吃了化身丹,我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老道人笑道:“我时间道人却非滥杀无辜之辈,我见你胆量不凡,甚是喜欢,所以给你吃的只是普通的丹药,并非化身丹。”
张贤抱拳道:“那多谢前辈了。”
老道人又道:“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孩子,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把你送回人间。”
张贤问道:“什么条件?”
老道人道:“只要你不说出来今天来时间谷之事。”
“这个好说,”于是张贤对天发誓道:“如果我将来时间谷之事告诉别人,我就天打雷劈,五雷哄顶。”
老道人点了点头,正要作法送张贤回人间,突然停住了,看着张贤发愣。
张贤被他上一眼下一眼看的好不自在,问道:“怎么,前辈为何这般看我?”
老道人道:“你身上似乎有一股妖邪之气。”
张贤笑道:“怎么会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老道人点了点头,道:“你还是加倍小心为妙,我这有一个护身符,你带在身上,妖邪就不敢靠近了。”说着,老道人将一个黄色的小护身符递给张贤,张贤用手接过,揣在怀里。
老道人又道:“你闭上眼睛,我送你回去。”
张贤便将眼睛闭上。不多时,张贤便感觉自己的身子转了起来,头越来越沉,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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