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龙寺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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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的掌刚要接触田安的头顶,忽然听到身后一人喊道:“住手。”张贤急忙收掌,转头观看,来者却是个白衣女子,正是歌姑。
张贤一看到歌姑,快步过去,拉住歌姑的手,颤抖着声音问道:“歌姑姐姐,是你吗?”
歌姑甩开他的手,抬起手来,在张贤脸上留下一记。张贤摸了摸脸颊,道:“歌姑姐姐,你这是…”
歌姑厉声道:“你给我跪下。”
张贤不敢违命,只好跪下,脸现不悦之色。
歌姑道:“怎么?让你跪你还不服呀?”
张贤道:“弟弟不是不服,只是不知道我作错了什么,姐姐却让我跪。”
歌姑压了压:火气,道:“你说说,你刚才在干什么?”
张贤道:“姐姐说刚才呀?刚才,我想杀了我的仇人,为我干娘报仇。”
歌姑道:“可是他是杀害你干娘之人吗?”
张贤道:“他虽然不是,可是他爹是,俗话说:‘父债子偿。’,我这么做不对吗?”
歌姑道:“这田安并非奸险之辈,单纯善良,你干娘的死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却要滥杀无辜。”
张贤激愤道:“我爹忠正善良,我娘知书达理,我干娘面恶心善,我师妹单纯可爱,他们却无辜不无辜,为何都死的那般惨烈?”
歌姑怒道:“那你想让天下无辜而惨死的人更多一些吗/?”
张贤道:“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报仇,快一些报仇,报了大仇,我便去见我的爹娘,我的干娘,还有我的小师妹。”
歌姑怒道:“你只想到你自己,那你有没有想过别人?”
张贤摇头道:“我想不了那么多了,我也没时间管那么多了,姐姐是不会懂的,当你知道自己的亲人被谁所害,却无法报仇的感受。”
歌姑怒道:“那你今天是非杀田安不可了。”
张贤点头道:“不错,我非杀他不可。”
歌姑大怒,快步上前,伸出中指,在张贤的脖子上一点,张贤只感觉身子麻软,立时动弹不得。
歌姑伸手一拉张贤的腰带,张贤便如同一个包袱一样被拎起,张贤急道:“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歌姑不答,踢开小店的窗户,拎着张贤飞身到了街上。歌姑拎着张贤,向东南方向飞奔,张贤急道:“姐姐,你要带我上哪里呀?姐姐。”
歌姑不理,足不停步,张贤只觉得耳际生风。不多时,前面闪书一座山来,那山足有百丈余高,山上怪石林立,树木倒是极少。
歌姑携着张贤上了山,不多时,已经来到山顶,前面闪出一座寺庙,院墙高大,庙门上访挂着的红匾上提着“火龙寺”。歌姑携着张贤来到庙前,将张贤放在地上,上前扣打门环。
不一会儿,院里传出脚步声,门一开,一个小和尚探出身来,见了歌姑,甚是奇怪,道:“女施主,你找谁呀。”
歌姑微微一笑道:“你们方丈可是了空大师?”
小和尚蹬着眼睛,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随口道道:“是呀。”
歌姑微笑道:“麻烦你去告诉你们方丈一声,便说歌姑前来拜会。”
小和尚道:“施主,请稍等。”说着,将门关上,进去报信了。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一个老和尚走了出来,只见他一对慈眉下,一对半月眼炯炯有神,阔口下,花白胡须盖住前胸。老和尚的身后还跟着十余个僧人。
老和尚一看到歌姑,便迎了上来,立掌于胸道:“仙姑在上,老僧了空有礼了。”
歌姑微微一笑道:“大师不必客气。”
了空道:“仙姑请里边请,我们里面谈话。”
歌姑微微一笑,道:“不必了,我今天是有事求大师而来。”
了空道:“仙姑请讲。”
歌姑道:“我有一个兄弟玩劣不堪,我想求大师教导一个月,不知道大师可否愿意。”
了空笑道:“仙姑见外了,老夫这条性命都是仙姑所赐,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但不知道令弟现在何处,老衲一见。”
歌姑微微一笑,向张贤一指,道:“那便是了。”
了空奇道:“这是?”
歌姑走到张贤身边,把张贤的**道解开,张贤这才恢复知觉,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酸麻才消。
张贤喊道:“我不要在寺里呆一个月,我也不要做什么和尚,死也不要。”
歌姑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我又没叫你做和尚,只是让你跟大师多学点东西。”接着又对了空道:“这孩子虽然玩劣,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希望大师管教他一个月,杀去他的野性。”
了空笑道:“这个好说,这孩子倒是蛮有主见的,老衲甚是喜欢。”
歌姑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
了空施僧礼道:“仙姑慢走。”
歌姑身子一晃,便失去了踪迹,众僧人大惊。张贤却大声喊叫:“歌姑姐姐,歌姑姐姐。”
过了半晌,张贤见歌姑没有回应,知道无望,低下头来。
了空笑道:“小施主,跟我回寺吧。”
张贤道:“我不进去。”
了空笑道:“为什么?你歌姑姐姐可将你托付给老僧了。”
张贤道:“我既不是和尚,又不是俗家弟子,我进寺院干什么?”
了空笑道:“你既到此,便是缘分,既然有缘,你是僧也好,是俗也罢,佛家讲空,又何必在乎如此小节。”
张贤一晃肩膀道:“管你什么俗不俗,空不空的,反正我不进去。”
了空叹道:“既然如此,老僧也没办法。”说着,了空近前,伸手指在张贤胸前一点,张贤立时动弹不得。
张贤喊道:“喂,老和尚,你要干什么?”
老僧不答,向身后道:“明远,明觉,把他给我带进禅堂。”
两个和尚令命,一人一支胳膊,将张贤架起,向里便抬。张贤大喊道:“喂,臭和尚,你们干什么?放我下来。”
两个和尚不理,径直向里面走。
僧院不小,内置花草景致,甚是清雅,僧院内有二十余间房屋,中间一间上挂着大匾,上书“罗汉堂”。两个僧人架着张贤进了罗汉堂,张贤抬头一看,罗汉堂好不宽大,对门墙壁前供着三尊佛像,分别为:弥勒笑和尚、如来佛祖、南海观世音菩萨。了空也跟了进来,挥手道:“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两个和尚领命,将张贤架于一个蒲团上,令张贤坐定,二人退出。
了空来到三尊佛像前,拜了几拜,张贤却不耐烦,道:“老和尚,你到底放不放我出去。”
了空不答他的问题,转过身道:“我见小施主心事重重,可否跟老僧说说。”
张贤将头一扭,道:“你管不着。”
了空笑了笑,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问了,其实世间因因果果,果果因因,本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世。”
张贤道:“你这句话说的不对。”
了空笑道:“你倒说说,哪里不对呀?”
张贤道:“世间是有因果,可正是因为有了因果,才越发的叫人放不下。”
了空笑道:“我倒想听听,小施主放不下什么?”
张贤道:“大师虽然点了我的**道,却是对我一番好意,我岂能不知,我就是将我的事告诉大师,却也无妨。”
了空点了点头,道:“你倒说来听听。”
张贤便将自己的身世简单讲述一遍,讲到悲愤之处,怒上眉梢,讲到伤心之处,又忍不住掉泪,了空听了,不住的叹息。提到冰龙婆婆,了空问道:“那冰龙婆婆叫什么名字?”
张贤道:“我干娘从来不跟我说,我问她,她只是呵斥我。”
老僧点了点头,道:“你干娘现在可好?”
张贤垂泪道:“我干娘被田龙那老贼害死了。”
了空脸色大变,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过了半晌,了空才闭目道:“罪孽,罪孽,一切都是罪孽呀,我想讲一个故事,你愿不愿意听?”
张贤道:“大师清说。”
了空叹了口气,道:“四十年前,乐山有一位隐士,名为崔达,号‘冰龙居士’。崔达有一个女儿,名小莹,长的十分漂亮,他还有两个徒弟,大徒弟郭容昆,二徒弟田龙。崔达很喜欢大徒弟郭容昆,就将女儿许配给了他,还传授给他生平绝艺,‘冰龙神功’。二徒弟田龙很不服气,去找师父讲理,崔达也感觉有愧,便将自己的绝学‘槊影分身术’传给了田龙。月余,那崔达因病逝去,师兄妹三人便将师父葬下。师父死后,那田龙便要同郭容昆在乐山后山的云岭峰比武,条件为胜者获得小师妹和冰龙神功,郭容昆见眼前师父刚刚过世,兄弟岂可相残,所以不肯。田龙道:‘你若不肯,我便去杀了小师妹,让我们谁也得不到她。’郭容昆无奈,只好同田龙在云岭峰上动手,那田龙练成‘槊影分身法’,而郭容昆学的‘冰龙神功’却非一日之功,故此郭容昆并非田龙对手,被田龙一掌打下山崖。郭容昆落崖以后,并没有死,被歌姑所救。”
张贤道:“大师,您先等等。”
了空道:“怎么?”
张贤道:“想那郭容昆怎么也有六、七十岁年纪,我歌姑姐姐再大也超不过三十岁,她怎么会在四十年前救那郭容昆。”
了空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奇人怪事还是有的,我看那歌姑倒不像是凡人。”
张贤瞪大眼睛道:“难道您说我歌姑姐姐是仙?”
“大概是吧,”了空道:“郭容昆被救以后,心里惦记师妹,便去找她,可他在江湖上寻找了三年,却也寻找到师妹的影子。回到乐山以后,郭容昆心灰意冷,便拜乐山定火龙寺的空文大师为师出家为僧,空文大师圆寂后,便将方丈之位传给了郭容昆。”
张贤道:“这么说郭容昆就是大师您了?”
了空点头道:“不错,老衲俗家之名确实叫做郭容昆。”
张贤道:“那么我干娘就是你的小师妹崔小莹了?”
了空道:“很有可能,可叹她却被我那不肖师弟所害。”
张贤咬牙道:“这个田龙的确可恶,大师何不出山,除此祸害。”
了空道:“善哉,善哉,小小孩儿,不可起此恶心。”
张贤道:“他杀害的人数不胜数,大师为何对这种人起慈悲之心。”
了空叹道:“万事都有因果关系,也许是师妹前世欠他,留到今世还他。”
张贤道:“大师这话就说的不对了。”
了空道:“如何不对?”
张贤道:“即使我干娘是欠他的,那也不能人人都欠他的,我佛慈悲,便应该铲除这种阴险小人。”
了空笑道:“也许小施主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我乃是出家之人,不问俗事,谁是谁非,自有天数。我看小施主义愤填膺,不知道仇恨占据了你内心的几成。”
张贤毫不犹豫的答道:“十成。”
了空笑道:“人各有志,我勉强你也是勉强不来的。不过你歌姑姐姐送你来此,却是大有苦心。”
张贤问道:“什么苦心?”
了空道:“即使你不听佛理,你也要明白,恩是恩,怨是怨,为了报仇,而去伤害别人,或者滥杀无辜,那便成了魔头。除魔未了,自己却先身变,岂不可惜?你歌姑姐姐是怕你走上极端,故把你送到此处。”
“恩是恩,怨是怨”张贤喃喃道,他想了半晌,道:“大师,我明白了。”
了空笑着点了点头。
张贤道:“大师,你却忘了一件事。”
了空奇道:“什么事?”
张贤道:“我身上的**道尚未解开。”
了空这才想起,赶紧过来,在张贤胸口按了按,张贤的**道立解。
张贤站起来舒活了一下筋骨,道:“大师,我得走了,我还有好些事情要办。”
了空摇头道:“你不能走,我受歌姑之托,怎能失言。今日天色已晚,你就留在本寺吧。“
张贤道:“大师是有道的高僧,佛家讲顺其自然,您怎么能强人所难?”
了空道:“我留你在此,也并非全是因为歌姑。”
张贤奇道:“那是为何?”
了空道:“我见你眼角眉梢含带杀气,恐你这一去,闯下祸端。”
张贤笑道:“我已经明白了大师的意思,怎么会闯祸呢?”
了空道:“也许吧,可老僧还是多少有些不放心,你跟我来。”说着了空向罗汉堂外边走去,张贤只好跟随。
了空领着张贤绕过几间房子,来到一间小室。张贤随着了空进了小室,只见小室内陈设甚是简陋,靠墙有一张小床,床下有一个蒲团。

了空道:“今晚你便睡在那小床上。”说着盘坐于蒲团上,闭目养神。
张贤道:“大师,那您就这么坐着吗?”了空不答,张贤无奈,只好躺在床上睡。
张贤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暗道:“我被着老僧困在寺里一个月,同坐牢又有什么区别?不如等一会待那老僧睡着了,我好逃走。”
张贤转念一想:“不对,像他这种高手,我有什么动作,他岂能不知,他肯定会先假装不知道,待我出了门,他再来追我。不过我倒有一计。”想到着,张贤翻身下床,那了空似乎丝毫没有知觉。张贤暗道:“不用跟我装,你那是唬人的,我还不知道。”张贤来到了空近前,绕着了空转了半圈,来到了空身后,了空仍然没有什么动作。张贤暗道:“我这招是有点小人,可谁让你武功那么高呢。”想罢多时,张贤抬起左手,伸出中指,奔了空身后大**戳去,指离了空后背还有一寸,了空却仍然纹丝不动,张贤暗喜:“你就是大罗神仙,却也躲不开了。”这一指正好戳中了了空身后的大**。张贤又绕到了空身前,笑道:“大师,得罪了。”
了空道:“小施主,你这是何意?”
张贤笑道:“晚辈多谢大师的一翻教诲,晚辈已经顿悟,留在这里却是毫无意义了。”
了空道:“我受歌姑所托,你现在还不能走。”
张贤笑道:“这由不得大师你。”
了空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张贤奇道:“你…你…”
了空道:“空既是无,无既是空,你似是点中了老衲,却是没点中。”
张贤一撇嘴,转过身去,道:“好,你厉害,我认栽了。”
了空道:“那就请你回去睡吧。”张贤无奈,只好又躺在床上,一赌气,用被把脸蒙上了。了空看着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又坐在了蒲团上。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张贤梳洗毕,坐在床上生闷气。
了空笑道:“我要给你讲佛经,想你是听不下去。”
张贤哼了一声,了空道:“我却看出你为人的个性。”
张贤道:“你看出什么了?”
了空微微笑道:“你是弱者欺三分,强者畏三分。”
张贤道:“你怎么能看出来?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了空笑道:“你看我慈和,说话便毫无拘束。我若是一副苦面孔,你却是不敢这样对我。”
张贤想了半晌,的确没什么词可答对。
了空道:“我看出你心地善良,要不昨夜大好机会,怎么会不对老僧下死手?其实年轻人调皮捣蛋本是情理,可你如果继续下去,就会养成欺软怕硬的恶习,故此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改变自己。”
张贤点了点头,他也感觉了空说的很有道理。
了空又道:“我希望你理智的面对自己的仇恨,理智的处理好自己的人生,你既然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就有为自己而活的权利。”
张贤点头,道:“我明白了,听大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么多年我一直被埋葬于仇恨的阴影下,结果令自己的人生便的灰暗。当我送走一个个对我极为重要的人时,我痛不欲生,几欲死去,可我却从没想过未来世界的美好。”
了空道:“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张贤道:“既然我内心依然明晰,大师就放我去吧。”
了空笑道:“你既然执意要走,我却也不留你了,你可以走了。”
张贤喜上眉梢,跪倒磕头道:“谢大师成全。”
了空将他扶起,道:“我倒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张贤道:“大师请说。”
了空道:“你既然是我师妹的义子,你可会冰龙神功。”
张贤点头道:“我的确学过,只是小子愚顿,只练到了四层而已。”
了空道:“你小小年纪,能练到第四层,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我这却有一物要送给你。”
张贤奇道:“大师要送我何物?”
了空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大的石球,道:“这是火龙珠,练冰龙神功时候,将其含在口内,练功奇速。”说着将火龙珠递过。
张贤将火龙珠接过,放在眼前细看,道:“这就是火龙珠?”
了空点头道:“不错,这便是火龙珠。”
张贤再次跪倒道:“谢大师赐珠之恩。”
了空急忙将张贤搀起,道:“不说不让你跪了吗?你怎么又跪。”
张贤这才站起身来,了空将他送出庙门。张贤抱拳道:“大师保重。”
了空点了点头,道:“你一路小心。”
张贤刚要转身离去,忽然前面有人说话,放眼望去,只见远处走来了三个人,一个胖大和尚,一个细高瘦子,一个矮胖子,正是“蜀川三狂”。
张贤暗道:“他们三个来干什么?”了空也看见了三人。
三人来到张贤与了空近前。
胖和尚空明道:“老师父,你可是了空禅师,贫僧有礼了。”说着那空明行了个僧礼。
了空细看此人,却是没见过,道:“不错,老僧便是了空,不知僧友有何见教?”
空明笑道:“贫僧此次来,是跟作一比买卖,不知道大师愿不愿意。”
了空道:“敢问阁下是?”
空明道:“在下空明,乃是蜀川三狂的老大,不知道大师听没听说过?”
了空笑道:“老僧孤陋寡闻,在乐山已经有三十余载,对江湖之事很少过问。”
瘦子王松道:“连我们蜀川三狂你都不知道,你也配当火龙寺的方丈。”
了空微微一笑道:“这位是?”
王松挺胸道:“王松王二爷。”
了空又看了看那矮子,道:“那这位是?”
王松道:“赵松赵三爷,喂,和尚,你怎么那么些话呀,我们是来找你谈买卖的,你怎么那么多话?”
了空道:“哦,这事我倒忘了,不知道三位要找我谈什么买卖。”
王松刚想说话,空明一摆手,道:“了空大师,我三弟太过莽撞,还请见谅,我想问一下,火龙寺可藏有佛宝舍利?”
“这…”了空一时间没了话说。
王松急道:“你倒是说话了,你…”
空明一摆手,王松只好退下,空明道:“出家人不大诳语,大师不会不讲实话吧?”
了空道:“不错,我寺确实收藏有佛宝舍利,你们却要怎样。”
老三赵松插话道:“大师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想跟大师做个买卖。”
了空道:“什么买卖,请阁下说来听听。”
赵松笑道:“你往我身后。”
了空仔细观看,只见赵松身后背着一个布口袋,了空道:“是那个布口袋吗?”
赵松道:“不错,我这布口袋里装了二百两黄金,我想用这二百两黄金换取你寺中的佛宝舍利,不知道大师你可愿意。”
了空脸色立变道:“别的条件我还可以接受,只是这舍利乃佛门至宝,岂可用价值衡量,这佛宝我不卖。”
空明道:“大师,世界上没有卖不了的东西,大师又何必如此固执。”
了空道:“先师传下此物时,我曾答应过以命相守,再说无价佛宝,岂是二百两黄金就能换取的?”
王松将眼睛一瞪,道:“和尚,你可不要不识抬举,你再说,小心我平了你的火龙寺。”
了空笑道:“我一寺僧众性命是小,佛宝为大。”
空明道:“久闻大师有冰龙神功护体,我倒想领教领教。”
赵松道:“了空大师武功盖世,非一人所敌,我兄弟二人也想领教领教大师的高招。”
了空立掌于胸,道:“阿弥陀佛,佛门清净之地岂是杀戮之处。”
王松道:“和尚,你莫非是怕了,你要是怕,将你的弟子徒孙都叫出来呀行。”
了空道:“善栽,善栽,三位何必为了佛宝舍利而扰闹我火龙寺,我寺僧众虽多,会武者却少,望三位高抬贵手。”
空明道:“大师只要跟我们做了这比买卖,我们转身就走。”
了空刚想说什么,在一旁的张贤哈哈大笑了起来,众人都是一愣,目光一齐转向他。张贤笑道:“这佛宝舍利岂是你们想得就得的?”
王松道:“娃娃,你又是谁?”
张贤笑道:“无知小辈,连我你们都不认识,我乃七王爷世子赵灵是也。”
三人面面相觑,赵松道:“你怎么可能是赵灵?那赵灵十岁便震京都霸王擂,,十三岁打败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琉璃道,十五岁皇帝亲封为‘无敌将军’,怎么可能是你?”
张贤道:“哈哈哈,对,我不是赵灵,那咱两个比画比画如何?”说着张贤挽起袖子,奔赵松而来。
赵松见张贤奔自己而来,急忙向后退。
王松道:“兄弟,你怕什么?那赵灵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待我降他。”说着王松挺身便要上。
空明一拉他的袖子,道:“贤弟,那赵灵却是顶尖的高手,贤弟不可莽撞。”
王松还要多说,空明一摆手。
赵松心中却有疑团,对张贤道:“原来是七王爷之子赵灵,失敬,失敬,只是您大驾金身,到此却是为何,为何穿着如此朴素?”
张贤怒道:“我要到哪里,穿什么样的衣服还用向你通报吗?再有,你以后不准在和我义父多说半句话。”说着,张贤向了空一指。
赵松又道:“少王爷为何会拜这位了空大师为师?”
张贤怒道:“我愿意拜,你管的着吗?”
赵松窘在那里,过了半响,他一拉空明的袖子,空明会意,于赵松转过身去,便要走。
王松道:“且慢,我却不服这个什么赵灵。”
张贤怒道:“你想讨打。”说着张贤跟步上前,便要出手,王松也不示弱。
空明赶紧上前,拉住王松,道:“大哥的话你也不听了。”
王松无奈,只好跟空明走了,邻行前狠狠瞪了张贤一眼。
三人行在路上,赵松道:“我总感觉这里边有些古怪。”
王松道:“我说那小子就不是赵灵。”
空明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赵松道:“是呀,虽然只有三层可能那小子是赵灵,我们还是多加小心的为好。听说那赵灵下手狠辣,跟他过招的人,不是死,就是重伤。”
王松不屑的道:“传闻多半是虚。”
空明道:“管它传闻也好,事实也罢,这笔买卖我们不做了。”
了空见张贤自称赵灵,奇道:“你昨天说你叫张贤,今天怎么又叫赵灵了?”
张贤笑道:“我就是张贤,什么赵灵,只是搬出虎虎他们罢了。”
了空微微一笑,道:“你还真是机灵,不知道那赵灵却是何许人也。”
张贤道:“赵灵是皇帝亲封的‘无敌高手’,听说他年纪和我相仿,武功却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了空道:“有这等奇人,我却不知,真是长江水后浪摧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
张贤笑道:“大师何必夸赞别人呢?大师的冰龙神功却也是武林中少有的绝学。”
了空叹道:“话虽如此,可冰龙神功的最高境界,老僧却是参悟不透。”
张贤奇道:“大师有火龙珠在,又深知冰龙神功的口诀,怎么会参悟不透?”
了空叹道:“不是那冰龙神功高深,而是要想达到最高境界,怎么也要花时百余年,我却参悟它有何用处。”
张贤惊道:“那能练成此功的人岂不成了神仙?”
了空道:“可以这么说吧,我早在三十余年前就凭借着火龙珠,练到了冰龙神功的第八层,可练到第就层,却丝毫没有进展,所以我将火龙珠给你,便是希望你能参透其中的奥妙。”
张贤道:“只怕晚辈愚顿,难以明了其中的奥秘。”
了空笑道:“既然给你了,你就要好好保存,如果弄丢了或弄坏了,我可不饶你。”
张贤道:“大师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它的。”
了空点了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你以后要好自为之我就送到这了。”
张贤道:“义父,那我先走了。”
了空先是一愣,马上会意,道:“一路走好。”
张贤就这样下了乐山,暗道:“我下一步却应该去哪里?了空大师说的对,我太看中恩仇,却没了自己的自由空间,再有小师妹她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我过的不好,也不希望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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